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悲伤就留在夏天吧(夏天的热止于心中的忆)

夏天的悲伤就留在夏天吧(夏天的热止于心中的忆)(1)

今年的夏天,可是我有生之年最热的一年。不仅气温高,而且热的时间也长。从六月下旬热到今天,立秋后日间温度居然还达到四十一度。媒体报道,这是1955年以来最热的夏天。真是热煞人了!

小区花园的广场上出奇的静,往年的这个时候,满树的知了响彻在四周高楼林立的中间,诠释着夏天的酷热。而今年却杳然无声

下午外出一趟,走出家门,但见世间一片光亮,蓝天无云且刺眼。马路上人少车少,只有公交车还穿梭在马路间。空气发烫,沁入肺腑仿佛有窒息的感觉,而地上则烫得能煮鸡蛋了。

路过大商场门口,便有凉气夺门袭来,而走过小店门口,那嗡嗡作响的空调机便喷出如火焰一般的热量来。

下午两点气温到高值。但你不出门呆在空调里,却无酷暑的感觉。因今年热却无雨,属于干热。

我们要感谢时代的进步,社会的发展。

回忆过去,既无空调又无电扇的年代,靠一把扇子度夏的光景是怎么过来的?不堪回想!

夏天的悲伤就留在夏天吧(夏天的热止于心中的忆)(2)

我在农场度夏有十年,熬过那日的滾烫和夜的闷热;田野的美与夜空的旷交织在我的心头。至今不能忘怀。

盛夏,正是棉花生长的旺盛期。也正是农场官方宣称的兵团战士,而我们自称的知青忙碌的时期。

早晨,条条的棉田一片翠绿绵延数里,高低起伏,夹着杂寸草不长的光板地被晒得象雪霜一般。而露水给田地带来生命的张力。棉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在晨的曦光中闪光。

我们拖着夜里不能安睡的疲惫,眯着半睁的眼晴,到田里去除草,或者去手工捉农药都打不死的棉玲虫。到八点以后。朝阳初起,露雾升起。我的长裤已经水湿到腰,直往下滴水。此时热了起来,骄阳似火。晒在身上开始发烫,与湿到腰部的下半身的潮气相映,同一个身体有两重天的感觉。

正午,田里的水汽消失殆尽,烈日当头,有时便是我们出工的最佳时机。如给棉花打头,以免其疯长而不结棉桃。

我们这些人中,女的长裤长衫,头戴草帽,防止皮肤被烤焦。而男的则仗着年轻,只穿短裤。光着已被赤日烤了几层皮的乌黑光亮的背。直接上场。

我们在酷热的棉田里穿行,将棉株顶上的嫩头掐去。一来回4里地,女人们已经汗湿布衣。男的则汗流夹背,豆大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其间,我们在河边防风林息歇,但有丝丝带有水汽的微风吹过,便觉周身无比的凉爽,那时没有空调,只感觉这是世上最惬意的享受了。

在那棉田茂盛且开花结果的时光,也是害虫侵袭的时候。午饭后,我们便要去打农药。

十多个身体强壮的大汉,光着脚,或穿着草鞋,挑着硕大的木水桶去沟边挽水。沟水干涸时,便要跨过几条排田去潘堡河边去挑水过来。一路上要跨几条水沟。但见他们轻松悠悠,那飘过水沟的动作,实是悠美。

水到了。配药的人便将标着剧毒两字并印着骷髅头画的农药瓶打开,这种药叫1059或1605。与叫乐果的农药和在一起,倒在水桶中搅拌,算是配完了。

我们这些喷药的人,人手一个喷雾器,等待给加药水。

药水加完,盖上盖子,便会打气。让气产生压力,才会将水变汽雾。喷在棉叶上杀死棉蛉虫。

喷药的人基本上都穿长衣裤,因为药水有毒。

我们手持约一米长的喷杆,喷出如晨雾一般的汽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如雨后虹的七色光来。在棉叶间翻飞。

我们倒退着走,然而夏日的风旋转时,药水还是要喷在脸、手、脚上。下工时,衣裳湿透。已经无法分清汗水与药水。

这热与汗的时候随着烈日的西斜结束了,男生便跳入潘堡河中,洗尽炎热与农药,将结着汗霜的衣服泡软洗净。

夜来了,风却消失了。广袤无垠的天空布满了闪闪眨眼的星星。深深的暗蓝色深不可测。

田野一片黑黝黝的墨绿色,变得模糊起来。有月亮时下了露水,棉叶泛出晶晶点点的反光。田间的各类虫子便鸣唱起来,给闷热的夜带来烦噪。

宿舍被田野包围,而宿舍间却寸草不生。白天的日晒将热量折入里面不能扩散,屋里如蒸笼,不能呆人。尽管我们很累,也无法睡。

便在门前纳凉,又迎来蚊子的侵扰。热与痒同在。

天没黑便将水洒在门前,让日间的热蒸发一些。

在这远离家乡,没有路灯,也无娱乐的黑暗里。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摇着蒲扇,谈天论地。当然也是男情女爱的最佳的聊天之机。

在黑暗中有人抽烟时烟头的暗红色点点闪闪。

也有收音机在放样板戏。也时时传来胡介琦拉的京胡声……。

人们在闷热中煎熬,期望明天会清凉一些,或者来一些雨和风。

夜深了,露水浓了。我们进宿舍,钻进蚊帐睡了。

就这样,我度过这十年,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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