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西事件的血泪教训(魏则西去世才4年)
“则西今天早上八点十七分去世。”
2016年4月12日,魏则西的父亲登上儿子的知乎账号,发出了这一条回答。
这条回答,将两家巨头公司拖下了神坛:
百度,从BAT的领头羊,日渐沦为一家在第二梯队挣扎的暮年公司;
而另一个主角,莆田系,却更加深不可测:自始至终,它一直深藏在镁光灯的背后,低调得好像人间蒸发。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像这样站在风口浪尖的公司,被关注是正常,消失才是本事。
这世界上最强的公关,不是想办法让你开口,而是有办法让你闭嘴。
我认识的一位福建企业家说,“莆田人都很会做生意,而且向来喜欢低着头赚钱,不露富。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除了这个行业内的人,估计外界很少会知道他们。”
这股掌握着全国近8成民营医院的地方势力,藏得实在太深了。除非,他们主动浮出水面,否则,你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
而最近,这支神秘的“莆田系”,终于再次出现,而且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莆田系四大家族的林家,买下了“神药”莎普爱思。
很多人觉得,莆田系配上莎普爱思,简直是婊子配狗,堪称天长地久。
莎普爱思做了什么呢?
2017年12月2日,一篇名为《一年狂卖7.5亿的洗脑“神药”,请放过中国老人》的“揭黑”檄文,揭露了莎普爱思“神药”背后的猫腻。
在那之前,莎普爱思滴眼液,自称能够治疗白内障。
但实际上,全球眼科专家对白内障有一个共识——“还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被证明能治愈白内障,或阻止白内障的发展”。
被莎普爱思的广告误导,购买滴眼液的患者,不仅花了冤枉钱,影响了生活质量,甚至错过最佳治疗时间。
此后,莎普爱思的营收、股价、口碑,均一路下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滴眼药水的患者,真的和魏则西的遭遇很相似。
“莆田系”医院和莎普爱思,都是将已经证明无效的治疗手段,伪装成最先进的治疗方案,有的为治疗倾家荡产,有的因此而极度痛苦地走完人生。
他们的公司风格,也十分神似。
曾经,莎普爱思的原实控人、最大股东陈德康,信誓旦旦提出,要做“百年企业”。
而如今,包括陈德康在内的大股东们不仅集体打退堂鼓——套现十数亿元离场,甚至把公司实控权,拱手让给了另一个更臭名昭著的团队。
而莆田系,至今从未认错。4年过去,他们的商业模式,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在洗白的路上,骚操作玩得更溜了。
假如你了解他们双方的小九九,你就会发现,这场“联姻”,真的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如果他们真的双双洗白成功,那将是中国医药行业以及中国证券历史上,最大的恐怖片。
这部恐怖片,正在我们面前展开着。
01
种种迹象表明,莎普爱思的核心层,急于“集体跑路”,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
“说明陈德康极度不看好公司的发展前景,急于套现走人。”著名经济学家宋清辉认为,他们已经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失去了信心。
事实,远非失去信心这么简单。
在莎普爱思公司的辉煌时期,白内障“神药”莎普爱思滴眼液一度贡献超过6成的营收,最高占比甚至超过77%。
莎普爱思滴眼液,堪称莎普爱思公司的根基。然而,这根基,从一开始就值得怀疑。
莎普爱思的前身是国营浙江平湖制药厂,1978年制药厂成立,主要生产国内最紧缺的大输液和常用药品,和白内障"神药"无关。
大输液,俗称“打吊瓶”、“打点滴”
起初,陈德康也只是一名锅炉工。烧了3个月锅炉,他的命运才迎来转机——药厂招工。
有过10年知青经历的陈德康,毕竟是个知识分子,顺利转岗后,陈德康开始做供销。由于能力突出、懂营销,他很快被提拔为药厂的供销科科长、经营厂长。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商业人才。
1997年是制药厂关键的一年,也是陈德康命运转折的伏笔。
3月,平湖市开始进行国有资产股份合作制改革。
改革来得很快,3个月后,208位药厂职工认缴出资了201万,成为药厂新主人。这意味着,此后,他们要和其他药厂一起参与市场竞争。
而到此为止,当时的平湖制药厂和全国其他制药厂相比,并无特别之处。除了一款“明星”药——莎普爱思滴眼液。
也正是在1997年,由于当时药品稀缺,审核机制没有现在严格,莎普爱思药水获批成了正式的处方药,在医院推广使用。
此后的多年时间,莎普爱思都是白内障眼药水在国内唯一的生产厂商。
唯一,就代表这个市场都是自己的。
那时候,还没有轮番的央视“洗脑”广告。但是,只要疗效好,全国各地的白内障患者就会像《我不是药神》中的患者抢购“格列宁”一样抢购莎普爱思。公司很快就能做大。
然而,问题是,这药的疗效并不好。
但是,“白内障眼药水”的需求,却极其巨大。
白内障既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几乎覆盖所有年龄段。
临床数据显示,45岁以后,人体的晶状体功能就下降了,而到60岁以后,65%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白内障症状。即使身边不缺保健医生的最高领导人,也无法避免。
再加上人口老龄化,白内障的患者及潜在患者群体极其庞大。
许多人因为白内障致盲。
“如果能复明,宁愿少一条胳膊,少一条腿。”失去视力对患者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直到今天为止,手术是治疗白内障的唯一有效手段。
但是,手术毕竟对身体伤害大,假如能有特效药,患者一定会趋之若鹜。
莎普爱思正是抓住了这一点。
尽管莎普爱思治疗白内障的效果并不显著,陈德康们却并没有放弃这一“全厂的希望”。
这个市场,实在太大了。几乎所有商人都会动心。
2000年,莎普爱思出现了传奇一幕——锅炉工变成了实控人。
这一年,员工的股份被全部回购,作价仍是201万。3年前,全员员工买进的股份,又原价卖了出去,一分钱不赚。每1元钱出资,仅获得0.35元的分红。
这些股份,最终全部流到陈德康、任宝华、胡正国等7位企业高层和技术骨干手中。其中,陈德康出资最多,担任法人代表。他只花了103万元,就拿下这家国营老厂51.24%的股份。
私有化完成之后,药厂名字也变了——浙江平湖莎普爱思制药有限公司。
莎普爱思眼药水,正式成为主角。
场内的大股东们,虽然以1:1的平价买来的股份,毕竟还是花了真金白银。此时,眼药水只能通过处方才能购买。而患者又不愿购买。业务怎么壮大,股价怎么升值,是个大问题。
2004年,“春风”终于等来了。
趁着国家相关政策的调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操作,也不知道如何通过临床检验,莎普爱思竟然成功从处方药变成了非处方药。
在那之后,莎普爱思开始了疯狂的广告营销之路,用钱给老年人洗脑。
中国女排传奇人物“铁榔头”郎平,在老年群体中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在央视轮番轰炸的广告中,郎平先是科普白内障的危害,不断引发、加强老年人对白内障的恐惧。然后,给出解决办法——
“莎普爱思滴眼睛”。
而且,在广告中,莎普爱思将“早期”“老年性”模糊掉了。不仅白内障患者很难看清,正常视力的人也不容易发现。
莎普爱思还通过广告话术“聪明”地为自己扩大了消费群体。
在动画版广告中,莎普爱思直接用病症取代疾病,提出“模糊滴、重影滴、黑影滴。”
大力出奇迹。2008年之后,莎普爱思就开启了“狂卖”模式。
到2016年,莎普爱思仅一年就卖出了2800万支眼药水,年销售额 7.5 亿。
此后的故事,就众所周知了。
一篇名为《一年狂卖7.5亿的洗脑“神药”,请放过中国老人》的爆款文章,将莎普爱思的骚操作公之于众,引发了全国性的铺天盖地的对莎普爱思的质疑。
莎普爱思至今没能从中缓过来。
事发当时,为了维稳,莎普爱思最大股东陈德康承诺,1年内不会减持公司股份,并且还会增持。
不过,第二、第三大股东,就没有这么长时间的耐心了。事发才半年,即2018年6月,二者就相继开始进行减持。
等到承诺的1年期限一过,即2018年12月,陈德康也加入减持套现阵列,一出手就转让了9.66%股份给接盘侠。
再加上今年以及2021年的两次转让,这位接盘侠,即将成为莎普爱思最大股东和实控人。
这位接盘侠,就是我们熟悉的,莆田系四大家族中的林家。
02
“掌握了中国近8成的民营医院,‘莆田系’老板们却低调到几乎隐身的状态。”
莆田系,强大到不可一世,不过,它的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四大家族”听起来很霸气威武,但实际上,因为姓氏不同,他们之间并不像外界想象得那么平静。
四家之中,林家的势力比较弱。因此,林家更需要努力,即使要冒着被曝光的风险。
而对莆田系来说,努力的方向是很明确的:在魏则西事件之后,他们最大的诉求,就是“洗白”。
其实,假如你知道莆田系的历史,你就会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于曝光这么小心谨慎。
在暗地里走惯了的人,早就对光亮有天生的恐惧。
“莆田系”的“祖师爷”陈德良,是一个并不懂医的江湖艺人。
1980年代,陈德良在跟着师父耍猴、打拳、卖狗皮膏药“闯江湖”的过程中,偶然得到一张治皮肤病的偏方,从此单干。
根据陈德良描述,偏方其实很简单,“用硝酸化水银,十几个小时后,水银变成水,再加上醋。”一瓶药配制成本一两毛,就能卖到一两块。
“每天能赚一两百块,好的时候有三四百。”同时期,国内科级干部每月工资才36元。
有了这个挣大钱的本事,陈德良很快招纳了一帮徒弟,徒弟又带徒弟。
其中,与陈德良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表侄詹国团、邻居陈金秀、镇党委书记的儿子林志忠,以及“徒孙”黄德峰。这四人构成了后来著名的詹、陈、林、黄“莆田系四大家族”。
“都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病,医坏了,病人也不会声张。”
莆田“游医”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将皮肤病、性病等相关偏方贴到电线杆和公厕内。然后,在车站对面租一间小旅店,等着患者上门。
靠着这样的手段,莆田系人拖家带口坐上火车,北至佳木斯,南至海南岛,跑遍全国之后,积累了“第一桶金”。
“我是这个行业里第一个做电视广告的人。”
1980年代,同乡还在贴电线杆广告时,詹国团的第一个电视广告就已经登上连云港电视台。“到处贴电线杆,累得半死,一天也来不了几个人,稀稀拉拉的,做了电视广告,人就排队了,看不完了。”
那个时候,“莆田系”还不成气候,同姓宗亲之间虽然抱团,但同乡之间都在暗暗竞争。尤其是作为“莆田系鼻祖”陈德良侄子的詹国团,一直在争做第一。
“从旅馆走到公立医院去承包科室,我是第一个。”
1990年代,由于各种功效不明的偏方频发医疗事故,没有行医资格的莆田游医也声名狼藉。各地政府的监督、惩罚力度也越来越大。
从这个时候开始,莆田系就开始寻求“洗白”。
这个江湖游医带着民间偏方四处流窜的团队,竟然承包起了公立医院的科室。
“只要医院里能给我们莆田人承包的,我们都敢承包。”他们所承包的,都是皮肤、泌尿生殖、男科、妇科等低风险、高回报、无医保的科室。
坊间甚至一度流传,为了增加淋病、流产的患者数量,他们还会花钱让“瘾君子”沾染疾病,然后再通过嫖娼进行传播,以及免费发放有破洞的安全套。
很快,国家管控又变严了。2000年之后,卫生部门开始严管科室承包。但是,允许私人办医院。
“2003年,我决定回来做三级甲等医院。那年我39岁。”
因为“打假第一人”王海的炮轰,作为“莆田系”的领头人詹国团曾经逃到了国外,并获得了新加坡永久居住权。
很快,詹国团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就回国了。并且,再次向“洗白”前进了一步,直接开三甲医院。
“莆田系”并非一直被动望风而动,他们主动出击的能力也很惊人。除了能操控搜索网站、论坛等江湖上的网络平台,还能直通朝野。
郎咸平曾经做了一期节目,揭露莆田系的老底。栏目已经做好了,却被当时的某市领导严令禁播。理由竟然是郎咸平普通话不标准和没有主持人上岗证。
“莆田系”在经营医院上更是有一套,“哪个新闻媒体广告效果比较好,我们就加大力度投,如果不好就取消掉。因为每个病人来我们会问他一下怎么知道我们的,一个月一统计,就很明了了。”
通过网站竞价排名、电视栏目宣传,与郎平代言莎普爱思效果类似,很快,大批患者就涌了进来,“莆田系”的财富数字更上一层楼。
从广告到承包科室,再到办医院,作为一路的引领者,詹国团也成为了“掌门人”级的存在。
如今,“四大家族”的产业,遍地开花。
国内几乎所有带“玛丽”、“玛利亚”的医院,都姓詹。“五洲”系列医院基本姓黄。以“华夏”、“华康”、“华东”开头的,属于陈家。带“博爱”、“仁爱”、“曙光”、“现代女子”的多数是林家的。
不过,莆系里也分派系。詹国团曾说,“我跟陈的派系大,林的派系最少。”
派系之间的竞争是“暗战”,得胜的成果也未必能够拿到台面上。只有彻底“洗白”的那部分,受法律保护的部分,才是最安全的。
纵观“莆田系”的每一次财富增长,都优先于法律监管。
他们仿佛在和政策打游击,政策一变,他们就要随之变。变对则生,变错则死。
到目前为止,他们都变对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说,这钱赚得好累。
何以解忧,唯有洗白。
而最好的“洗白”手段,就是上市。
上市,或许是“莆田系”内部派系势力一战高下的新“赛点”。
对于原本就处于弱势的林家来说,上市更是刻不容缓。
尤其是2017年之后的每一年,政府部门对证券市场的监管力度都越来越严。
如果按照正常上市流程,不仅排队时间长、流程复杂、名额有限。监管部门还要拿着“放大镜”和招股书一遍遍审查公司的前世今生。
但是,莆田系很快发现了新一轮的“漏洞”——
“借壳”重组上市的审核,相对就宽松一些。
不过,品相良好、表里如一的上市公司,是优良资产,轻易不会卖“壳”。那些有“瑕疵”的上市公司,才是上手的机会。
“莆田系”对“壳”的需求度很高,林家的需求格外高。
就在这时,一个门当户对的“好壳”,出现了。
03
今年2月27日,正值疫情防控的关键时刻,整个社会无暇他顾。
这,也许就是渣男贱女私奔不被发现的最佳时刻。
莎普爱思发布公告,陈德康已签署《股份转让协议》,向“莆田林家”的谊和医疗转让7.24%的股份。
同时,陈德康还承诺放弃自己剩余的表决权。从此,他不再是实控人。
陈德康出局了,但他却不失为一个聪明人。
当下,或许就是莎普爱思最值钱的时刻。
莎普爱思在2017年受到重创,2018年,录得上市以来首次亏损。
2019年,尽管主营业务眼药水依旧下滑严重,莎普爱思却通过理财产品的投资收益等非经常性损益的“输血”,“奇迹”般实现扭亏为盈。
但是,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公司依旧亏损,主营业务衰落的本质没变。
非经常性损益毕竟是“非经常性”的。明年,莎普爱思还靠什么创造盈利?
2020年底,是莎普爱思最后的机会。
这是国家食药监总局给它的最后通牒——莎普爱思必须在此之前,验证其滴眼液的“临床一致性”。
也就是说,莎普爱思需要证明自己的仿制药,和正版药的功能是一样的。
但是却还有一个更加根源的问题——所谓“正版药”,其实本来也不能治疗白内障。没有任何眼药水可以治疗白内障,如果有,可能都能拿诺贝尔奖。
所以,明年,莎普爱思的颓势很可能将彻底暴露。到那时,哪怕是做个“壳”,可能都没那么值钱了。
今年,是莎普爱思“做壳”的最佳时机,也可能是最后的时机。
而另一边,莆田林家想等一个合适的“壳”,早就等到望眼欲穿了。
2014年,坊间盛传着一份《莆田医疗大佬2014最新集团名录》,上榜的有114个“莆田系”医疗单位。林氏家族代表人物,上海明爱医疗董事长林春光,赫然在列。
1970年出生的林春光,不仅担任上海市福建商会副会长、莆田(中国)健康产业总会上海常务副会长,是林氏家族的代表人物。手中也握有“实权”。
近年,林春光就频繁与各种“壳”公司打交道。并且都是“有问题”的上市公司。
鞍重股份,就是其中之一。
这家主要从事矿山、建筑及筑路机械设备的公司,上市以来业绩平平,却在2017年出了大事。
3月10日,证监会通报曝光,九好集团将自己包装成优质资产,与鞍重股份联手进行忽悠式重组,以期实现“借壳”上市目的。
同时,证监会还对两家公司主要负责人进行顶格处罚。不过,当时“顶格”罚款也只有30万元,违法成本很低。因此……
按规定,被罚的企业3年内不得重组,但是,3年后……
在2018年9月20日,只过了1年,鞍重股份就有了新动作:公司股东将部分股份与表决权,转让给了林春光。
2018年,除了鞍重股份,忙碌的林家还接洽了另外一家上市公司——光正集团。
同年5月10日,光正集团发布重大资产重组进展公告,购买上海新视界眼科51%股权及相关资产。
剥离了钢结构业务,又卖了能源板块,这家主营业务彷徨的上市公司,也高度具备“壳”公司气质,需要重组一把。医疗,是光正集团的新选择。
并且,2019年7月31日,光正集团又发通告,准备将上海新视界眼科剩下49%的股份也收购进来。
交易完成后,上海新视界眼科就成了光正集团的全资子公司。
至于上海新视界眼科,股权穿透之后,林春光控制着其100%股权,是交易的最终受益人。
而在卖上海新视界眼科之前,林春光已经成为光正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是上市公司的二当家。
完全卖掉上海新视界眼科之后,林春光拿到钱,就和这家公司脱离了直接关系。这部分资产基本就通过上市公司“洗白”了,就不容易再贴上“莆田系”标签了。
而林春光旗下还有很多“莆田系”资产,需要的“壳”还很多。
重金买下的莎普爱思,也将是他们的一块重要的壳。
尾声
金钱永不眠。
在资本市场上,买壳借壳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可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假如不是莎普爱思名气太大,莆田林家的借壳操作,原本将和鞍重股份、光正集团一样,洗白于无形。
更何况,林家在洗白方面,已经大大地落后于莆田其他的派系。
2016年,莎普爱思还在如火如荼忽悠老年人时,“莆田系”就已经有6家成功上市。
彼时,国内医疗服务上市企业,总共也不过60家。
在商场上,有时候很难分得清好人和坏人。
但是我想说的是,在莆田系身上,能分得清。
中国的证券市场还不成熟,正在不断地改进,每一次政策的变化背后,都有许多人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希望让我们的市场变得更好。
也是因为这样,像莆田系这样的资本,一次又一次和我们打着游击,他们像经验老到的狐狸,总是能够提前嗅到风向的变化,及时掉头,躲到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把自己的狐狸尾巴藏起来。
但我希望,当我们的市场越来越成熟,总有一天,会将他们逼到无处藏身。
一次,只要有一次就够了。
老一代“莆田系”,靠一张偏方,就能掀起滔天波浪。新一代“莆田系”将拥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或将彻底“洗白”,成为新一代财团,甚至……
再往上,我就不敢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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