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洒金桥美食一条街位置(西安城市地标之洒金桥)
西安坊间有这么一说,不知道西仓,就不算地道的西安人。老西安口中口口相传的西仓,就藏在了洒金桥。
“那是一个偌大的民间交易市场,
主要营生的是家养动物珍禽花鸟鱼虫,
还包括器皿盛具,
饲料辅品之类。
赶场的男女老幼及闲人游皮趋之若鹜,
挎包摇篮,
户限为穿,
使几百米长的场地上人声鼎沸,
熙熙攘攘,
好一个热闹繁华。”
▲洒金桥
每逢周四和周天开市,洒金桥的集会,在喧嚣嘈杂的吆喝声中拉开帷幕。
据《唐书》记载,唐玄宗曾在附近的金水桥遍洒金钱,以便官员拾取,故此得名洒金桥,也有吕洞宾成仙洒金一说。
刚走进洒金桥,最显眼的就是回坊刘明柿子糊塌,两块钱一个,买上一个边逛边吃。
火晶柿子去皮和面,面糊抹在手铲里,入锅油炸,炸到快熟了,柿子糊塌就会自己漂上来,然后翻个面继续炸,炸到色泽金黄就可以吃了。
刚出锅的柿子糊塌很烫很烫,囫囵下肚,烧心似的感觉。糊塌外酥里嫩,口感带着柿子的甜香,香而不腻,入口即化。
新鲜的柿子一年只有秋末才会有,糊塌这个东西一年在入冬的时候吃上一次就心满意足了。
洒金桥的小吃可以说是应接不暇,刚吃完柿子糊塌,前面就发现了镜糕。
镜糕由江米研磨成粉制作,素有“圆如镜,厚不盈指”的美称,翻译过来就是厚度不会超过手指,像镜子一样圆的小吃。
逛档子的时候拿上个“小镜子”,别有一番风味。
在回坊的入口处,有一条东西走向的灰巷子,这就是西仓,西仓自清朝的时候就热闹了起来。
之后回坊的人玩鸟逗虫把西仓推成了西安最著名的鸟市虫市。白天在西仓逛档子,晚上在回坊享受美食。
在洒金桥周围的居民就这么过了这些年。
走进回坊,在冬天点上一碗肉丸胡辣汤,多放点辣子,拌匀了后,来上一大口,肉丸白菜和辣子充盈,掰上一块馍塞进嘴里。
肉丸胡辣汤又叫八珍汤,牛羊骨熬汤,加牛肉丸,烩菜,最后浇上一层红艳艳的辣椒油而成。
还没吃完,便忍不住咕哝着和老板谝起来,老板说这胡辣汤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一听这比我的年龄还要大。他们从小就吃这个,也快大半辈子了。
吃完舌尖发麻,微微冒汗,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
随后老师傅似乎更热情了,拉着我到店外指着华少的照片,说到华少也来马尔里肉丸胡辣汤这里吃过,才发现我到了一家网红店。
老师傅还打开他的手机,把他微信收藏的一段视频给我看,芒果台也曾播过这家肉丸胡辣汤。
在冬天里比胡辣汤还温暖的,大概就是这位老师傅的热情了。
一个饼,一勺花生,一勺酱菜,两个蛋黄一个煎蛋。
华宝的小伙伴说超级好吃(但是华宝不太好吃咸菜,每次只要少一点咸菜)。
馍比较软乎,口感很丰富,脆脆的花生,糯糯面面的碎蛋黄,这就是蛋菜夹馍啦。
一路上很多店做这个,但是最出名的还是老金家,看着堆成山的黄澄澄的咸鸭蛋黄,还是很有食欲的~
到了西仓,还不进来赶个集
沿着人群攒动的方向,就走进了西仓。每逢开市,过道两边便被摊贩摆满了售卖的百货。
东巷售卖小吃和生活用品,南巷把玩文玩古物,西巷的二手物品和江湖牙医,北巷是鱼市和鸟市。
在西仓摆摊的摊主,有些是住在附近的居民,有些以此为生,辗转于各大集市。在这里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偶然会有年轻人带着好奇心询问些有些历史的老物件。
早上四五点,各大摊主带着家伙什从家里出发,远的就骑着三轮车、电动车,近的早早地占了显眼的摊位。
摊位正是西仓独特的地方,和其他市集的门面不同,在地上铺块布,货箱上搭个板子,吆喝几声,就是这里的商家了。
西安民间有这么一说——不知道西仓,就不算地道的西安人。北京坊间也有一种说法,去北京必做的三件事:登长城、吃烤鸭、逛潘家园。
西仓之于老西安,就好比潘家园之于老北京,那已经是城市记忆的一部分。西仓一直素面朝天,处处摊贩,这恐怕是有别于其他市集的地方,也正是西安人眼中的情怀所在了。
▲西仓东巷
冬天刚到,西安的清晨有些清冷,哈了口气已经成了白雾。
在西仓东巷,早起的人儿开始挑拣起果蔬,未到新年,年货已经摆出来预热。
刚从树上摘下的柿子,橙红色饱满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果香。
香料、蔬菜、水果,这条街上应有尽有。
▲蛐蛐
坊间有四大玩虫之城,北京、上海、西安和天津。这几座城市都是古代和近现代国内最发达的几座城之一,这给蛐蛐市场的发展有了很大的助力。
西安最大的蛐蛐市场就在西仓,过了立秋,东巷就热闹起来,到国庆结束,热度才逐渐散去。
九月份的蛐蛐的战斗力是最旺盛的,也有九月斗蛐忙一说。在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周四和周日,西仓每天都是热热闹闹的。
斗蛐蛐有个讲究:好蛐蛐一生只能输一次,输了之后便不再打第二次了。
像极了《阿飞正传》中的极乐鸟: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地飞,飞得累了就睡在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
斗蛐一辈子只能输一次,对蛐蛐来说,这就是它的江湖,赌上的就是它斗士的身份。
▲西仓北巷
稗官野史,奇闻淫巧,旧书摊上的泛黄小人书,满满的都是怀旧的滋味。书本的印制日期大都是八九十年代,本本书都有着比自己悠久的历史。
随手翻起一本小说,读到:牛终于醒悟城市到底是什么了,是退化了的人太不适应了自然宇宙,怕风怕晒怕冷怕热,而集合起来的地方。
刚走过旧书摊,儿时的小马扎映入眼帘,老师傅早上六点就骑着三轮,带着刚做完的手工马扎,天还没亮就早早的摆好了摊位。
老师傅说啊:现在生意不如以前,娃们都不要这些老物件,咱现在做这个,不图挣啥钱,找个地方闲谝上一天,就怕自己闲下来。
▲金鱼
回民街算是西安年轻人最多的街区,商业化程度很高,总少了点人情的味道。
与之相对的西仓就是青年人最少的街区,屈指可数的年轻人,以及未经商业化染指的老西安的记忆。
爷爷带着孙子来买金鱼,买些小鱼给孙子辈当礼物,小孩子激动,大人也开心。
▲鸟笼
西仓的生意经很简单,纯粹就是“倒鸡毛”:倒鸟、倒鸟笼子、倒蛐蛐、倒核桃,就靠这些,西仓养活了很多人。
西仓鸟市名气最大,色彩绚丽的鹦鹉,喙黄体黑的八哥,本地特产的秦吉了,咿咿呀呀说着些听不懂的人话。
卖家买家你来我往的交流,大家以鸟会友,交流养鸟的心得和乐趣。
六七十年代,一个笼子五六块,城里人一个月工资二三十块。
一般人是玩不起的,起初这还是富贵人家的玩意,玩鸟这风俗是八旗子弟先开始的。
玩鸟人买个好笼子,就相当于你花了一个月大半工资买了苹果手机。
▲西仓西巷
西巷这里充分体现了市井两个字,何为市井?
立市必四方,若造井之制,故曰市井。处商必就市井。
江湖牙医、日用百货、治病偏方,以及五块钱一张的成人碟片。这就是喧闹、嘈杂及人间烟火的西巷。
偶然瞅见一位香港艳星的全套碟片,便忍不住停下来询问价格,同行的女性好友负气似的快步走开。
老板咯咯的在笑。
紧忙塞给老板五块钱,拿了碟片一路小跑,追上好友后,把这种买碟的行为美其名曰:儿时未竟的“梦想”。
最后这件事的后续是:我在档子上了当,碟片里七七八八的全然不值五块钱。
▲西仓南巷
在西安,古玩市场逐渐绝迹。八仙庵和东门的“鬼市”,文艺路和朱雀路的古玩市场,最后都由于整治改造,被取缔或者完全变了模样。
西仓南巷的文玩古物,倒是顽强的活到了现在。
布满灰土的红砖上,爬山虎看起来也有一段日子了。
在这里时间是按十年记的,日子过得很慢。爬山虎或许悄无声息的见证了西仓几十年的细枝末节。
在许多人眼里,西仓就是一条寻常的灰巷子。几十年过来了,它依然是大家记忆中的模样。
城市变迁,老街又该何去何从
但随着城市的发展,一个地方的停滞不前并不总是好事。西仓的不变和西安的变有些格格不入。
四月份的一纸整治文书,莲湖区公安局等七个部门联合盖章,让老街也遭遇了诞生至今的最大危机。
西仓,是改造成为西安的“潘家园”,还是逐渐成为市井的坟墓,这些都不得而知。
曾经的鱼化寨狗市,1999年被整治改造,最终不复存在,只能成为历史存在于老西安的记忆里。
这里汇集了都是些底层经商者,这些人不甘于命运,不甘心用笨力气去挣钱,这是他们保持尊严的一个地方,就像这里最热闹的斗蛐一样。
对于周边居住的很多人来说,西仓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立业,最后在这里老去。
对于在西仓摆摊的摊主来说,西仓早已是他们精神上的第二个家,这里有老友闲谝,总不会觉着寂寞。
这个世俗的市井,就是他们的整个江湖。
日落西山,人群逐渐散去,买卖人开始收拾摊位,当买卖结束的时候,环卫工人的工作便开始了。
告别了一天的熙熙攘攘,和往常一样,西仓再次回归了平静,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晚上再次踏足西仓,在东巷的拐角处,看见一个环卫工人匆匆走过,到这时候这个老地方才算完全沉寂了下来。
城市变迁,首当其冲的就是老街。市井和现代化,又该如何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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