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你认识我吗(老同学啊老同学)
在田野间的曲折小土路上有两个骑着自行车的少年,高声唱着: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纵使啰嗦始终关注,不懂珍惜太内疚......
唱到高潮处,我俩都会从自行车上抬起屁股站起来蹬,大声唱出那一句——真的爱你。歌声在田野间回荡,夕阳迎面洒在我们脸上。
他向西走,我向南走,我俩在这个Y形的岔道口就此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俩停下了车,停在了三岔口的中央,看着天边的夕阳,对视一眼后,抖了抖眉毛,大笑着跨车而去。
我回家的路两旁全是树,杨树为主,槐树为辅,还有几棵桑葚,我歪着头在树丛间目送他西去,树干的影子一道接着一道从我身上压过。
这是我上初一时关于他最清晰的记忆了。那一天是星期五,我俩下午放学后,在篮球场如饥似渴地打着篮球,一直打到看门的老头过来让我们滚犊子。因为学校的篮球场是用红砖铺成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舅舅铺的。
当时的篮球场大多都是土地,我恨透了土的篮球场,地面凹凸不平,还有各种小石子儿,你根本无法控制球的去向,并且特别容易崴脚,身体稍有对抗就会尘土飞扬。
红砖铺的球场也有坏处就是费鞋,幸好我当时没有买什么好的篮球鞋,严格来说我根本就没有篮球鞋。最好的一双鞋是一双爱乐的气垫鞋。
他喜欢打篮球,我也喜欢打篮球,我喜欢beyond,他也喜欢beyond,我在班里考第十名,他就考第九名,他考第十名,我就考第九名。他喜欢的那个英语老师我也喜欢。我俩还有一双一模一样的鞋,高仿阿迪达斯的帆布鞋,是我妈赶大集的时候给我买的,他的那双肯定是他妈赶大集的时候给他买的。
他经常嘲笑我的脚小,每当我俩穿一样鞋的时候,他就会把鞋放到我的鞋旁边比较一番,我的脚属于宽扁型,他的脚是细长型,虽然鞋子一样,但一个宽扁一个细长,显然是他的好看,不过没关系,到了篮球场我自然会“修理”他一番。
他个子比我高,在篮球场上他也只有这一点比我强了,我的力量,爆发力,弹跳,技术,等等都强于他,我经常用一些街球动作戏耍他。直到后来有不少女生给他写信我才意识到这家伙长得还比我帅。
去年春节期间几个亲戚朋友去KTV唱歌,这里的KTV可以给所唱歌曲打分,大多都是80分,好一点的90分,我堂哥的一首《你的样子》唱出了98分的高分。以为无人超越了,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点了一首beyond的《Amani》结果唱出了100的满分。这与我初中时打下的“基本功”是分不开的。当时我俩还问过英语老师Amani是什么意思,老师只是笑笑不语。
我俩初一,初二都是在一个班级,虽然不是同桌,但两人之间只相隔一条过道。有时我俩上课啥也不说,只是对视一眼就能傻笑半天,特别是英语课,只要他用书挡着脸,侧脸对我挑一下眉毛,我就傻笑不停,我也开始用眉毛挑逗他,他也笑个不停。其实并不是挑眉这么简单就让人笑个不停,主要是英语老师那天穿了一套橘色的半截袖小西装,露出来的小腿十分那啥,刚走上讲台就“炸”了,男生不停地起哄,李虎成吹了一个“流氓哨”,直接被英语老师告发给了级部主任,虎成被级部主任扇得嘴巴都红肿了,侧面看有点像鸭嘴兽。
他叫麦洋,初一,初二,我俩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甚至有一次他居然骑车一个多小时来我家叫我一起去上学。初三我们重新划分班级,我来到新的班级,发现班级表里没有麦洋的名字,我俩从此分开了。
这一别竟是十几年,他初三分流了,去了一所“野鸡”医学院学护理,因为他爸是村里的赤脚医生,这也算是一种“传承”吧。
十几年后的某一天,一个高瘦的“中年人”满脸的痘印,稀疏的头发,逆着门口的光线大步迈进了我的眼镜店,我起身迎了上去,浓密下垂的眉毛下依然闪烁着那颗明亮的大眼珠——麦洋。
我感到吃惊随之而来的是疑惑,唯有那两颗明亮的大眼珠才能让我战战兢兢地承认这是麦洋?
后来我们吃过几次饭,也喝了不少酒,他说的几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句是真羡慕你有个好爹,另一句是下辈子不来了。唱过一次歌,他抱着一个“公主”唱了一首不再犹豫,我记得他以前最喜欢唱海阔天空。
我们又有四五年没见面了,听说在乡下开了一个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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