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年猪年味浓：春节特辑四

春节特辑（四）

土家年俗大科普——杀年猪

每到腊月，人们见面难免会问句“你家年猪杀了吗？”土家杀年猪在农村是一件非常热闹的事情，千百年来，这已经成了一项盛行和流传民间的风俗习惯，你们还记得吗？今天小编带来春节特辑第四期， “土家年俗大科普”之杀年猪。

小贴士：今天是正月初四，是祭财神的日子，过去，老板想将某人“炒鱿鱼”，这天就不请他来拜神，对方也就心知肚明，自个收拾走人。还有传说说，灶王爷这天要来查户口，因此也不宜远出。

在土家族地区，土人度岁，比汉人提前一天，一般逢月以二十九为岁，月小则以二十八日为岁，谓之“过赶年”。这过赶年之习俗由来已久，但说法不一。一曰为土家巴人先祖为抗击异族，抵御入侵，而恰逢年关，便请神酬神、採生祭祀，杀猪度岁；二曰为明朝嘉庆年间，倭寇来犯，朝廷征调永顺及容美土司出兵抗倭，于是全族杀猪，先期度岁。不论两种说法，这遂以为常的赶年都避不开杀年猪这一重要环节。除了出征之前杀年猪採生敬神、占卜祭祀之外，还是让全族人能够吃饱喝足，以便上阵杀敌的一个重要生活表现。在展示土家族彪悍的血性之时，还体现出一种土人豁达的生死观，包括敬神崇祖的思想。

由此，在过去，凡土家人杀年猪后，就悄悄把猪放在堂屋大门角之后，并用蓑衣盖上，由一人持刀守候。凡是有人从门前经过，便提刀追赶，然后就请该人到家里吃一顿肉。这习俗被称为吃“刨汤”。而这生拉硬拽的作为，也是源于之前抗击异族和来犯倭寇的战争背景，并浓缩成族人强烈的凝聚意识。因为战争就需要人，那么抗击来犯是全族人之责任和义务，在以牛角传号自动前来之余，也有相邀族人加入阵仗的事情。那么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后，就是与人世的一场生死诀别。于此，这在土家族地区广为盛行的“杀年猪”、吃“刨汤”，便久而久之，成为了土家族人重要的风俗习惯。其中某些重要的环节，诸如请人入席、端公（土家族过去也称为梯玛，即请神敬神的人）祭祀做法、占卜来年祸福吉凶等都被保留下来。还增添了土家人庆贺丰年的意思。因此土家族人杀年猪一般选在农历十月到腊月之间。大凡这个时间段，是鼎敬庖丁的屠夫和请神酬神的土家族端公，最为繁忙的时候。

土家族杀年猪是很讲究的，首先是主人要请当地懂得五行卦算、开坛做法的端公看期，即选一个吉利日子，也称为称为看日子。而这选定的日中重要条件是避开逢四和逢六及逢亥日不能杀猪的说法。据传，若在忌讳的日子里宰杀了年猪，以后于喂养牲畜的生长有碍。一般以属“午马”的日子为最佳。这样，主人把日子选好后，就会去请经验老道的屠夫。而屠夫就会与主人约定该天杀猪的时间。等到在如约而来的时候，等到主人家一大锅滚烫的开水备好，就选定一只膘肥体胖，灵动生气的年猪从猪圈里驱赶出来。

在杀猪之时，主人之前不仅会请来亲朋好友、左邻右舍来吃“刨汤”，还会叫来同村寨一两个有些气力的壮汉帮忙捉猪，以便协助屠夫顺利的将猪杀死。而这请人帮忙捉猪的事情被称为“扶扎”。在杀年猪之前，须摒退主人家主妇，若主妇在场观看了杀年猪，第二年的猪就会不好饲养，被称为“不来猪”。这样待到一切准备就绪，在年猪按倒在木凳之后，屠夫就会用清水洗净其咽喉入刀部位，一是作为标记，能快速准确刺入年猪咽喉；二是洗净的表皮不污染猪血。那么等到抽刀，猪血喷涌，有经验的屠夫及一旁察看的端公，就可以根据年猪的血状判断定主人家来年的祸福吉凶、财运年成等。如年猪血少或无血，则预示着主人家来年财运不济，有破财之厄；若猪血四下喷射，污秽满地，则预示着主人家来年有火灾或血光之灾；观猪血畅旺，流速均匀，血色鲜艳，则预示着主人家来年财运颇佳，年成丰盈，无灾无难。也因此，土家族人把猪血叫做“血旺”。

按照以往风俗，年猪杀死后，不论好坏，端公就会撒下帷帐，燃上烟香，焚化纸钱，执爻打卦，开坛做法，祭祀及奉请土家神灵及直奉先祖，为主人家驱祸祈福。等到这请神酬神及放生科目活动举办结束，屠夫会将年猪放入木质的大水缸以沸水浸润刨毛，挂上钌环剃毛清脏，并按规矩分割成24块，然后就是让主人家妇女取去剔除来的新鲜猪肉和内脏杂物做菜煮饭。等到屠夫清理完杀猪行头，便会与被请来“吃刨汤”的客人一起围聚火塘畅谈古今，坐等酒饭了。而男主人在打扫完屠宰时污秽的院坝，也会加入这聊天阵营，做些敬茶上烟的事情。那么待到丰盛饭菜做好，一帮来人吃饱喝足之后，大方的主人还会割一块肉让亲朋带走。

俗话说，过年容易过日子难。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全村能杀五六头猪就算不错，后来就是两家合杀一头，到九十年代中期，过年自是每家都杀猪，逢节也有人杀猪了。虽然请客吃杀猪饭除了猪肉再没有什么好菜，但吃来吃去也很热闹，和睦义气。

现在，猪都集中屠宰了，多是饲料喂养的没了家乡草猪的那种特有的瓷实。乡村腊月杀年猪，总萦绕着一股浓浓的年味，那是家乡人杀猪时那浓浓的年味以及邻里间的和睦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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