西门庆和王婆第一次见面(西门庆和王婆风流茶说合)
在水浒武十回(武松故事有十回)的故事中,有四位关键角色,比很多地煞星甚至天罡星的戏份还多,他们就是武大郎、潘金莲、西门庆和王婆。直至今日,他们的名气依旧不减,常常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甚至,很多时候人们干脆用他们来代称一类人。
这几人之间的故事,大致是这样:
潘金莲本是大户人家的丫环,因为不从主子,被主子倒贴钱嫁给又矮又丑的武大郎。潘金莲不甘,后与西门庆勾搭上,而他们之间的牵线人就是王婆。再以后,武大郎捉奸不成被踢伤,潘金莲在王婆建议下,毒死武大郎。当然,最后潘金莲、西门庆和王婆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其实我们仔细看原著会发现,西门庆能和潘金莲鬼混到一起,多亏了王婆。而西门庆之所以愿意让王婆来牵线搭桥,就因为他喝了王婆的几碗茶。可别小看他这几次喝茶,背后是有名目的,堪称“黑话现场”。王婆和西门庆,表面说茶,暗里各说心事,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西门第一次喝茶:梅汤
西门庆被潘金莲一竹竿打到头之后,就开始对潘金莲的容颜鬼迷心窍。以至于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给潘金莲唱了个肥喏(一种礼仪,行礼的同时口中说喏)。这一切,都被对门的王婆看到了。后来他来来回回在武大郎家楼下徘徊,又转到王婆的店里,王婆让他喝梅汤。
半歇,王婆出来道:“大官人,吃个梅汤?”西门庆道:“最好多加些酸。”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庆,西门庆慢慢地吃了。
王婆建议西门庆喝梅汤,不是随口一说,而是话里有话。因为西门庆这个人很好色,他对潘金莲的垂涎之情,王婆一清二楚。所以,让西门庆喝梅汤,言外之意就是“说媒”。而西门庆说多加酸,当然也不是因为他喜欢吃酸,而是因为他对武大郎酸(主要是嫉妒),毕竟武大郎条件跟他没法比,老婆却很漂亮。
当西门庆在慢慢品尝梅汤时,其实就有了娶潘金莲的恶心思。果然,后面西门庆借“梅汤做得好,有多少在屋里”,说到做媒。而王婆也不含糊,直接表示可以完成任务。但是,两人并没有谈到怎么说媒,说谁家的姑娘。
西门第二次喝茶:和合汤
既然谈好了说媒,王婆也表示能完成任务,西门庆自然很开心。为此,他当晚又转到王婆的店里,一方面是想再看看潘金莲,一方面也是开心之故。
西门庆又踅将来,径去帘底下那座头上坐了,朝着武大门前只顾望。王婆道:“大官人,吃个和合汤如何?”西门庆道:“最好。干娘放甜些。”
这次,王婆直接给了他“和合汤”。和合二字,无需多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阴阳和合散”“合欢散”,大家都懂,西门庆自然也懂。这其实是王婆在暗示西门庆:我一定能让你们在一起,你就放心吧。西门庆高兴啊,所以才说多放甜,甜代表的就是他的心情。
但是,具体怎么做王婆还没说。她留了一手,当西门庆付钱时,她没要,说明早再来,这样就有了讨论的余地。当然,最主要的是王婆想弄钱,西门庆只给茶钱,却没给做媒钱。
西门第三次喝茶:姜茶
第二天一大早上,西门庆就来了。他点了两盏茶(注意以前不是),王婆给了他两碗姜茶。姜茶能取暖,因为清晨天凉。
西门庆叫道:“干娘,点两盏茶来。”王婆应道:“大官人来了。连日少见,且请坐。”便浓浓的点两盏姜茶,将来放在桌子上。
但是,姜茶除了能驱寒保暖外,还有言外之意。首先是数量,两碗就是一对,西门可谓跟潘金莲成双成对,当然他此时还不能,但心中又迫切,所以只能找替代品,于是他让王婆陪他吃茶。王婆自然心领神会,说一句“我可不是影射的”。影射,意思是替身,意思是她代替不了潘金莲。西门庆被识破,于是自己也笑了。
另外,姜本是也是指美女,比如孟姜、文姜、姜女、齐姜等。姜茶,也还是暗示潘金莲之美貌。
后面,西门庆又问隔壁卖什么,其实他还是想问潘金莲。王婆岂能不懂,她说了一句“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烫温和大辣酥”。这仍然是暗语黑话。
河漏子也叫饸饹,蝌蚪子、格豆子,蛤蟆馉饳等,是一种面食,水煮之后上面起疙瘩,不好看。这里其实是代指武大郎,因为武大郎三寸丁谷树皮,相貌丑陋。而大辣酥则是一种酒,可以热烫,可以温和,其实是代指潘金莲的热辣、性感。
所以,王婆这句话,是嘲讽武大郎丑陋,夸潘金莲火辣,目的就是刺激西门庆。而她说卖河漏子和大辣酥,则是说用钱可以买到。
当然,王婆还是很机智,只要西门庆没给她钱,她就不说具体行动,也不说具体办法,只是不断刺激西门庆,让西门庆心里难受。
宽煎叶儿茶
果然,西门庆等不及了,当他再一次踏足王婆店里时,出手就豪气了。他直接给了一两银子,连王婆都说用不了那么多。其实,这也是王庆表决心:大爷不差钱,喝几碗茶我都能给你这么多钱,说媒成功显然更多。
西门庆笑将起来,去身边摸出一两来银子,递与王婆……且把银子来藏了,便道:“老身看大官人有些渴,吃个宽煎叶儿茶如何?”
王婆收了银子后,让西门庆吃宽煎叶儿茶。这茶让然是黑话,意思是:西门庆大爷,您放宽心,说媒的事我保证给您办成喽。所以西门庆还奇怪,说王婆怎么猜得到。他那点心思,王婆其实早已知道了。
再往后,王婆说出自己手段,先是说出“潘驴邓小闲”五字真言,紧接着又说出办法,分成十步,一步一步诱潘金莲上钩。之所以分这么细致,既是显示自己能耐,也是告诉西门庆,步骤多,事情难,你得多给钱。果然,西门庆听说后,连夜给王婆送了五两银子,外加绫绣绢缎,并十两清水好绵。
到最后,大家都知道了。王婆计策成功,西门庆终于把潘金莲骗到手上(当然她也是心甘情愿)。可怜的武大郎,最后才知道。他没有计较这些,只想和潘金莲安心过日子,最后却被王婆撺掇,潘金莲用下毒,活活给毒死了。
武大郎永远想不到,他辛苦卖炊饼的时候,早已经有人策划夺他老婆了。而潘金莲,心思也不在他身上。
这一段故事,西门庆和王婆以茶为引子,各说黑话,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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