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楼(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楼作者)

《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楼》

作者:梅果

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楼(重生狂妃之明月罩西楼作者)(1)

简介:

大将军之女江明月上辈子为大胤朝挨过刀,流过血,活得轰轰烈烈,死得也轰轰烈烈,所以再世为人,江明月决定不闹了,于是她选了有钱有爵位的资深咸鱼赵西楼做夫君,准备跟赵大老爷一起混吃等死。然而等嫁作赵家妇了,江明月才发现,她的咸鱼夫虽然不求上进,也没啥真才实学,却嘴贱欠打,日常性躺枪,惹不该惹的人,招不该招的祸,她想跟赵西楼一起混吃等死过一生,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越国公府的大老爷赵西楼,娶了让他一见钟情的姑娘江明月,并坚信江姑娘漂亮又温柔,是天下间最好的姑娘,然而等他迎娶江姑娘入了自家门,他才发现娘子是只胭脂虎,他吵不过,呵呵,他也打不过,更要命的是,他要不努力向上,凭他那丰厚的家底,还有丰厚的俸禄,他养不起他娘子赵大老爷跳脚,日子没法过了至于其余亲朋,还有闲杂人等大家伙儿都表示,越国公府的两个脑疾病患出门前,能不能先吃药?!

精彩节选:

“老天爷都没让我闭嘴呢,你个贼婆子让我闭嘴?!你……”

安远侯府的徐老太太,一身的珠光宝气,头上的一根玉钗因为老太太跳起来骂人,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这让老太太的叫骂声顿了一下,随即因为心疼,徐老太太开始了更为凶悍的叫骂。

侯府后院的绣楼里,江明月就在她亲祖母的叫骂声中,睁开了眼睛,阳光从窗棂里照进来,直照到江明月的眼睛上,这让久不见光明的江明月瞬间就流下泪来。

“明月你醒了?”床头传来说话声,大姐江月娥抻头来看妹妹。

“呸!你个杀千刀的奴才秧子!”

“明月?”

在祖母穿云箭一般,能撕天裂地的叫骂声,和长姐焦急且关切的叫声中,江明月的神情恍惚。这不对啊,这窗外阳光正好,奶奶徐氏的叫骂声中气十足,她大姐看着也是个活人模样,她这,她好像不是在地府啊。

“你怎么还哭了?”江月娥在床沿上坐下,拿手绢给江明月擦眼泪,心疼道:“你哭有什么用啊?你的婚事,明月你跟大姐说句实话,你是怎么想的?”

婚事?

江明月手撑床板,猛地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本因为发热而双颊嫣红的脸,刹那的工夫就血色褪尽,变得煞白。

“你这是怎么了啊,”江月娥急道:“周嬷嬷说,你听说公主给你找了涂山王世子当夫婿,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晕了过去。奶奶不信,这会儿正在前院要跟周嬷嬷拼命呢,你跟大姐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啊?”

“要是我的明月儿出了事,老婆子拼了这把老骨头,你和你家那主子,一个也没别想好!”

“你倒是说话啊!”江月娥更着急了,这是真要让她们的奶奶杀人去吗?

江明月扭头望窗外,窗外几株桃花开得正艳,这会儿正是三月草长莺飞的时节,江家的二小姐看着窗外满园的春光想着,她要怎么跟自家大姐说呢?说在胤朝东盛帝十七年的时候,她这个涂山王世子妃,会一刀毙命,将涂山世子赵凌霄斩于两军阵前吗?

“大姐,我死了一回,又活回来了,”江明月迎着三月的春光,跟江月娥小声说:“我真想你啊。”

江月娥!!!

“你这是魔怔了?”江家大小姐,宁国公府的二少奶奶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家妹妹的脑袋上,“一个丫头片子,还死了又活?怎么?你在黄泉路上捡到仙丹,重新又做回人来了?”

江明月捂着被拍疼的脑袋,却还是看着江月娥笑,笑得江月娥头皮都发了麻,甭管是不是高兴才晕的吧,她觉得她妹子这是疯了!

江明月呢,冲着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闻着桃花带点甜的花香,江家二小姐匆匆地,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自己曾经的一生。

安远侯江入秋,原名江二牛,也就是江明月的爹,种田的泥腿子出身,有幸在当今圣上东盛帝落难的时候,与这位皇帝陛下结识,之后这个泥腿子跟随东盛帝,一路从边塞苦寒地打入京师城,立下从龙之功的江二牛,就成了江入秋,还被东盛帝的堂妹赵清蓉看上。于是原本的糟糠之妻,为江入秋生养了二子两女的云氏死了,荣华公主赵清蓉成了江入秋的妻。

经赵清蓉的保媒拉纤,十六岁的江明月嫁给了赵凌霄,成了涂山王世子妃。二十岁的赵凌霄啊,名满大胤的少年贵胄,文武双全,无数春闺女子倾心之人。江明月出嫁之时,是全京师姑娘们羡慕又嫉妒,外加记恨的仇人,因为她夺走了她们梦中的少年郎。

可结果呢?赵凌霄另有所爱,江明月嫁入王府,即独居于王府的一处偏院里。直到十一年后,东盛帝断了子嗣,也就是死光了儿子,涂山王偕七藩王作乱争皇位,江入秋领兵平叛,江明月被赵凌霄捆到两军阵前。

“不能迫你父亲撤兵,我也要让他尝一尝丧女之痛!”赵凌霄是这么跟江明月说的。

随后,江明月绷断了绳索,夺了赵凌霄的佩刀,一刀斩下去,将赵凌霄的心从胸膛剖出。

“夫妻十一年,你竟然不知道我会武!”江明月记得,自己是这么跟赵凌霄说的。

最后的最后,凌霄世子死不瞑目,江明月被涂山军乱刀砍杀,她那领兵作战,身为三军主帅的父亲顾着打胜仗,连她的尸体都没能抢回。

这就是江明月之前的一生了。

“老天爷都没让我闭嘴呢!”

前院里,徐老太太还在高声怒骂中,江明月低头看看自己白嫩嫩的手,心想,老天爷让我回来再活一回呢!

“呸!”徐老太太一口吐沫吐出去,别看老太太人长的瘦小枯干,但就是这么一口吐沫,都被老太太吐得杀气十足,让人瞧着就觉着,站老太太对面的周嬷嬷挨了千刀万剐,当场横死不得超生。

周嬷嬷是宫女出身,如今伺候在荣华公主赵清蓉的身边,说实在的,宰相门里的看门狗都是三品官,周嬷嬷顶着一个皇家奴的名头,在帝宫和公主府外头,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地横着走。周嬷嬷自己都想不起来,她上一次被人指着鼻子痛骂,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可你要周嬷嬷跟徐老太太对骂?周嬷嬷干不出这等事来,帝宫里的奴才,背地里耍阴招可以,泼妇一般扯喉咙叫骂?皇家的奴才是要脸的!不对骂的话,要周嬷嬷跟徐老太太干脆干上一架?这徐老太太是江入秋的亲娘,江入秋是周嬷嬷主子的夫君,周嬷嬷敢打?

羞辱突如其来,自己还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周嬷嬷是羞恼交加,眼见着徐老太太一口唾沫都要吐自己脸上了,周嬷嬷终于绷不住,掩面哭了起来。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家公主费尽了心思,为府上二小姐找了涂山王世子这个夫婿,二小姐自己农户出身,小家子气,受不住这天大的好事,乐晕了过去,这有她这个传话的奴婢什么事?!

周嬷嬷是越想越为自己委屈,也为自家公主委屈,荣华公主是敬亲王的独生女,当今圣上东盛帝正经的堂妹,敬亲王爷是在跟随东盛帝征战时,战死沙场的,敬王妃听闻王爷死讯,伤心过度,没过三月就病死,追随王爷去了。就冲着敬亲王是为着东盛帝死的,东盛帝能不好好照顾他唯一的嫡出女儿?

纵观东盛帝这一朝,除了赵清蓉,亲王的女儿有几个是被册封公主的?那不都是郡主吗?可是她家公主偏偏看上了江入秋!有妇之夫,儿女双全都还不算,这江入秋还是一个泥腿子,连认字都是从军之后才学的!周嬷嬷至今都没想明白,她的公主主子这是图什么!

“你还哭上了?我告诉你这贼婆子,我家明月儿……”徐老太太中气十足的骂。

“奶,”江明月站在垂花门里喊。

徐老太太忙就转身,听着声音,她的明月儿好像是没事了。

江明月迈步往老太太跟前走,姐姐江月娥追在她的身后,徐老太太看着这一前一后的亲姐妹俩,真不是老太太偏心眼,姐妹俩她都疼,可老太太不得不承认,跟人比花娇的江明月一比对,她的月娥儿那就是个地瓜蛋子,从脸蛋到身材,没一处是好的。

“二小姐!”老太太还没开口,周嬷嬷先喊上了。

江明月看一眼周嬷嬷,还没说话,胳膊就被徐老太太狠狠地拧了一把,江明月强忍着才没咧嘴喊疼。

“你给我拉倒啊,”老太太低声跟江明月道:“赵清蓉要是个好东西,她就不能气死你亲娘!她能有好心给你找个好人家?”

江明月叹口气,这事吧,她上辈子是想明白了的,要说怪,真怪不到赵清蓉的头上去。赵清蓉是公主不假,可涂山王也是皇族出身,还是领兵镇守一方的实权王爷,赵清蓉有什么本事替她保这个媒?再说了,两家结亲,那是讲究门当户对的,江入秋是侯爷不假,可他们江家是什么出身?乡下泥腿子出身!赵凌霄这不是低娶,这是在打他,以及涂山王府的脸了,还是啪啪作响的那种。

“你这眼珠子滴溜乱转的,”徐老太太一脸警惕地看着江明月,恶声恶气地低声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人世间啊,在徐老太太看来,红颜那都是薄命的,老天爷待人最是公平不过了,给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那他就不能再给你一生平安顺畅的福气。而比红颜薄命更要命的是什么?本就没有福气了,心思还多,作天作地只恨自己死得不够快,偏偏的,她的明月儿两样都占了,徐老太太这会儿看着江明月,顿时就觉糟心无比,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的让人不省心呢?!

“嬷嬷啊,”江明月走到周嬷嬷的跟前,抬手替周嬷嬷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

江二小姐的这个举动,让周嬷嬷心里服帖了些,徐老太太却是气得一个倒仰,差点没跌地上去,合着她这会儿骂半天,是她自作多情了?眼见着自家奶奶要炸,江月娥慌忙就去拉老太太,防着老太太冲上去,把江明月和周嬷嬷都给收拾了。

“嬷嬷,婚事这等大事,我听老太太的,”拿绢帕替周嬷嬷把眼泪也擦了后,江明月才说:“这事儿,我只听老太太。”

横眉怒目的徐老太太这下子不准备吃人了,也不糟心了,“送客,”老太太跟站一旁的几个管事的道。

“快快,”江月娥看几个管事的还傻着不动,忙就催道,好容易老太太肯放过人周嬷嬷了,还不赶紧送人走?

“嬷嬷回去吧,”江明月冲周嬷嬷笑一笑。

周嬷嬷被几个管事,送瘟神似的“送”出安远侯府后,一向精明的周嬷嬷都没能回过神来。被徐老太太指着鼻子痛骂,还唾口水这事都不算什么了,江家二小姐竟然拒了涂山王世子赵凌霄?这江二小姐是不知道世子爷的好,还是这位根本就是个不识好歹的?

“你还冲她笑!”不提周嬷嬷在侯府外发呆,侯府里,徐老太太拿手指头狠戳江明月的脑门后,不满道:“你这死丫头,你就是不识好歹!赵清蓉就不是个好东西!她是为你要来婚书了,还是她求来圣上的赐婚了?一样没有,她派人到你跟前扯淡?她这是在坏你的名声呢!你还笑!”

江明月笑着拐上自家奶奶的手臂,小声说:“不笑,我还冲着人周嬷嬷哭啊?”

“回房说,”徐老太太没好气地拍开江明月的手,往小花厅的方向走了几步了,老太太又停下来,冲庭院的左墙下的花台那儿喊:“老头子,你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几个花骨朵值当你这么看?”

一直站在花台前没出声的江老爷子这时才“哎”的应了一声,背着手,往自家老妻这会儿走过来。

庭院里的侯府中人:……

他们真忘了,老爷子在这块儿站着呢。

江明月看着慢吞吞往自己这边来的祖父,突然就是一囧,站在院子里说半天话了,她愣是没发现她爷也在院里站着呢

江老爷子,大名三壮,种了一辈子地,二儿子出息后,便跟着二儿子上了京城。在家种地的时候,家里家外,大事小事作主的人是徐氏,不种地了,家里家外,大事小事作主的人还是徐氏。老爷子自带隐身的本事,不说话,旁人就注意不到他,就是说话了,旁人能注意到他的时候也不多……

“奶,”一家四口坐到花厅里了,看着老太太把下人们都赶出去了,厅门也关上了,江月娥是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您看这事儿让您给闹的,涂山王世子多好的人啊!”

徐老太太没好气道:“怎么着?你也被那位世子爷迷了眼了?”

“奶!”江月娥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家老太太这话要是传出来,她还能回宁国公府了吗?

“那世子爷长得俊,”老爷子难得主动开口说了一句话。

江明月有些意外,她这爷爷成天在侯府的后园里种菜,这怎么老爷子还见过赵凌霄呢?

“前天去东街找王二修锄头的时候,涂山王世子骑着马,打我眼前过的,”老爷子看着江明月说:“他长得俊。”

“行了,你可别说话了,”徐老太太这时扯着喉咙又嚷嚷上了,和着这一个亲爷爷,一个亲姐姐,都想着把江明月和赵凌霄往一块堆撮合?

“不说相貌,奶,这涂山王府有什么不好的?”江月娥不解道,江明月嫁过去就是世子妃,等世子爷成涂山王了,她妹子就是涂山王妃,这门婚事有哪一点是不好的?江大小姐是真的想不明白。

徐老太太白眼没翻出天际去,刚想发火,可扭头一看江明月,江二姑娘双手搭在膝上,乖巧无比地坐在木椅上,见她看过来,就勾一勾嘴角,笑了起来。

“哎哟,”老太太头疼。

“我们明月儿好看!”老爷子看见江明月笑,便又开口夸了他二孙女儿一句。

“你今儿晚上不要吃饭了,你看着你孙女儿过吧,”徐老太太怒怼老爷子道:“光一个好看就能过日子了?就算能吧,这天底下就你孙女儿一个好看的?别人家的姑娘都是丑货?”

老爷子咳一声,不再吭声了。

“奶,我不嫁,”见老太太又看向自己了,江明月忙就道。

“我是你亲奶,我能不盼着你好?”徐老太太说:“赵凌霄是好,可人家是涂山王府的世子,咱们是什么人家?你爷如今还在府里种菜呢,你爹是安远侯又怎样?二十岁前,他不也在家里种地?你说,这涂山王世子娶你,他是图的甚么?”

江明月抿着嘴,赵凌霄和涂山王府不会图她什么,可帝宫里的那位万岁爷图她给他充当眼线呢。前世里,她带去涂山王府的丫环婆子,还有小厮里,那可都是有东盛帝的人的。当今圣上啊,自己的皇位来得血腥,就也防着别人这么来夺他的皇位。涂山王府也只是他防着的一处罢了,江明月估摸着,但凡是手里有兵的王爷们,万岁爷都防着呢。

满朝的文武,能真正得东盛帝信任的臣子没几个,领兵的将军里,东盛帝好像也只信任她爹江入秋。而涂山王府呢,东盛帝的心思人家也知道,赵凌霄的声名又太大,都压着太子一头了,涂山王府能不怕东盛帝收拾他们?娶她江明月,于涂山王府来说,也不过就是对东盛帝的一次认怂罢了,堂堂涂山王世子,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娶一个武夫之女,这本就是让天下人笑话的事了,更何况这个武夫,还不是勋贵门户,是个种田的泥腿子出身。

“旁的不说,你嫁过去就是世子妃了,”徐老太太这会儿话说的苦口婆心:“那涂山王府旁的小王爷们要怎么娶妻?按着世族大家的规矩,后头那些弟媳们的出身不能高于你这个世子妃,我就问你,人家涂山王府后头的日子要怎么过?人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是啊,江明月抠着手指,要不怎么说,这是涂山王府在向东盛帝认怂呢。东盛帝有这么个想法,涂山王府认了,这就是涂山王父子的臣服,跟她江明月这个人完全没有关系。

“她赵清蓉在使什么坏,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徐老太太说:“不过咱们只需记住,这个女人不是好人就完了。”

“奶!”江月娥往花厅门那里望一望,小声道:“她好歹是公主,您就别老骂她了。”

“老天爷都没让我闭嘴呢,你个死丫头片子让我闭嘴了?”江月娥的话,直接就又把老太太给惹火了。

看一眼站起身认错赔罪的姐姐,江明月嘴巴动动没出声。孝字当头,老太太这个当婆母的,天生就压了当儿媳的赵清蓉一头,还有,看一眼正训江月娥的老太太,赵清蓉除了在死活要嫁进江家门里这事上不要脸,在其他的事上,人赵清蓉都挺要脸的,而自家这老太太呢?

“脸面是什么?脸面就是个屁!”老太太高声道。

江明月抿着嘴笑,看吧,试问赵清蓉怎么斗得过这老太太?

“再说了,你的脸面是她赵清蓉给的?”老太太问江月娥。

江月娥已经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嘴欠?!

“圣上的命是我救的!”老太太说。

又来了!老爷子蒲扇大的手捂住了脸,他家这老婆子又要忆当年了!

江明月继续抠自己的手指,东盛帝当年落难时,身边的侍卫都死了,宠妃高氏派出的杀手跟在身后追,东盛帝跳湖逃生,要不是被自家老太太从湖里捞出来,东盛帝早就做了水鬼了。

东盛帝躲在江家半年,认了老太太做干娘,后江家四子,除了长子留在家中种田,其余三子跟着东盛帝走的,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老二江入秋一人。东盛帝弑兄屠弟的,将先皇后宫屠了一个遍,身上总共也就知恩图报这一个好名声了,所以啊,江明月在心里为赵清蓉掬一小把泪,只要老太太不下手恁死赵清蓉,东盛帝就能纵着他的干娘,装什么也看不见。

“你也别看你大姐的热闹,”徐老太太说得大孙女儿低头不吭声了,矛头就又对准了江明月,“你还不如你大姐!”

江明月抬头看江月娥一眼,江月娥脸上的笑容尴尬,江明月轻轻叹口气。江月娥上辈子还没有她的命长,她出嫁离京,入了涂山王府后,不过一年,京城就传来了她这姐姐死于难产的消息。这一世,江明月看着江月娥愣神的想,她让江月娥不要生这一胎,是不是就帮她这姐姐过了这一死劫了?

“你大姐离了宁国公府,她好歹还有一手织绣的本事,再不济,她还会养鸡养鸭,”徐老太太絮叨:“你会什么?”

江明月:……

不做东盛帝的眼线了,这辈子自己能做什么?江明月被自家祖母说的脑子有些乱了,她想好生过日子,可这过日子你也得有个章法啊,现在她要上哪儿去找这个章法?

“活命的手艺,你是一样也不会,”徐老太太数落江明月:“你还看你大姐的笑话?我的明月儿啊,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老太太!”花厅外小厮的喊声,打断了老太太对江明月的数落。

“是宝树吧?”徐老太太问。

江明月直到看见这个叫宝树的小孩儿了,才认出来,这个是跟着她大弟江屿的小厮。

“三少爷四少爷跟人打起来了!”宝树进了花厅,嘴一豁就哭了起来。

宝树虎头虎脑的一个十岁小男孩儿,脸上身上都看不出有伤来,但看这小孩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徐老太太就明白了,这场架,她那两个孙子是挨打的了。

“打,打起来?”可怜江月娥人刚坐下来,听了宝树的话,吓得又从坐椅上的跳了起来,急声问道:“跟谁打?为了什么呀?”

宝树抹着眼泪,小心翼翼地往江明月这里看了一眼。

江明月???

“为了二小姐?”徐老太太问。

宝树嘴巴动了两下,没敢说话。

安远侯爷的二位公子,十五岁的江屿,十三岁的江岘,哥俩如今都在国子监上学,成绩是垫底,是不学无术的代表,与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饭,可要说这俩纨绔为了江明月跟人干架?花厅里的江家人都想不通,这没道理啊。

“你说,”江明月看着宝树,小声问道:“事情不怪你,宝树你不用怕的。”

“魏相家的三公子跟我家公子吵吵,”宝树又抹上了眼泪,“魏三公子骂二小姐你。”

“不是,”徐老太太又惊又怒,还有点懵地道:“魏家的公子哥儿认识我家的小姐?”

江明月不是个安生的好东西,可徐老太太敢拿自己的人头担保,她家这二丫头跟魏相府的三公子肯定是不认识的!

“明月知道魏相府的大门往哪儿开?”江月娥也懵。

江明月微眯一下眼睛,宝树一说魏相,她就明白了,魏相府的大小姐魏兰芝,那可是赵凌霄的心悦之人啊。上辈子,魏兰芝嫁与了赵凌霄做侧夫人,天下人都说这二位是真情感天动地,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呢,都骂她江明月坏了这段神仙姻缘。这怎么,这辈子,婚事才开个头呢,她已经背上骂名了?

“魏三公子说二小姐嫁涂山王世子,是,是,”宝树结巴了半天,最后在徐老太太的瞪视下,才说了一句:“说咱们二小姐不要脸,是什么蜡烛火什么的,反正不是好话。”

“蜡烛火?”江月娥愣道:“这是什么骂人话?”

“唉,”江明月叹气道:“是说我烛火想与日月争辉,脸大没数呢。”

“这,”江月娥瞠目结舌的,“这,这魏家三公子骂人怎么这么难听呢?”

“哎哟!”徐老太太从坐椅上跳了起来,拔腿就往花厅外跑,“魏三这小瘪犊子,反了他了!”

“奶!”江明月跟在老太太身后追了出去,她家老太太这是要去干仗了!

江月娥这会儿还没想明白,自家这老太太是要干什么去,但这不妨碍她也火急火燎地,追着老太太跑了出去。

等这三位都跑出安远侯府去了,管家王德财苦着个脸,进花厅走到江老爷子的跟前,小声问:“老太爷,您不去看看吗?”

江老爷子慢慢抬眼看自家这管家一眼,慢吞吞地说一句:“我去有用?我说话也不管用啊。”刚才那仨儿被狗撵似的跑出去时,也没谁扭头看他一眼啊。

王德财:……

得,老太爷您还是歇着吧,您是真不管用。

国子监所在的凤阳门大街这会儿人头攒动,热闹无比。有互揪在一起,挥舞拳头的年轻学子们,有在一旁拍手叫好的围观群众,还有帮着双方叫骂的好事者。当然了,主子都动手干架了,伺候主子上学的小厮,家丁们就也不能闲着,所以那头小主子们战况激烈,这头下人们也是各为其主,打成一团。

“拉开,快与我将人拉开!”掌管国子监的大祭酒苏和大人,今年都七十岁了,被下人扶着赶到后,就差点被看到的场面气晕过去。老大人是连声呼喝,声音都发着颤,只恨自己没年轻个四五十岁,亲自上前去教训他这帮有辱斯文的孽徒们。

不是没人上前拉架,只是这会儿干仗双方都打红了眼,双方的下人们都抄上家伙什了,这叫什么?这叫聚众持械了啊,在皇城里这么干,十人以上持械斗殴,就能被安一个惊驾的罪名了,这是上去几个人拉架就能完的事?这是九门提督府,京营要出兵来“拉架”的事了!

“住手,住手!都给老夫住手!”苏老大人喊。

旁边有围观群众很同情苏老大人,跟身边人小声议论:“老大人喉咙都要叫破了,也没见有人理他。”

听到这议论声,苏老大人顿觉自己呼吸艰难起来。

“不好,老爷喘疾犯了,”伺候着苏老大人的下人,发觉自家老大人呼吸声不对,抬头一看,见自家老大人脸色都憋得隐见青紫之色了,这下人慌忙就喊了起来:“快去请大夫,大夫!”

于是乎,国子监教职人员这一头,又是一阵乱。

徐老太太带着自己的两个孙女儿,就是在这个时候杀到的,“小犊子们,”老太太嘴里骂着,就从车上蹦了下去。

江月娥跟着要下车,却被江明月一把拉住了。

“咋了?”江月娥焦急之下,故土的口音都露了出来。

“姐你别下去,省得宁国公府找你麻烦,”江明月把自家姐姐按在马车里了,自己推开车厢门,往车下就是一跳。

宁国公府,这四个字就跟紧箍咒似的,被江明月一提就套江月娥的脑袋上了,车外听着人声鼎沸的,人一定少不了,宁国公府要是知道她来这里,还跟着祖母打架,抛头露面到这个地步,宁国公府的老太君,还有她婆母一定不会放过她啊。

“你,”江月娥在车里麻爪,想大声叮嘱江明月两声,可她这妹子在她眨眼的工夫里,就已经不见了。

江明月下了车后就没能看见自家老太太,不过江二小姐也不找,直接就往人群里喊打喊杀声最高的地方去。

车旁还站着两个家丁,见自家二小姐也往人群里去了,这二位互看一眼,其中一个一把揪过赶车的车夫,急声道:“你留在这里守好大姑奶奶。”

匆匆把话撂下了,两个家丁追着江明月跑了,被留下的车夫就……,跟过来二十几号人,转眼的工夫,就剩他一个人守着大姑奶奶和马车了?

“怎么样了?”江月娥在车里着急,冲车外问道。

车夫站在车厢门外,老实巴交的人拼命装出凶恶的表情,嘴里结结巴巴地跟自家大姑奶奶说:“二,二小姐,小的没见着二小姐,不过,不过老太太在骂,骂了。”

“魏小三儿!”徐老太太这时已经揪住魏家三公子魏子亭的袖子了,破口大骂道:“我到今日才知道,你们魏家门里也能养出你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小犊子来!来来,你往老婆子我这里打,你打!”

魏子亭一个不查,被人拽住了左手的衣袖,魏三公子本能地转身,抬了右手就想打人,可等他一眼看见拽着自己的人,魏三公子顿时就变了脸色,高高举起的手不敢往下落了。

他能当街打一个老太太吗?还是当今圣上的干娘?

“你敢动我奶奶?”已经被人打出了一头大包的江屿,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嗷嗷叫唤着,跳起来照着魏子亭的脸就是一拳头。

魏三公子只觉鼻子一疼,脸上也开了染坊了。

魏相府的人见自家三公子一脸是血了,忙就一涌而上,同时心里还都冒着黄连苦水。今天这事情闹得,大祭酒被气晕了,引了一条街的人来看热闹,三公子还被人打得一脸是血,甭管府里的主子会怎么发落三公子,他们回府后肯是落不着好了!

“魏相府打人了!”徐老太太中气十足地高喊。

“不准你们打我奶!”江屿也喊。

魏相府众人:……

这祖孙俩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了?!打人的喊被打,这可还行?

徐老太太揪着魏子亭,江屿趁机就往魏仇人的身上下拳头。魏相府的人要上前,安远侯府的人这时也赶到了,拦着魏相府的人不让上前,眼见着又是一场混战要开打。围观的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情绪亢奋中,目不暇接到只恨爹妈没给自个儿多生一双眼睛。

苏老大人这时被下人强喂了几颗丸药下肚,刚缓过些气来,听手下人说,安远侯府的老太太来了,正揪着魏家三公子叫骂,老大人差点又没背过气去。

两帮人打架,动手的同时嘴里也没闲着,所以听两帮人的互骂,今天这场架是为了什么,苏老大人已经听明白了,这场架的起因就是安远侯府的二小姐。

这江二小姐嫁涂山王世子赵凌霄,是不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这个苏老大人不作评价,可徐老太太闹得这一出,苏老大人就要骂了,您跟您这孙女儿什么仇什么怨?

大闹这么一场,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家二小姐要攀涂山王世子的高枝?这世上,儿女婚事都是男方请媒人上门求娶的,你们安远侯府这是要干什么?你家二小姐这是要自荐枕席吗?小门小户的人家都没有女儿家自荐枕席的!回头涂山王府再出来说没这门婚事,你家二小姐是不是要去死一死?

就苏老大人这想法,我们就能看出,在苏老大人这儿,江家二小姐肯定是想嫁赵凌霄的,也不光是苏老大人,在场的人里,没几个不是这个想法。

“糊涂!”苏老大人恨道。

“大人,江二小姐也过来了,”有国子监的人这时又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跑到苏老大人跟前报到。

苏老大人的喘疾险些又犯,“糊,糊涂!”老大人这回都跺脚了。

“奶!”江明月是哭着跑到自家老太太跟前的。

“你还打我姐?”江屿又喊,拳头更是像雨点似的往魏子亭身上落。

“我!”魏三公子要喊。

“魏三公子,”江明月掩着面,泣不成声地冲魏子亭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苦辱骂我?你魏家相府门第,是百年世家,可我江家也自问是清白人家,怎地就要因我连累门风,要受你辱骂?”

江明月这一哭,斗殴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当街痛哭?饶是京城人比别的地方人要见多识广些,也没见过几个。

“可怜我父亲为国领兵在外,风餐露宿的,只为效忠圣上,保我大胤的江山世世代代,”江明月哭得声泪俱下,江二小姐人长得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好听,这番哭诉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生怜惜,“你魏三公子在国子监安心读书就是,为何要欺我弟弟,欺我?还要累我家老太太出面?”

徐老太太和江屿这时都愣神了,自家这位是要闹哪出?自家这位祖宗,从来都是不爱哭的,这会儿这个哭成泪人,还让人看着很可怜的人,是自家的江明月?

“世子,”街旁的茶楼上,侍从模样的中年人小声跟靠窗坐着的年轻人道:“那个就是安远侯的次女江明月。”

赵凌霄玉冠束发,一身素色的春衬,斜着身体倚窗坐着,人显得有些慵懒,但眼角眉梢都透着矜贵,“这位小姐是要毁了魏三啊,”世子爷轻轻叹了一声,江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可心思却是泛着毒呢。

听江二小姐这话里话外的,安远侯爷为国操劳在外,魏子亭这个相门公子,趁此机会仗着家门的权势,劳累惊吓了他的母亲,殴打他的儿子,还污贱了他女儿的名声,这个恶名要是落实了,不用等江入秋回来讨公道了,魏相府怕是就已经没有魏子亭的容身之地了。家族数代人,百年时光积累下的好名声,是让你败坏的?

“世子,婚事之事,是不是回去问问王爷?”侍从这时又小声问道。

“我的婚事,自有家中长辈做主,”楼下的街上,江明月掩面哭道:“如今我家中祖父祖母都未开口,我父亲远在他乡异地,何来我要嫁人之说?你魏三公子说的那位世子再好,我只问你,这世上是独有这一男子,世间的女儿家无他人可嫁了?”

“那是,”徐老太太这时终于回了神,帮腔道:“这世上好男儿死到只剩他涂山王世子一个人了?我这孙女儿的婚事,自有我这当奶奶的为她操心,这里面有你魏家三小子什么事?你这是不在国子监上学,改行给人当媒人了?”

“我……”魏三公子涨紫了面皮。

“可有婚书?”江明月问:“还是说三公子你亲眼见媒人,登了我安远侯府的门了?”

魏子亭说不出话来,听说的事儿,要他怎么拿证据?

茶楼里的赵凌霄将手里攥着的茶杯放下了,淡淡地说了一句:“她不想嫁我。”

“什么?”侍从不敢相信,这江明月多大的脸,还轮的到她来挑他们世子爷了?还,还挑不上?!

大街上,苏老大人由两个下人扶着,蹒跚走到当事双方的跟前了。

“行了,别打了,”徐老太太骂大孙子江屿:“你爹是武将,你不是,这三小子比你高,比你壮,你就是拿他当鼓捶了,除了手疼,你能得什么好儿?你个傻犊子是在给他捶背呢!”

众人一听,得,老太太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魏三公子就又多了项罪名,以大欺小,就问三公子你要脸吗?不过,众人再看看魏三公子的脸,老太太也真是说话不怕亏心的狠人,打人不打脸,你家大孙儿把人魏三公子的脸都打成染坊了,您装看不见,这是人干事?

江屿收了拳头,他爹是将军,可他不是,所以这一顿拳头挥下来,江屿也的确是手疼。跑回到自家祖母身边,江大少想想,又横跨了一步,站在了江明月的身前,他奶不用他操心,他奶是一个人就能干翻整个魏相府的人物,他二姐不行,他得护着他二姐。

“这小子顽劣不懂事,”苏老大人开口就训魏子亭。

江明月听苏老大人这话,就明白了,老大人这是要护魏子亭。她方才给魏子亭扣那么多顶帽子,这老大人轻飘飘一句孩子不懂事,就想把这事糊弄过去了。苏老大人这么做,江明月能理解,好学生,坏学生,你要是当先生的,你护着谁?魏子亭是正儿八经读书,将来要上科举场博功名的人,她家这个呢?江屿就是混日子的小纨绔,苏老大人能护着?

“你还不快去道歉?”苏老大人这时催魏子亭道。

魏子亭站着没动,他是魏相府的公子,他也是有脾气的!

“你!”苏老大人气得不行。

“小孩儿打架,错了就道个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群里这时有人发话道。

江明月顺声望去,发现这位文士打扮,白净面皮,留着短须,却是赵凌霄身边的一个门客。江明月低一低头,心里就冷笑了一声,你看,这是赵凌霄为着魏兰芝,护着魏家人呢。

魏子亭显然是认识这门客的,见这门客冲他使眼色,魏三公子往街旁的茶楼望去。

江明月也往茶楼望上一眼,二楼临街的窗前,那人只露了小半张脸,不过这就够了,原来正主坐在茶楼里,将这场戏看了一个全场。

“对不起,”看过茶楼上的人,魏子亭低头认了怂。

“老太太,”江月娥的夫君,宁国公府的二公子沈淇,由几个高壮家仆开道,从人群里挤了进来。沈淇脚有残疾,跛着脚这一路走得有些艰难,脸上都见有汗水。

“你怎么来了?”徐老太太倒是心疼她这大孙女婿。

“老太太您无事吧?”沈淇到了,先就问老太太好与不好。

“哎哟,”老太太顿时就准备再哭天喊地一回,她不能便宜了魏家这小子。当她不知道,这小子就是她两个孙儿在国子监最大的仇人?但凡她两个孙儿在国子监挨训受罚,这里面就都有着魏三儿在里面挑事。

江明月却是伸手拉了老太太一把,冲老太太摇了摇头。

老太太不满道:“就这么算了?”

“由姐夫作主吧,”江明月小声道。

江入秋不在京城,家里老太爷不出面,江屿江岘还不到能顶门立户的年纪,沈淇这时赶到,这是她这姐夫在为江家出头呢,这个好,他们江家人得识的。

沈淇很是迅速看江明月一眼,他这小姨子平日里掐尖要强的不讨人喜欢,没想到今日倒是很懂事。

“跪下!”苏老先生这时呵斥魏子亭道。

魏子亭还在犹豫,被苏老先生一脚踹在膝弯里,硬是被踹跪到了地上。

“给老太太磕头赔罪,”苏老大人冲魏子亭下令。

今天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把魏相府的老太君请来可破,都是老人家,谁也别说谁老,说谁被小辈惊动受累了,可魏相府的老太君跟徐老太太没法比,那位不像徐老太太这么能豁得出去。那怎么办?那就只能赔罪赔罪到,让徐老太太满意了。

苏老大人这时其实也是豁出去了,横竖你徐老太太不能当街要了魏三儿的命吧?

“受不起,”徐老太太翻着白眼。

“祖母啊,”沈淇小声喊了徐老太太一声。

“这事姐夫看着了结吧,”江明月一拉自家老太太,说:“奶,我们回车上等吧,有姐夫在,这魏三公子不敢再动我们家大郎了。”

沈姐夫嘴角一抽。

众人:……

二小姐,你家江大少真没吃多少亏,你临走了,就不能放过魏家三公子吗?围观群众们看到这会儿,都同情魏三公子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位脑袋上被扣了多少屎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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