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民间故事傩戏怪谈(泰国降头神秘巫术)
盛夏时节,提前来点清凉的?
大晚上,孱弱病榻的丈夫,虚弱地吐出好几口鲜血,
忧心忡忡的妻子往血块里一看,
竟然出现了几枚生锈的铁钉。
活人的肚子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天还未亮,
妻子紧张兮兮驱车海边,
车顶上匍匐着的,浑身像涂抹着白色面粉的“人”,
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今天让我们来走进这部金马获奖作品——
《南巫》
1,人与人、人与巫的边界
故事发生在1987年马来西亚的吉打象屿山,
此处恰好是大马北部同泰国交界的地方,
吉打地处的信仰人巫共存,虽有“马来西亚米仓”美称,却是降头的发源地。
故事的主角阿昌,生活在海岛上,靠售卖海产干活养家,
跟妻子阿燕和两个儿子,
日子平淡,倒也无病无灾。
阿昌跟大多数马来人一样,信奉拿督公(类似于我们的土地神),
而他来自大马南部柔佛(跟新加坡交界)的妻子阿燕,则对此不以为然。
某天,阿昌在神龛看到一条蛇,认为在拿督公化身,
在追逐毒蛇的时候,
他不小心打破暹罗裔邻居阿南家的屋墙。
很快,这个怒气冲冲的邻居马上冲到阿昌家破口大骂,
恨不能拆了他家,
害怕加上自知理亏的阿昌,便提出赔给阿南二十块,
让他自己买木板修。
但途中阿南竟然出车祸死了,
这在阿昌心里便种下了惊惧的引子。
没多久,奇怪的事情便发生了。
出门干活的阿昌,无缘无故晕倒在地,
好心的邻里帮忙将阿昌扶回家,并猜测阿昌是不是冒犯了什么。
但并没有拜神信仰的阿燕不以为意,她回答早上丈夫就说过身体不舒服,估计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没事。
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便超出了自然解释的范围:
前面我们看到的,虚弱的阿昌吐出几根生锈的铁钉,这些钉子在五金店找不到同款。
求医问药两个月后没有好转,
阿燕受了邻居的指引,开始走上各种求神祭拜的道路。
她先是去找当地的拿督公神棍。
这个神棍说这是因为阿昌在象屿山冒犯了山神婆婆,并给她一份圣水拿回去服用。
接着阿燕去象屿山洞求山神婆婆,却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安慰她:
山神婆婆不会主动害人,她丈夫的降头并不是山神婆婆做的诅咒。
眼看着丈夫依旧没有好转,
阿燕终于敲开了马来巫师Tom伯的大门,
对方告诉她给丈夫解降的方法。
究竟阿燕能否救活丈夫,
怎样才能救回丈夫,感兴趣的伙伴们,可以去片中感受(清凉)一下。
2,文化与信仰的融合
平心而论,如果冲着惊悚场面,追求视觉刺激来看这部电影,
显然走错了片场。
整部片子节奏缓慢,更像是东南亚民俗展示。
在电影资源片段大规模泄露后,被其中高能片段吸引来的观众,看到平淡的剧情,免不了一顿骂
其实从视听角度来说,除了对当地风土人情的刻画和描摹,
骤然出现的鬼神元素,别有一番意境。
像水稻田中出现的田伯爷(暹罗的神明),在路边同阿南母亲相拥的某生灵,乃至蹲坐在船上的具象生物……
匪夷所思,又让人大开眼界。
但从阿燕求神的过程来说,未尝不是在寓意着大马当地的信仰和文化融合。
阿昌信奉的拿督公,是华人到马来西亚后创造的本地神。
他代表的是外来文明与本地文明的结合,然而当阿昌被下降头时,看似神通广大的拿督公,并没有佑护他。
而被当地人讳莫如深的山神婆婆,在山洞里甚至不能以具体的形象示人。
在她的自述中,她其实是一位来自中国泉州的公主珂娘,当年被巫师困在这里,永远回不去自己的故乡。
明明是被暗害的生命,被后世居民供奉,还编造成是霸道一方的恶灵,
珂娘这一形象,何尝不是本地人眼中对外来者的畏惧?
阿燕最后求到的马来巫师Tom伯,明明可以帮助她的丈夫,
却一直叫她不要对外说是自己出的主意,自己已经金盆洗手,
Tam伯还说阿昌中降头就是信了邪神才会惹上的。
未尝不是隐喻着大马对外来华人文化的排斥。
其实影片是导演张吉安,根据他父亲的真实故事改编的,
只是电影中的阿昌中了降头三个多月后,便恢复了精神,而现实生活中,导演的父亲足足在病床上呆了一年多,才逐渐恢复。
有意思的是,导演的父亲病好之后,投身乩童医治别人。
3,回不去的异乡人
如果把影片看作是鬼神版《童年往事》,则小看了导演的野心。
诚如影片的英文片名“The Story of Southern Islet”,一个南方小岛的故事,而这个小岛,其实是一个漂泊的孤岛。
回到电影的时间设定,1987年,对于马来西亚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年代。
这一年爆发了马来西亚著名的“茅草行动”,马来西亚警方以危害国家安全为由逮捕了107名人士,华人地位一落千丈。
因此,在电影中的电视新闻,还有学校的片段,都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环境。
比如片中华人小孩为了能获得当地的认可,将自己的名字改成马来的名字。
至于片中提到的降头,导演曾解释,
“降头像是一个国家的强权——意识形态的边界,依靠政治来加固。”
文字也好,信仰也罢,都是漂泊在外的人,与当地人产生接触后发生的变化。
宛如唱着歌谣的珂娘,目送着阿燕离开,让她不要回头,而自己:
“我,永远都过不了这个边界,永远都回不了我的家乡。”
留在当地的异乡人,则如同马来作家黄锦树在小说中对拿督公的描述:
“我身份暧昧,处处尴尬。属于这块土地,不属于这个国家。无奈无奈!鬼神不管人间事。”
对于离散的华人群体来说,故土与南洋,永远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边界,漂泊,是永远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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