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正中间有个疤(家在巢湖边之左额头上的疤)
作者:葛懋琦四十年代葛大郢无医无药,只有菩萨,下面我们就来说一说关于头上正中间有个疤?我们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吧!
头上正中间有个疤
作者:葛懋琦
四十年代葛大郢无医无药,只有菩萨。
我左额头上有一块疤,那是六十多年前三四岁时留下的。
我的家乡葛大郢在巢湖旁,离合肥城六十里路,三河街二十五里,离最近的集市也有两三里。老家与旧中国所有的农村一样,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交通闭塞。家乡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但人们唯一的交通工具仍是双腿,唯一的运输工具是扁担。农村里没有商店,穷人开不起;富人不愿开,购买力太低,钱不好赚。农民起早贪黑在田里干,别说进城,就是集市也不常去。但针线呀顶针呀,姑娘扎辫子的红头绳呀,总要买的。应运而生的货郎,摇着拨浪鼓走东村串西村,倒是很受农民的青睐。
我小时候不知为什么,就怕货郎,一听到拨浪鼓的声音,就吓得喊爹叫娘。也许,曾有人吓唬我:下次货郎来要把你背走,所以货郎一来就吓得往家跑。
全家合影,摄于1956年
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大概是五月吧,我正在外面玩,忽然听到“布咚布咚”的拨浪鼓声音,货郎来了,我慌里慌张拔腿就往家跑,又哭又喊娘,此时只有妈妈的怀抱才是最安全的小岛。慌乱中摔了一交,左额头碰在石头上,流血了。妈妈心痛地抱我回家,伯母婶婶们也闻声而来,她们告诉妈妈,用蜘蛛网止血。妈妈就按照家乡的惯例,从门旮旯抓来蜘蛛网,纳在伤口上,又撕下一块布条缠在头上,然后,给我煎了一个荷包蛋。
伤口感染了。
那时的农村,不是缺医少药,根本就没有诊所。菩萨倒是有,邻村有大仙祖、黄老太太、三仙姑。妈妈香烧了,神拜了,头磕了,求来的仙丹神水我也喝了。
伤口化脓了。
“汪丫头呀,要带懋琦到三河街去看。”三奶奶对妈妈说。
三奶奶是我妈妈的叔婆婆,信佛,吃素,心善,我三爹爹(老家称祖辈为爹,父辈为爷)是书法家和誉满江南的教师,早年曾在李鸿章家当过家庭教师,战前三奶奶一家住在合肥城,见过世面。妈妈也在城里住过,她何尝不想带我去三河街,但要凑足钱才能去。
谢谢三奶奶,又是她帮了忙。妈妈背着我,父亲不在家,妈妈就是顶梁柱,一切苦难都由她承担,她既是娘又是爹啊。来回五十多里小路,背人比背米要累啊,买点吃的喝的先尽我,妈妈饥肠辘辘,腰酸腿痛,而不懂事的我,竟在妈妈背上睡着了。
全家合影,摄于1955年
来回几次,我的伤口好了,妈妈由于又累又急,眼窝陷得更深,二十多岁的年轻妇女,本该是粉脸含春,但妈妈面色已显憔悴。
本来伤口并不大,由于感染,留下了疤。这是那个时代留给我的纪念品。它刻下了妈妈的辛劳。
葛懋琦 于武汉
最忆是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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