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梦见四只狗和一只狐狸（这样一只狐狸睡觉竟然会做梦）

第十六章 九尾侦探社

这已经是余长生第三次按掉闹钟了，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这样赖床起不来的情况并不多见。

到闹钟第四次响起的时候，必须起床了。

余长生爬下床，猛地拉开窗帘，让刺目的阳光迫使自己清醒。

光雾……

昨夜的一幕幕突然跃入脑海。

余长生赶忙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没有那个白色的大毛团。

又环视了一圈，房间还是昨晚睡前的样子。即使拿出现场调查的精细，也看不出晚上有人活动过的迹象。

绕到起居室，视线扫过沙发扶手旁的地面，不由得一怔。

那个被无视了一周的狗窝里，狐狸睡得正香。

四肢都缩在肚子下面，尾巴也紧紧地环绕在身侧，从上方看下去，就像是一座白毛的小山。

犹豫了片刻，蹲下戳了戳狐狸。

狐狸没有搭理余长生，只是拱了拱，把身体蜷得更紧了，连小鼻子都埋到了尾巴里。

余长生又仔细检查了起居室，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百思不得其解，便放下了。他不是会自寻烦恼的类型。

简单梳洗了一下，下楼张罗侦探社开门的事情。多睡了半个小时，只能等会儿再找机会溜出去买早饭了。

狐狸注意听着脚步声，直到余长生下到一楼，才起身，去洗手间的拖把池清理爪子上的泥土。

总算赶在余长生睡醒之前跑了回来，还来不及梳洗这一夜的风尘仆仆，余长生的闹铃就响了。

不能把床铺弄脏，一定会引起注意，只好先缩到那个狗窝里静静等待。

这小子明明总是闹钟一响就骨碌一下子坐起来，今天怎么折腾了这么久？昨晚下手太重了？

狐狸总算把爪子上的泥巴冲干净了，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尾巴上的毛，确认没有沾到什么脏东西。这才去把余长生的浴巾扒拉下来，在上面打了几个滚，把身上的水吸干净。

以狐狸的样子做这些事情是有些麻烦，但是好不容易恢复的灵力，昨晚又用光了，所以只能先将就了。

狐狸把自己弄干净，返回起居室，趴在沙发上接着打瞌睡。

昨晚，真够累的。

原本想要劝说余长生开车带自己前往那座碉楼，没想到他竟然反应那么大。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不像以前的人类那么容易接受自己了。

结果，百般无奈，只能自己跑着去。

必须去。

白天路过的那间屋子，里面有尸体的味道。是比较新鲜的尸体，和那个在墓穴踩了自己一脚的男人扛来的尸体一样新鲜。

之前一天去的时候，还没有新鲜尸体的味道。但那个走廊，那些房间，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狐狸想要在这次这具尸体被抗走埋掉之前，仔细地看一看、闻一闻。

总算赶到了碉楼，却正好看见一个陌生男人把尸体扛上车，来不及犹豫，只能在后备箱关上之前跳了进去。

…………

直到落蝶衣去到办公室，余长生才得空抓住石磊：“你别急着去资料室，帮忙看一下，我去买个早餐。”

石磊有些吃惊：“你还没吃？”

余长生尴尬地笑了笑：“睡过头了。”

“这倒是少见。” 石磊耸了耸眉头。

余长生拎着作为早餐的海鲜面返回侦探社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落地窗。

狐狸没有在那一堆玩偶中，看得久了，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得出来。

余长生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不自觉地去确认狐狸的所在。

终于在房间的沙发上找到了仍旧在酣睡的狐狸，竟然松了一口气。

到厨房拿了个小碟子，把早餐面里特地让老板加的两个煎蛋挑了一个出来，还顺便捡了几根肉丝，装在碟子里，放在茶几上。

余长生刚把早餐的残局收拾好，落蝶衣突然冲下楼来，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看到石磊也在一楼，脸上掠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被高涨的情绪淹没了。

笑着叫道：“到了到了，总算送来了。”

声音因为过度兴奋，带上了一点儿调子，听起来像是在唱歌。

余长生一脸懵圈：“什么到了？”

石磊笑道：“大概是蝶衣心心念念的新招牌吧。”

“呃……，新名称，就想好了？”

余长生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追求落蝶衣的时候，就对她风风火火、想到一茬是一茬的个性很无语。

侦探社开张以后，关于名称，三人讨论了好久，也没有得出满意的结论，只能先依着社长和出资人的名字，挂了个蝶衣侦探社的牌子。

就连落蝶衣自己都觉得听起来不像是侦探社，反而像是侦探社的调查目标地。

余长生请假之前，就听落蝶衣抱怨，说是侦探社的名字不好，所以才没生意，要换招牌。

但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没想到，这居然连新招牌都做好了。

落蝶衣没有搭理余长生，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的小台子旁，在九尾狐玩偶中一阵儿地翻找。

余长生哭笑不得：狐狸要真在里面，用不着翻也出来了。

落蝶衣转身刚想询问，一辆面包车猛地停在了院门外。

景区不允许鸣笛，面包车司机放下车窗对着小楼的方向大声叫嚷：“定做的牌匾送来了，老板让伙计出来拿一下。”

余长生和石磊相视呆住，转瞬便一起笑翻了。

落蝶衣没好气地瞪着前仰后合的两个男人，也不等两人停下，便下达了命令：“石磊，你去把招牌搬进来，让司机帮下忙，他要是不乐意，就给点儿小费。余长生，你去把那只白狐狸找出来，收拾干净了，我要给它升职加薪。”

“啊……？”余长生有些不知所措，但落蝶衣已经蹬着高跟摇出门去了。

无奈，只能照办。

上楼把还在酣睡、连早餐都没吃的狐狸抱下楼，小心地摆到那堆玩偶中。

面包车司机帮着把招牌搬了进来，靠在门边，表情复杂地看着橱窗里摆弄毛绒玩具的帅小伙。

石磊见了，憋着乐。

余长生余光瞥见，只好装傻。

待面包车开走，两人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新招牌挂好了。

余长生看着黑底金边的招牌上，“九尾侦探社”五个血红的大字，哭笑不得。就这审美，还指望靠招牌招揽生意吗？不得招来一堆从忘川里爬出来的东西。

落蝶衣自己倒是得意洋洋的，非要让余长生把狐狸抱出来拍照。

狐狸配合得很，让蹲就蹲、让趴就趴，让卖萌就萌到让人打心底里一阵酥麻，把落蝶衣哄得舒舒服服。

自己成功地晋升为招牌吉祥物，获得了每月一千元的伙食补贴。

…………

落蝶衣总算拍了足够多的照片，心满意足地把狐狸塞还给了余长生。

看着狐狸把重新加热的早餐吃了，余长生才终于得空，认真整理昨日再访碉楼的收获。

他根据两次探访，画了碉楼的图纸。惊讶地发现，让狐狸特别在意的小房间，就在二楼书房靠墙位置的正下方。

而书房的上面，就是三楼的那一间客房，狐狸让自己看茶花园的那一间。

如此看来，书房的确是关键。

余长生打算打电话与雷先生敲定检查书房的时间，却不想雷先生自己跑来了。

雷先生直接去了社长办公室，告诉落蝶衣，罗盘找到了。

他特地向默默站在一旁的余长生表示了感谢，说自己是受到余长生的启发，重新仔细检查了书房，结果找到了罗盘。

为了表达感谢，雷先生当场支付了第二、第三期的全部费用。

余长生陪着雷先生下楼，雷先生突然笑着说道：“听阿华说，您养了一只白毛狐狸当寻物犬用？”

余长生淡淡地说道：“不是狐狸，是一只种不太纯的萨摩耶，看着像狐狸。”

雷先生依旧自说自话：“狐狸是一种狡猾的动物，跟狗不一样，养不熟的，您还是要小心啊。”

说话间，两人将要走到门口。

雷先生突然转向了落地窗前的台子，用突然高出几度的声音兴奋地说道：“哟，没注意到你们这儿也卖九尾狐玩偶，是因为在景区内的缘故吗？”说着，就往台子快步走去。

余长生注意到玩偶堆里的狐狸突然抽回了尾巴，把自己蜷得更紧，藏到玩偶堆的下面，意识到狐狸可能是感到了紧张恐惧。

于是紧上几步插到雷先生和台子中间，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这些玩偶是社长的私人收藏，不是售卖品。”

雷先生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案子就这么结了，落蝶衣很高兴。

短短三天就赚到了可观的委托费，委托人还很爽气地一次性付清了，没有出现常见的追缴戏码。

落蝶衣把这归功于狐狸带来的好运气，看着门口那难以言喻的招牌，愈发地得意。在计算案件收入分成的时候，还给狐狸也算了一份。

于是，狐狸得了一份豪华晚餐，一个完整的手枪腿。

余长生看着心满意足地啃鸡腿的狐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个雷先生宣称找到了的罗盘，现在还躺在自己的抽屉里。

接下去就要查到那个神秘的书房了，雷先生却似乎非常急于结案，好像是很不乐意让人检查书房的样子。

还有，雷先生临走时说的那些针对狐狸的阴阳怪气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注：本章节取自一世一篇首发于息壤中文网的《九尾侦探社》，已获得作者授权。如有兴趣，可移步息壤中文网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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