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剪梅最近爆红(一剪梅爆红欧美背后)
虽然,我们一直承认费玉清的歌好听,《一剪梅》更是一听就是几十年。
但是,费玉清的《一剪梅》在海外爆红成为“顶流”,以及一句“xue hua piao piao bei feng xiao xiao”成为了欧美人最时髦的梗,对于这件事,我们中国人除了喜闻乐见之外,还是免不了要暗暗得意一下,我泱泱华夏的五千年文明岂是尔等可以明白的,因为就连我们号称炎黄子孙的人也不甚了了,所以就让小哥的一首歌让尔等膜拜一下吧。
话说,中国流行乐坛上的金曲虽多,但能称得上“不老神曲”的,《一剪梅》绝对是排的上TOP前三的。
《一剪梅》的海外走红实录,实证:音乐无国界,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从国际音乐平台Spotify到海外抖音tiktok都无一例外地“洗脑式”地沦陷到了《一剪梅》的旋律中,这其中快手网红“蛋哥”的翻唱视频功不可没。
视频里,当蛋哥站在“天地一片苍茫”的雪地里举着手机原地旋转,并深情唱着“雪花飘飘北风啸啸”的时候,他一定不想到,自己的一厢深情会从此走歪。
或许是蛋哥奇特的样貌和小哥独特的音色形成的巨大反差,终于引起了国外网友的好奇,于是,一时间恶搞成风。有一句,怎么说来着,没文化真可怕。
然而,经典的东西总是会引起共鸣的。于是,总有几个好奇的人开始研究歌词,并在一番福尔摩斯式的按图索骥之后,终于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源自费玉清的《一剪梅》。那句中文歌词翻译成英文就是“The snow falls and then wind blows.”(下起了雪,吹起了风。)
不管在这一场关于“雪花飘飘,北风萧萧”的狂欢中,有多少异国少年重新认识了中国风,又有多少人在小哥清澈忘俗的歌声中,想到了低谷中的人生海海,又或者只是跟风之下的从众效应,反正这个万能梗挺好用的。
我们依然可以追寻到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比如“Things Chinese Parents Say”(华人父母都会说的)的挑战活动。
怎么个玩法?让父母说几句华人父母最有共鸣的几句口头禅,什么“多喝热水”、“吃水果”、“做你的家庭作业去”……重点是,最后一定要放一句“雪花飘飘北风啸啸”,以每个父母都会不由自主地唱出来而告终。
看似无聊且好笑,背后是什么?
中国人共同的文化基因,只是通过一曲《一剪梅》的流行音乐在传承而已。
那外国人又乐呵个什么劲呢?
也许,是吃多了快餐文化,偶尔,惊鸿一瞥之下的中国文化,就格外地富有魅力和底蕴。无论是他们自己解读出来的“人生无奈,而我却无可奈何”的惆怅,还是用作极富画面感的ins文案金句,都是含蓄隽永式的中文表达对偏好直白的西方文化的一次征服。
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费玉清和《一剪梅》之父陈彼得
说起《一剪梅》的完美演绎者——费玉清,就不得不把时间拉到1983年和2019年。
1983年,费玉清推出专辑《长江水·此情永不留》,《一剪梅》是其中的一首,由娃娃(陈玉贞)作词、陈彼得作曲。
1984年,该歌随着同名电视剧走红大江南北。自此,《一剪梅》就凭借费玉清完美的演绎和清新脱俗的曲风,一度被张明敏、李健、杨坤、胡彦斌、韩宝仪、高胜美等众多明星翻唱,也成就了80年代最儒雅的男歌手直至今日。
“祝大家好花常开,好景常在,各位朋友,珍重再见,谢谢各位。”7日晚,64岁的歌坛“常青树”费玉清,在台北小巨蛋完成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后,正式“封麦”,退出歌坛。
就当我们以为,随着2019年费玉清的告别宣言,一切终将归于平静时,2020年《一剪梅》又以我们想不到的方式在海外爆红。
我们不难想象,一直以神段手而著称的小哥,私下里不知道又要说出多少搞笑金句,估计自己比隔壁国家的少年玩得还High。
小哥的歌坛离别,到底是带来了几分岁月不再的感慨,但《一剪梅》海外流行,又似乎能稍以抚平我们心头的这份伤感。
最适合此情此景的一句话,应该是那句“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吧,是网红句,还是一本书的名字,这些都不重要的,因为它传达的是我们骨子里埋藏的一个共同愿景——愿初心不改,愿岁月可回头。
也许,费玉清的故事太过于熟知无需重复,但是《一剪梅》的作曲者陈彼得的故事,还是值得聊一聊的。
有人说,费玉清和陈彼得,就是当年的周杰伦和方文山。
祖籍广东汕头潮阳,1944年出生在四川成都,成长在台湾的陈晓因,因为历史和时代,而拥有了将铭记一生的标签“爱国游子”。
作为一个传奇音乐制作人,他一生创作无数,甚至一度“霸屏”了青春旋律,但同时他又是如此低调,只是将爱国之心、赤子之情,融做了动人旋律中的点点伏笔。
“故乡是我生命的起点,也是我一生追寻的终点。这种感情不论离开多久,都是不会改变的。”
1988年,Peter大叔回到大陆,并曾在广州定居,开了一家名曰“77g”的餐饮店。
2019年,Peter大叔登上《流淌的歌声》的节目舞台,才第一次在人前首度献唱自己的代表作《一剪梅》,并聊起了这首歌背后的点滴往事。
《一剪梅》词/娃娃 曲/陈彼得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亮你我。
真情像梅花开遍,冷冷冰雪不能掩没。
就在最冷,枝头绽放,看见春天走向你我。
雪花飘飘北风啸啸,天地一片苍茫。
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为伊人飘香。
爱我所爱无怨无悔,此情长留,心间。
当有别于小哥的沧桑之声唱起我们熟悉的旋律之时,没有丝毫的违和感,甚至我们能在瞬间了悟,这就应该是真正的原声。
原以为是在歌唱傲骨寒梅式的坚贞爱情,此刻却有更深一层、更宽广的真情内涵,爱情之外,还有家国之情。
Peter大叔在节目上自己从不在人前唱《一剪梅》是因为小哥已经唱得太完美了,但此刻没有人会当真,不唱是因为不能轻易唱,心怀“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家国故土,也只有真正回到了故乡,才能把这份情感自由地流淌。
台上人前的陈彼得,在众人的掌声和目光中,说起故乡和往事来,还是会有些许抑制不住的哽咽,这让我们突然就明白“归来仍是少年”从来都不是说的肤浅的容颜不老、岁月停留,而是从未改变、肝胆相照的赤子心。
苏轼在《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中写道: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才是更符合Peter大叔的心境吧。
你看,一句简单的“雪花飘飘,北风啸啸”打动了我们数十年,而今又走出国门去洗脑他国少年去,从来都不是偶然。
词曲歌唱者的天赋和才情固然重要,与其一味地强调“天时地利人和”,也许,我们从未改变的文化传承,才是一切表象和热点背后的真相。
从我们有历史以来,苏轼的看似豁达却是无奈的“此心安处是吾乡”,到陈彼得时隔36年才首唱《一剪梅》,我们对于故乡的离愁和深情,始终都在,这是我们的共同的文化基因,也是中国风拂过海外就令人着迷的原因所在。
词牌名“一剪梅”与李清照的“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再往前追溯,“一剪梅”在中式文化语境中到底是什么?
作为词牌名,一剪梅又称“腊梅香”、“玉簟秋”,得名于周邦彦的词“一剪梅花万样娇”。词牌,就是曲调名的意思。我们今天看到的宋词,最初都是要伴曲而唱的。
所以啊,可不要看不起流行音乐,我们奉为圭臬的宋词已经传唱了千年,但是在当年,也不过就是当时人们的流行音乐而已。
流行音乐确实会过眼云烟,但是歌中的词曲意境,当融合词作者、歌唱者和观赏者的遭遇和心境之后,就会成为一种文化共鸣的东西,从而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自古,文人极爱梅之风骨,因此写下《一剪梅》之佳作的不在少数,其中不得不提的一首就是女词人李清藻的《一剪梅》,词曰: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虽然,表面上在说的是相思,又是女子的视角的,更是道尽了恋爱中的患得患失。
可以,若只是讲爱情,却又小看了它,诗中的真意,将情之一“字”又何止是男女之爱,患得患失、思而不得的郁闷、焦虑和枉然的心境,才是今古同愁的共鸣所在。
也许,《一剪梅》的词牌名或者只是借壳之下,多少都带了梅之清冷孤傲,虽美艳不可方物,却又生长在冰天雪地之中,不可容易亲近,不可轻易把玩。看见、闻见与想念,便是一剪梅花之下的三重境界了。这还是只是中国风文化意境中的牛刀小试罢了。
不管如何,哪怕我们在“世界大同”的潮流中,也曾沉迷于美剧、好莱坞、日本动漫、爵士、rap等等西方的文化种种,但不管何时,我们的基因里都有最纯正的“中国风”,有沉浸到骨子里对家国的挚爱和东方文化的深深认同。
这一次,就以小哥辨识度极高的《一剪梅》为BGM,再一次,感受一下天地之间独我伴梅的忘我之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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