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总裁爱情故事(前夫结婚他新妻挑衅我)

邪恶总裁爱情故事(前夫结婚他新妻挑衅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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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钱缘不浅。

肖曼打来电话的时候,肖念正在梦里瞎扑腾,虽然手舞得虎虎生风。

可脑袋还没醒,一只脚还踩在周公家门口不愿意缩回来,铃声大作了好一会子,她才勉勉强强从枕头下把手机摸出来。

“肖念!几点了你还在床上!”

肖念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心道这货是不是在我家里装了监控:“姐,今天是周末,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嘛!”

“你果然还在睡懒觉!”肖曼的河东狮吼从手机里窜出来:“单身狗是不配有周末的,你还有三分钟时间换衣服,我和化妆师约的是9点半,肖念,你要是今天把这场相亲给我整砸了,老娘扒了你的皮!”

幸好早把手机拿开得老远,不然非被她姐把耳膜震破不可,又是相亲。

肖念欲哭无泪地蒙上被子,老肖家有她姐肖曼一个人钓得金龟婿,光耀门楣传宗接代就好了,干嘛非得还要逼着她嫁人。

要知道肖念的志向不过是躲在平平淡淡的水塘里做一条咸鱼而已,不想太早结婚嫁人,吃吃喝喝,快快乐乐。

爱豆和欧巴们不帅么?王者和迪吧不使人快乐么?为什么非要在挥霍青春的日子里想着嫁人呢?

“咸鱼好歹还驰骋过大海,活在水塘里的那叫泥鳅!”肖曼把肖念从被窝里直接拎到化妆师面前:“麻烦tony哥,给我把这条老泥鳅精捯饬捯饬,好歹要能出去见人!”

“……”

肖念怒从心头起,却在肖曼的淫威之下不敢造次,只得把一撮怒火憋到肚子里腹诽:“你才泥鳅,你们全家都是泥鳅!”

肖念肖曼两姐妹,性格截然相反,一个风风火火,一个慢慢吞吞,本以为火爆的肖曼会成为职业女强人,却不想她被自己的公司老板给啃了,从此嫁入高门做富太太去了。

而一向温吞的肖念却眼看快30,一边自欺欺人地呐喊着“人家还是个宝宝啊”一边吊儿郎当甘当单身狗。

“今天相亲的到底是个什么大人物,看把你给急的……”

“也不是个什么大人物,也就是咱大姨妈二儿子同学的大表哥,据说长相酷似吴彦祖,点名要看看我肖美人的妹子,所以咯……”

“所以你才一大早把我从床上捞起来梳洗打扮,主要是怕我丢了你肖美人在江湖上的面子吧姐!”

“哈哈哈哈你说对了,扎了心吧?扎心了就给我好好表现,争取用你的大胸长腿把对方拿下,也不枉我给你千里代购弄来的装备!”说着肖曼把一个LV的小手包递过来,“限量版的,表现好了,这就是礼物!”

肖念接过那只小包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什么不同之处,心里感叹着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可还是嘴贱地问了一句:“那要是表现不好呢……”

肖曼慢悠悠杀过一记刀眼,“明年的今天,我会把它烧给你的!”

2

中午11点半,肖念已经人摸狗样地出现在“素白味”西餐厅的临窗雅座里,不得不说,她这一身大红色抹胸蓬蓬裙还真是……别具一格啊。

虽然极度突出了胸大腰细腿长的优势,但有谁会在周末的大白天里穿这么正式出来吃饭?

肖曼这货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是肖念小姐吗?”

餐桌对面投来一片阴影,肖念抬头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个子男人站在面前,“我是肖曼介绍来的王争。”

“你好……”

没等肖念伸手过去,对方已经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对方穿了件不合身的白T恤,胸前被标准的8块胸肌勒出了方块印。

肖念吸了口口水,再次热情地伸出手去:“王先生您身材真好,平时一定很热爱健身吧?”

王争闻言抬了抬眼皮,完全无视对方笑成一朵菊花的脸,伸手拿过菜单边看边答:“嗯,我就是健身房教练嘛,你看你瘦得跟猴儿一样,我妈说了,太瘦的女孩子不好生养,介绍人怎么没跟你说过我的条件么?”

“What?”

“你也别怨我条件苛刻,我妈说了,老王家三代单传,香火千万不能断咯,看来咱俩有缘无分啊姑娘。”

“就是就是……”肖念迅速收起黑脸,笑呵呵迎合道,“我瘦得跟筷子似的,风一刮就跑,雨一淋就倒,千万不能让我耽误老王家繁衍香火,这顿我请,就当补偿你白跑一趟了,回去你就说没看上肖家二姑娘。”

王争惊愕地从椅背上直起腰,一拍桌子道:“有点意思啊姑娘,觉悟真高,哥交你这个朋友,下次去健身房办卡我给你打六折。”

“呵呵呵呵……好啊好啊,那你吃着,我去结账啊先。”

肖念表面笑嘻嘻,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现实中的相亲哪有某音上演的那么玄乎,遇不见霸道总裁微服私访,遇见的各路奇葩也不能那么畅快淋漓地花式怒怼。

更让她怀疑人生的是,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往这儿一戳,没想到对方只想找个好生养的,无奈需求不对口,简直枉费了肖曼价值千金的名牌包和小红裙。

肖念前台结完账,心中琢磨着肌肉男有多大概率是弯的,一边巴拉着手机跟肖曼汇报战况。

没等她一行字打完,对方却先发过来一个视频,肖念点开一看,顿时炸了,居然是许阳和苏青的结婚现场。

难怪她总觉得最近诸事不顺,怎么就忘了这茬儿了呢!

喧闹的礼乐声中,一群花里胡哨的女客们围在一起聊天儿,其中一个娇媚的声音格外清晰刺耳:“你们说肖念啊,请帖倒是给她发了,关键是她也不意思来参加啊。

“当年使尽手段要爬上我姐夫的床,好在姐夫拎得请。早早知道肖家姐妹没一个好东西,肖念还妄想和她姐一样能钓个金龟婿,我呸!”

说话的是苏青的妹妹苏禾,一个牙尖嘴利,刁钻刻薄的小太妹,表面上大大咧咧,做事莽撞无心机,常年在男生堆里厮混,实则是个段位高超的汉子婊,和她清新脱俗的绿茶姐姐双剑合璧,婊界里堪称第一。

想当年肖念还是以己度人的小白,傻兮兮把苏禾当做真正的心无城府,却被她们姐妹俩合伙撬走了许阳。

俗话说得好,能撬走的爱人不算爱人。

就算当年许阳的背叛相当于在她心里戳了个窟窿,但随着肖念年长日久的好胃口,缺胳膊断腿都能重新长回来,何况还是可有可无的心,不过就是一口恶气难消而已。

无奈当年的肖念是个怂货,尽管被绿也没能虎起来,生活不是电视剧。

受欺负的人遇不到天降神兵搭救,也不会逆袭成有钱人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她被苏青姐妹欺负的失业又失恋,最后除了黯然滚粗,也没能把对方怎样。

直到前几天,苏青和许阳结婚的喜帖出现在肖念的邮箱里,新娘苏青还特地录了个视频给她,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这些年和许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幸福之情溢出屏幕,并恳切邀请肖念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

肖念只觉得这女人有病,自始至终都是她占尽了赢面,有必要这么穷追不舍的炫耀么?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怎地就成了这女人的假想敌?

“苏青越是这么纠缠,就越说明她和许阳的关系根本就没那么牢靠,女人不自信就喜欢整幺蛾子。”

听肖曼一本正经的分析,肖念当时只觉得有点搞笑,凭什么苏青自己搞不定抢来的男人,反而去迁怒她这个苦主?

可是此时此刻,看见苏禾用那一副刻薄嘴脸颠倒是非的时候,她真是怒了,一个小三都能风光大嫁,她却混到要和王争那种奇葩相亲的地步,甚至被嫌弃影响传宗接代,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这是我一姐妹儿在现场偷拍下来的,这回你的怒气值该攒够了吧?”

肖曼的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姐姐给你的小包里塞了秘密武器,精神鉴定书也准备好了,美男香车在餐厅外面正等,妹仔!姐已经给你升级到豪华装备,接下来就看你的表演了,干他丫的,敢欺负我肖曼的人!”

“原来诓我出来相亲就是个假象,你就憋着劲想让我去砸场子,等着吧肖曼,砸完场子再回来找你算账!”

“哎哟……”肖念踩着7厘米的高跟鞋横冲直撞地杀出餐厅,刚走到马路边迎面撞上一个胸膛,巨大的冲撞力让她摔了个人仰马翻。

“小姐你走路不带眼睛的?”

对方的声音虽然略显恼怒,但声调却很平缓,肖念念闻声抬头,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蓝色西装的男人,长相酷似中青年时候的黎天王,黎天王伸手将她扶起来,指了指旁边的车:“幸好你是撞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的时候,肖念微微惊讶了一把,心中暗喜一向不靠谱的肖曼这回终于靠谱了一回,果真是香车美男,全新欧陆GT配黎天王这一张脸,这配置怎一个奢华了得,肖念兴奋的一拍男人的胸:“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啊?”

“啊什么啊?现在是11点45,我们还有一刻钟,赶紧的,路上我们对一对剧本儿,要是说岔了那就尴尬了。”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肖念,眼中却突然闪出一丝惊喜,他咳嗽了一声才道:“你……你让我捋捋!”

“捋什么捋呀没时间了?”肖念连推带搡地把男人塞回车子,自己火速坐上副驾驶:“你放心,价格你随便开,只要事儿办的漂亮就行!”

“去哪里?”

“新世纪酒店。”肖念一拍脑袋:“肖曼没跟你交代?那先自我介绍下,我叫肖念,你的角色设定是人帅钱多又专情的忠犬男友,演戏你们是专业的吧?总之我要你360度无死角的给我把新郎官儿比下去。”

男人勾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假装你的男朋友,去前任的婚礼上砸场子?”

“对呀,我在网上见到过你们这个职业,流程你该比我熟悉吧?”

“我刚入行没几天,还是……还是听你的指挥吧!”

“没事儿,今天姐罩着你。”拍完胸脯的肖念转头撞上男人的好看的侧颜,一颗色心不由得蠢蠢欲动:“哎呀老夫的少女心快按捺不住了……对了,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你往边上躲躲。免得伤了脸。”

3

“大名叫秦渊,九零集团公司CEO,34岁,生肖兔,祖籍江淮,5年前初遇在人民公园,父亲早亡,母上健在,车房数量不计,公司财产一堆,通通加上我名字,更没有和我分家产的小姑子……”

直到两人进入酒店,快要走到婚礼所在的大厅,迎宾的新娘新郎就在眼前,她还在默记着在车上对好的信息。

从小最怕背课文的肖念生生被逼出一脸幽怨:“干嘛弄这么详细,知道名字就行,其他的可以随机应变嘛……”

“有备无患才好嘛,我们可是很专业的。”秦渊看了一眼走廊方向,偏头悄声对她说:“你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

“小秦同学,临阵拉屎可是兵家大忌!”

“主要是第一次见这种名场面,有点紧张噻。”

“……”

肖念对着秦渊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转头就见门口的许阳朝自己快步迎上来:“念念,我还以为你……你不会来呢。”

多年不见,许阳早已不是肖念记忆中的模样,脸色苍老了许多,人到中年,除了微微发福的身材,眼角也添了几道明显的鱼尾纹。好在今天是盛装之下的新郎官儿,看起来又一股成熟感的丰神俊朗。

“谢天谢地我来了,不然你老婆一腔炫耀的心思不就没地方宣泄了?”

“肖念,你这话是从何说起。”一身白色长裙,小腹隆起的苏青款款跟过来拉起肖念的手,“你能来参加婚礼,对于我和许阳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没有得到你的原谅和祝福,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苏青身材娇小,要比肖念矮一个头,如今她揪着肖念的胳膊,语气诚恳,软萌可怜的姿态一摆,感觉肖念要不立马来个冰释前嫌的拥抱,就成了小肚鸡肠的反派,于是她反手握住胳膊上的纤纤玉爪狠命一捏:“这么说……苏青妹妹你是承认当年做下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咯?”

“疼……姐你弄疼我了!”

“以前大家都年少轻狂,做错的事情再也弥补不了。”许阳说着,顺势把苏青拉到自己身后,“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还是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别来这套,我今天来不是讨你这声对不起的。”肖念把手机里的那段视打开递给许阳,“你老婆放任她妹子这么颠倒是非造谣中伤,而现在你们却在这儿求我的原谅。怎么?是剧本没背好啊,还是红脸黑脸都想唱啊?”

“苏青,你能不能管管苏禾那张嘴?”

“老公你别生气,妹妹她就是太没心眼儿了,心直口快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苏青揪着许阳的胳膊连连认错,却马上把话头转向肖念:“不过肖念姐姐大人有大量,是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喔。”

“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们老苏家有盛产绿茶婊的基因吧?”

“肖念!今天是我的婚礼,说话留点儿情面吧。”许阳朝大厅的方向招指了指,“今天来了不少老同学,都是你认识的,大家都想见见你呢。”

肖念不屑地瞥了一眼许阳,转头指着苏青的鼻子道:“记住啊新娘子,不作死就不会死,我等着你给我个交代呢。”

“肖念?“一身伴郎打扮的韩琦欣喜地跑过来给肖念来了个大大的熊抱,“我真是想不到你也会来。”

“韩琦?原来你今天是伴郎啊。”

“许阳的婚礼嘛,哥们儿我当仁不让。”韩琦叹了口气,随着领着肖念往大厅里走,“别跟苏青多废话,别人不知道,哥们儿还不知道当年的那些烂事儿嘛,好多同学们都来了,我带你去。”

肖念被韩琦拽着进入大厅,眼睛却正四处瞄着秦渊,这家伙莫不是掉马桶里去了吧,这么长时间还没进来。

一阵看似热情实则尴尬的寒暄之后,肖念刚刚落座,就听见有人从背后响起苏禾的声音:“肖念?你还真好意思来!”

“你都好意思在这些知根知底的老朋友面前颠倒黑白,造谣生非,我怎么就不好意思来看看戏呢?”

“哟!多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

“多年不见,你倒是越变越丑了。”肖念起身举着香槟笑眯眯回敬对方,“以前听人说心机耍多了会变丑,现在看这话还真不假,本来你这副刻薄嘴脸让人印象深刻,积点德吧,再丑下去……”

肖念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位置上的韩琦:“你怕是连给人当拎包小弟都不配了吧!”

“你……”苏禾等着肖念眼睛要喷出火来,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伸手就把半杯酒往对方脸上泼去。

肖念早知道她有这一手,这女人的人设就是这种看似头脑简单没心机,所以当年这对双胞胎姐妹一个温柔贤惠我见犹怜,一个大大咧咧心直口快,所有人都相信她们俩不会说谎话,不会做坏事。

肖念瞅准机会闪身,完美躲过攻击,可是出现在她身后的秦渊就遭了殃,半杯香槟全洒在他胸前的西装上。

“秦总?您……您怎么这儿?”韩琦一看到秦渊,陡然变了脸色,立马站起来帮忙擦拭衣服上的水渍。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

“真没想到您能来参加许阳的婚礼,您稍坐,我马上去叫许阳。”韩琦转身瞪了一眼苏禾,忙不迭去找人了。

肖念挪到秦渊身边悄悄问:“这什么情况?他们认识你?”

秦渊瞄了眼正在召唤服务生拿纸巾的苏禾,偏头对肖念耳语:“真不巧,前几天演了一个投资人去许阳和韩琦的公司考察。”

肖念紧张得都快把裙子上的蕾丝边给绞烂了:“千万不能穿帮,丢命事小,丢脸事大,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就撤!”

“放心,招摇撞骗我们是专业的,一定不会给你演砸。”

“秦总对不起对不起,苏禾她不懂事您别介意!”许阳一路小跑过来见到秦渊就连连道歉,转而又斥责起苏禾,“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道歉,再去拿一身干净衣服让秦总换上。”

“姐夫,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秦渊冷声打断苏禾:“这位小姐,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杯酒幸好没泼到我女朋友身上,否则就不是再换一件衣服的事了!”

“女朋友?”许阳这才注意到秦渊身边站着的肖念,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

前夫结婚他新妻挑衅我,总裁男神护在我身前“我给你撑腰”。

韩琦看看肖念又看看秦渊,最后用胳膊肘碰了碰发愣的许阳:“原来肖念你和秦总……嗨,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

肖念及时一脚踩在韩琦鞋子上,将他后面半句话给噎了回去,这虎狼之词让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眼看许阳和韩琦对待肖念一副友好的和谐画面,苏禾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傍了个有钱大款么?肖念,不管你现在怎么招摇过市,你始终都是我姐夫不要了的下堂妻!”

“苏禾!马上给我滚回去。”

肖念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厅里的灯光突然变暗,接着舞台上亮起一束聚光灯,新娘苏青一身白色婚纱站在聚光灯下,仙气飘飘,美轮美奂,光是站这儿不说话,就赢得台下各路宾客一阵掌声。

一阵悠扬抒情的背景乐响起,苏青拿起话筒,开始了深情款款的新娘致辞,“感谢大家百忙中能来见证我们的幸福……”

这一举动显然是事先没和新郎商量,许阳不知所以的发了会儿愣,才想起来打电话给司仪,一阵风似的跑向后台。

“哼!肖念,你给我等着吧!”

苏禾撂下一句狠话,追着她姐夫许阳一溜烟跑了,肖念立马要追上去掐她的脖子,却被秦渊一把拉住,“嘘……你听!”

原来是台上新娘子的致辞部分已到高潮,“我和我老公能走到一起,最要感谢的一个人,是我最好的闺蜜。也是许阳的前妻,他们因校园恋爱而走到一起。

却因为不同的人生目标而分开,许阳刚离婚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光,创业失败。几百万的项目说没就没,离婚后他失去了最后一笔启动资金……”

苏青说得几度哽咽,台下的宾客给她送上一浪一浪的掌声:“许阳最无助的时候,我陪他加班熬夜,到处找客户拉投资,每天却连一碗盒饭都吃不起,光吃榨菜和泡面了,他拿到第一笔投资那天,我胃出血住进了医院。”

许阳冲上舞台,拉着苏青耳语:“你别闹,还嫌不够丢人的?”

苏青甩开许阳的胳膊,继续深情款款道表演:“这些年我们相互扶持,一起奋斗,而现在我和许阳终于走入婚姻,也有了一个正在孕育中的小北鼻……”

“所以我要感谢老天的恩赐,更要感谢某些人的无意撮合,我和许阳一路风雨兼程走过来,如今我拥有的一切是我自己挣来的,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坐享其成,更别说是曾经抛弃他的人,肖念,你说呢?”

苏青举着话筒突然抬高了声音,死盯着台下的肖念,来宾席中间发出一阵不小的唏嘘,飘忽的眼风都朝肖念看过来.

“这女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秦渊拦住撸袖子就要朝苏青扑过去的肖念:“喂,你干嘛去?”

“砸场子去!”肖念迎着苏青的目光快步走上舞台,可随着肖念越走越近,苏青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你在台上如此隆重的感谢我,怎么?不邀请我也上来讲几句么?”肖念从苏青手中夺过话筒。

“大家好,我就是许太太口中那位抛弃丈夫,坐享其成的前妻,许太太如果不把我请到婚礼现场,我还真是没法听到她这么精彩的表演。”肖念朝舞台边缘走了几步,看清楚许阳的父母坐在哪个位置。

“原本呢,许阳和苏青的结合是男贱女婊,天造地设,我这个眼瞎的前妻祝贺都来不及呢,根本没必要上来砸场子,但奈何苏小姐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难道使尽手段把我弄到自己婚礼上来羞辱一番,才能显示出你过得多好多幸福?这么爱表演,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吧?”

许阳从后台窜出来拉住肖念:“今天我父母亲戚都在场,求您别闹了行吗?苏青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笑话!你拦不住自己老婆倒来管我?”

肖念甩开一起上前来拉扯她的苏青和许阳:“怎么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们俩是想对我一个女生动手?”

“肖念你……你想干什么?”

苏青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肖念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她咄咄逼人的神情和胜券在握的姿态让苏青突然感到心惊,可此时此刻,谁都没办法阻止这场闹剧的开始。

“我想干什么?”肖念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条举在许阳面前晃了晃,“苏青在这个月的12号去了一趟三环中恒鉴定所,许阳,你替韩琦养了五年的老婆,现在又要帮他养孩子了?好兄弟还真是有福同享呢!”

“肖念!你瞎说什么?”

“还没等韩琦冲上舞台,只听到苏青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上前抢过肖念手中的那张纸条一边撕成粉碎一边呼叫保安。

“保安呢!保安死哪儿去了?给我把这个疯女人撵出去!肖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污蔑我?”

两个从门口跑进来的保安被许阳挥手制止,他愣愣地看了一眼在台上发狂的苏青,却突然转身去问肖念。

“你……你说什么?”

“你还不知道吧?早在五年前他俩就差点成了一对,可能是苏青天上就喜欢别人家的老公,开始插足我们之间,那时候你默许了她的行为,让这姐妹俩使尽手段把我赶出公司,最终到我们离婚。”

“你以为你们瞒得天衣无缝?”肖念撇了一眼拉扯着许阳胡乱解释的苏青,“只是我肖念不屑于和你们再扯上关系,更没心思去管一个负心汉的绿帽子,可是有些人偏偏要作妖,好啊,那咱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好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许阳你别听这个女人瞎说,她……她就是个疯子!”

“不是这样的?”许阳反手揪住苏青的胳膊,赤红着双目咆哮道,“不是这样的你干嘛要撕掉那张纸?”

“兄弟,咱别被一个丫头片子挑拨离间了,无论什么事我们把今天过了再说行不行?”韩琦挤进围观的人群拉开许阳和苏青。

可许阳甩开他,挥拳朝他脸上砸下去:“兄弟?你还好意思叫我兄弟?”

从这一刻开始,现场陷入一种荒诞的混乱中,几个当事人扭作一团,新娘新郎双方的父母亲戚也加入战斗中,围观的宾客们或劝架或拉扯,哭喊辱骂,碟晚叮当,秦渊从一片鸡飞狗跳中把肖念拽了出来。

终于找到舞台右边一个安全的小角落蹲下来,肖念才捂着狂跳的胸口问:“你刚刚跑哪儿去了?”

“不是你说的,要是打起来叫我先躲起来吗?”

“你……”肖念想了想,不仅没找出反驳的理由,甚至觉得他还很有道理:“那你继续躲好,姐带你杀出去!”

还没等肖念从逼仄的角落里站起来,却听见咣当一声,她被秦渊抱着肩膀来了个180度的回旋,等待反应过来时,只看到秦渊背后突然出现了苏禾那张狰狞扭曲的脸,以及四下飞溅的酒瓶碎片。

猩红的血从秦渊的脑后淌下来,他的整个身子像个失去重力的麻袋,朝肖念的肩膀上栽倒下去。

“秦渊!秦渊!”

4

从酒店到被拉上救护车,从救护车转移到病房里,秦渊人虽然一直处于昏迷中,但他紧紧攥着肖念一只手从来没放开过。

肖念一度怀疑秦渊是因为怕她不给他付医药费偷偷跑路了,可到了医院没多久,一堆人前呼后拥冲进来,其中一位老妇人对着床上的秦渊又哭又抱,然后火速把他转移到了最好的独立病房里。

直到一起安顿好,该老妇人才看到被秦渊抓着的人形拐杖肖念,目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溜达个遍,终于溜达出一句话来,“这……这就你辛辛苦苦找了5年的姑娘?”

这就他辛辛苦苦找了5年的姑娘,再见到时,这姑娘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秦渊躺在病床上,脑袋被裹成一枚粽子,越渐强烈的的疼痛感让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以至于他盯着肖念看时,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不真实到他一路紧紧拽着姑娘的手,生怕她随时又消失不见,生怕这又是一场梦。

五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姑娘,是在农历的腊月三十,是一家人幸福团聚的日子,他清晨从医院出来,天还没有大亮,空中飘着雪,大朵大朵的雪花淹没在清晨的薄雾中转眼不见,只留下满街湿漉漉的狼藉。

他裹着单衣晃晃荡荡的走到人民公园,此时此时,除了手中提的十几罐啤酒,和一张法院传票,他已经一无所有。

几夕之间,公司破产,员工作鸟兽散,他所有的资产,包括自己的车房都被抵押给银行用于偿还高达几百万的债务,而他病危的父亲,在腊月三十的凌晨,死在了ICU病房里。

他提着啤酒坐在人民公园的露天长椅上,雪花依然不紧不慢的往下飘,冷冽潮湿的空气将他紧紧包裹里面,没有风,雪花钻进衣领,刺骨的凉意直戳到心窝里。

他打算喝完所有的酒,就在这酷寒的露天公园里一醉方休。

十几罐子啤酒下肚之后,醉意和暖意一起涌上来,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那样倒在长椅上呼呼大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是被哗哗啦啦刺耳的塑料袋的声音吵醒的,原来是头顶前多了一个年轻姑娘,姑娘穿一件长款的白色厚羽绒,把身体裹得像个圆滚滚的大粽子,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

女孩生的清清秀秀的,脸颊上还有些婴儿肥,冻得红扑扑,右脸的苹果肌上有颗小小的褐色的痣,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却水色浓重。

眼圈儿红红的,似乎是刚刚哭过,长头发湿漉漉的,还有几朵将化未化的雪花落在额前的齐刘海上面,看着模样应该是在雪中坐了好一段时间了。

女孩把手中的塑料袋扯的哗哗啦啦的响,那是一大袋零食,她从里面揪出一个面包,眨眼间两三口就没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吃着吃着,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掉下来,顺着那红彤彤的脸颊落在了手中的面包上,从刚开始压得极低的啜泣,到最后变了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那哭声可真是震耳欲聋,到底是年轻,悲伤这东西,一旦落了泪,哭出了声,那它也就变得不那么的疼痛磨人了。

姑娘扯着嗓子嚎了将近半小时,眼圈红得像个切了两半的水蜜桃,她撸起袖子擦了把脸,又开始找东西吃。

果然是个地道的吃货,什么时候都没忘记吃。可秦渊他已经有三天没吃一口饭了,人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是不会觉得饿,也感觉不到冷的。

但是此刻,这个陌生的女孩儿,带着一身冰雪却依然让人感到勃勃生气的女孩儿,她边哭边吃的模样竟让他的味蕾和饥饿感重新苏醒过来。

也许是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声音大了些,也许是他的一直停留在女孩身上的目光被对方感知。女孩儿转过头来看了看他,

“你也来一个?”女孩儿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大面包递给他。

他用帽子遮了脸,他确定对方看不到他的样子,他没有伸手,他意识清醒但是身体被醉意困着不能动弹。

“喝醉了?今天是腊月三十,明天就是新年了,一起都会好起来的。”女孩把面包放在他的怀里,看着满地的啤酒罐儿自顾自地说着话。

他稍稍动了下胳膊,当是对她的回应。

“你怎么不回家呢?睡这里不冷吗?”

“哎……有地方去还能睡这里挨冻嘛。”女孩自己一问一答说着话,秦渊迷迷糊糊的听着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刚刚哭泣过后的鼻音,在这个飘雪的冬日里,他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温暖。

女孩儿放下腿,靠在椅子上仰头看天上簌簌而下的雪花。“吃饱了我要回家了,跟你一样大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来这雪不会停了,我把棉衣留给你吧,还有这个也索性给你了,我看着它恶心,但是又不想便宜那对贱人,看起来你确实比较需要它。”说着女孩儿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塞进棉衣的口袋里,然后脱下衣服盖在了秦渊身上。

厚厚的羽绒把冷冽的寒气挡在了身子外面,秦渊睡得迷迷糊糊,身体渐渐缓和起来,衣服上还有女孩儿温热的气息和淡淡的体香,他努力的想把这股暖气吸进身体里,他又睡了……

这次是彻底的沉睡,没有寒冷,没有绝望,没有失败,没有背叛,只有周身萦绕着的温暖气息伴着他彻底入眠。

后来,秦渊在那件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纸袋和半张照片,袋子里是三万块钱的人民币,那半张照片似乎是从一张合照上撕下来的,背后还残留着念念两个字,照片上女孩子有着清秀的带着婴儿肥的脸庞,右脸颊上有着一颗淡淡的痣。

一双亮如清泉的眸子,白云蓝天的背景下她笑靥如花,咧着嘴巴露出小米一般白净的牙齿。

他模模糊糊记起女孩子被雪花染湿的刘海,和她边吃东西边落泪的情景,还有临走时跟他说的话,一切像一场悠远而清晰的梦境,既真实而又陌生。

后来秦渊在那个人民公园里等了很久很久,可女孩儿再没出现过,他用那三万块钱重新起家创业,这个女孩儿在他最低谷最绝望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和希望,她就像一粒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枝繁叶茂,遍地开花。

秦渊一直随身带着女孩的半张照片,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一个转身,她又出现在他眼前。

但谁也没有想到,五年后再见到肖念,她竟是这样的出场方式,当秦渊看清被自己撞倒在地上的姑娘时,惊喜到几乎语无伦次,只好指指旁边的车说:“幸好你是撞到我。”

对呀,真是谢天谢地,幸好让他撞到了她。

那时候肖念显然是把他错认成了别人,不过这样也好,以这种戏剧性的相识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于是秦渊装作是被聘请的临时演员,去了许阳的婚礼现场,看着曾经坐在路上嚎啕大哭的小姑娘,现在气场全开,大杀四方。

“所以……你在餐厅外面搞错了对象,捡了个帅哥带着去砸了场子,直到人家砸破脑袋住进了医院,你都还没搞清楚对方身份?”

“对呐,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掰开他的手才溜出来。”肖念双手撑着脑袋趴在床叹气,“都怪你,要我买这么贵的裙子,都没钱给人家付医药费了。就这么把他扔医院里,良心还是有点痛痛的。”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嘛?”肖曼一把把拎起肖曼的耳朵,“是笨死的呀,那点医药费算什么?难得遇到个眼瞎的肯为你舍身忘死。你就应该在医院里陪着端茶递水,洗脚擦背发生点故事……”

肖念被肖曼的大嗓门儿吼的晕头转向,逃开魔爪一头扎进被窝里不出来:“可他为什么要将错就错跟着我走了呢?我总觉得他对我有所企图。而且在医院里,他身边那位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哈哈哈哈你要气死我吗肖念。老娘现在就怕人家对你没企图!还愣着干嘛!赶快给我梳洗打扮滚去医院啊快去!”

两人拉拉扯扯闹得正欢,忽然一阵铃声大作,肖念接起手机喂了一声,突然指着楼下咋咋呼呼说:“是许阳,姐,许阳来找我秋后算账来了。”

“你在家等着,看姐姐我如何手撕渣男!”

“算了吧……他现在已经够惨了,我们要再咄咄逼人的话就显得没风度了。”

肖念把撸袖子的肖曼拉回到床上坐下,“我去去就来,别的就算了,他要是来找我要赔偿,姐,你下楼的时候记得多带把刀。”

初夏的夜晚没有想象中的燥热,相反夜风里还有一丝丝凉意,肖念忘了拿外套,缩着肩膀刚转过小区的花园凉亭,就看见许阳站在大樟树下出神,看到他萧索的侧影和略微佝偻的肩膀,肖念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原来你一直住在这个小区?”

“离婚之后,老爸给了首付。我把那房子买了。”

“哦……”许阳尴尬地笑了笑,“那时候的房价还没现在这么高,买了倒是笔划算的买卖。”

“你这时候来找我,不是为了跟我讨论A市的房价吧?”

许阳沉默了半晌,才嗫嚅道:“我就是想来给你道个歉,今天苏青这么对你,其实是因为前几天她看到我放在抽屉里的照片,误会我们还有联系。所以才会闹这一出,没想到事情搞成这样。”

“没想到玩了多年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吧?”话说一半,肖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干嘛留着我照片?”

许阳正准备回答,肖念却又掐断了他的话头:“得,你可千万别说是对我旧情难忘,我听着觉得恶心。”

“那你呢?你是怎么拿到苏青的化验单的,你这么长时间不搬家到底是为什么,我……”许阳抿了抿嘴,“虽然我知道没资格问,但我还是想知道。”

“那张化验单本身就是张白纸而已,我姐姐无意间发现苏青和韩琦去秘密做了鉴定,但这种隐私的东西谁拿得到?”肖念嘲讽地冷哼一声,“只是苏青自己做贼心虚,冲上去毁灭证据,自己漏出了马脚。”

许阳颓丧地垂头冷笑:“现在我才明白,韩琦和苏青背着我勾搭了这么多年,实在是我的报应,当年我明知道你不会是泄漏公司机密的人,却因为要安抚甲方,不得不让你背了锅,对不起。”

“谁不说你许阳是有抱负有梦想的人,只怕当初刚刚毕业就和我领了结婚证,也是因为我的本地户口对你的事业发展大有用处吧。你有雄心壮志,而我肖念天生懒散不羁爱自由,且又活的得过且过,不得不承认,苏青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确实和你更配,也对你的前途更有帮助。”

“哎……”肖念叹了口气,突然语调一转,“你要是更看重她,你就干脆告诉我呀,不就是一纸婚约的事么?何必放任别的女人欺负自己的老婆,而你还装聋作哑?

“苏青苏禾还真是善于给自己立人设呢,一个温柔婉约,一个性格爽利,真是人见人爱的姐妹花儿呀,难怪你和韩琦都喜欢,当年她们可是把我欺负得老惨了,现在把你那顶绿帽子上的遮羞布给揭了,咱俩扯平了,你用不着道歉。”

“我……”许阳长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良久的哑然无声,他终于背着肖念轻松地叹出一口气:“好吧,既然你这么豁达,我也用不着耿耿于怀了。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既然你现在是秦渊的女朋友,那九零股份给我融资的事情,能不能麻烦你帮忙促成一下?眼下我们公司确实处境艰难。”

肖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拍着手掌道:“不愧是我当年要死要活跟过的男人,这境界也太高了吧?”

“没办法,婚礼被你搅黄了,老婆也跟人跑了,如果公司再垮了,你让我怎么活下去?”许阳露出没脸没皮的一笑,“你不是说过,我是有雄心壮志的人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么?这点屈辱算什么。”

“实在有魄力啊大兄弟,我墙都不扶就服你!”肖念惋惜地耸了耸肩膀,“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秦渊不过是我雇来撑场子的,根本不是什么集团老总,回去睡觉吧,大梦一场,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肖念你记仇就记仇,不行就不行,干嘛要撒这么低级的慌骗我,当我三岁小孩儿呢!”

“嘿我这暴脾气!”本来转身往回走的肖念像被踩到尾巴的狮子又杀了回去,“你有完没完?老娘有必要骗你吗?”

许阳气势汹汹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怼到她面前:“那你看看这是什么?我要不是查过九零集团的底细,才不会来低三下四求你!”

肖念竟接过手机瞄了一眼屏幕,视频里真的是秦渊,是本市新闻电视台关于年度最佳创业青年的专题报道,秦渊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地在颁奖台上发表获奖感言,播音员字正腔圆的介绍着九零集团逐年的商业战绩。

“你俩在看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肖念和许阳中间悄然凑过来一个被纱布包成粽子的脑袋,正是被肖念抛弃在医院的秦渊。

肖念被吓得差点扔掉手机,看清楚了粽子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下的亏心事:“小……小秦呀,没想到你上了电视还挺帅的呢呵呵呵呵……”

秦渊面无表情地把她手里的手机夺过去扔给身后的许阳:“肖念女士,我这脑袋算是工伤吧?”

“算……算是肯定算的。”肖念被这人瞬间气场全开的霸道总裁范儿给逼得步步后退,“不……不过你这么大个老板不至于在乎那点儿医药费吧?”

“我缺的是那点医药费么?”秦渊一步又一步,直把肖念逼退到四角凉亭下的大柱子上,顶着满头的纱布来了个强势的壁咚,“可怜我为你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你却在这儿私会前夫花前月下……”

“诶诶大哥,戏都结束了快……”肖念弯腰躲过对方的臂弯:“你一个日理万机的大老这么爱入戏怪让人尴尬的,乖,咱回医院好好休息,我亲自给你洗脚捏肩端茶滴水赔礼道歉还不成吗?”

秦渊依然不动声色的肃着脸阴恻恻道:“你看我像是在演戏的样子么?你看我像是缺你的赔礼道歉么?”

肖念脑子一抽,关键时刻想起肖曼的殷切教导,撩汉讲究一鼓作气二鼓气馁三鼓就彻底歇菜了,心道可不能怪我好色,主要是送上门来的桃花儿怎么能辜负呢!真是感谢肖曼逼着她练了五年的跆拳道,人狠话不多的社会肖反脚就是一个腿咚:“那你缺什么?缺个以身相许的我?”

被忽略在一旁的许阳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酸涩的怒吼:“喂!这儿还有个刚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呢,你们还让我活不活了?”

肖念:“滚……”

秦渊:“滚……”(作品名:《原来是钱缘啊》,作者:凉兮。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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