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18岁的她(连载无法证明十八)
无法证明
朱晓华
长篇小说
朱晓华 著
景区惊现白骨,牵出一桩二十年前命案。犯罪嫌疑人陆润堂竟是母亲当年的情人。年轻的检察官郭竞远被命运推进了一个复杂诡谲的情感漩涡,陆润堂是故意杀人,还是过失致人死亡?以及随之而来的追诉时效的改变,让悬念的雪球越滚越大,郭竞远因此进退失据……小说改编同名电影获2016年第十三届世界民族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
陆润堂一边拉着郭婉心的手散步,一边侃侃而谈:“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郭婉心笑着摇摇头。陆润堂不紧不慢地开始了他的讲解:“一千多年前的南宋,我的祖先陆九渊、陆九龄和朱熹就在这里展开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鹅湖之辩。”郭婉心热切地看着陆润堂,好奇地问:“鹅湖之辩我倒是听说过,那他们在辩什么呢?”陆润堂停住脚步,专注地看着郭婉心说:“鹅湖之辩主要是朱陆之辩,论题为‘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朱熹认为必须以‘道问学’为先为重,强调‘格物致知’,认为格物就是穷尽事物之理,致知就是推致其知以至其极,并认为,‘致知格物只是一事’,是认识的两个方面。主张多读书,多观察事物,根据经验,加以分析、综合与归纳,然后得出结论。”
陆润堂故意停顿了一下,微笑地看着郭婉心。郭婉心迫切地问:“那你的祖先陆九渊和陆九龄呢?”陆润堂搂了搂郭婉心说:“陆氏兄弟则从‘心即理’出发,认为格物就是体认本心。主张‘发明本心’,心明则万事万物的道理自然贯通,不必多读书,也不必忙于考察外界事物,去此心之蔽,就可以通晓事理,所以尊德性,养心神是最重要的,反对多做读书穷理之工夫,以为读书不是成为至贤的必由之路。陆九渊甚至想诘问朱熹,如果说只有读书才是认识真理、成为圣贤的道路,尧舜之前有什么书可读?难道他们不是圣贤吗?只是由于陆九龄的阻止才算作罢。”
陆润堂停止了讲述,故作谦逊地问:“我是不是太嗦了?”郭婉心崇拜地看着陆润堂,连连摆手说:“一点也不,说得太好了,我还没听够呢。”陆润堂笑了笑,把郭婉心搂得更紧了。陆润堂停止了回忆,嘴角依然挂着得意的微笑。
郭竞远看着陆润堂,严肃地问了一句:“你确信你没有爱过的女人?”陆润堂夸张地一耸肩,然后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说完,他又夸张地大笑起来。郭竞远仇恨地看着陆润堂,没再说话。张维维警惕地看了一眼郭竞远的面部表情,感到非常奇怪。张维维推开郭竞远,向陆润堂出示了刑事拘留证。陆润堂扫了一眼刑事拘留证,撇了撇嘴,接着上了张维维的警车。可能郭竞远意识不到,他对于陆润堂的过度反应已经引起了资深刑警张维维的密切注意。在警车上,张维维的目光警惕地看守着陆润堂,脑子里则快速搜索着郭竞远面对陆润堂时微妙的表情变化,郭竞远、陆润堂以及被耿会计提到的20年前那个漂亮女人三者之间的关系——
张维维说:“我差点忘了。耿会计说陆润堂当年曾经喜欢一个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是合唱队的。”
郭竞远听后一惊,然后问:“合唱队的?”
……
郭竞远看着陆润堂说:“你和李芳为什么吵架?”
陆润堂撇嘴一笑说:“风流,风流惹的祸。有一天晚上她约我喝酒,我喝醉了,就和她发生了关系。事后,她说她自己怀孕了,来办公室跟我讨说法,逼我跟她结婚。我没有满足她的无理要求,就跟她吵翻了。我当时觉得她不可理喻,就先行离开了办公室。”
陆润堂掏出一根大雪茄,放到鼻子边闻了闻。郭竞远脸色突然一下子变得难看。
郭竞远问:“你为什么不答应李芳,跟她结婚?”
陆润堂慢条斯理地说:“我不爱她,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是不道德的。”
郭竞远脸一沉,死死盯着陆润堂问:“你有自己爱的人吗?”
陆润堂平静地说:“有。”
郭竞远瞪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陆润堂。
陆润堂微微一笑,耸耸肩说:“很多。”
郭竞远看着陆润堂,严肃地问了一句:“你确信你没有爱过的女人?”
陆润堂夸张地一耸肩,然后说:“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
说完,他又夸张地大笑起来。
当把这些画面在脑子里全部回放一遍之后,张维维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结论——那就是郭竞远对于陆润堂的态度超出了公事公办的正常范畴,已经夹带了某些私人感情成分。尽管她不知道郭竞远这种私情是哪一类的感情,但是它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张维维此时有些担忧起来,担心郭竞远因为某种法外情丧失了专业立场,不管作为曾经有过感情的前妻和一般朋友,她都觉得有义务去提醒对方。
(未经许可,不得以任何方式复制或转载本书之部分或全部内容。)
连载(十八)
本栏目由文艺副刊部主办
编辑 李红笛
新闻来源:正义网-检察日报
,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文章作者的个人观点,与本站无关。其原创性、真实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和原创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自行核实相关内容。文章投诉邮箱:anhduc.ph@yaho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