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

在封建社会,官场没有所谓的清流与浊流,不过是个人主见不同而已。

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1)

“清流”不一定真清流

清流派是晚清时期出现的一个“词汇”,最初的创始人是李鸿章。

在19世纪70年代,缺乏朝廷基础的李鸿章出任军机大臣,因为是汉人的身份,外加朝堂上“洋务”的声音占大部分。

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拉拢一批人马跟自己干,李鸿章弄出一套“台谏词垣”的说辞,在当时的人眼里堪称一股“清流”。

“清流”的本义是个好词,是指品德高尚的知识分子。

慢慢地,它发展成为一个朝廷派别。

当“清流”成为一个封建派别时,清流已经超出它的本义。

一个清流派的人士可以是品德高尚的楷模,也可以是大贪大恶大奸之徒。

“清流”的起源

在风云莫测的晚清,庙堂上主要有两种声音,一是学习西方搞洋务,二是祖宗之法不可变的守旧派。

其实,古代的读书人看不起读书以外的职业,尤其鄙视商人,讨厌他们唯利是图。

殊不知,古代读书人身上的恶臭味道也是尤为浓烈,读书的目的还是出人头地。

但他们孤高自傲,以清流自居,总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2)

汉朝的陈藩,明代东林大学士,也都把自己说成清流。

到了清朝,八旗贵族不让汉人说话,清流派失去批判现实的机会。

再到清朝末年,大清已经不再是八旗的大清,他们要仰仗着汉人过日子。

于是乎,那些清流人士再次喷涌而出。

清流派的出现并不是太后发善心,恰恰是出于一片私心。

洪秀全闹事,朝廷依靠地方豪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平叛。

洪秀全的出现,极大地削弱了八旗旧贵族的实力,而地方豪强在巧借剿匪平叛的名义,大肆发展壮大实力。

朝廷的辅政大臣恭亲王奕忻也不省心,整天跟洋人“眉来眼去”,威望也越来越壮大。

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3)

老太后是守旧派,当然不会允许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哪怕是亲儿子都不行。

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平衡朝廷的势力。慈禧太后迫切需要有人来抗衡恭亲王奕忻。

老太太下诏“中外臣工九卿科道有言事之责者,于用人行政一切事宜皆当据实以陈”。

说白了就是广开言路,赋予翰林院、都察院的那帮言官批评权,可以议论朝政,弹劾百官。

此举为清流派创造了沃土。

说实话,大清到现在也是够窝囊的。最重要的军机处都已经不在八旗贵族手里,分别由李鸿章和沈桂芬把持。

李鸿章在北,沈桂芬在南,形成南北军机对立的局面。

李鸿章为了对抗沈桂芬,拉拢一帮言官用来弹劾沈桂芬。

这些言官就是后来的清流派雏形。

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4)

暂且不说清流派的目的是什么,当他们兴起后,以“弹击不避权贵”、“举朝为之震竦”之势,曾经轰动一时。

最有名的是张之洞、张佩纶、宝廷、陈宝琛,他们被人称为“清流四谏”。

时人把清流派比作一头青牛,为什么要比作青牛,主要是因为牛的脾气比较倔犟。

牛头是李鸿章,牛角是张之洞、张佩纶,牛角的另一层含义是“左膀右臂打手”,牛尾巴是陈宝琛,牛鞭子是宝廷。

至于牛皮和牛毛啊,更是多的数不过来。

清流派的主张

封建社会的官场不存在超然物外,他们存在的本质是朋党,一帮想法和目的一样的官僚结合的团伙儿。

但他们有自己的目标,正如李鸿章所说,“当日清流,夙以维持圣人之道自任”。

李鸿章的意思是清流派要维护儒家正统,清流人士要以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要维持大道,“以言卫道”,以说别人不敢说的话为荣。

晚清守旧派(既不洋务也不守旧)(5)

清流派真的干过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

同治十二年,同治皇帝和两宫太后又想重修圆明园。

李鸿章得知后,带着清流人士以“粤捻初平,回焰方炽,必培养元气,不宜以有用之财产,置无用之地”为由联合上书,要求皇家立即停止。

慈禧和慈安哪是省油的灯,明确地告诉李鸿章,圆明园是修定了。

但他们低估了知识分子的魄力。这帮清流人士真的不怕死,而且以死谏为荣,跟慈禧慈安抗争了一年,终于迫使慈禧慈安作出让步。

同治十三年,太后下旨“停止圆明园修建”,改为修三海。虽然没有彻底阻止太后搞工程的想法。但很大程度上缩减了工程的规模和费用支出。

从这点来说,清流派还是做过一些实事的。

同为清流派扛把子的张之洞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比如李顺三案。

光绪六年,慈禧太后宠爱得太监李顺三违例出午门,被侍卫逮到胖揍一顿。

李顺三仗着自己是太后的红人,到慈禧那里恶人先告状,污蔑侍卫。慈禧听了片面之言,准备处死侍卫。

此时,恭亲王奕忻在一旁装聋作哑。只有张之洞、陈宝琛那帮清流人士仗义执言,希望太后能够全面地查一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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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侍卫没有任何过失,李顺三挨了四十大板。

所以,不难看出清流派的表现相当不错。他们是以儒家为日常行为规则,在基本的治世上没有太大问题。

清流派的“与众不同”

清流派与其他派别的格格不入,表现在跟洋人打交道上。

他们既不是守旧势力,也不是洋务的人。但又有很多地方跟他们相似。

比如清流派与守旧派的治世理念是一样的,那就是对封建正统和儒家的至死不渝。

凡事都要符合礼法和大道,要把老祖宗那套继承下来。

但清流派在对待洋人的科技上,与守旧派截然不同,守旧派认为那都是“雕虫小技,奇技淫巧”,清流派则认同洋货。

清流派在技术上支持洋务派的“师夷长技以治夷”和“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但他们又看不上洋务派存在的问题,比如铜臭味太浓。

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根本问题是清流派瞧不起洋务派的“懦弱”,他们认为洋务派太害怕洋人,态度不够强硬。

这帮人狠起来,连自己都杀,他们甚至批判大佬李鸿章最擅长投降,跟秦桧、贾似道是同一类人。

清流派在甲午战争后,慢慢开始分化,其中一部分人变成后来的戊戌变法。

最后一股清流的消亡

戊戌变法失败后,清流派再也没有存活的机会,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

他们是一群崇信儒家、忠君爱国的传统士大夫。

他们中的很多人能力很强,很有才华,换作生活在任何一个朝代,都会在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可惜赶上“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晚清。这是历史的不幸,也是他们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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