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16条俗语(在延津农村有一句老话叫)
在豫北农村有一句话叫:“喂头福"
这句话正在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年青的一代由于涉世未深,跟马牛驴骡不及接触,很难理解其意。
话说当年,先辈们称马牛驴骡几种能替人干活的牲畜,为頭福,饲养不叫喂牲口,而叫喂“头福"。传承中的记忆,也许能喚醒先辈们在没有农业机械的农耕时代的往事…
遠的不说,就说上世纪人民公社,哪个生产队的大牲畜多,那个生产队就搞的好。“喂头福"的人必须是贫下中农,老实可靠,勤奋,还得懂饲养的小知识,才配当:“喂头福"的人。“喂头福"的饲养员,很辛苦,都说“马无夜草不肥",经常熬夜到子时,日日月月,月月年年,无论刮风下雨,逢年按节…。在最忙的季节,生产队长也给派出几个劳力去给“頭福铡草、出圈垫土之类的活,其它由"喂头福"的人自己橾作:“草不过寸",“牛喂粗,马喂细",“有料无料四角搅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头福"喂的好坏,马拉车,牛耕田,繁重活儿不作难是唯一的标准。队长高兴,群众喜欢。公社也经常组织评比话动,各村的“喂头福"人也牵着自己的样板到指定地点参评。梳理打扮一番的“头福"说来也怪,跟着主人也昂头挺胸,生怕自已评不而已,一但得奖,头戴大红花,被主人带回牛棚,也是迟迟不肯上圈吃草,好象也是炫耀一番,才肯入圈。而那些把"头福"喂得“前头低,后头高,一走一弓腰"的喂头福人暗然无地自容。
七十年代末,我离开了铁打的营盘,成了“流水的兵…,回到了阔别八年的家乡,正赶上时代的大变革,人民公社解体,生产队解散。和另外五户邻居,分到了一头作价170元的毛驴一头,公平“抓蛋"归我"头福"。按人头从转业仅有的200元钱里吝啬地抽出了属于人家的股份钱尝平。蛮高兴,看着那还没上笼头的"草驴驹:一身绒绒的黑毛,四蹄健壮,白脸乌头,邻居们嫉妒闲言,这货值,也有了“头福…,不便明说,生怕日后借下使用……
一年多的精心照料,也成了“喂头福"人,也没有体会到给自己带来什么福,劳累,经常熬夜至子时,就是人们常说的喂饱牲口那个时辰才睡觉。每当添草加料时,看到小黑驴摇头愰脑,跑蹄嘶鸣,咴咴叫时,一天的疲累顿时消失在快乐之中。日久天长,每天晚上不管多累,总要往槽前跑几趟。是天刚一进棚,只见它打拉着耳朵,两日无神,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吃不喝,也无往日的嘶鸣,顺手一摸耳朵,有些发热,下意识地觉得,小毛驴病了。对于个涉世农家繁事不多的年青人来说,束手无策,赶紧找来了德山大叔,上前拍拍肚,撬开口齿,大叔说:侄儿啊,怕是喂"硬料"多了吧,我也忽然想起,给它端了半菠芨大麦倒到槽里了,停食了,消化不了,肠结了,得找兽医,二话没说,一口气跑了三里地,在前王庄把兽医治江大哥请来,折腾了半夜,灌药打针掏肠结,病情好转,逐步稳定,送走了大叔德山和治江大哥,勤奋的村民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通过多次调教,小毛驴上了笼头,慢慢地学会了驾车,学会配套犁地,时不时邻居们还借走干点其它的农活,每当我叫它驾着车去干活的时侯,那个悠闲劲甭提了,抽着毛烟,时不时还哼唧几声小调,每到秋麦忙时,总是超前地把农活赶在邻居之前,我才慌然,怪不得先辈们不叫他们牲口叫“头福",这才是其意呀!
作者简介:鲁兴無,延津县丰庄镇河道村人,农民,市作协会员,市杂文学会员。闲聊少年狂,过后不思量,虽有宏图志,两鬓梁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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