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

2017年,《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在台湾出版了,2个月后,这本书的作者在家中自杀,结束了自己26年来丑陋悲惨的人生。故事里,是房思琪的悲剧,也是林奕含的一生。

她的遭遇,也许我们会幸运的一生也不会经历,可字字珠玑,无不令人为之心痛。那些藏匿于光鲜背后的肮脏,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那学多识实则人面兽心的面孔无不在黑夜里一点点吞噬她的心理防线,直到最后的砰然倒塌。

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1)

房思琪:自我麻痹式救赎

书中的房思琪,在13岁教师节那天就死了,往后的日子,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年复一年的沉沦。她厌恶自己被弄脏的身体,更厌恶能吸引李国华的容貌,她欺骗自己老师是爱她的,也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是爱老师的,因为只有爱,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将自己囚禁于自我惩罚的囚牢,一遍遍说服自己,这就是爱,她靠着“他虽然做了如此坏事,但终归是爱我的吧,罪无可恕,但情有可原。“这个可笑而又可怜的理由麻痹着自己。只是这份爱并非传统意义上才子佳人的郎情妾意,而是一种畸形的自我麻痹的劝解,一种身处绝境的自我救赎。

可惜来不及了。我已经脏了。脏有脏的快乐。要想去干净就太苦了。

可欺骗终归是欺骗,在谎言灰飞烟灭后,林奕含坠入了深渊,她说她失去了快乐的能力,确切的说是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时常哭泣,脾气暴躁,重度抑郁症压得她喘不过气。

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2)

李国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对于李国华,他从一开始就有十足的把握。他知道房思琪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她不会把自己的脆弱展露在他人面前,这也就意味着她不会将他们的事情说出来。就是在那电梯一开一合的30秒钟,改变了房思琪的一生。

李国华是了解房思琪的,他太懂得如何去摧毁眼前这个精致的小人儿,

他发现社会对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强暴一个女生,全世界都觉得是她自己的错,连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罪恶感又会把她赶回他身边。

他懂得如何用美妙的词组去吸引一个热爱文学的女孩,他的情话让听过的人为之迷恋,

思琪说:那你会腻。

他招招手把她招到床边,牵起她的小手,在掌心上写了:是溺水的溺。

想到那一次老师带她去龙山寺,老师请解民俗掌故的样子好美,好虔诫,她那时问老师信什么教?老师回答:我只信你。

她说:所以没有别的女生。老师你的情话间置了三十年还这样。不可思议。思琪的口气让李国华恨不能往里面扔个小石子。他回答说:我是睡美人,是你吻醒它们的。

在书中,李国华第一次开始找上花季少女的时候,他的理由是这样的:安安稳稳地过了三十几年,按部就班地上学,结婚,生子。这个过程未免太过平淡,要给自己的生活寻点刺激。

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3)

在他眼里,这是平淡生活下的一点冲剂,这样的青春萌动是调节平静生活的一剂良药。但在花季少女眼里,性就是肮脏,就是代表着自己的纯洁不在,代表着不被人接受。

李国华当然不止有房思琪一个女孩,他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摧残一个个女孩的精神和肉体而不会感到羞愧,在他看来,这仅是一次意外惊喜。他享受着那些女孩对自己为人师表的崇拜和年轻身体带来的快感。

文中李国华对房思琪说,他和他辅导班的其他老师不一样,不是随便哪个女生都要的,他是教国文的,他很挑剔。他是需要那么点文学想象的。他的话里,有高傲,有轻蔑,似乎是在告诉房思琪,和他在一起是对方的荣幸,而我想假如时光可以倒回至遇到李国华之前,房思琪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对文学保持热爱之情吧,可谁又能说,不热爱文学的房思琪就一定不会发生悲剧?

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4)

后来,故事里的李国华安然无恙,现实中的陈星逍遥法外,继续披着教师的神圣光环侵害幼小无知的圣洁心灵。

旁人:羞于启齿的教育变成侵害的垫脚石

往往在悲剧发生后,我们通常会问: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拒绝?你为什么不求救?房思琪有过求救,只是大家都显而易见的忽略了,

刚刚在饭桌上,思琪用面包涂奶油的口气对妈妈说:“我们的家教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妈妈诧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教育不就是这样吗?”思琪一时间明白了,在这个故事中父母将永远缺席,他们旷课了,却自以为是还没开学。

思琪在家一面整理行李,一面用一种天真的口吻对妈妈说:“听说学校有个同学跟老师在一起。”“谁?”“不认识。”“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骚。”思琪不说话了。她瞬间决定从此一辈子不说话了。

“怡婷,如果我告诉你,我跟李老师在一起,你会生气吗?”“什么意思?”“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天啊,房思琪,有师母,还有晞晞(李国华的女儿),你到底在干嘛,你好恶心,你真恶心,离我远一点!”……“天啊,你真的好恶心,我没办法跟你说话了。”

正是这一次次的求助无果压垮了她最后的希望,在她需要这个世界的时候,她的周围感受不到任何善意,大人眼里那只是别人家的事,于是冷漠的袖手旁观,而当它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为时已晚。

林奕含我每天醒来只考虑三件事(林奕含你读的是故事)(5)

她一点点的包裹着自己,用细腻的文字断断续续的述说,每写出一个字身体便会疼痛一次,你读都会痛,可这是她的人生。故事的最后,房思琪在痛苦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书籍出版两个月后,林奕含自杀了,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在高楼林立的台北,平静的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林奕含说:

人类最大的屠杀,是房思琪式的强暴。

林奕含在其这个故事中,很难说表达了什么观点,她本身就是矛盾和分裂的,就是无法挣脱的绝望,她恨、她怕、她恶心、她迷惑,她把自己丢入美的尸液里,窒息死亡。

我们希望,这世界能温柔一点,善良一点,少一点房思琪式强暴,少一点李国华式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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