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必须具有及时性(正义不仅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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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国产电视剧《沉默的真相》大火,目前豆瓣评分已高达9.1分,被誉为2020年压轴爆款国产悬疑剧可谓实至名归。
如此火爆的悬疑剧,怎么能不去读一读原著呢?
于是,我特意刷了一遍书:由知名社会派悬疑推理作家紫金陈创作的“推理之王”系列之三《长夜难明》,这本书曾荣获天涯文学2012年度“十佳作者”和“十佳作品”双榜榜首。
故事的开始就惊心动魄,刑辩律师张超地铁运尸被当场抓获,现场至少有几百个目击证人,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但在公诉时,他却推翻了之前的供词,否认自己杀人。
为了找出真相,警方只得从死者江阳这里展开调查,没想到一桩十年前的性侵幼女案,竟牵扯出卡恩集团这股黑暗势力,及其背后的保护伞。
为了查出真相、守护正义,检察官江阳耗费十年光阴与黑暗势力作斗争,最终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1 看得见的正义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罗翔曾说过:
很多朋友时常深陷怀疑主义的迷雾,认为这个世界没有正义,所有关于正义的说辞都是自欺欺人。但是如果你认为没有正义,那么说一个事情不正义就毫无意义,那么你因为不公而引起的愤怒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你为什么要愤怒呢?
小说中的江阳一辈子都在追寻正义,他坚信正义是存在的。
作为司法人员,他想要还当年冤死的支教老师侯贵平一个清白,想要给那些当年遭到性侵的留守女童一个交代,想要让有罪者得到应有的惩罚。
正因为他相信正义、相信法律,作为一名检察官、一名司法工作者,江阳在追查真相的过程中,始终秉持着正义,甚至不惜献上自己的生命来换取“程序正义”。
有一句经典的法律格言是这样说的:
“正义不仅要实现,而且要以人们看得见的方式实现。”
意思是说,案件不仅要判得正确、公平,符合实体法的规定和精神,而且还应当使人感受到判决过程的公平性和合理性。
所谓看得见的正义,就是指裁判过程的公平,即法律程序上的正义。
正因如此,作为秉持正义的司法工作者的代表江阳等三兄弟,才会坚持让整个案件的裁判过程既符合实体正义也符合程序正义。这大概就是江阳所说的“还司法一个尊严”吧。
但也正是如此,才会让代表黑暗势力的孙红运一行人钻了空子,让司法工作者的工作变得更加复杂、更加困难。
2 英雄是勇敢坚持信念,决不妥协的人
小说中有两处给了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一就是江阳发现钱包丢了之后,大哭不已的那一段。
小说中提到,江阳被胡一浪陷害,丢了公职,还坐了三年冤狱。刑满释放后,他靠给人修手机维持生活。
有一天,有人向他提供了能够证明孙红运等人罪行的照片和名单,名单上的人很多都已经找不到,要不就是已经遇害。江阳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当年被性侵的受害人,女孩却坚决表示不想再提这件事,并赶走了江阳。
唯一的人证却拒绝作证,江阳只得默默离开。
当晚,他和朱伟、陈明章一起吃饭,本来聊的好好的,谁知道,江阳忽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钱包丢了,不过就是损失了一千块钱,不过就是要补办身份证、银行卡等证件。钱,陈明章会拿给江阳,证件补办的事交给朱伟也没什么问题。
虽说有些麻烦,但丢钱包这件事和江阳十年来一直坚持和邪恶势力斗争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
然而,江阳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却因为丢了钱包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仿佛把这十年来所经历过的全部艰难和不易全都哭回来了。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那么多的挫折都没有把一个人打倒,却因为一件小事而崩溃大哭。
或许江阳真的累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应该做的事,就是守护正义,追寻光明,即便被打压,即便身处险境,这份对正义的坚持,也从未改变过。
《反脆弱》一书的作者纳西姆·尼古拉斯·塔勒布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文中提到,推动历史前进的,从来不是什么“主流学者的共识”,什么“民主的选择”,更不是什么“沉默的大多数”,而是一小撮特别执着,决不妥协的人。
有勇气坚持自己的信念,决不妥协的人,不就是英雄吗?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带领人们做出巨大的对人们有意义的事情,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改变世界。
故事里的江阳不就是这样的人吗?即便到了生命的尽头,他也不曾妥协过,就算死,他也要为正义而死。
我打心底敬佩这样的人,我们大多数人都太容易妥协了,我们对利弊的权衡总是压过是与非的判断,这是普遍的人性,因为正义是需要成本的。
即便是罗翔这样的法学教授,也坦言在读了《长夜难明》之后,从张超这个角色身上看到的竟是自己的胆怯、伪善和犬儒。
可是,我们这些妥协的、沉默的多数人,却是依靠着那一小撮人的勇敢、坚持和不妥协,甚至牺牲,才能最终见到光明。
古希腊有四大美德:智慧、正义、节制和勇敢,其中最匮乏也最宝贵的或许就是勇敢。
如果我们多一些勇敢,这个世界就会少一些悲剧;
如果我们多一些勇敢,这个世界也无需期盼英雄。
3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江阳
小说中还有一处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江阳的儿子被孙红运的“狗腿”胡一浪偷偷接走,后者想借此威胁江阳,让他别再插手他们的事。
看到儿子差点被绑架,江阳和朱伟当即就把胡一浪暴打了一顿,结果两人都被暂停了公职。
此时的朱伟已经动摇,他不想再继续查下去,不希望好友及其家人深陷危险的境地。
然而江阳却不想放弃,即使他知道最后一个证人王海军也已经被谋杀。
陈明章也劝说江阳应该多为老婆孩子考虑,他对江阳说,孙红运这帮人想要对江阳下手其实很简单,为什么没下手,主要原因有两点。
第一,江阳和朱伟是国家公职人员,他们不敢公然与其做对;
第二,虽然看上去江阳是在单枪匹马地调查孙红运一行人,但其实,他的背后有很多人在默默支持和保护着他,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
包括他的领导,包括朱伟的领导,包括领导们背后的领导,其实早就对孙红运的事情有所耳闻,而且他们都是相信江阳,并在内心支持江阳的。
“大部分人的心地都是善良的,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只是他们不敢正面与孙红运一伙正面对抗。
他们并没有视而不见,而是选择在暗中保护着江阳,保住他在检察院的职位,保住他的安全。
陈明章对江阳说,这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脉,如果孙红运一方对江阳动手,那么这些人势必不再沉默。
在邪恶势力面前,大多数人不得不沉默,因为不得不权衡,不得不顾全大局,这是人之常情。
但沉默不代表妥协,那些沉默的人中也有很多善良的人,他们选择站在了正义的一边,在背后尽力支持并保护着江阳。
正如《长夜难明》的作者紫金陈所说的那样,或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江阳,但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江阳。
紫金陈在澎湃新闻的采访中提到,2016年,他完成《长夜难明》的写作,当时正值司法改革的高峰期,平反了不少过去的冤假错案,整个司法系统焕然一新。
这个过程中,涌现出很多为司法正义而努力的警察、检察官、法官,每一起案子背后都有非常感人的故事,这些感人的故事也成为了紫金陈写作这本小说的契机。
罗翔老师说: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黑暗,即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依旧有微弱的光线,所有的黑暗都是指向光明,一如所有的不义都是指向正义。
我们为故事中的江阳而感动。
但别忘了,现实中,正是无数为了司法公正而艰辛奋斗的警察、检察官、法官,无数个身怀赤子之心的“江阳”在默默推动着司法的进步。
他们明知长夜难明,漫漫无尽,却仍然选择在黑暗中守护光明、重铸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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