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的辣椒炒肉怎么才能做好吃(美食湖南辣椒炒肉)
从驯化野猪到辣椒进入湖南,再到辣椒炒肉,猪等了辣椒一万年,如果把这一万年比作1个小时,直到最后2分钟,我们才吃上辣椒炒肉。
之前,我们在《从辣妹子、辣汉子,看辣椒如何塑造闷骚湖南》中聊了辣椒。今天,主要聊下猪,看它在辣椒传入前的近万年时间里都经历了些啥,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万多年前,人类开始驯化野畜,但被人类驯化的第一种动物不是猪,而是狗。难道是因为狗狗可爱、好欺负吗?当然不是,狗的祖先可是狼,要吃肉的。
动物学家曾做过一个实验,把狼、狐狸、貉等常见犬科动物关在一起,出于本能,动物见到陌生人会叫。起初大伙都叫,一段时间后狼不叫了,于是得出结论:狼善于交际,天生自来熟。得出这种结论,也是没谁了。
人类在驯化动物时,会挑体型较大的动物,毕竟只有足够大,才能让大家都吃上肉嘛。这也是鸡、鸭、鹅等小体型动物驯化得比较晚的原因,一是肉少,二是体型越小越难搞定。
例如苍蝇、蚂蚁、老鼠等,病毒更是小到看不见,相当难搞,搞不好还对人类进行反驯化,新冠病毒就属于这种。
另外,老虎、狮子、豹子等都不好惹,再说那会还没刀,又不能带刀驯化,很容易就成了老虎的盘中餐。相比而言,狼的实力要虚一些,虽然也不好惹,但还是可以惹一惹的嘛!
狼喜欢群出没、打群架围殴,这说明他们其实和人类一样,没啥安全感。人群对决狼群,逮着头狼,就能搞定一群狼,收益明显大于风险,账算得门清。把狼圈养起来,等到狼性磨没了,就成狗了。
猪的甲骨文有七种写法:彘(zhì)/野猪、豕(shǐ)/家猪、豖(chù)/阉猪、豭(jiā)/种猪、豪/箭猪……“豖”比“豕”多挨了一刀,变成了“阉猪”;豪猪,听名字就知道不好惹,身披像簇箭一样的棘刺,长达半米,比刺猬还嘚瑟。
“彘”是甲骨文造字中最像猪的一个字,但被刘邦媳妇吕后给玩坏了。
在甲骨文里,“猪”和“狗”长得差不多,关系也是一言难尽,搞出了猪狗不如、指猪骂狗、猪朋狗友等很多“友谊的小船”,非常埋汰。
今天,大伙对猪的印象主要是憨。其实,猪的这种憨直恰恰是最可怕的。古代猎人对深山老林中的猛兽有个排序,“一猪、二熊、三老虎”,为啥?
熊和老虎知道你不好惹还会绕着走,猪是个憨憨,不会拐弯,冲过来就拱,不死不休,所以“拱猪”其实是个非常危险的游戏。在古代,猎人时常被猎物干掉,大多是被野猪拱死的。
在古代,有杀猪匠这个职业,但没有杀牛匠、杀羊匠和杀鸡匠,庖丁也只是解牛而不杀牛。这说明杀猪是件非常专业的事,有很高的技术壁垒。直到现在,农村都还有这个职业。
有了狗可以看家护院,但人类直到驯化猪才有了“家”。在甲骨文中,家=(宀,房屋) (豕,猪),有猪才有家。
但猪并不是一开始就圈养,而是散养,叫牧猪,就是把猪赶到野地里,让它们自由活动,自己在地里掘食。比较逗的是,有些养猪场为了追求品质,又开始牧猪了,这样的猪往往能把自己折腾得脂肪率极低。
汉朝时,猪是热门致富产业,以至于汉武帝都在上林苑养过猪。公孙弘年轻时就在海边牧猪,并不是他喜欢猪,而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只能干这个。
他一边牧猪,一边读《春秋公羊传》。更扯的是,他在武帝时被征为博士,然后成为“火箭少男”,开创“以丞相封侯”的先例。
多说一句。古代有很多人姓“公孙”,意思是他爷爷是“公爵”,他是公爵的孙子。例如商鞅,又叫“公孙鞅”,很容易暴露贵族身份。齐桓公年轻时叫“公子小白”,其实他是钓鱼爱好者姜太公的后代,真实名字应该是“姜小白”。
后来,大伙采用“小步慢跑的迭代策略”,把猪摁在圈里反复摩擦,时间长了,血液就不躁动了,既没进取心又懒得蛋疼,随之而来的就是掉毛,越来越虚,连祖宗是谁都忘了。
但猪也进化出一堆逆天技能:体型大,能长到200公斤;有5-8对乳房,一窝能下十几只猪崽;饮食不挑不拣,给啥吃啥;喜欢静静,又懒又闲……
在古代饮食分级中,“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鱼炙,庶人食菜”。牛的地位最高,但历朝历代都禁止杀牛,牛要干活嘛!羊一直是贵族餐桌的主角。
但经济越发展,食物的阶级性就越模糊,百姓也可以吃肉补充蛋白质了。但对于唐宋之前的百姓而言,猪肉也是“人间能得几回闻”。
唐代,文人笔下经常出现“羊羔美酒”等口水现场,但一般不咋提猪肉。《太平广记》总共记述唐代肉类105处,羊肉独占47处,猪肉只有12处。宋代,羊肉成为时尚,宫廷御厨一年开销羊肉达43万斤,猪肉只有4000斤。明朝时,猪肉终于站到了风口上,飞起来了。清朝时,每年春节,仅京城就要宰杀10万头猪。
《水浒传》的故事发生在宋朝,施耐庵为了突出梁山好汉的反抗性,日常操作是要“小二,切两斤牛肉”,一副“你不让我吃,我偏要吃”的造型。
其实,明朝还颁布过《禁猪令》。正德十四年(1519年)12月,明武宗朱厚照突然觉得“猪”与“朱”同音,而且这哥们生肖属猪,所以“杀猪”这事简直不能忍。于是颁布《禁猪令》,禁止百姓养猪、杀猪、吃猪,否则全家“发极边永远充军”。
另外,出于避讳,猪也不能叫猪,要称豕(shǐ),吃猪叫“吃豕”,忒恶心。我的天,老朱家这想象力!
这样瞎折腾了三个月,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濒危,搞得民怨沸腾。翌年三月祭典时,礼部几个大佬凑在一起讨论,祭典如果没了豕,只用牛和羊,就会三牲不全,而且有违礼法,咋办呢?然后就把皮球踢给朱厚照。搞得灰头土脸,只好贱兮兮的又“内批仍用豕”。
口子一开,大伙就忍不住对《禁猪令》呵呵了!
李唐因避讳而禁止百姓捕食鲤鱼,没闹出乱子,鲤鱼蹦跶得不成样,还成精跃龙门了。那是因为鲤鱼比较小众,对百姓生活影响不大,毕竟还可以吃鲫鱼、草鱼,再不够,还有黄鸭叫呢。
但猪肉是大宗,“天下畜之”,肯定不能因为你朱厚照喜欢玩谐音梗,大伙就不吃肉嘛!唐宋经济大发展,在牛肉被禁,羊肉贵族化之后,猪肉成了百姓刚需。由此倒逼生猪养殖规模和技术进步。
这其中,最难搞定的就是阉猪技术。啥?不明白为啥要阉猪?因为不去势的猪总是调皮捣蛋爱折腾,不仅长肉慢,而且肉质粗,有股腥臭味。对于猪而言,阉猪相当于脱胎换骨、洗心革面。
大家现在对阉割的认知,主要来自于宫廷剧里的太监,皇帝身边的宠臣、娘娘跟前的红人,风光无限!但这玩意不是中国特有,埃及、希腊、罗马、土耳其、波斯、印度等古文明都有。英文叫“eunuch”,翻译过来就是“守护床的人”。
历朝历代,宫廷阉割技术都是“大内绝密”,秘不外传,以祖传为主,一把阉割刀,通常能传好几代。其实,阉猪在殷商就出现了,但死亡率居高不下,主要是没法解决流血和感染致死的问题。直到唐代,孙思邈、孟诜(shēn)、 甄权等中医大咖一顿研究,才算彻底解决,成活率大幅提高。
小时候在乡下,我妈养了母猪生小猪,小猪生长到30天左右就必须阉割,有专业师傅上门服务,只需两刀,再抹些碘酒,又快又好。
其实,像湖南这种不沿海、不沿边的省份,辣椒炒肉必然会成为美食首选。为啥?
看两项数据,大伙就明白了。2021年上半年,湖南生猪出栏3000万头,排名全国第一位。至于辣椒,仅2019年,湖南辣椒种植面积就达到了170多万亩,犄角旮旯都种上了,位居全国第二。
所以,湖南辣椒炒肉可以充分发挥规模和成本优势,是命中注定的黄金搭档。此外,辣椒和牲猪的广泛种养,他俩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相逢,形成“食物短链”,确保食材鲜香,垄断舌尖。
鲜香、规模和成本等光环互相加持,比其他农产品强N个数量级,所以辣椒炒肉必然会成为湘菜头牌,大家都喜欢翻,充满了“一方水土一方人”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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