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松滋百强县(湖北松滋市名与安徽这个小县城有关)
关于湖北松滋市名的起源,“松滋市人民政府网”的“历史沿革”中这样记述:“东晋咸康3年(公元337年)庐江郡松滋肥(今安徽霍丘县)流民避兵乱到此,侨置松滋县。从此,县名延续至今。”该市的“松滋历史沿革略说”中的说法也大体相同:“西晋太康三年(公元282年)以庐江郡松滋县(今安徽省霍丘县)流民避兵乱到此,侨置松滋县。松滋一名由此而得。”而该市的“松滋人网”和“松滋市地名网”中则这样表述:“东晋咸康3年 (公元337年)庐江郡之松滋县(肥)(今安徽宿松县)部分流民避兵乱到此,侨置松滋县,从此县名延续至今。 ”这与宿松当今文史界对该市与宿松有无历史关联的观点几乎一致。
在宿松文史界,不少同志也认为松滋市与宿松存在直接的历史关联,认为史书记载的晋咸康年间庐江郡松滋县流民为避兵乱,在今松滋市侨立松滋县中的庐江郡松滋县,为现今宿松县一带;也有部分同志认为是现今的霍丘县一带。在宿松与松滋两地,持这两种观点的人,在对侨置时间与侨置主体的认定上,都几乎完全相同:侨置时间都认定是在晋代,绝大多数都认为是在东晋咸康3年,即公元337年;少数同志认为是在西晋太康三年,即公元282年。对侨置的主体,都一致认为是庐江郡松滋县流民。对此,如果能查考到晋代从太康到咸康年间哪个或哪些地方属于庐江郡松滋县,事情也就完全明朗了。
查考《三国志》、《晋书》、《读史方舆纪要》等国学经典和宿松县地方志,宿松自汉代起,就谓之松兹侯国。到三国,已由松兹县改为了“松滋县”。 《三国志》卷五十五?吴书十中这样记载:“陈武字子烈,庐江松滋人。 ”陈武是宿松三国时的名将,该县至今还有许多他的传说,陈氏族谱中也可找到相关记载。清道光年间的《宿松县志》卷一中这样记载:“宿松,汉松兹……汉立庐江郡,领县第十二曰松兹……三国见《吴志?列传》始以兹为滋。晋初史无明文。”这说明在三国时期,宿松一带已由松兹县改为了松滋县,受辖于庐江郡。晋代初年,宿松历史沿革史书上找不到文字记载。而《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一中却这样记载:“霍丘县……汉置松滋县,属庐江郡。后汉省入安丰县。晋复置松滋县,属安丰郡……晋咸和中,置松滋郡,寻复为县。宋仍属安丰郡。 ”从中可以看出:霍丘县一带在汉代虽然也叫松滋县,属庐江郡,但在后汉就已撤并到了安丰县,晋代虽又重新设置了松滋县,但已属安丰郡管辖。我们还可以看出:晋代是在咸和年间将霍丘一带的松滋县先改为松滋郡,不久再改为松滋县,属安丰郡管辖,一直到宋代都依然属安丰郡管。而前面松滋市的“松滋历史沿革略说”中所讲到的“西晋太康3年(公元282年)”,是在晋咸和时期之前 (晋咸和是从公元326-334年),那时霍丘一带的松滋县是属安丰县的管辖范围。
《晋书》卷十五 志第五地理下中这样记载:“成帝 (公元325-342年――包括晋成帝时期的太宁年间325年、咸和326-334年和咸康335-342年)初,苏峻、祖约为乱于江淮,胡寇又大至,百姓南渡者转多……于寻阳侨置松滋郡,遥隶扬州……旧江州督荆州之竟陵郡……又司州之弘农、扬州之松滋二郡,寄在寻阳,人户杂居……后又省松滋郡为松滋县,弘农郡为弘农县,并属寻阳郡。 ”文中显示:公元325年之后,由于战乱特别是北方胡人的入侵,江淮的百姓多已南渡寻阳侨置松滋郡,属扬州管辖,霍丘一带的松滋县当然更是首当其冲。当然,那时现今宿松一带的庐江郡松滋县,也已因为战乱侨迁不复存在。《读史方舆纪要》卷二十六中这样记载:“宿松县……东南至江西彭泽县二百五十里,西至湖广黄梅县九十里,东北至太湖县八十里。汉皖县地。晋末,侨置松兹县,属庐江郡。 ”联系前面的“(宿松历史沿革)晋初史无明文。 ”这可否理解为,那时因为长期战乱,乱世无志,宿松一带的松滋县侨置出去了,宿松一带地广人稀,没有行政建制,属三不管地带,到了晋末那里又相对安全,于是,又有地方来此侨置了松兹县,依旧属庐江郡管?但从三国到晋初,一直到晋末,宿松一带除了只有“晋初史无明文”,其余时间都叫庐江郡松滋(兹)县,这是无疑的。
《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八中这样记载:“东晋咸康中,以庐江郡松滋县流民避兵至此,乃侨置松滋县,属南河东郡,宋、齐因之。梁、陈时,为河东郡治。隋平陈,郡废,改属荆州。唐宋因之。 ”这与前面松滋市人民政府网中的记述,大抵只是将 “咸康中”改成了“咸康3年(公元337年)”、将“庐江郡松滋县流民”,改成了“庐江郡松滋肥(今安徽霍丘县)流民”,与持第二种观点、认为是从宿松一带迁进的松滋人网和松滋市地名网中的表述,也只是在具体的年份和对松滋县的备注上略有不同。而松滋市史志办的“松滋历史沿革小考”中虽援引了这一史证,却只认定庐江郡在今安徽省境内。
因此综上所考,宿松与松滋存不存在直接的历史关联,我们不妨以晋代为时间卡点,拿“松滋”来采用一下排除法看看:霍丘一带在汉代虽然属庐江郡松滋县,但在后汉就已撤并到了安丰县,晋代虽又重新设置了松滋县,但已属安丰郡管辖,可以排除;今九江寻阳的松滋是在东晋咸康年间才侨置的,且刚开始还是叫扬州的松滋郡,后来虽改成了松滋县,却是隶属于寻阳郡,可以排除;松滋市本身不会存在这方面的可能,也可以排除;剩下的就只有现今宿松县一带的松滋县了。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东晋咸康年间侨置在现在松滋市的庐江郡松滋县,就是单指现今宿松一带的松滋县,绝不包括现今的霍丘县一带。这是从上述几种史书特别是从《读史方舆纪要》中查考到的史实。查考所依据的史书,像《读史方舆纪要》是一部我国清初历史地理、军事地理方面的名著,其编著者顾祖禹是当时的知名历史地理学家,花了二十年的心血,靠“以史为主,以志为证”,旁及野史,参以山川考察,才好不容易成就的一部名著,我们应有理由相信其不会将晋代霍丘一带松滋县的归属问题搞错。其他像《三国志》、《晋书》这些经典著作,也完全可以相信都不会在这些涉及到一个地方的地理方位与行政建制方面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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