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二次(那一天我相亲了两次)

我不知道别人怎样,反正我有时候心情会十分沮丧、灰暗,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情愿,和人说话像吃了枪子儿,觉得人生无味。

我看看李佐红,还睡得很沉,轻轻关门,走到大门口,把耳朵附在胡爱玲的门边偷听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太可耻,赶快离开。昨天,企图讨好胡爱玲,把她的箱子搬到房里,又怕李佐红和鲁传杰看见,赶紧走开。我觉得我这人真是没用,喜欢一个人,为什么怕别人看见呢?

我踱到道班的房子,我推开门,走进胡爱玲的房间,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一次都没有进来过。房间里有一种霉味,对,还有一种香水的味道。我想象着她在房间里走动,或者坐在凳子上,伏在桌边看书。我的心跳起来,跳得很快,我不敢想下去,赶紧走出来。

相亲二次(那一天我相亲了两次)(1)

我的家公爹来了,“家公”的“家”我们那里读“ga”的第一声,就是外公的意思,我开始以为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一下,中午打了两份饭,家爹吃了一半剩了一半,大约我们食堂的饭菜不合他的口味。回到寝室,家爹说:

“我是来给你说媒的。我给你看中东风的一个姑娘,人长得很好,又会手艺,裁缝都出师了,自己开了一个裁缝铺,还收了一个徒弟,你跟我去看看,不远,就在那个道班旁边。”

我想起早晨林主任对我说的话,我是农村考出来的,难道找一个农村的老婆?做半边户?我心里实在不愿。家爹拉着我的手说:

“走,我带你去看看,又不是要你一定同意,看了觉得可以就来往,不愿意就算我白做了。”

别看家爹七十多岁了,手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的手有些疼,只好跟着他走。真的不远,走了不到两里路,家公指着路边一家裁缝铺说:

“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

那女人长得还真不错,细皮嫩肉的,眼睛也很好看,我不敢多看,害怕自己陷进去,只听家公在那里吹嘘我如何爱学习,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加油添醋,说得天花乱坠,似乎我是一个完人。那女人很腼腆,给家爹和我端了两杯茶,我捧在手里,一直不喝,我觉得要是我喝了,就说明我同意了。我一直看着地面,说不出一句话。直到我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下午的课要上了,才站起来说:

“要上课了,我该回去了。”

女孩把我送到大路上,女孩已经进屋了,我才掏出哥哥给我的那个旅行闹钟,打开一看,才一点多钟,离上课还早。

相亲二次(那一天我相亲了两次)(2)

我刚吃完晚饭,就听见周老师在屋山头喊我,向我招手,我跑过去,周老师低声对我说:

“隔壁供销社小吴叫我给她介绍对象,我答应了,一直没有回话,今天她又来了,我觉得你适合,你去看一看,觉得适合就交往,不适合,就当我没说。”

我跟着周老师走到他们家堂屋,孙老师正在洗碗,走出来端椅子我坐,屋里走出来一位很矮的女人,周老师说:

“小吴,这是张老师。”

我手里还拿着饭碗,坐在周老师端过来的椅子上,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做什么,孙老师端了一杯茶递给我,依样回厨屋去了。周老师说了一大堆我的优点,什么工作认真啰,勤学好问啰,为人诚恳啰……我听着都肉麻,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感觉。我大胆地看过去,发觉那女人远比我胆子大,直盯盯看着我,比外公介绍的那女裁缝差多了,起码人家眼神是温情脉脉的,而这个女人,就像我是她的俘虏一样,我有点儿鄙夷,也许就是我的眼神,她开始说老师的坏话:

“……老师就是孩子王,人家说:‘家有五斗粮,不当孩子王。’女人教书还可以,男人教书,没出息……”

相亲二次(那一天我相亲了两次)(3)

我的头都麻了,不知道周老师说了些什么,慌慌张张辞别出来,一溜烟逃到寝室,躺在床上想:今天是怎么了?一天就有两个人给我介绍对象,难道我就只能找农村的裁缝?找城市的,只能找这样的女人?…………想着想着,胡爱玲摸进来说:

“张书林,周老师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听说是隔壁生资门市部的营业员?好不好看?谈成没有?”

我霍地坐起来,有点儿生气: “什么人!还讽刺我们老师,说什么‘家有五斗粮,不当孩子王。’说我们男的当老师没出息!我就喜欢当老师!”

胡爱玲笑得眼睛都发亮了:

“我也听说过这句话,有什么不对?老师不是臭知识分子吗,你还有什么可以挑精捡肥的!”

我气得看着她,她也瞪着眼睛看我,意思是,怎么样?我就这么说!幸好李佐红进来了,他这次没有跟胡爱玲:

“听说那女的很傲,一个营业员有什么好傲的!不就是集体单位嘛,有什么了不起!再说,我听说供销社,那也不是什么好单位!”

胡爱玲没再奚落我,对李佐红说:

“怎么样?我们明天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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