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

家乡有句俚语:“七月核桃,八月炸,九月栗子笑哈哈”。说的就是进入秋季,山里各类野果陆续成熟,可以去采摘了。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1)

八月炸(果实为浆果,味香甜,最受儿童喜爱)

地处淮河源头的桐柏山区方言把“采果”说“打”,如打栗子,打樱桃等,故用方言做了标题。

打野果是山区孩子别有的乐趣,现在想来乐趣来之两个方面:

一是打野果既可果腹,又可享口欲之福。特别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自然生长的果实能一定程度满足孩子们天性对美味的渴求,填补食物单一的不足。

二是过程惊险刺激,收获有喜悦和成就感。野生果实如野生葡萄、 杨桃(猕猴桃)、樱桃等,基本生长在深山沟壑之中,啥地方长啥果,既要有对山的熟知,又有对果树生长习性的了解,如樱桃喜阳多生长在向阳较缓的半山坡,而葡萄喜生长在半阴半阳的陡坡上等。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2)

野生猕猴桃

找到了果树,把果实摘进自己筐里,还需胆量和技巧。拿杨桃(猕猴桃)来说,野生个大味甜的杨桃,最喜生长在山崖伴着较高的灌木上爬藤生长,果实越大越在高、险处,摘这类大果一靠眼力,能不能摘,观察地形环境,心里就有了定数,不会为得果而伤了自身;二又靠勇气,经验和手段,把别人摘不到手的果子,自己摘下,那感觉自不用说。

再如,打栗子,野栗树多生长在沟底两侧,地形相对平缓,把带刺的栗包打下来不难,剥栗包取栗子确得点技术,熟练者用镰或剪刀一踩二扎三剜,轻松就把栗子取出,生手不是扎着手就是效率低。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3)

野生栗包

大山养育着方圆几十里的众生,知山者何其多,果树长在那没有秘密,也藏不起来,很多人都知晓,掌握打果时机很重要,有时打不到果,或收获不尽意也是常事。有时会满载而归,喜悦万分,能得到家人邻里夸赞,分享甜鲜,那刻小少年的成就感会顿生。

记忆中,有过一次最惬意光鲜的打果经历,今借因疫情小区封控,隔离在家,追忆少年时片段快乐生活,聊以打发时光。

胡桃沟里打核桃。胡桃沟处县城西南十多里的群山里,与水帘洞相邻。

既提到了水帘洞,不能不多说几句,其为家乡“八大景”之一,洞口在一峭壁间,一股山溪自洞顶崖上飞漱而出,形成一道银光闪闪的瀑布,恰是一道水帘悬挂洞前,新雨过后山溪水涨,遥望洞口,见银浪雪涛排空直下,这一景象有个诗意的名字,“水帘挂雪”。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4)

桐柏山水帘洞

记得决定去哪一带山里打野果时,几个伙伴的家长做了劝阻,说那山高陡,沟壑深,树林密,太危险。我们几经商议,觉得沟深山陡才会有没摘的果子,这信息来源不会假,值得去看看,各自做好准备。

农历七月,暑气未消,一场中雨过后,挑选个晴日,几个伙伴腰扎软绳别着镰刀,手拿个布袋,带些干粮就出发了。

出城西,走六里多大路后,向南进山,我们先沿着水帘洞河,顺河而上,河边小路上生长着一墩墩老鼠齿灌木丛,其叶形如老鼠,指头般大,小而硬,每片叶上长着五个尖刺,初春其嫩芽可凉拌做菜,有去火功效。长老如针般尖利。走路时脚下注意河卵石打滑,腿部要避开老鼠齿扎。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5)

野生老鼠刺

越往上走,河道渐窄,水流湍急,一个个形状各异的大巨石横七竖八躺在河道中,哗哗的河水清澈明亮,从石下缝隙流过,有水流击打在石壁上激起朵朵浪花,煞是好看。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6)

走着走着,渐渐有闷雷般声音传来,随着不断前行,轰鸣般雷声在山里回响,一种极大的震撼力,直穿心房,声响不知从何而来,另人胆寒,一边的同伴可能是看到我异样神色,忙说,这是水帘洞瀑布发出的声响,听此,我才定住了神。但那深山里沉闷巨大的轰鸣声,却永印脑际。

走到河的拐弯处,淌过腰深的河水,继续向南,进入山沟,沟口林子遮天蔽日,一条小路顺东山坡而上后,沿坡腰前行,,行进中头顶空间渐开朗,沟底也现平缓,只见挂满胡桃(核桃)的树枝被压弯了腰,沟往上都是结满果的胡桃树,同伴们惊呼,核桃!核桃!多得很呀!我们发了!胡桃沟,名符其实。

转眼间,都爬到了树上,噼里啪啦弄下不少带着果的果枝,下树后,当摘了一堆堆青不溜溜的青果时,大家发了愁。这打下的青果,连皮带核相当有重量,就我们当时的年纪,还要过河,背个30斤左右就足了,已打下的绰绰有余背不走。后来找一隐蔽处,挖了个坑把多余青果全埋藏起来,待方便时,直接来取脱掉皮的核桃。

回去后,把此发现告诉了兄长们,后来他们又去胡桃沟打了几次。这青果变核桃还挺费事,要用沤的方法去皮,再经淘洗,晾干,方可成为可食的干果。

那次打核桃的经历,影响我一生对核桃有兴趣,十多年前,小弟给我三个品相很不错的家乡野核桃,天天握在手中滚动,把玩至今,已生包浆。在新疆工作时,曾多次驱车百余公里去核桃园开眼界,看当地薄皮核桃的种植、采摘,去皮,晾晒。

小时候最熟悉的野果(记忆中的打野果)(7)

桐柏野核桃

前段时间,去云台山旅游,住农家,院里正晾着今年野核桃,主人热情让我品尝,聊起打野果,主人也是兴趣盎然,滔滔不绝。

大自然,少年时的我们从中受益良多,愿新时代的孩子,特别是城市的孩子们能多多亲近感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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