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问西东一生有你 无问西东爱你所爱

“如果提前了解了你们要面对的人生，不知你们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这是电影《无问西东》里面的一句台词。

或许在每个人的青春期里，都会面临迷茫、困惑甚至是焦虑，因而也会对人生的意义进行追问。

或许你的追问，已有了答案；或许你的追问，依然无从解答。但不管结果如何，都推荐你看《无问西东》。它是清华大学的校庆宣传片，影片时隔6年才上映于2018年。

电影讲述了不同时空中的4则故事，每则故事虽相对独立但又有所关联。相信每看一遍，都会洗涤你的心灵，你将不会再因烦人的世俗而深感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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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演员：

张果果——张震饰

Robert——韩童生饰

陈鹏——黄晓明饰

王敏佳——章子怡饰

李想——铁政饰

沈光耀——王力宏饰

吴岭澜——陈楚生饰

电影在清华大学的校歌声中缓缓拉开帷幕，首先讲述的是现代时空下张果果的故事。

张果果是奶粉公司的广告商，这次来北京医院探望一个来自河南的四胞胎家庭，目的是与他们商谈奶粉品牌的代言合作。

在沟通过程中得知，这家人生孩子连带治病还需要至少20万，贫穷的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张果果。但公司没拍板，张果果也不敢轻易表态。最后，只能先给他们一张秘书的名片，让他们有事再联系。

回到家后的张果果，发现母亲正因一家买了三四年的肉店给她掺了点肥肉而生气。了解原委后，张果果决定带父母出去吃饭，并顺手将那肉馅连着盘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其实，这个细节颇有隐喻性，它暗示了张果果家人最看重的是什么。

接着，导演在张果果的故事中巧妙地提出了两个疑问。纵观整部电影，这两个疑问既为另外3则故事的展开做了铺垫，同时也对把握电影的主旨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1. 你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重要吗？

张果果的公司要接奶粉品牌方的广告。在会议上，他按照上司David的意思，建议亿家奶粉以营养和口感作为产品的卖点。毫无疑问，这与Robert建议以安全性为卖点的想法背道而驰。

当Robert在会后，询问张果果对奶粉案子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时，张果果回答：“如果你拿我的上司没办法，那我自己的真实想法还重要吗？”

一个月后，张果果因亿家奶粉提案失败而被辞退。在某种程度上，他是上级领导之间权力竞争的替罪羊。

其实，不论是在职场还是生活中，面对上司或长辈时，我们可能都会陷于与张果果类似的困境———不仅无法轻易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而且对想法表达与否的重要性存疑。

2.面对困境中的陌生人，应该伸出援助之手吗？

一天晚上，四胞胎中的老三突然病危。这家人只得打电话求助于张果果。张果果没有丝毫犹豫，连夜送钱去医院。

宝宝虽然被救下，但张果果似乎也被缠上了。这家人一会儿嫌租房环境差，一会儿又请张果果给孩子起名。

而上家公司的Robert在约张果果打球时，以过来人的经验劝解张果果勿深陷此事，就怕人性太贪得无厌。

Robert 的劝解看上去是出于善意的提醒，其本意是为了拉拢张果果帮他挤走David。

故事发展至此，不管是四胞胎家庭还是Robert，似乎都只想利用张果果。这让他陷于极度怀疑中，并开始有意回避他们。

可四胞胎家人不甘心，电话联系不上就到公司等待张果果，心情烦闷的张果果只能去清华大学散心。

那么，对于这种家庭，到底还要不要伸出援助之手？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下面，就让我们带着疑问，去另外3则故事中寻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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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鹏、王敏佳、李想的故事

1962年，清华大学生陈鹏来到医院找王敏佳。下班后，他俩一起去找同学李想。三人约好要去看望许伯常老师。

陈鹏、王敏佳、李想，他们是中学的同班同学。这次看望许老师，不巧看到了师母正在院子里，对他们的恩师进行撒泼谩骂。

从陈鹏的诉说中得知：许老师与师母是有媒妁之言的，但师母供许老师读完大学以后，许老师要悔婚。师母去学校以死相逼，许老师不得已才娶了她。不过之后，师母整个人都变了。

陈鹏是可怜师母的，但气不过的王敏佳还是联合李想，针对师母写了一封极具讽刺的匿名信。

因不想被发现，两人就按照同事的病例记录本，逐字临摹，拼凑成了这封信。

而此时的陈鹏正坐在校长室里，拒绝了校长希望他去北京第九研究所工作的要求。与工作相比，他更想照顾王敏佳。

陈鹏对于王敏佳的感情，是真实而纯粹的。哪怕她因匿名信败露而遭众人批斗、围殴；哪怕她因虚荣心而一直扯谎幼年与毛主席合过影。

几乎被群众围殴致死的王敏佳，最终还是从死神手里活了下来，陈鹏带着她回到了自己民风淳朴的故乡。其实，陈鹏是个孤儿，是村里和善的村民把他抚养成人的，把王敏佳安置在这里最安全。

陈鹏需远赴荒漠进行核研发工作，他与王敏佳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只能天各一方，但他对她的爱从未改变。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李想，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支边理想，始终不敢当众承认自己也参与了匿名信事件。当王敏佳被拉上主席台接受众人批斗时，李想则在操场的另一边做着支边报告，两人仅有一墙之隔。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边批斗声越凶狠，那边报告声却越激昂。电影的画面镜头此时来回切换，对比分外鲜明与强烈。

当李想看到王敏佳之墓时，他流着泪幡然悔悟自己的懦弱行为，而陈鹏对他说的那句：“你怪她没有对你真实，你给她对你真实的力量了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对以后的人好吧。”

从后面的电影情节可知，经历了王敏佳事件，陈鹏这句训诫的话成了李想今后人生的行为准则。当然，这里面是包含着赎罪成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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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光耀的故事

沈光耀的这则故事是影片《无问西东》中我最喜欢的。

1937年，因抗日战争的原因，国立北京大学、国立清华大学、私立南开大学在长沙组建成为“西南联合大学”。随后，在1938年把校址西迁至昆明。西南联大前后共存在了8年零11个月，到1946年7月31日停办，“内树学术自由之规模，外来民主堡垒之称号”。

在资金短缺，物价上涨的抗日年代，虽然办校条件艰苦，但西南联大保存了抗战时期的重要科研力量，培养了一大批卓有成就的优秀人才。在这个故事背景中的沈光耀，正是这么一位卓越之人。

沈光耀是富家子弟，但在他身上并无纨绔之风，反之却有一种胸怀天下的悲悯情怀。

抗日期间，前方战事吃紧的消息不断传到西南联大。正因如此，中国史上第一支空军开始在此招募大量飞行员。

飞行员需要经过严格的选拔测试，沈光耀从小习武，过硬的身体素质要通过测试自然不在话下。

但在上台前，他有所犹豫，是教官的那一席话打动了他的心：“这个时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从自己的心里给出的真心、正义、无畏和同情。”

沈光耀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家训有约：“负甲为兵，咋笔为吏，身死明灭者如牛毛，角立杰出者如芝草。故不得以有学之贫贱比于无学之富贵也。”

（身披铠甲去当兵,口嚼笔杆去做官，身死名灭的人多如牛毛，而能够卓然独立、才能出众的人却像灵芝一样稀少。所以勿将生活贫困的饱学之士与知识匮乏的富贵之人相比。）

接到儿子弃笔从戎之信，沈母不顾舟车劳顿，赶赴学校探视沈光耀。当初沈家父母只允儿子出外求学，却不允其从军。为人父母，自然不希望儿子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就把性命给丢了。况且在战争年代当兵，牺牲是常见的。

沈母越说越伤心，不觉潸然泪下。为安慰母亲，沈光耀只得发誓不当兵了。

但战争年代，华北之大，容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校园内时常响起防空警报。每当这时，一众师生必须离校赶往山野间，以躲避敌机的轰炸。

当其他师生都忙着转移时，沈光耀却淡定地拿着水杯去锅炉房煮自己的冰糖莲子。这让我想到了汪曾祺的《我在西南联大的日子》中有《跑警报》一文，汪老写道：

“联大同学也有不跑警报的，据我所知，就有两人。一个是女同学，姓罗。一有警报，她就洗头。别人都走了，锅炉房的热水没人用，她可以敞开来洗，要多少水有多少水！另一个是一位广东同学，姓郑。他爱吃莲子。一有警报，他就用一个大漱口缸到锅炉火口上去煮莲子。警报解除了，他的莲子也烂了。有一次日本飞机炸了联大，昆明北院、南院，都落了炸弹，这位郑兄听着炸弹乒乒乓乓在不远的地方爆炸，依然在新校舍大图书馆旁的锅炉上神色不动地搅和他的冰糖莲子。”

电影中沈光耀这一行为，或许正是借鉴了汪老笔下的郑同学。

影片的锅炉房内，出现了清华大学的教授吴岭澜。他也是电影中的重要人物，我会在下文再对其进行详细讲述。此次，他是带着沈光耀一起跑警报的。

警报不断，但联大的老师们仍在山野间进行着教学工作。毕竟，知识的传递是不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的。吴岭澜在山野间，朗诵了一首泰戈尔的诗：

“世界于你而言毫无意义和目的，

却又充满随心所欲的幻想。

但又有谁知，也许就在这闷热令人疲倦的正午，

那个陌生人，提着满篮奇妙的货物路过你的门前。

他响亮地叫卖着......

你就会从朦胧的梦中惊醒，

走出房门，迎接命运的安排。

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

吴岭澜之所以介绍泰戈尔的这首诗歌，目的是希望学生在今后的岁月里，永远不要放弃对生命的思索和对自己的真实。

正是吴岭澜的传授，启迪了学生沈光耀，而敌机轰炸后所留下的满目疮痍、尸横遍野的情景，也坚定了他投笔从戎的决心。

日军敌机疯狂轰炸重庆、上海、广州，在中国的上空肆意横行。沈光耀一面受训，一面驾驶飞机给附近村落的孤儿们投递食物。

但定期飞行同一条航线是危险的。虽然因此受到教官体罚，沈光耀却仍不顾危险做着相同的事情。因为，他从军的初心就是希望凭己之力救助苦难的群众。而他这一执着的善举，也间接感染了战友。

最后，沈光耀牺牲于一次中日空军交锋中。为了保护战友，他驾驶飞机与日军战舰同归于尽。

可以说，沈光耀舍身报国这一壮举延续了他们家当兵护国的传统。发挥了家中牌匾上所书“三代五将”的真正涵义——“三代五将护国定疆清史留正气，六韬三略擅用筹边御旨赞英豪”。

这是沈光耀的故事，同时，也是一个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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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岭澜的故事

上文曾提及清华教授吴岭澜。他在山野间给学生们授课，并在这次授课中启迪了沈光耀。其实，吴岭澜的故事是这4则故事的源泉。

1923年的北京，清华大学里在张贴成绩榜单。吴岭澜的英文学和国文学都是满分，但物理学却是不列。

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为此事找吴岭澜详谈，希望具有如此天资的他能转文科系。

但吴岭澜固执地认为最优秀的学生都在读实科，自己虽不擅长，但每天埋头书本，就有一种踏实。不管将来做什么，在这个年纪，读书、学习，都是对的，何用管所学是什么？

对此，梅校长的一番劝解，是非常具有思考意义的——

“但是，你还忽略了一件事——真实。人把自己置身于忙碌当中，有一种麻木的踏实，但丧失了真实。你的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

而所谓的真实，是不管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都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初听此话的吴岭澜，并不能真正参透其中的奥义。有段时间，他远离人群，仍在独自思索何谓真实。

直到1924年，泰戈尔访问清华大学。偶然去图书馆的吴岭澜听到了他的演讲，而陪同在泰戈尔身边的是当时最卓越的一群人。这些人站在那里，自信而笃定，那种从容令人羡慕。

那一刻，吴岭澜从思索生命意义的羞耻感中释放出来。原来，卓越的人物也认为花时间思考并谈论这些是重要的。

正如泰戈尔演讲所言：

“现在我正在访问中国，我问你们，也问我自己，我们各民族最珍贵的拥有是什么？你们有什么是可以从自己的民族里拿出来送给这个新世纪的礼物。你必须要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内心吗？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吗？你们史册里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么吗？因此我竭我的至诚恳求你们，不要走错路，不要惶恐，不要忘记你们的真心和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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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则故事讲述完，导演将时间线再次拉回现代。

清明时节，张果果一家人去扫墓，他们要祭奠的人是李想。

原来，当初张果果的双亲也在支边医疗队。一次大风雪，将李想与他们俩一起困在山中，是李想将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张家夫妇，然后独自去寻求救援。

虽然他遇到了搜救队，但自己仍没能幸存下来。临死前，李想的最后一句话是：“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毫无疑问，李想将此话中的精神传递给了张家夫妇。

张家夫妇又将之告与儿子，并告诫他人生之路还很长，要多做令自己快乐的事情。其实，做令自己快乐的事情，就是要面对自己的内心，听从真实的想法。这与电影在不同时空中讲述的不同故事所一以贯之的主题是相契合的。

领悟后的张果果，找到了四胞胎的家人，帮他们付了三年的房租并找了一份工作。由此可知，张果果内心是想帮助这家人的，无论他们将来是否会缠着他。而他也因此了解到，当初他们三番五次联系他，是为了赠予其四胞胎的胎毛笔。

对于Robert的拉拢，张果果也做出了选择。他不再掺和同事间的斗争，他与他们不同，他只想做自己。

电影《无问西东》中的4则故事至此讲述完毕，而张果果对开篇中的两个疑问所做出的选择，也将所有故事连成了一条线。

校长梅贻琦和泰戈尔将真实的信念传递给迷茫中的吴岭澜；

吴岭澜把它讲授给沈光耀，促使光耀做出从军的选择；

沈光耀驾驶飞机投递食物的善举，救活了包括陈鹏在内的那群孤儿；

陈鹏因王敏佳事件训诫李想，要面对真实并与人友善；

悔悟后的李想，最终付出生命在践行着陈鹏的训诫，其舍己救人的行为感染了张家夫妇；

张家夫妇则在清明节祭奠李想时，又将这崇高的思想传递给了儿子张果果。

可以说，吴岭澜、沈光耀、李想、张果果都在矛盾后做出了各自最真实的选择。

需要指出的是，陈鹏、王敏佳、李想的故事是存在瑕疵的。从严格意义上而言，陈鹏不是此故事中的主角。因为类比于吴岭澜、沈光耀、张果果，陈鹏从始自终都清楚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与追求，没有过矛盾心理。那么，这则故事的主角只能是李想。他具备矛盾心理，比如————

1、在批斗王敏佳时，他到底该不该将匿名信事件真相公之于众；

2、在暴风雪中，他到底该不该将生的希望留给他人？

但遗憾的是，导演对李想的矛盾心理并没有过多刻画。这则主角的故事明显短于其它3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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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整体而言，《无问西东》瑕不掩瑜。影片对人生的追求、思索与解答是具有启迪意义的。人为什么会矛盾？人为什么需要直面真实？究其本质，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而有时直面真实所做出的选择，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电影中有些画面非常具有诗意，比如——

1、暴雨倾盆，在铁皮盖就的简陋教室中，老师与学生一起静坐听雨；

2、陈鹏提着行李，独自一人走在铺满黄色杏叶的道路上；

3、在绿意葱茏的山野间，教师对学生们进行着知识的灌输和精神的启迪；

4、白雪覆盖山林，吴岭澜在小提琴拉出的悠扬乐声中，闭眼思考着人生的意义；

......

而电影结束后的彩蛋，也被称为影史上最具价值的彩蛋。彩蛋很长，却也值得耐心看完。

因为它致敬了历史上那些名垂千史的大师们，梅贻琦、梁思成、林徽因、梁启超、王国维、徐志摩......他们那隽永的哲思，伟大的人格，卓越的贡献，至今影响并将永远地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最后，本文以影片结尾的那段话作为收束。愿阅读完此文的你，也能够积极思考人生的意义，并拥有一颗直面强大世俗的真心。

“如果提前了解了你们要面对的人生，不知你们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

看见的和听到的，经常会令你们沮丧。

世俗是这样的强大，强大到生不出改变他们的念头来。

可是，如果有机会提前了解了你们的人生，

知道青春也不过只有这些日子。

不知你们是否还会在意，那些世俗希望你们在意的事情。

比如占有多少才更荣耀？拥有什么才能被爱？

等你们长大，

你们会因绿芽冒出土地而喜悦；

会对初升的朝阳欢呼跳跃；

也会给别人善意和温暖。

但是却会在赞美别的生命的同时，

常常甚至永远地忘了自己的珍贵。

愿你在被打击时，记起你的珍贵，抵抗恶意；

愿你在迷茫时，坚信你的珍贵。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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