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穿汉服文案短句干净 原创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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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爷爷与大,大与儿子,儿子与学子,与子同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夜,冷得紧。
江南触摸大的脚踝,余温尚存。江尚永远离开了生他养他,为之奋斗一生一世的故土。
夜黑如墨,灯光在巴山蜀水间显得凄离迷蒙。江尚为之留恋的热土,清晨还是一片明朗,此刻,夜色弥漫了整个房间,整个村庄,整个世界。
江南不相信,又触摸大的耳根,大余温且在。
为大点燃一叠纸钱,江南想大只是与自己不言相对。目光之中永远是刚毅与坚强,不乏望子成龙的殷殷期待,那一种,只有山乡农民骨子里最朴实的渴望。
江南是大一手推出农门的幺儿。
“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大的话总这般直白,旁若无人。江南常常倍感尴尬与幸福。一种身为幺儿的殊荣。
大躺在棺材盖板上,恬静安详一如江南沉醉大的长眠不醒。一如江尚深爱这片沃野千里魂牵梦绕的故乡。如今,大魂归故里,叶落归根。
大平梁跌落在黑海里,中山梁上的风轻轻呜咽,罗尔寨裹紧被子,把归途的游子悉心保暖,漩水坪两颗深邃的眼珠,融化在寒冬深处,目光深入宇宙辽远。
大离开乡里十多年了,今天迎回大的是一方躯体,余温犹存。这是大的魂灵不愿离开。大觉得,只有他回来了,肉体回到热土,他才肯放心走。
江南看看大。江尚嘴巴尚开。大想喝酒,医生嘱咐不能喝酒。江河偷偷塞给大一小瓶养生劲酒,叮嘱大想喝的时候小抿一口。江湖也曾给大一包细根烟,嘱托大烟瘾犯时咂一口解馋。
大不抽纸烟,江南知道。大一生抽旱烟。自己种,自己炮制,一年到头都不缺烟。
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南儿,给二爷拿两片烟叶子。”
“好的,大。拿两片吗?”
江南想,自己怎么这般愚笨呢?大说两片就只拿两片吗?我也真是绝了顶了聪明。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莫过于在大的身边奔走。哪怕是给长辈们拿烟叶子、搬凳子、端茶水,都是一种满满的幸福。
江南给大点燃一根中华烟。大不闭的嘴唇,可能是念念不忘一口烟,一口酒呢。
“大,您且抽烟喝酒。幺儿不孝,慢待大了。”
江南低语。大能听得见。大一生操劳,身体硬朗。扛过枪,上过战场。
大每每与人争论,总不忘警告别人。
“老子抗美援朝时,你娃还在耍尿泥巴哩。”
大的声音特大特响亮。江南懂得,这是军人特有的大气磅礴。一声不语却自带威严。
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黑瓦房在酒杯里摇曳,木梁微动。大一定在喝酒,酒气漫湿了江南的眼睛;大在抽烟,烟气苦涩了江南的咽喉。
房梁黝黑,像附着一层厚厚的夜色,这可能都是大烟熏黑的,还有妈炊烟的调和,满满的乡愁。浓得满世界一汪墨池。
泥墙边溪水潺潺,是大的酒在胸中流淌。寒冬,也未能冻住。大的酒是在柴火塘里灼沸的,是纯粹的包谷酒。
大独爱包谷酒,从山腰里月亮田里掰回来。竹子背篓顶上装得满满的,那是故乡的两座小山。
包谷倒插在背篓顶上,一圈一圈,一层一层,直到最顶端,倒插一根又粗又大又长的包谷,如一面丰收的旗帜,若一杆缴获的枪支。
大背回家的是两座山,相对称的两座山,一上一下。
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大安详如斯。
大回来了。
江南立马爬上竹笆楼,取半竹篮熟柿子,一个一个围放在火塘边,如盏盏红烛灯笼生姿摇曳。
江南奔走在煤油灯的影子里,越长越高。
烤热的柿子,热热的,金黄的汁水香甜可口。大“滋溜”一口,长长地喘一口气,咂一杯酒,吐一个慢慢变大的烟圈,弥漫了整个黑瓦房。
厨房里传来妈操持晚饭的锅碗瓢盆交响曲。灶膛里透亮生色,柴草噼里啪啦脆响。
烛光里充溢着妈的味道。大的汗味、烟味、酒味夹杂其中。
纸钱灰飘浮,粘上蜘蛛网,牵牵连连,欲坠欲起,愈来愈模糊。
【作者注:巴山蜀水间农村子女多把“父亲”“爸爸”叫“大大”[呲牙][呲牙][呲牙]】
与子同袍,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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