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

肯定有观众会不满意,说《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第四期这是一期离婚烂梗泛滥的节目。半数评论里能找到对李诞的口诛笔伐。

这不是一期纯粹能让人开怀大笑的节目,却注定是让年轻人烦躁、中年人无言的变换节点。

很多人关心的细节是,思文哭了吗?尤其是问Rock的那一刻。难不成只有我关心并发现,李诞此后一直带着哭腔在主持,小到看不见泪花的眼睛似乎在泛红,几乎再无调侃的心理能量。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1)

此情此景,汹涌着扑向李诞的情绪,必然包含着:离婚的撕裂与痛苦,再见前任的正视与纠结,核心创作者梁海源难免包含愤懑的告别,回忆杀的感慨,以及疲惫中依然要继续事业的责任。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2)

这样一个中年人,已经无力与刻意找乐的观众再同频共情。

对于寻找新鲜感的观众,以及时刻需要创造新梗的工作要求,离婚的确是个大烂梗了。可只有真正经历过,如李诞Rock程璐思文,真正近距离见证过,如海源Kid周奇墨于文文,真正考虑过并嗅到离别气息的,如无数个默默无闻的普通成年人,才知道这种撕裂的痛苦,不接纳、不战胜它,不在它的废墟上重建内心秩序,你的后半生将永远一事无成,包括情绪和事业。

看了一个可能不权威的数据,离婚后出现抑郁症的概率高达45%。这45%之内,应该包含着初期无法正常演出后来蜕变成阴暗小人物的Rock,两年疗伤的思文,以及无法判断的李诞——他的工作似乎不允许他抑郁,只允许他喝酒。

也许朋友能多一些理解,于是我们看到Rock一直在笑着说走出来的不容易,以及海源为Rock胖了的欣喜。

Kid的表现很好。你爸给我们留了条活路,民政局的路妈妈熟,他们家的男人都这样,花枝招展去菜市场去了二十多年没买菜,最后却炒了个冷饭。细品全是苍凉,外层却是搞笑。

适可而止与杠上开花,本就是人生的两面,守成与进攻,隐忍与激情,只是每个灵魂中这两者的比例不同,分配点不同,就如PH值,从酸到碱只是量变,而非带着绝对值的相反。

成年人的心里,何尝不是,一边住着马云,一边住着星云。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3)

年轻时,一定要在心里找到个对与错,譬如极端地证实“你爸给我们留了一条活路”,否则无法与自己的境遇和选择自洽;成年了,才知道人性的共通与无奈,主动用选择与自己的内心和解。

思文说,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得更开了,除了生死。如果死,也最好死在他手里。如Rock所说,年轻人的浪漫和“我爱你”都特别容易,而这所有曾经年轻的浪漫中,谁没有信誓旦旦地用生死来盟誓过,关于生命最重要的两个字,用在年少无知的爱情语言中,跟轻飘飘的“蒲公英的约定”重量相等。

程璐的表演里,炒“死CP”只是一个外壳,真正支撑的内容是“这十年的脱口秀”,从只能讲得起五分钟的脱口秀开始,与思文一起成为“双脱口秀家庭”,眼看着那英参加的中国好声音热出天际,不是从国外抄来的脱口秀却前途未卜,到如今成了领导,脱口秀在毁誉参半中至少做大了市场,远超如今的好声音;四季三个大王,其实想说的是高风险中的火中取栗。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而我们唯一能做的是拥抱他。

在程璐的回忆杀里,思文最大的角色其实是战友和兄弟,只不过,程璐是一个“适可而止”慢慢坚持日拱一卒的王的男人,思文却是一个“只要还不累就继续飞”的“杠上开花”。只是不知道,这盘冷饭还有没有机会继续炒炒吃。其实结果不重要,成年人的爱注定已经复杂沉重,年轻时几乎天然而成的主观世界,遇到命运的鸿沟,爬出来继续的成长,才是最大的收获。爱情如此,事业也如此。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4)

周奇墨说过,不幸的童年对于脱口秀演员来说可能是种财富,给了他敏锐观察生活的能力,很多年轻人说不好脱口秀,可能是原生家庭问题。只不过,敏锐,或者说天生的共情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是所有创作者的灵感来源,又是可能伤及自身的锐器。

程璐笑着说“世事无常”,把十年说成了几个梗。如果没有足够的敏锐感慨,写不出这五分钟,如果被这敏锐所伤,笑不出来。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庞博想说的是,创作者需要把悲剧感嚼碎了,扎出一个完整的内结构,包装上一个轻松的外壳,如果要以此创作表演为生,还要加个自热火锅的链接以实现商业回报。观众需要的是那个外壳的轻松感,资本需要卖出那个自热火锅。所以,五分钟能看完两部红楼梦,却只能看完一个脱口秀,这是脱口秀的幸运,因为活得还不错;又是我们的不幸,因为那个用灵魂铸就的内里,是从来不被关注的。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5)

海源告别了脱口秀大会。网络节目的特质决定了必须炸场,需要梗的密度,也就是搞笑外壳的轻浮感,以便嫁接更多的自热火锅、牛奶、口香糖。烂梗和谐音梗,被创作者不齿,是因为它违背了创作的精致感;而它们又屡屡呈现在网络中,是因为更符合“五分钟看完红楼梦”的商业节奏。如果说海源说的“正常的脱口秀”需要艺人完成一次复杂的构架,而烂梗和谐音梗却可以脱离感情内涵直接为观众提供喜剧外壳。而海源是那个长于构建把悲剧感重塑后变成结构的人,却没有脱口秀鹿晗的天生优势,十年的坚守,需要寻找那个略微能咀嚼一下内核的场景,也许专场是一条出路吧。

其实,从商业角度讲,海源的退出是有损失的。线上炒热,线下好卖票,是个固定的商业规律。而资本的逐利决定了对于娱乐节目不是要见好就收,而是先吃肉再啃骨头最后喝汤,在节目热度由盛而衰的过程中,榨取全生命周期的利润才是资本的属性。海源可以为了理想而退,他说“再见了,脱口秀大会”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6)

李诞说:脱口秀不会跟你说再见。他的角色和海源不同,他已经成了一个资源组合者,而不是演员。

关于李诞是不是老板,众说不一。至少,脱口秀大会上,调侃老板的梗全是瞄向李诞的,只有脱口秀领导程璐有调侃董事长的特权。其实,作为表演道具的李诞,是一个资本的人格化玩偶,是完成造梗闭环的原材料。

有人问过一个问题,为什么王建国、二代大王、池子、庞博这些演员没法当老板。有个回答说,在脱口秀商业化的过程中,李诞是唯一一个既能理解创作体系、能独立演出,还能与大佬以恰当方式谈笑交流的人。也就是说,如果喜剧生态如庞博说的,包含“读懂红楼梦-把红楼梦转化成小美小帅-还能加上火锅链接”,也就是能同时面对创作者、观众和资源方的角色,唯有李诞可以承担。

他没有办法说再见,也没有人问他愿不愿。

我知道现实中很多没有当过老板的人,其实理解不了“老板这个人”和“资本人格化的老板角色”有什么区别。很多人想的是,老板就是要赚钱,要压榨,却很少有人能理解,老板也“四季三大王”的风险和“世事无常”中生存,而老板花钱能买到的快乐却不一定很多。

孟川的“拒绝黄、拒绝牛,拒绝嗯嗯嗯”说明他们经常去KTV喝酒,却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像非公众人物的普通老板一样享受到那个嗯嗯嗯。至少马爸爸说过他不敢,他说,我瘦,吃不了多少东西,也不敢去夜总会,因为长得太有特色,所以,我不喜欢钱。大家当成了名场面。在一条财富线之下,很多人面临的主要烦恼是缺钱,所以会以为,钱是能买到无穷的快乐的,所以那些老板烦恼我才不信,这么有钱再买点快乐不就完了,老板真想不开;老板说的,钱驱不走烦恼、买不到更多快乐,甩不掉责任,很多人都认为是假的。这一点只有当过老板的人才有切身体会,正如前文所说,年轻人的浪漫里,其实看不到离婚大烂梗的悲凉,只有离过婚或者嗅到过离婚味道的人才懂;一个看到杨笠就会尖叫的观众群,也是不会为了小鹿的“不化妆自由”这种真正的女权投上很多票的。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7)

孟川说观众的三大愿望是,给他修铁路、劝李诞少喝酒、让庞博离婚娶她。也许对应着爱小利、惜身、贪色这些共通的人性。资本人格化的老板无法不取悦这些人性,只好怀着时而向内时而向外的敏感才华利刃,说不出再见,见不得分离,含着泪也要领笑,拧拧巴巴组合着那些又要适可而止又要杠上开花的、怀着才遇或者不遇的人们,在情绪浪潮的冲击下,只能笑场不能冷场,在自己的回忆杀和别人的“大烂梗”中,念出那几句广告。

最后,看好徐志胜的未来,一个一直拍马屁永远不让人烦的人,一个可以被所有人调侃而憨然一笑的人,一个把前浪拍出局却会哭着告别的后浪,只能说做到了深层的精神自洽,就算是装的,装一辈子也成了真的。

脱口秀大会第五季怎么了(脱口秀大会第五季的离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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