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突然想到如何对付窗外的变态(有一天我看到我头顶上飘着字幕)
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恶毒女配这事说来话长,下面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当我突然想到如何对付窗外的变态?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当我突然想到如何对付窗外的变态
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恶毒女配。
这事说来话长。
我看到了我头顶上飘着的字幕。那些字很奇怪,它对我了如指掌,就好像有人在窥探我一样。
它甚至还断言我一个手握权势的公主,会死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新科状元郎手上,到死都对他情根深种。
嗯,这事若是和旁人说起来,他们一定会以为我疯了。
一
第一次看到那奇怪的字幕,是我十二岁那一年,我和太子哥哥宋奕一同练武,一杆红缨枪,完美地跟上了太子哥哥的步伐。
放下枪擦汗的时候,我看到我眼前飘过了一行字。
【这就是那个很难处理的恶毒女配?】
我自幼在皇宫长大,鬼怪志异的画本子也看了不少,从来都是不信鬼神的。
可这突然出现又消失的一行字,把我震得稀里哗啦地。
或许是我太过震惊,太子哥哥摸着我的头打趣:「楚楚?你在想什么?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我刚要开口说一说自己眼花的怪异事件,就看到太子哥哥的头顶上也飘过一行字。
【这是对我闺女死心塌地的男二小皇帝吧?长得好帅,我馋了。】
我:「?」
这都是什么鬼东西,我的太子哥哥今年十八,太子妃是板上钉钉的丞相府嫡长女。
我爹爹今年不到四十,身强体壮,去打猎一箭能射穿一头狼。太子哥哥想当皇帝,至少也得等个十年。
我只觉得这个世界都魔幻了起来,想要张口说的话也咽进了肚子里。
二
后来三年,我又见过这弹幕几次。
在我和爹爹母后撒娇的时候,我看到那字幕划过长长的一串。
【这昭华公主就是好命,和太子一母同胞,又深得皇帝皇后宠爱,一辈子到死都顺风顺水的,可真是会投胎啊。】
在我和太子哥哥一起听太傅讲学的时候,那字幕大剌剌地飘在我眼前。
【一个公主,竟然宠得无法无天的,和太子一起上课,太子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她一个女人学这些做什么?】
在我和我青梅竹马的小将军沈佑偷偷溜出宫玩的时候,那字幕都快戳我脸上去了。
【这个小将军也好帅,好想让女儿嫁给他。】
这一次次的,字幕越来越离谱,我却越来越心惊,像是有什么人在窥探我的生活一样。
三
这些字幕都是零零散散的,直到最近,字幕突然多了起来。
【昭华公主好漂亮,娇养着长大的就是不一样,我可怜的女儿现在还在穷山沟里刺绣赚钱呢。】
【故事快要开始了吧?咱就是说,这个昭华公主是真的难打啊,我上一局足足花了八个小时才让她下线给女儿让路。】
【不过前期这个公主也是真的好用,顾长渊还得靠着她往上爬呢,可怜公主对顾长渊爱得死去活来的。】
【呸,顾长渊这个渣男,女儿辛辛苦苦供他科考,考上了就抱了公主大腿渣了我闺女,我就要他后面火葬场。我的宝贝闺女可是要给宋奕当皇后的。】
我看得眼花缭乱,也很无语,不知道这人在发疯想什么。
顾长渊是谁我不关心,但是能让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他多大的脸啊。
再说我的太子哥哥,太子妃那妥妥的是相府嫡女,两人情投意合,就等着选个合适的日子成亲了。
一国之母,怎么能是他们口中那个不知道从哪个山疙瘩里出来的「女儿」。
这字幕我两三天后才适应,也见到了他们口中我爱得死心塌地的渣男顾长渊。
那是一个诗会,太子哥哥见我无聊带我一同去的,参加者都是今年进京赶考的青年才俊。
我一眼就看到了顾长渊。
他倚窗而立,面容沉静,修长的手指带着笔在纸上涂抹。
真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我注意到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他头顶上也同样飘着层层叠叠的字幕。
【唉,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竟敢对我闺女始乱终弃,我呸。】
【文人清骨你一分都没学到,巴结跪舔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楼上别瞎说,我就很爱顾长渊,他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状元,无权无势,若不借着昭华公主的势力,怎么能那么快就爬到丞相的位置上。】
【他和昭华公主不过是做戏,最后还不是亲手射杀了公主,他对闺女才是真爱。】
我沉默了,顾长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怎么敢射杀我呢?真是可笑。
再说,我爱的人是我青梅竹马的小将军沈佑,才不是顾长渊。
我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听到太子哥哥喊我:「楚楚,快些来。」
「来看看顾兄的上联,楚楚可有什么妙解?」
我过去看,画卷上是一行高飞的雁,旁边有一行字,字迹清隽。
我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而是顾长渊头顶上飘过的字幕上。
【真是会投机取巧,凭着一首诗得了公主的喜欢,状元那不妥妥地被他内定了。】
我忽然想,如果我不按照字幕里的故事走呢?
我微微颔首:「哥哥,我才疏学浅,并没有什么好诗文来对上。」
太子哥哥就笑:「楚楚,你惯会偷懒。」
顾长渊头顶上的字幕唰地一下就增多了。
【???】
【怎么回事?我明明是按着攻略做的啊,昭华公主的好感度已经刷了啊。】
【啧,让你跪舔公主,被打脸了吧,不如学学我,一开始就让男二上位,皇后它不香吗?】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三日前,我从皇宫里偷溜出来,在一个首饰摊前晃悠。
这些首饰粗糙,比不得宫里的精细,但胜在花样好看。
我摩挲着一枚银簪子,想着把它带回去,母后会不会又叨叨我没眼光。
可是我也是真的喜欢它。
那时候我眼前的字幕晃啊晃。
【要不要给公主推销这枚簪子呢?乖女儿,妈咪好纠结。】
【我也是,推销了就刷了公主的好感度,顾长渊肯定会仕途更顺畅些。可是推销了也相当于把顾长渊推给了昭华公主,他可是我认定的女婿呀,我有点舍不得。】
看到字幕,我放下簪子转身就走,后面有人喊我,我权当听不到。
爱谁谁,一个寒酸的簪子就想买我一段感情?说什么笑话呢。
【唉?公主怎么走了?没人告诉我这是个限时选项啊。】
【公主好感度没刷起来啊救命。】
顾长渊见我没接笔,有些愣怔,我看着他头顶一连串的问号,心情大好。
我断断续续地从他们的字幕里猜出来了我是个什么角色。
嫡公主,太子胞妹,受尽宠爱,家事美貌才能通通点满,是他们最怨恨也最难以对付的存在。
对顾长渊情根深种,帮着他仕途顺畅身居高位,然后被他一箭射死,以表明他对字幕口中的「女儿」才是真爱。
我是他们口中的恶毒女配,身份尊贵下场凄惨。
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比我看过的画本子还精彩。
四
诗会过后两天就是科举考试,太子哥哥也过去了,太傅就给我放了三天的假。
没人陪我习书练武,我百无聊赖。
或许是离得顾长渊远了些,我眼前的字幕寥寥无几。
真是清净,我偷溜出宫,去将军府找沈佑。
沈佑也习惯了我三天两头地溜出来找他,从一开始一本正经地送我回宫到现在习以为常,陪着我疯闹。
他见我来,笑容浅浅:「阿楚想要去哪里玩?」
我拉着他往马场走:「听哥哥说你将军府里新得了几匹好马,我们一起去城郊骑马好不好?」
沈佑含笑应下,我从马场里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越看越喜欢。
沈佑牵着一匹黑马站在我身后:「阿楚要是喜欢,回宫的时候可以带上。」
我自然是喜欢的:「这样吧,我们在京郊比试一场,若我赢了,这马就是我的了。」
「若是我输了,嗯……」我沉思片刻,想不起来我有什么能给他的。「沈佑,你想要什么?」
沈佑微微低头看我:「我啊,想要公主永远陪着我。」
我满口应下:「这好说,回头我跟母后提一句,让她给我们赐婚。」
于是我就看到沈佑耳尖泛红,他牵着马往前走,这一路都不敢看我。
我就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二人青梅竹马,成亲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于是沈佑的脸都红了。
五
我和沈佑出城门的时候,眼前的字幕唰地一下就多了。
我愣住,我不跟他们口中的「女儿」和顾长渊接触的时候,眼前的字幕是不会多的。
毕竟我只是个恶毒女配而已。
我四处寻找着可能出现在此的人,然后就看到了字幕口中的「女儿」。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布衣荆钗,看起来穷苦潦倒。
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像是天上的星子,很是漂亮。
她被守门的官差拦在城门外,说是没有文碟,不能进帝都。
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她柔柔弱弱的,似是弱柳扶风,一双眼睛隐隐有了泪痕。
「守卫大哥,我是来找我夫君的,你就让我进去吧。」
「我夫君叫顾长渊,是今年科举的学子,我不是坏人。」
我看到她头顶上的字幕,密密麻麻。
【顾长渊,闺女来找你啦。】
【楼主,来早了,顾长渊现在爱的是昭华公主。】
【那又如何?我早早找了顾长渊的娘亲定下了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凭那什么公主再喜欢他,闺女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竟已经和顾长渊定了亲?我惊了。
【闺女进不去可咋办呢,让妈咪看看有没有人能帮你。】
【这里有个选项,是否向路过的小将军求救?】
【那肯定是啦。】
于是我就看到楚楚可怜的小姑娘环顾四周,冲着沈佑走了过来。
她朝着沈佑俯身:「大人,我是苏安雪,进城是来寻我夫君的,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
沈佑还没回应,他头顶上的字幕先炸开了。
【这个小将军好帅啊,比顾长渊都好看,这游戏是怎么做的?哪里有炮灰比男主都帅的?】
【我跟你说啊,这个沈佑是注定要死在边关的,也曾有玩家不死心想攻略他,但从来都失败得彻彻底底。】
【每一个回合,不论把沈佑的好感度刷到多高,他都会在听闻昭华公主死讯后赶回帝都。那好感度唰地就掉了。】
【甚至有一次,沈佑竟然当街刺杀顾长渊,还被他得手了,那个玩家当时都要和顾长渊成亲了,最后打出来了个玉石俱焚的结局,你说好不好笑?】
我原本还在看戏,陡然看到沈佑的悲惨结局,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我会死在顾长渊手里我是知道的,也在暗中筹谋着避免这事了。
可我没想到,沈佑居然也会死在边关。
一想到沈佑拼尽了全力为我报仇,最后却落得个沦为字幕笑料的结局,我一阵气血上涌。
沈佑看我情况不好,下马来扶我:「阿楚?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什么情况,我闺女在跟你说话哎?眼瞎看不到吗?】
【楼主放弃吧,沈佑满眼都是昭华公主,苏安雪求他是进不了帝都的。】
【我记得三日后太子宋奕要出城,你不如去刷宋奕的好感度,让宋奕带她进城。】
我看着这些字幕,眼前更黑了。
我的世界,竟是个读者可以更改故事的话本子吗?
我、太子哥哥、沈佑,甚至也包括顾长渊,都在剧情的支配下围着苏安雪转。
那我们算什么呢?
我头晕目眩,被这些信息冲击得昏昏沉沉的,沈佑见状抱我上了他的黑马,策马往皇宫去。
窝在沈佑的怀里,我终于安心了些。
什么苏安雪顾长渊,通通见鬼去吧,一群躲在字幕后的人,也妄想更改我的人生?真是可笑。
六
沈佑知道我是偷溜出来的,他一路抱着我,悄悄避开守卫,悄无声息地把我送进了皇宫里。
我已经好了很多,在长长的宫墙外同他告别。
然后纵身一跳,跳上我云昭宫的宫墙。
跟早早等在我宫里的一行人四目相对。
我:「……」
丢脸丢大发了。
太子哥哥仰头看着骑在墙上的我,满脸的笑意:「楚楚?好好的宫门你不走,墙头爬得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他身后的太傅抚摸着花白的胡子:「殿下,你这爬墙……」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
我灰溜溜地从墙上跳下来,老老实实地给太傅行礼认错,太傅这才笑起来。
「殿下来看,这是今年春闱那些学子的答卷。」
我坐下来,拿起那一卷装订好的宣纸。最上方那一个字迹清秀,单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那是顾长渊的,我记得他的字迹。
眼前字幕哗啦啦地飘。
【这就是顾长渊的答卷吧,不枉我教导女儿的时候连他一起了。】
【我教给他的可是我华夏知识的精华,这群古人哪里比得过他。拿个状元那不是妥妥的。】
我去看顾长渊的答卷。
策论部分,一篇治水赋写得洋洋洒洒,先是细细列举了十多年前的燕南地区的水难危害,又从当地记载的角度分析了自己对于当时官员治理手段的看法,最后着重写了当初的疏漏以及如今需要采取的预防手段。
这一篇文章用词得当,衔接自然,就连最后提出的防护手段都别出心裁。
他写得极为精彩,当真是一位熟读史册满腹经纶的少年。
太子哥哥从我手里抽走答卷:「怎样?楚楚,是不是写得极好?」
「尤其他这一句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未雨绸缪,防患未然,真是妙啊。」
他眉宇飞扬,显然是极开心的样子:「父皇说今年的新科进士都归入我太子府麾下听我调度,前三甲也由我来拟定。」
「就以顾长渊为状元,新科第一名,如何?」
我看着太子哥哥头上唰唰划过的字幕,低头不语。
【顾长渊好样的,我女儿的福气果然在后头,也不枉我给顾长渊补课了。】
【楼主别得意,顾长渊和昭华公主的缘分才刚刚开始,闺女还得等顾长渊亲手杀了公主之后才能嫁进顾府。】
【奉劝楼上,这些天你还是去给女儿刷事业吧,别再关注顾长渊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咱先定个小目标,把首饰铺开遍帝都。】
我在想,如果我阻止太子哥哥,不把状元定为顾长渊,那么结局会如何发展呢?
可是那篇治水赋当真写得精妙,毫无疑问,他是个人才,太子哥哥也是真的把他当成知己。
更何况,根据字幕透露,那些躲在字幕后面的「人」有时候也会传授顾长渊知识,那可都是不可多得的知识经验。
我犹豫了。
太傅见我久久不说话,疑惑道:「殿下?」
我抬起头,太傅示意我去看策论最后一段,宣纸上字迹工整。
「川有山流,土行九州,堵不如疏,疏不如引。」
「引燕洲水而北上,凿深湖以蓄水,开江河以渡洪,则江北干旱可缓,燕南水患可解矣。」
太傅笑得欣慰:「此子未来不可限量。」
「昨日工部尚书还连连称赞,要把顾长渊要去工部。」
我也就不说话了,顾长渊得太子哥哥,太傅和工部尚书三人的一致称赞,他的状元,已经是板上钉钉。
我不能无缘无故反对,总不能青天白日地说胡话,告诉太子哥哥顾长渊日后会杀死我吧?
只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我堂堂嫡公主,他若是想杀我,难不成要造反?
七
没等我想明白,太子哥哥已经拟定好了三甲的人选,送去给父皇过目盖章了。
他是真的喜爱顾长渊,在走之前还兴致勃勃地问我:「楚楚,三日后我想邀新科进士们去郊外踏青,你要一起去吗?」
那我肯定要去的啊,字幕口中的「女儿」可还在城门口蹲着等我哥哥呢。
只是我没想到,我刚刚送走哥哥,顾长渊就已经等在我宫门外求见我了。
我愣了:「他来做什么?」
侍女俯身:「顾公子说是来寻太子殿下的。」
找太子哥哥找到我宫里,真是稀奇:「不见。」
干脆利落,连个理由都不会给他。
侍女出去之后,我转身又跃上了墙头,躲在暗处悄悄看顾长渊。
他长袖青衫,安静地站在长街,夕阳给他的半边侧脸镀上一层金影。
当真是好看,难怪字幕里的我会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不过我翻墙不是来看他的,我视线落在他头顶的字幕上。
【才刚刚得了皇帝称赞,就巴巴地来抱公主大腿了。】
【我不是很能理解游戏这个设定,太子不是很看好顾长渊吗?他着什么急来巴结公主?】
【太子的青眼哪有驸马升职快啊。】
【哎,说正经的,游戏设置了两条线,玩家若是攻略顾长渊,那就是昭华公主的反派线,是追妻火葬场的设定。要是攻略宋奕,那就是沈嘉的反派线,是平民女入主中宫的设定。】
我脑中浑浑噩噩的故事线清晰了起来。
这个话本背后的人,选的是顾长渊的攻略线,所以我是反派,在顾长渊和苏安雪的爱情里充当恶毒女配的角色。
多讽刺啊,明明是顾长渊来巴结的我,但错的也全是我,顾长渊在给了我当胸一箭后还能和苏安雪重归旧好。
这话本子,真是恶心。顾长渊的追妻火葬场,拿我祭天?
我冷哼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就是眼瞎了也绝不可能提拔顾长渊一步。
我跳下来,吩咐侍女明日邀请丞相府嫡女沈嘉进宫。
顾长渊和苏安雪的感情如何我不管,但是我的太子哥哥,绝对不能让苏安雪碰一下。
八
次日一早,沈嘉进宫来找我,她递给我一卷卷轴:「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顾长渊的户籍卷轴?这可是我爹连夜去户部翻出来的。」
我接过卷轴,翻开看,果然在顾长渊的族人里发现了苏安雪的名字。
「顾长渊之母郑氏,迎苏氏女安雪为顾长渊之妻。」
沈嘉满脸疑惑:「楚楚,这个顾长渊到底是哪里吸引到你了?」
「我对他没兴趣,他这个人可不安分呐。」
我收好卷轴,换了话题:「嘉儿,你如今也快十六岁了,等及笄礼过了,就该同我哥哥成亲了吧?」
沈嘉脸就红了:「好端端的说这些作甚?」
我笑:「上个月母后就已经差钦天监的人挑选吉日了,你们的喜服也在赶制了,怎么你还不好好准备成亲吗?」
沈嘉嗔怒道:「你这个贫丫头,惯会拿我打趣。」
我同她笑闹一团,良久,沈嘉按下我揉向她脸蛋儿的手:「楚楚,太子成亲可是大事,是要圣上说了算的,不能儿戏。」
「好嘞,爹爹早就同丞相要了你的八字送去钦天监了,你呀,」我拉起她往外走,「就在家等着圣旨吧!」
沈嘉还想说些什么,见哥哥进来,红着脸往我身后躲。
太子哥哥看见沈嘉,愣了下:「嘉儿也来了,怎么脸这么红?」
「楚楚你别闹她。」
沈嘉悄悄拉我袖子,不说话。她是丞相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嫡女,行事向来稳妥,不像我这般肆意张扬。
我偷偷笑,拉着她坐上马车,等出了宫门,我看到已经等候在宫门的少年们。
在经过城门的时候,我透过车窗往外看,果然看到了等候在门外的苏安雪。
小姑娘长发半挽,不施粉黛,眉眼弯弯似新柳,就那么站在那里就足够吸引目光了。
我原以为这里同上次一样会出现个选项的,毕竟哥哥和顾长渊都在这里,谁承想,字幕并没有选项。
【来了来了,那个骑在马上穿着紫衣的少年就是太子吧。】
苏安雪朝着哥哥走过去,我透过车窗往后看,顾长渊乘坐的马车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安雪俯身朝着太子哥哥行礼:「大人,民女因忘拿文碟进不了京城,可否请大人通融一二?」
【这是闺女和太子第一次见面吧,我看攻略说太子喜欢举止端庄的女子,我精心教养了闺女十五年,她的规矩是最标准最好看的。】
小姑娘俯身行礼,盈盈拜倒在哥哥前面,眼眸低垂,恭敬又乖巧。
她是极好看的,如清水里长出来的荷,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只是她头顶唰唰划过的字幕就很煞风景了。
我嗤笑一声,帝都举止端庄的世家贵女数都数不清,哥哥喜欢的从来只有沈嘉。
她一个偏远山村来的小姑娘,自己不带文碟,凭什么叫哥哥通融一二?
果然,我听到哥哥疑惑的声音:「进帝都就是需要文碟的,你要我怎么通融?」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眼看着苏安雪头顶上的字幕哗啦啦地刷,一副震惊的样子,我心情更好了。
【怎么会这样?攻略不是这样写的啊?不是说宋奕会因为女儿这淑丽的面容对她心生好感,放她进城吗?】
【为什么宋奕的好感度动也不动?我养女儿十五年,从来都没忘记过点亮她的颜值属性。】
我傻眼了,这字幕又出现我看不懂的东西了。
字幕会指示苏安雪做一些事情,这是我早就猜到的,只是,字幕口中的「养女儿」和「点亮颜值」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容貌,还能更改吗?我只觉得荒唐,看好戏的心情也没了,挑起帘子喊:「哥哥,怎么了?」
沈嘉跟着探出头来,哥哥回头看到她,拉起缰绳往后退了有三米远,像是避嫌似的。
我没绷住,笑得前仰后合。
【我没猜错的话,宋奕这是嫌弃吧?是吧?】
【哈哈哈哈楼主你是怎么玩游戏的,怎么做到攻略对象第一次见你就被吓退三米远的?】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太子哥哥径直打马往前走,我趴在车窗上往后看,在顾长渊的马车经过苏安雪的时候,窗户里面伸出一只手,把本来大开的窗户闭得严严实实。
真是有趣呐。我对接下来的事愈发期待起来。
九
说是郊外踏青,最终去的却是太子哥哥的城郊别院。
这座别院里种满了竹子,有一条小溪曲折穿过竹林。竹林深处,哥哥和新科进士们谈论诗文,以曲水流觞作乐。
我坐在一旁,视线瞥见顾长渊一直在偷摸看我。
我心下了然,寻了个理由离小溪远了些,在竹林深处的亭子里休息。
果然,不过一刻钟,顾长渊就跟了过来,他依旧是一袭青衫,俯身向我行礼 。
【唉,顾长渊怎么又去巴结昭华公主了?这游戏设定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我盯着他头顶上的弹幕,心里跟着吐槽:「我还受不了呢,明明是个才华横溢的少年郎,一篇策论写得太傅和哥哥交口称赞,书籍史册也读了不少,怎么学得这样奸猾又薄情?」
【好好的读书郎,学来一副太监的做派,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我深以为然。
顾长渊见我久久没有回应,疑惑地抬起了头,青衫少年迎着阳光站直了身子,如一旁挺拔的竹。
只是一开口就把这气质毁了个干净:「殿下,臣仰慕殿下才华,想入公主府门下,臣才疏学浅,不知是否有幸做您府上门客?」
【你是想做公主府门客?你想做的怕不是公主府面首。】
我:「?」
这个字幕怎么回事?这是可以说的吗?我是养面首的人吗?
【哎,顾长渊这里是要开始和公主的一段情了吧?我闺女人呢?】
【楼上来迟了,闺女还在城门外蹲着呢,要我说这个顾长渊真不是个东西,他不仅没带闺女进去,还关紧了窗户,跟见不得人似的。】
「殿下?您在看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眼神太过直白了,直勾勾地盯着人头顶确实蛮吓人的,于是收回视线:「为何?」
「您和太子殿下一同听学,学识是极好的。」
我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哦?那你认为本宫和太子哥哥,谁的学识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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