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月昏黄,夜来幽梦忽还乡（夜来幽梦忽还乡）

夜来幽梦忽还乡

●赵云波（重庆）

我老家在四川遂宁农村，是那种典型的川中丘陵地区，地势不平，有沟有山。但说是山，不过就是丘陵罢了。离家不远的半山腰有座寺庙，名叫佛耳崖，或许叫佛尔崖，远近闻名，香火极旺。每逢初一、十五，或者观音菩萨过生那天，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老人小孩都要从我家门前的“交通要道”经过。

我家门朝正西，背后是山，面前是南北走向的宽广的山间平沟，全是水田，水田的那边是人家，是山。几乎是对称了。门前是地坝，再是一条乡间大道。真的是乡间大道，宽有两米多吧。南来北往，必走此路！

每逢庙会，上庙的人从家门前经过，有主动来讨水喝的，有大人们的熟人被请进来喝水坐坐聊几句的。这种日子，行人总是很多。那时候，我对频繁被提到的“进来坐哈儿嘛，喝口水再走”的喝口水，很是不解！水有什么好喝的？你们这些大人除了这句话难道就没有其他话说了吗？大人乐此不疲，我却难解其意。

现如今，偶尔旅途劳顿，每每见着人家，总企盼能进去，进去喝口水，进去歇歇脚。甚至没有旅途，就是日复一日的工作生活，也总想着哪里有人家，能进去喝口水，主人热情好客，坚持要留我歇歇脚。我想，那感觉一定非常好吧。

我想我是感觉到累了。感觉到累是不是就说明我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呢？再回首，我看见儿时的我，小个子，大脑壳，三角眼，眼神里时不时透出转瞬即逝的困惑。

“亲爱的，你好吗？你还好吗？你不认识我，也看不见我，可是我就是你，你二十几年后的样子。我回来看你，不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怎么就回来了。”

我有些害怕，左顾右盼，什么也没有，心里稍安。“没事，我现在强大了，至少长高长壮了，别怕。我帮不了你什么，就是来看看你。如果你能感觉到我，在你坐看夕阳的时候，或许，我就坐在你左边，我和你并排坐在门槛上，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右歪着脑袋，一样的双眼眨巴着。只是一大一小。”

“我希望你明白，赵二娃，你曾经的困惑，二十几年后也不一定有答案，但到那时候，你会明白至少会判断很多事情了。

亲爱的，再有行人经过咱家门前，去把他叫进来喝口水吧，让他歇歇脚吧。”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赵云波，本名：赵荣波，重庆璧山人。老家四川蓬溪，西南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现在重庆移动璧山分公司就职。一个喜欢文学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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