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吃醋被罚吻(被炒鱿鱼时同事和总裁扭打起来)

霸道总裁吃醋被罚吻(被炒鱿鱼时同事和总裁扭打起来)(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文火 | 禁止转载

“小雨,今天这三个人一定要搞定,厂里不能再等了。”孙占奎说,“要是交不了差,我在老板那边就不好说话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宋小雨苦笑一声,低着头,看着桌上的《解除劳动合同协议书》。

“虎子是个傻大个儿,杜娟泼辣些,主要是那个张大国,”孙占奎说,“对那个老狐狸一定要讲策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来硬的。”

宋小雨点点头,还是没有吭声。透过身旁的窗户,他能看见厂区的主路,拉煤的大车进了车间,身后的煤渣洒了一路。

“行了,你去给他们办手续吧。”孙占奎说,“事儿办成了,晚上我请你喝酒。”

宋小雨拿起协议书,叹了口气,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过身,想了想说:“非得这样吗?”

孙占奎往后一靠,点了根烟。他抽了一口,冷笑一声说:“资源有限,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宋小雨出了孙占奎的办公室,锁上门,来到斜对面的会议室前。他吸了口气,挺了挺胸膛,这才压下把手,推开房门。

房里鸦雀无声。人事专员王涛茫然地看看他,又看了看对面那三张铁一般冷的脸,眉头耸成了山。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宋小雨呵呵笑着说,“大家的想法,厂里都考虑了,这是修改后的协议书,大家再仔细看看。”

宋小雨说着,先给张大国递了一份。

张大国抬头瞄了一眼,一动不动。

宋小雨又抬了抬手,依然呵呵笑着。

张大国口中“啧”了一声,伸手接了过去。宋小雨赶紧拿起另外两份,直接放在了杜娟和陈金虎面前的桌上。

“我不看这个。”陈金虎把协议书推到一边,“我要见孙总,我有话说。”

“孙总正忙着,我帮你转达。”宋小雨说。

“行了宋主任,你人不错,可是做不了主。”陈金虎说,“如果孙总肯见我,听我诉诉苦,我立马就签。”

“可是……”宋小雨正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答复他,孙占奎突然走了进来。

“好呀,还是虎子明白事理。”孙占奎一手拿着茶杯,一手夹着香烟,笑眯眯地看着大家,“咱们都麻利点儿,把手续办了,晚上我请大家喝酒,今儿我特意带了两瓶……”

“孙总,我想去你办公室说,就咱俩人,省得别人听了笑话。”陈金虎说。

孙占奎略一思忖,微微一笑,“行啊,反正在哪儿都一样。”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指着对面的两个人说:“杜娟,张大国,你俩可是老员工了,看看人家虎子。”他又扭头对坐在门口的两个人说:“小雨,王涛,再给他俩做做工作,别耽误了进度。”

说完,孙占奎走进他的副总办公室。陈金虎拖着病腿,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进门后随手锁上了房门。

杜娟掏出手机,不停地划着。张大国喝了口水,继续靠着椅背,双目紧闭。宋小雨拎起茶壶,一边给大家续水,一边琢磨着怎么开口。

这时,孙占奎的办公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唉哟”,接着是椅子的倒地声,和玻璃杯子的碎裂声。

宋小雨略一愣神,立刻反应过来。他放下茶壶,一个箭步冲到办公室门前。他压了压手柄,纹丝不动。

“坏了,反锁了。”宋小雨转身对王涛说,“快,我桌上的笔筒里有串钥匙,快去拿来。”

王涛答应一声,忙不迭地往楼下跑。

“虎子,冷静一点,好好说话。”宋小雨拍着房门,不住地喊着。屋里传来厮打声,不时有东西掉在地上,“叮叮咣咣”响成一片。

宋小雨急得直打转,恨不得一脚把门踹开。情急之下,他返身跑回会议室。

“娟姐,老张,你们快来劝劝虎子,千万不能做傻事呀。”宋小雨说。

杜鹃晃晃身子,头也没抬,“这是公事,我一个小兵哪管得着。”

张大国睁开眼睛,叹了口气说:“我老了,不中用了,这帮小子谁听我的?”

宋小雨一跺脚,不再言声,回去继续拍房门。

王涛上来了,后头跟着孙占奎的司机李勇。宋小雨一把夺过那串钥匙,挑出一把,塞进锁眼,拧不动。他赶紧换了一把,钥匙转了一圈,还是打不开。

李勇在门上砸了一拳,跳起来叫道:“陈金虎,你他妈不想活了,敢动孙总一根汗毛,老子废了你!”

“老子早就废了,你们还这么作践我!”陈金虎说,“好,不是说我没用了吗?今儿就让你瞧瞧咱的看家本领!”接着,屋里又是一声惨叫。

宋小雨觉得脑门一热,汗水一下子涌了出来。他又换了把钥匙,门开了。三个人争着挤了进去。

陈金虎正骑在孙占奎身上,抡圆了胳膊朝孙占奎砸。李勇一脚把陈金虎踹倒在地,作势要去踢那条病腿。

宋小雨一把拉住他,把他往后推了推。他又扶起陈金虎,把他往办公室外面拉。

“这帮狗日的,也不想想,老子这条腿是怎么残的!”陈金虎说,“每回厂里一遇点儿事,就让我辞职,老子要是没活干了,一家大小吃什么呀?”陈金虎突然哭了起来,高大的身子软成一滩泥,直往下处溜。

“我在厂里十几年了,对咱厂里忠心耿耿,为啥就这么不招人待见?我……我忠心耿耿呀我,太屈了……”

宋小雨好歹把他搀到楼下,身上的衬衫几乎湿透。

“行了,你先回去吧。”宋小雨说,“你的情况厂里不是没有考虑,可是眼前的形势实在艰难,没办法呀。总之,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陈金虎一瘸一拐地走了,边走边抹眼泪,人高马大的汉子,哭得像个小孩。宋小雨看着他走进车棚,骑上电动车,出了厂子,直到看不见了。

回到楼上,孙占奎还在“唉哟唉哟”地叫唤,抓了一把面巾纸捂着鼻子,鼻血已经把纸浸透,眼角也有些乌青,原本一丝不乱的头发现在成了鸡窝。

李勇给他揉着背,王涛在收拾屋子,三个人轮流骂陈金虎,各种想到的下流话都使了出来。然后,又突然都不吭声了,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

“孙总,咱去医院瞧瞧吧?”宋小雨说。

“不去,一个瘸子还能把我咋地?”孙占奎说,“等老板回来了,我得让他仔细看看,看看我这个副总当得有多窝囊。”

三人都不接话,只是默默叹气。

宋小雨去楼梯间接了盆凉水,又兑了点开水,拧了个毛巾递给孙占奎。

“今天大家都不冷静。”宋小雨说,“那屋还有俩人,要不先这样吧?”

孙占奎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哼哼唧唧的,却不说话。

宋小雨给王涛使了个眼色,王涛放下扫帚,朝门口走去。

正巧杜娟探头探脑地闪了进来,挂着笑脸,趔着身子,压低了声音对宋小雨说:“宋主任,要是没事我先走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走吧,”孙占奎说,“明天就不用来了,再补你两个月的工资。”

“孙总,我哪能不来呢?那一堆毛坯还等着打磨呢。”杜娟说。

“打磨有机器,一天能干你五天的活儿,你就安心回家做饭吧。”孙占奎说。

“那我就干别的吧,铸模、下料都行。”杜娟说,“这么大的厂,总有我能干的活吧?”

“那些都用机器了,”孙占奎说,“以你的文化程度,啥也干不了了,回去吧。”

杜娟还是嘻嘻笑着,“瞧你说的,能不能干还不是孙总一句话的事儿。”杜娟说,“眼瞅着也快下班了,孙总,宋主任,还有这两位兄弟,咱们一块儿吃饭去,我陪大家好好喝两杯。”

孙占奎把毛巾叠整齐,放在桌上,往后一靠,闭上眼睛。

“别废话了。”孙占奎说,“厂里已经定了,这回你是非走不可。你也不年轻了,家里又不困难,还是回去歇着吧。”

杜娟的笑容凝固了。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冷哼两声。

“孙总,这么快就嫌我老了,一个月前是谁夸我身材好来着?”杜娟说,“每回我老公出差,是谁三天两头往我家里跑来着?”

孙占奎一下子挺起身子,双眼圆瞪,“你什么意思,谁三天两头往你家跑了?”孙占奎说,“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胡说八道什么呢?”

“对对对,是我嘴欠。”杜娟说着在自己嘴上打了两下,“这种事哪能随便说呢?况且那都是领导关心我,怕我一个人寂寞。”

孙占奎桌子一拍站了起来,“你这婆娘是不是疯了!”孙占奎指着杜娟的鼻子,脸涨得通红,“再这么胡说八道,给我滚出去。”

“不说了,不说了,孙总不要生气,我不说就是。”杜娟摆着双手,忙不迭地站了起来,“可是孙总,你凭良心说说,我在厂里这十几年,是不是规规矩矩、任劳任怨?哪一次厂里急着发货,我不是加班加点、不吃不喝,也要把自己的活儿干完?有一回我儿子发烧,我都没请一天假。可现在,厂里说不要就不要我了,咋能这么无情无义呢?”杜娟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抓起桌上的毛巾,捂到脸上。

宋小雨假装接电话,掏出手机出去了。王涛和李勇拎了扫帚簸箕,也低着头走出办公室。他们顺手带上了房门。转身目光一碰,俩人脖子一缩,各自捂着嘴偷笑,踮着脚尖走开了。

不到两分钟,屋里响起一声尖叫,接着又是一阵扭打声。走廊上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李勇,李勇,快来把这个女人拉开!”孙占奎在屋里叫道。

三人不再迟疑,赶紧开门冲了进去。

杜娟两手抓着孙占奎仅剩的几缕头发,使劲把他的头往自己胯下按。孙占奎“唉哟唉哟”地叫唤着,不由自主地弯着腰,几乎要跪到地上。

“你个老龟孙是怎么说的?”杜娟说,“你当着老娘的裤裆发的誓,下了床你就不认了?”

李勇抓住杜娟胳膊,刚想把她拉开,孙占奎就“啊呀啊呀”地嚎叫起来,弄得大家实在没辙,只能反反复复地劝解她。

眼看杜娟油盐不进,孙占奎的脸已经憋得发青,宋小雨顿时把脸沉了下来,“娟姐,再不放手,我就把你老公叫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你去叫,我不怕。”杜娟说,“他在外边花天酒地,根本没资格教训我。”

“那我就去叫你儿子,”宋小雨说,“让他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是个什么样子,看你今后还怎么在儿子面前抬得起头。”

杜娟愣住了,她盯着宋小雨,紧咬的牙关松开了。

王涛和李勇不敢怠慢,趁着杜娟愣神的功夫,一边一个掰开她的手。孙占奎往后一退,身子不稳,一屁股摔倒在地,脑袋“咣”一声磕在茶几上。李勇在后面,抓住孙占奎的腋窝,一使劲儿把他抱了起来。

孙占奎站起身,大喘了两口,没来得及喊一声疼,转身就往门口跑。

“快走,快走,这婆娘疯了!”孙占奎说。

他出了办公室直奔楼梯,“咯噔咯噔”往楼下跑。

李勇赶紧追了出去。王涛也要往门外走,杜娟突然灵醒过来,大叫一声要冲出去,王勇连忙拉住她,任她又踢又打也不敢松手。

宋小雨走到楼梯口,趴在旁边的窗户上,看见孙占奎小跑着赶到车前。他拉开车门时又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迅速钻进去,“砰”一声关了车门。李勇进到车里,打着了发动机。汽车尾灯一闪,开走了。

宋小雨回到办公室,“别闹了,”宋小雨说,“孙总走了。”

杜娟立刻泄了气,胳膊耷拉下来。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梗着脖子,跳起来大叫一声:“我有照片,你个老龟孙,别以为你跑得掉!”说完,她就去掏手机,不停地划拉着找什么东西。

“你们看,我有照片,我说的都是真的。”正划着手机屏,她又突然定住了,几秒钟后眼白一翻,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王涛凑过去,想接着划她的手机,宋小雨拍了下他的肩膀。

“你们聊吧,我下去喝口水,折腾得我出了一身的汗。”说完,王涛出去了。

宋小雨看看杜娟,本想说点什么,摇摇头作罢了。他把桌上的面巾纸盒放到杜娟身旁,掩上房门出去了。他又来到窗前,点了根烟。

下班的职工正在往门外走。有的独自一人,脚步匆匆;有的三五结伴,有说有笑。

很多职工作业时灰头土脸,只有牙齿是白的,工衣污渍斑斑,像在油里泡过一般。现在他们洗漱过了,换上了平常的衣服,焕然一新地重新出现在街头,出现在别人面前。没人知道他们出力流汗的样子,他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直到有一天,走出大门的人不再回来,很快,又有新的面孔走了进来。而厂房一直在那里,吞吐着他们的青春,埋葬了他们的血汗。

杜娟的哭声渐渐沉了下去,几分钟后,完全消失了。她打开房门,喃喃低语着,朝楼梯口走去。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她从宋小雨身旁走过,兀自下了楼梯。

宋小雨听见她说:“我加班加点、不吃不喝,我规规矩矩、任劳任怨,我……”

宋小雨猛吸两口,丢掉烟头。他转身走进会议室,坐在张大国对面。

宋小雨的印象里,打从十年前他来到这家工厂,第一次见到张大国时,他就是这副模样。灰白的短发,黑红的脸膛,一道细长的伤疤从左耳划到下巴。

那时宋小雨还跟人打听,为什么一个快六十的人,还在车间当熔炼工?现在宋小雨知道了,他到今天也才五十出头。

后来,在各种各样的工厂里,像张大国这种“年轻的老头”见得多了,宋小雨也就见怪不怪了。

张大国仍然抱着肩膀,盯着面前空空的纸杯,在暗淡下来的光线里,他的脸色越发阴暗。

宋小雨掏了根烟递过去,张大国接了,在桌面上磕了磕,并不点燃。

“老张,我一直想问你个事儿。”宋小雨说,“你脸上这疤是怎么来的?”

“你不知道?”张大国说,“06年底检修设备,我爬到熔炼炉上换铁皮,一脚踏空摔了一跤,那铁皮直接给我划了道口子。”他用左手在脸上比划着,“好家伙,那血流得,还以为是划破了动脉血管。”

“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宋小雨说,“不过,我还听说,是你在老家偷女人,人家男人回来了,你提着裤子翻院墙,一不小心在瓦片上划的。”

张大国嘿嘿笑了起来,“这是哪个孙子胡诌的,你告诉我,我非让他钻裤裆不可。”张大国说,“实不相瞒,偷女人这种事儿,咱年轻的时候还真干过,不过从没出过丑。好家伙,咱年轻的时候,惦记我的婆娘多了。”

“要不这样,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去,”宋小雨说,“就当给我传授点经验,好好说说你当年的风流史。”

“啥经验呀,不就是脸白、嘴甜,加上活儿好呗。”张大国说。说完他把烟点上了,深吸一口又慢慢地吐了出来。

“行了,情我领了,你也不用费心思了。”他把椅子一推,站了起来,“我老了,不中用了,早晚会有这一天,这我明白。可是干了半辈子,突然说撵就撵了,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儿。”他摆了摆手,走出办公室,往楼下走去。

“老张,真走呀?”宋小雨在楼梯口叫他。

张大国转身看着宋小雨,“最近老是做梦,梦见过去的事儿,在梦里我是个小伙子,比你还年轻,可早上一醒来,就成个小老头儿了。你说怪不怪?”说完,他摇摇头,下楼去了。

张大国刚走,王涛上来了。

“宋哥,你真行呀,那老张没吵没闹,就这么走了?”

“走了。”宋小雨说。他把会议室收拾一下,锁上房门。

“其实我最怵这老张,”王涛说,“他比孙总来得还早,还年年劳模,血压又高,你说咱能把他咋地?”

“老张是个明白人,”宋小雨说,“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是吗?我咋没看出来?”王涛说。

“其实,人能年轻多久?该来的终究会来,”宋小雨说,“我们都会有这一天。”

“算了,不说这个了,没意思。”王涛说,“怎么样,晚上没事儿吧,我车上有瓶五粮液,河边K歌去?”

宋小雨想了想说:“改天吧,今儿我有点不舒服。改天我请。”

出了大门,宋小雨放慢速度,骑着摩托车,沿着工业路一直向北。他不想回家,也不知道去哪儿。

前面有个烧烤摊,烟熏火燎的香味随风飘散。他突然觉得饿了,又渴又饿,仿佛三天三夜粒米未进,喉咙火烧火燎。

他把摩托停在路边,拔了钥匙,刚迈出一步,却腿肚一软,几乎瘫倒。他抓住车把,稳了稳神,深吸一口,朝摊位走去。

他从未感到如此虚弱,像在没顶的河水里奋力向前,头顶的光线若隐若现,脚下的水草挣脱不断,而眼前只有无边的黑暗。

他终于抓住把塑料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他靠在椅背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直响。

一个清瘦的男孩走了过来,手上拿着张菜单。

“烤十个串,随便来个凉菜吧。”宋小雨说。

“要不来瓶汽水?今天挺热的。”男孩说。

“来瓶白酒吧,”宋小雨说,“我想喝点白酒。”

“白酒?”男孩说,“就今儿这天,你能喝得下去?”

“今天怎么了?”宋小雨说,“今天是喝酒的好日子。”

他看着男孩长满雀斑的脸,漆黑的长发垂在额前。

“你懂什么?一生总有那么几天,得靠白酒才撑得过去。”他喘口气,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丢在桌上,“总之,给我来瓶白酒。快点儿。”(原题:《 我们都会有这一天》,作者:文火。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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