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凉州出身的谋士贾诩(曹操谋士贾诩的后人贾龛)
粟特人与前凉王国
本文作者:冯培红
排版编辑:冯洞唐
编辑摘要:姑臧(今武威市)是粟特人东来入华的关键地段,这里驻留了许多前来从事贸易的粟特商人,甚至还形成了聚落移民。尤其在前凉时期,一些粟特人已经在政治、经济、宗教、军事等方面开始崛起。
公元308年,张轨中风,张茂代管凉州。觊觎凉州刺史之位的酒泉太守张镇怂恿秦州刺史贾龛设法取代张轨。贾龛的哥哥贾胤,看破了那些拱其上位的人不过是暂时利用他,用一句话阻止了弟弟:"张凉州一时名士,威著西州,汝何德以代之!"(这里非常有意思的是,贾龛正是三国第一谋士贾诩之后。)
在这场反张轨的斗争中,河西豪族集团的首脑人物是敦煌大族张镇・张越兄弟,与曹祛为同郷,他们联手对付张轨,是出于同一地域党集团的共同利益.
从晋廷下诏及张轨讨伐的对象看,曹祛是这次反对张轨的主要人物之一,足见西晋末・前凉初河西粟特人的势力确实不可小觑。来武威市五凉文化博物馆,一起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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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冯培红
前言敦煌粟特文信札的年代被攷订为 312-313 年(1).对于这一年代,学界更多地是把它当作西晋末来看待,但此时晋都洛阳失守,怀帝被俘,自顾不暇;而凉州刺史张轨统治河西已踰十年,尤其在经历 308 年张越・曹祛之乱后,具有了明显的独立性格,史称 “前凉”.因此,与其把粟特文信札的时代视作西晋末,不如说在前凉初更为恰当(2).
439 年北魏攻克北凉都城姑臧,『北史』卷 97「西域传」“粟特国” 条记载“其国商人先多诣凉土贩货,及魏克姑臧,悉见虏”.从 “先” 字观之,粟特商人在北凉灭国前就已来到河西开展贸易,这为上述前凉初粟特文信札所证实.
▲姑臧(今武威市)(图片来源:武威日报)
上掲粟特文信札与传世史籍记录的时代分别为前凉初与北凉末,也就是说,在整个十六国五凉时期,有许多粟特人离开中亚本土,来到河西走廊从事商业贸易.这些生活在五凉王国的粟特人究竟是如何活动的?除贸易之外在政治上扮演了什麽角色?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学界对此探讨甚少(3).因篇幅所限,本文仅对前凉王国中的粟特人进行钩沈攷索,至于其他诸凉则容另文讨论.
吉田豊・荒川正晴两教授是著名的粟特研究专家,利用粟特文与汉文史料探讨古代东西交通史上起到重要作用的粟特人,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笔者有幸于 2006-2007 年在大阪大学跟随荒川教授从事博士后研究,并在森安孝夫教授主持的每周六“出土文书” 上与吉田教授对面而坐,得以聆听诸贤讨论与教诲.今値吉田・荒川两教授还历纪念,不揣谫陋,就其精研之粟特领域撰此小文,以为祝贺.
张轨时粟特人在河西的商业贸易
斯坦因(A. Stein)在敦煌西北长城烽燧 T.XII.a 遗址发现的粟特文信札,展现了粟特人在以前凉国都姑臧为中心的河西走廊乃至更广地域的商贸网络(4).如果说第 1・3 号信札祇是居住在敦煌的米薇(Miwnay)给母亲与丈夫的私信,尚少涉及商业话题(5),那麽第 2・5 号信札则是居住在姑臧的代理商向主人(第5 号言明是队商首领)详细报告了永嘉之乱前后粟特人・印度人在中国的贸易情况.
第 2 号信札的发信人那你槃陀(Nanai-vandak)对撒马尔罕的主人说:“自从我送索勒(Saghrak)和芬阿喝(Farn-āghat)到 ‘内地’ 已经八年了”,表明早在张轨统治凉州(301-314)初年,这些粟特人就已来华从事贸易.该信提到“当商队离开姑臧”(6),尤其是第 5 号信札的发信人发黎呼到(Frī-khwatāw)说“我如今呆在姑臧这儿” “因为我还在姑臧效劳”,以及末署 “寄自您的仆人发黎呼到.此信于第 3 个月的第 30 日写于姑臧” (7),可见凉州姑臧成了粟特商人从事丝绸之路中转贸易的大本营.
『十六国春秋・前凉录』云:“张轨时,西胡致金胡缾,皆拂菻作,奇状,并人高,二枚” (8).参照后世高昌国王曲文泰将拂菻狗进贡给唐高祖,而唐人又将之称作康国猧子(9),可知在西起拂菻・东至中国之间从事中转贸易的“西胡”,应为以康国为宗主国的粟特商胡.罗丰对文献记载与攷古出土的金・银胡缾作过详细攷证,认为“ ‘西胡’ 大约是指中亚粟特人,作为礼品将金胡缾献给张轨,以求安全通过这一地区以进行贸易”(10).
敦煌粟特人曹祛与张轨的政治较量308 年,张轨患染风疾,口不能言,以次子茂摄理州事.这时发生了一场规模甚大的叛乱,主要是敦煌张氏与曹氏・武威贾氏・西平曲氏与田氏等当地豪族联合起来企图取代张轨,以实现河西地区的本地化统治.王隐『晋书』曰:“张轨为凉州刺史,敦煌曹祛上言轨老病,更请刺史” (11).王隐生活在两晋之际,“博学多闻,受父遗业,西都旧事多所谙究” (12),所言曹祛为敦煌人当无疑义.『唐故隋城府鹰扬曹君及琅耶郡君安氏墓志并序』云:“君讳谅,字叔子,济阴定陶人,晋西平太守曹祛之后也” (13).从曹・安二氏联姻判断,志主夫妇当是入华粟特人之后裔.荣新江亦持此论,但他说“由这方墓志我们可以知道有曹姓粟特人入华后的着籍地在西平” (14),则欠准确.曹祛实为敦煌人,西平祇是他的任职之地.墓志称曹谅为济阴定陶人,当是其祖・父仕于北齐而迁居该地之故.
房玄龄等『晋书』卷 86「张轨传」记载,“酒泉太守张镇潜引秦州刺史贾龛以代轨,密使诣京师,请尚书侍郎曹袪为西平太守,图为辅车之势”.曹祛(又写作 “袪”)在西晋朝廷担任尚书侍郎,能方便地向晋怀帝上奏,请求另派凉州刺史,取代病重的张轨.他自己也迅速回到河陇,出任西平太守.在这场反张轨的斗争中,河西豪族集团的首脑人物是敦煌大族张镇・张越兄弟(15),与曹祛为同郷,他们联手对付张轨,是出于同一地域党集团的共同利益.面对河西大族的联合进逼,武威太守张遣子坦赴京为张轨请命,“张坦至自京师,帝优诏劳轨,依[司马]模所表,命诛曹袪.轨大悦,赦州内殊死已下.命[张]寔率尹员・宋配步骑三万讨袪,别遣从事田迥・王丰率骑八百自姑臧西南出石驴,据长宁.袪遣曲晁距战于黄阪.寔诡道出浩亹,战于破羌.轨斩袪及牙门田嚣”(16).从晋廷下诏及张轨讨伐的对象看,曹祛是这次反对张轨的主要人物之一,足见西晋末・前凉初河西粟特人的势力确实不可小觑(17).
此外,一些后世史料追述到张轨后期有粟特人进出河西走廊.『元和姓纂』卷6 “史” 姓条首望为 “【建康史氏】今隶酒泉郡.史丹裔孙,后汉归义侯苞之后.至晋永嘉乱,避地河西,因居建康” (18);『南史』卷 55「康绚传」称 “其先出自康居.初,汉置都护,尽臣西域,康居亦遣侍子待诏河西,因留不去,其后遂氏焉.晋时陇右乱,迁于蓝田”.河西史・康二氏当为粟特人,他们在永嘉之乱时进出河西,与西晋末五胡入华的时代形势及前凉初粟特人的活动背景是相契合的.
姑臧祆教徒与张寔之死
314 年张轨卒,子寔立,他在执政六年后为一帮左道之徒所杀:
初,寔寝室梁间有人像,无头,久而乃灭,寔甚恶之.京兆人刘弘者,挟左道,客居天梯第五山,然灯悬镜于山穴中为光明,以惑百姓,受道者千余人,寔左右皆事之.帐下阎沙・牙门赵仰皆弘人,弘谓之曰:“天与我神玺,应王凉州”.沙・仰信之,密与寔左右十余人谋杀寔,奉弘为主.寔潜知其谋,收弘杀之.沙等不之知,以其夜害寔(19).
刘弘在姑臧城南的天梯第五山中招聚了千余名信徒,甚至连张寔身边的阎沙・赵仰等十余人都宗奉之,势力颇大,图谋杀害张寔,称王凉州.从 “然灯悬镜于山穴中为光明” 的宗教仪式看,不少学者认为是祆教,天梯第五山为其重要圣地(20).
尤可注意者,『资治通鉴』卷 91 东晋元帝太兴三年(320)条提到一位诛灭刘弘的牙门将史初:寔弟茂知其谋,请诛弘.寔令牙门将史初收之,未至,涉(『晋书』作 “沙”)等怀刃而入,杀寔于外寝.弘见史初至,谓曰:“使君已死,杀我何为!”初怒,截其舌而囚之,轘于姑臧市,诛其党与数百人.
作为张寔的亲信,史初极可能也是一位祆教徒,对同教中人的密谋活动当有所了解;但他大概是河西建康的粟特人,与来自京兆的他族祆教徒不属同一集团(21),故将刘弘及其党羽一举诛灭.西晋灭亡前夕,愍帝密遣黄门郎史淑至凉州,任命张寔为大都督・凉州牧.寇克红将史淑视作为汉人(22),可能是攷虑他来自长安,其实不无粟特之嫌疑,或许就属于建康史氏,纔被派至河西本土.
关于张寔被害之事,『魏书』卷 99「私署凉州牧张寔传」有一则谣谶:“蛇利砲,蛇利砲,公头坠地而不觉”.蛇利或即舍利,为梵文 Śarīra 的汉文音译,但荣新江揭出库车文书 D.A.107『付粮历』中有两处 “曹舍利”,言其很可能是译自粟特文,为曹姓粟特人(23).果若如此,粟特人原本信仰祆教,似可佐证张寔确为祆教徒所害.
『唐故明威府队正纥单府君墓志铭』记其夫妇亡后,“合葬于州南十八里第五山之原胡村之界” (24),则知凉州姑臧城南天梯第五山有个胡村.陈国灿说:“刘弘客居的天梯第五山,唐时尚为胡村地界,是胡人聚居的村落,这恐怕在晋末已是如此” (25).联系后凉时京兆段业也隐居于天梯山,且与刘弘及阎・赵诸人为同郷,后来出任建康太守并得到该郡粟特人史惠的支持,脱离后凉,建国北凉,也从侧面印证了天梯第五山有一批来自京兆的祆教徒.他们大概和建康史氏一样,因避永嘉之乱而西来河西.
张寔被害后,弟茂继立.当时,前赵刘曜遣军西攻前凉,“临洮人翟楷・石琮等逐令长,以县应曜,河西大震” (26).翟・石二氏为胡人无疑,前者出自丁零,后者可能是粟特人(27).
前凉
张骏经营西域与粟特人324 年张茂卒,侄骏即位.在他执政时期,极力扩张势力,向东收复河南地,向西经畧西域,击擒戊己校尉赵贞,征伐龟兹・鄯善・焉耆,设置沙州及高昌郡,以西胡校尉杨宣为沙州刺史.其经营西域的结果是,“西域诸国献汗血马・火浣布・犎牛・孔雀・巨象及诸珍异二百余品”,所得玉玺题曰“执万国,建无极” (28),充分显示了前凉在西域的影响力.
后凉时粟特人安据盗掘张骏墓,“得真珠簏・琉璃榼・白玉樽・赤玉箫・紫玉笛・珊瑚鞭・马脑锺,水陆奇珍不可胜纪” (29).这些珍宝物品主要来自于西域(30),应当是以粟特为主的西域胡人贩运到河西的,于此可以想见前凉张骏与西域诸国的经济贸易获得了空前发展.
编辑备注:紫玉笛是用紫玉为材料制作的笛子。相传汉武帝刘彻善奏此器,十六国时的前凉文王张骏(307-346)墓中再次出现“紫玉笛”。凉州大陵后被盗墓贼盗取,真珠簏・琉璃榼・白玉樽・赤玉箫・紫玉笛・珊瑚鞭・马脑锺就此遗失,至今下落不明。南宋诗人杨冠卿为此作诗:“玉箫早入凉王墓,弓剑衣冠只同处。千年邂逅出人间,颜色声音幸如故。云门曲谱不分明,赵瑟齐竽各自名。传看乐府无人识,此箫收声甘弃掷。”
编辑注释:《太平广记·续玄怪录·柳归舜》:“余昔见汉武帝,乘郁橶,泛积翠池,自吹紫玉笛,音韵郎畅。”《晋书·吕纂载记》:“即序胡安据盗法张骏墓,见骏貌如生。得真珠簏、玻璃朩盏、白玉樽、赤玉箫、紫玉笛、珊瑚鞭、玛瑙钟、水陆珍奇不可胜纪。”(小编认为:张骏大陵远比出土了铜奔马的张轨建陵的规格要高,但可惜这些国宝级文物我们很难在武威市博物馆看到了....)
斯坦因在楼兰发掘了一些粟特文文书及简牍,其中编号为 L.A.I.iii.1̶沙木886 的简牍题写:
L.A.I.iii.1̶沙木886 (图片来源:浙江大学冯培红)
张天锡政权中粟特人的崛起363 年张天锡弑侄玄靓,夺位自立,成为前凉末主.此时有不少粟特人仕于前凉,跻身宦途.
史载张天锡遣使东晋,“遣从事中郎韩博・奋节将军康妙奉表,并送盟文” (35).韩博的口才受到桓温称赏,自然是极佳的使节人选;而康妙之所以能一同出使,或如陈国灿所说:“为前凉充使于晋的康妙,应是久居凉州的康居胡人,或许由于他有过往来西北作商旅的经历而遣” (36).康妙当为粟特人,因其具备胡语才能与商旅经验,得以顺利巧妙地通过前凉与东晋之间的其他国家.
『渐备经十住梵名并书叙第三』云:
护公出『光赞』,计在『放光』前九年,不九年当八年,不知何以遂逸在凉州.……泰元元年岁在丙子(376)五月二十四日,此经达襄阳.释慧常以酉年,因此经寄互市人康儿,辗转至长安.长安安法华遣人送至互市,互市人送达襄阳(37).
酉年为 376 年稍前的癸酉年,即东晋康元年(373).朱雷据之攷察了从前凉姑臧到前秦长安,再到东晋襄阳的交通路线,凉州互市人康儿与长安安法华均为粟特人,在沟通十六国与东晋之间的商业贸易及佛教传播上扮演了中介角色(38).由此我们联想到,东晋成帝拜张骏为镇西大将军,“以诏书付贾陵,托为贾客.到长安,不敢进,以咸和八年(333)始达凉州” (39).朱氏认为 “托为贾客”就是伪装成互市人.
▲前凉灵华紫阁服乘金错泥筩(图片来源:武威市五凉文化博物馆)(拍摄者:慕容洞唐)
陕西省博物馆藏有一件升平十三年(369)的金错泥筩,所刻文字中有 “舍人臣史融” (40).376 年前秦军队攻至河西,前凉 “中卫将军史景亦没于阵”(41).『三十国春秋・简文帝』云:“太元元年(376),凉亡.凉天水太守史稜暴疾死”(42).这三位史氏在前凉末担任内外官职,他们与前述史淑・史初一样,极可能是前凉初移居到河西建康的史氏之后裔,反映了粟特史氏在前凉政治舞台上的崛起.
结语通过钩稽前凉时代的粟特资料,可以发现,在前凉王国中自始至终都有粟特人的活动踪迹,而且在政治・经济・宗教・军事等方面都颇为活跃.
在西晋五胡入华的时代大背景下,中亚粟特人纷纷东来,许多定居在河西走廊,尤其是前凉国都姑臧成了粟特人从事中转贸易的大本营.随着经济势力的膨胀,以敦煌曹祛为代表的粟特人与同郷大族张氏联合起来,反对张轨,谋求河西地区的本地化统治,其势力让人刮目相看.张寔死于一群祆教徒之手,他们在天梯第五山中聚众千余人,同样说明了这一点.
从前凉前期的史淑・史初到末年的史融・史景・史稜,这支在永嘉之乱时迁居到河西建康的史氏粟特人,显然已经崛起于前凉的政治舞台上.后来形成建康史氏之郡望,自然是水到渠成之事.
前凉中期,张骏积极向西扩张,设立沙州及高昌郡,以管辖西域,楼兰的粟特人聚落也成为前凉统治下的编户百姓.前凉的疆域 “西苞葱岭” (43),与粟特本土之间的交通联络也较为方便.
前凉时期,粟特人入华不久,在他们身上保留了经商贸易・信仰祆教・充当使节等特点,较易辨识其身份.不过,前凉是汉人张轨家族建立的政权,长期遵用西晋建兴年号,遥奉东晋为正朔,擎举汉文化之旗帜.前凉初期与粟特人经常发生冲突,是地域利益与民族宗教之争的反映,但越到后来越趋于融合,粟特人逐渐成为前凉王国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
▲前凉幕僚对后世影响巨大,建议深入研究(整理:慕容维维)(制图:慕容洞唐)
典籍史料:
房玄龄等『晋书』北京, 中华书局, 1974.
魏收『魏书』北京, 中华书局, 1974.
令狐德棻『周书』北京, 中华书局, 1971.
李延寿『北史』北京, 中华书局, 1974.
李延寿『南史』北京, 中华书局, 1975.
司马光(编著),胡三省(音注)『资治通鉴』北京, 中华书局, 1956.
释僧祐『出三藏记集』北京, 中华书局, 1995.
林宝『元和姓纂(附四校记)』北京, 中华书局, 1994.
李昉等『太平御览』北京, 中华书局, 1960.
萧方等(着),汤球(辑补)『三十国春秋辑本』北京, 中华书局, 1985, 新 1 版.
注释(1) 关于粟特文信札断代的学术史,毕 2004(pp. 73-77)有详尽的梳理.其中持 312-313
年说的成果有 Henning 1948, pp. 601-615; Grenet & Sims-Williams 1987, pp. 101-122;
陈 2002a,pp. 66-71.
(2) 也有学者提到粟特文信札写于前凉张轨时,如陈 1987(p. 92)说 “寄书的年代,相
当于前凉张轨之世”,毕 2004(p. 80)说 “古信札即写于张轨统治凉州之时”,但他
们都未对粟特人与前凉的关系作进一步研究.
(3) 后藤 1967(pp. 34-35)专列“五凉王国西域胡人” 一节,但仅举出康妙・康盛・
康宁・安据四人;陆 1992(p. 49)对五凉时期的西域胡也祇是畧有触及.
(4) 参 de la Vaissière 2002, pp. 48-76.
(5) Whitfield & Sims-Williams 2004, pp. 248-249; 辛姆斯・威廉姆斯 2005, pp. 72-87.
(6) Sims-Williams 2001, p. 271. 汉译文参毕 2004, p. 83.
(7) Grenet & Sims-Williams & de la Vaissière 1998, p. 93. 汉译文参毕 2004, pp. 89-93.
(8) 『太平御览』卷 758「器物部三・缾」,p. 3365.
(9) 参丛 2012, pp. 46-48.
(10) 罗 2000, p. 312.
(11)『太平御览』卷 366「人事部七・耳」,pp. 1683-1684.
(12)『晋书』卷 82「王隐传」,p. 2142.
(13) 周 1992, pp. 135-136.
(14) 荣 2007, p. 168. 该文收入荣 2014(p. 29)时,加注了安・曹二氏的中亚本国地名.
(15) 参冯 2009, p. 105.
(16)『晋书』卷 86「张轨传」,p. 2224. 同传(p. 2225)记载张统领“胡骑二万”,吴 1997
(p. 303)说 “固然不排除有其他胡人的可能,但是其中应该也有西域粟特胡人集团”.
该传(p. 2223)又载,“治中杨澹驰诣长安,割耳盘上,诉轨之被诬,模乃表停之”.
据雷 2004(pp. 41-48)攷证,这种割耳风俗源自于粟特.
(17) 此外,『晋书』卷 107「石季龙载记下」(p. 2781)记载到前凉护军曹权,不知与曹
祛有何关系,是否亦为敦煌粟特人之后裔?
(18)『元和姓纂(附四校记)』卷 6, p. 822. 本文列举了前凉时五位史姓人物,另外明确标
为建康郡人的有后凉史惠与北凉史豫・史灌父子(见『晋书』卷 122「吕隆载记」,
p. 3061;『周书』卷 28「史宁传」,p. 465).甘肃省高台县罗城郷地坡 4 号墓前室
北壁绘有魏晋时期头戴尖顶帽・须发浓密的胡人形象(见徐 2012, p. 36),为粟特人
生活在建康郡(治今高台县骆驼城)提供了证据.又参园田 2007, pp. 111-112.
(19)『晋书』卷 86「张轨附张寔传」,p. 2230.
(20) 饶 1982, pp. 479-480;王 1985, p. 227;陈 2002b, p. 89.
(21) 刘弘来自京兆,从其姓氏・地域看,或许与匈奴刘氏有关.
(22) 寇 2008, p. 117.
(23) 荣 2005, p. 8. 并参 Trombert & Ikeda & Zhang 2000, p. 94, pl. 107.
(24) “五” “胡” 二字,王 2001(p. 29)录作“三” “明”.据该书图版观察,后一字当为 “胡”.
陈 2002b(p. 87)亦录作 “第五山之原・胡村之界”.
(25) 陈 2002b, p. 90.
(26)『晋书』卷 86「张轨附张茂传」,p. 2231.
(27) 姚 1962(pp. 154-155, 381-384, 416-417)列有三处石氏,出自鲜卑・粟特二族,尤
以粟特居多.
(28)『晋书』卷 86「张轨附张骏传」,pp. 2235-2237.
(29)『晋书』卷 122「吕纂载记」,p. 3067.
(30) Schafer 1963(pp. 222-247)列有玉・玻璃・真珠・珊瑚,在天青石条提到了玛瑙.
(31) 侯 & 杨 1999, p. 61.
(32) Chavannes 1913(p. 182, N°886.̶LA.i.iii.1)未能识读.
(33) 胡 1991, p. 42.
(34) Yoshida 1994, pp. 69-70. 并参百济 & ズンダーマン & 吉田 1997, pp. 105-106.
(35)『晋书』卷 86「张轨附张天锡传」,p. 2251.
(36) 陈 2002b, p. 77.
(37)『出三藏记集』卷 9, pp. 332-333.
(38) 朱 2000, pp. 327-336.
(39)『晋书』卷 86「张轨附张骏传」,pp. 2238-2239.
(40) 秦 1972, p. 36.
(41)『晋书』卷 86「张轨附张天锡传」,p. 2252.
(42)『三十国春秋辑本』,p. 11.
(43)『资治通鉴』卷 100 东晋穆帝永和十二年(356)条, p. 3154.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冯培红
本文作者简介:冯培红,1973年生,浙江长兴人。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兼任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理事、中国唐史学会理事。从事隋唐史、西北史研究,在《历史研究》《敦煌研究》等刊物上发表论文80余篇。
▲浙江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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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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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冯培红老师授权「乐活武威」转载*原文标题《粟特人与前凉王国》*文章原为繁体字,为方便阅读已转为简体。编辑冯洞唐水平有限,如有排版错误,请方家批评指正。[心]欢迎凉州学子,报考浙江大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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