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精英包穿搭(篮球流氓包大旗)
比赛现场
每每一到世界杯,全世界的球迷几乎都是弹冠相庆,对球迷来说,这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哪个国家足球踢得好,哪个球员的技术有个性,对球迷来说那是必不可少的基础知识。
当然了,世界杯上的足球流氓也是也是够引人注目的,您就比方说,那是哪一届世界杯来着,二百俄罗斯足球流氓对阵上千名英格兰足球流氓,最后来硬生生把英格兰的足球流氓给灭了,整得俄罗斯的国家元首都发声了,你说说这帮子足球混子牛逼不牛逼吧?整得我这个不热爱足球都的吃瓜群众都知道了,“足球流氓”不可谓“不流氓”!
咱们讲足球流氓归讲足球流氓,但是咱们今天不讲“足球流氓”,而是要讲点咱们本乡本土的“篮球流氓”,您要问了篮球也有流氓吗?有,咋没有呢!只不过这个“篮球流氓”不是球迷,而是球员,您先别急,慢慢儿的听我说啊!
事儿呢,已经是过去几十年了,应该说是七十年代的事儿了,那功夫国家刚刚从上个十年当中走出来,社会面儿也都是刚刚稳定,通辽农村的一户姓包的蒙古族人家有个半大小子,叫包大旗,那功夫已经是十七八岁了,个子长得是不小,得有一米九多,挺壮硕的大体格子就跟大老爷们儿似的。
那功夫也不时兴进城打工,在当时农民的儿子永远就只能是农民,工人的儿子也就只能是工人,当老师、当大夫、当兵那得是有真本事才行呢!对咱们普通人来说,想你都不要去想。
可是天下父母都是一样儿的,谁愿意自己的儿子跟自己一辈子一样儿啊,常年的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啊,农民这行儿也是不好干,有农村的朋友们看故事的话,我就不多普及了,那日子是真叫一个苦啊!
老包家也是如此,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继续种地了,可不种地不是白瞎了这大体格子了吗?哪能白瞎啊,托人儿找关系,进体校啊!虽说搞体育也是不容易,但好歹是拿红本儿吃商品粮啊,熬上两年儿,兴许就能捧上铁饭碗也是说不准的事儿呢,就像如今的形势一样儿,谁又能说得好呢!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工厂
老包家又是托人儿又是送礼,到处找关系,最后啊,好不容易就把自己家的儿子送进了通辽的一所体校学习摔跤。
要说这大体格子,还真就适合摔跤,你干别的也不行啊,打乒乓球?打羽毛球也用不上这么好的大体格子啊,物尽其用,摔跤要是摔出名堂来,也是不错。
包大旗就是咱们今天故事里的主人,有朋友就会问了,这名儿咋就这么土呢?嗨!过去人起名儿没那么多的讲究,名儿就是名儿,好记就完了呗!当初包大旗出生那功夫,本来父母想给孩子起名儿叫包红旗来着,谁知道,当初的通辽那面儿的工作组,是又红又专,“你什么意思?你对无产阶级的革命有想法儿吗?”
包大旗的父母哪有那个胆子啊?赶紧表示“自己一颗红心向着红太阳,就是想给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借点革命的雨露,让孩子在红色的光辉下茁壮的成长!”
工作组的同志沉吟了半天,“也是!刚出生的孩子都是想着讨点彩头儿,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儿红旗,没有什么不妥的,可要是把名字和姓儿连在一起,寓意就不好了”,包红旗,你把红旗包起来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这不就是对革命不满吗,改了!当然了改的是名儿,可不是姓儿!最后工作组的同志一锤定音,干脆就叫包大旗吧,别叫包红旗了!
您瞅到没有,人家包大旗的名字由来还是有典故的呢!属于组织上“御赐”大名。
包大旗在通辽体校儿,学了两年多的蒙古跤,摔得怎么样,摔得好不好,取没取得过名次,这个咱们谁都不知道,因为当年这哥们儿实在是太牛逼了,摔跤摔不过,就改成“全武行”了,我摔不赢你,还打不赢你啊?
包大旗在体校当中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小霸王了,校长几次都要开除包大旗,可是看在老包家送来的“宁城老窖”的面子上,也就睁一只眼儿 闭一只眼儿,算了!
一九八三年,我老家当地的矿务局去通辽地区考察学习,其实那功夫的考察学习,就是变相的旅游,听领导一通白话儿,然后大家伙儿到处转转,吃点儿好的喝点儿好的也就是了,反正都是国家的钱,谁败霍不是败霍啊!
东北老工业去鸟瞰
当年啊,我们老家的矿务局在咱们辽宁省内可是相当有名儿,咱们就这么说吧,我是八零后,打小儿就知道两个地名儿,一个就是北京,第二个就是老家的某市,为啥他这么出名呢,因为它有矿啊,那地方的人都有钱,都拿红本儿吃商品粮,我自幼的理想就是“下井儿”,当个煤矿工人,当然了,改革开放之后,这座大煤矿也就迅速的衰落了,到今天成了全国都知名的垫底儿城市了。
这都是闲篇儿,为的就是想让大家知道当初咱们东北,咱们辽宁的某城市,以前是正经阔过!牛过!
当年矿务局里面儿有工会,你就像是吃吃喝喝,考察学习,整个比赛啥的都是工会的事儿,当然了要是忙乎不过来,办公室主任也得帮着操心,反正那功夫的国营企业是贼拉的舒坦,那真是金不换的好班儿啊!
老家的矿务局当时很有名气,因为产煤实在是太多了,能够供应全国各大企事业单位,关里哪个企业想过来卖煤,你都得跟供销科意思意思,不然,你出多少钱都没用,就告诉你没有配额儿,额度都用完了,咋样?让你白跑一趟,所以说计划经济的弊端也是很明显的。
工会主席考虑的不是计划经济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也轮不到他来考虑,他的计划里就是要打知名度,在省内争第一,咋的才能争第一呢?那就是在咱们矿务局成立一个篮球队,平时给厂矿区的职工们活跃活跃气氛,今后和其他的兄弟单位也可以打打友谊赛,这样儿即娱乐了领导和职工,咱们矿务局的知名度也就上去了,真要是说打出成绩了,咱们矿务局的领导脸上不也有光吗!
那功夫人的想法儿都很简单,反正国家出钱干就完了,赔了算国家的损失,赚了都是自己的荣誉,工会主席把报告打上去,人家领导就批准了,“尝试一下吧!我看行!”
工会主席,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最后来眼瞅着要回辽宁了,才一拍脑门子,正事儿差点儿忘了,人家通辽这块儿的体育事业咱们的关心关心啊,“走!去体校儿,挑两个人吧!我们矿务局,要组建篮球队!”
通辽那边儿负责接待的,也是不敢怠慢,赶紧的安排,因为事先没有思想准备,误打误撞的就去了包大旗所在的体校儿了。
包大旗他们这所体校儿,基本上都是连练摔跤的、搞田径的,打篮球儿对他们来说也是陌生的体育项目,可那功夫儿的事儿就是这样儿“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的时代,“没练过篮球?哪怕什么的,咱们练不就完了吗?我也不是篮球运动员,跟大家伙儿打上两天球儿,不是啥就会了吗!”
摔跤
工会主席挑运动员,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看体格子,看个头儿,只要是你够高、你够壮,你就行!
包红旗完全符合这两条,因为他的个头儿、体格儿完全符合工会主席挑选煤矿工人的标准,包红旗就这么的成为了矿务局的职工了。
照说啊,这种一步登天的日子对包红旗来说就像是做梦一样儿,自己一个农村的孩子,吃细粮都是有数儿的,自己上体校儿,每个月自己父母还得托人儿给自己送口粮,那功夫正长身体呢,半大小子也能吃啊,爹妈送来的粮食,都得省着点儿吃,要是放开肚皮可劲儿造,那可是完犊子了,还得“抗灾度荒”不可。
现在可算是好了,拿红本儿、吃细粮不说,每个月还有三十多块钱的工资拿,你说说这样的好事儿咋就落到咱们脑袋上了呢!有时候睡觉包红旗想想都能乐醒了,这就叫一步登天。
矿务局的篮球训练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罢了,成天一群壮汉在机关楼的后面儿,就是打篮球,累了,冲个澡儿,然后去食堂,使劲儿的造上一顿,下午晌儿借着继续打。也没有什么体能训练,技术讲解什么的,就是简单粗暴,干就完了!
包大旗很是享受在矿务局篮球队里的生活儿,可是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咱们矿务局这面儿都说汉语,包大旗自小儿就在内蒙长大,汉语也不是一句不会,可是说出来的汉语总是别别扭扭的词不达意,每回到闹笑话儿,这让包大旗挺不舒服的。
可是这事儿真就是谁也怪不了,自己打小儿出生在通辽,那嘎达基本上全是蒙古族,自己从小儿玩的也都是蒙古族的小孩儿,有没有汉族的小孩儿呢,有,要不然包大旗最简单的交流也是成问题。
您要问了,不上学啊?上学不都得学汉语吗!
问得好,上学时都得学习普通话,学习写汉字,可您别忘了,咱们讲的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包大旗是什么时候生人,在他念书的那个年纪,正赶上大时代的变迁,上学?也得有人教书才行啊!瞅见没有这就是大时代的后遗症,这事儿是真的怨不着包大旗不爱学习。
摔跤
既然是语言上沟通不行,那就肢体动作沟通吧!
包大旗不能流利的表达心中的想法儿,就把心中的一切不满就化作了动作,一套“接、化、发”下来,让队友儿们都开始重新认识这个说不清楚话的“蒙古蛋子”了!
伟人曾经说过“在战斗中学习,在学习当中战斗”,包大旗也是活学活用伟人的高度思想,半年不到的工夫,各种汉语骂人的脏话张嘴就来,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稳准狠”,字正腔圆不说,还自带一股子浓郁的蒙古风儿,“呵!小子到咱们这儿来,你这语言能力渐长啊!出口成脏!难得的好苗子。”
“要不咋说干工会的都是人才呢,这就叫慧眼识珠!”保卫科长跟财务科的科长一起站在机关大院的门口儿笑吟吟的对着,刚从澡堂子里面儿出来的包大旗打趣儿道。
包大旗,不是不懂俩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自己表达心里面儿的想法的时候,总感觉词穷,语序安排得也不是十分恰当,因为自小儿就说蒙古语,自己再说汉语,就爱用蒙语的语法,汉语的词语来表达,这样儿不就那笑话儿了吗!
包大旗平时就瞅保卫科长不顺眼,穿着一身儿毛料子的中山装,双手倒背,像个厂长似的,一天到晚正事儿没有,就爱扯老婆舌,“挺大个老爷们儿,什么玩意儿啊!”
包大旗白了保卫科长老郑一眼,端着脸盆子拿着毛巾,就想回宿舍,可是保卫科长老郑却是不依不饶,觉得包大旗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就又对财务科的科长说道“瞅见没有,这就是一头犟牛,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投个蓝像个狗熊似的!呵呵呵!”
“你个老毕灯,你行?你上啊!像个大狗篮子似的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的!”包大旗骂起人来一点面儿都不留,张嘴就来,骂的是字正腔圆,这里面儿包含了传统的国骂,还有东北地区的地方骂法,声音是跌宕起伏,袅袅不绝于耳啊。吸引不少刚洗完澡儿的职工纷纷侧目观瞧。
保卫科长老郑感觉自己的脸儿有点儿挂不住了“你、你说谁?你再说一句试试!”
“试你妈拉个*啊?骂你没听着啊?不服儿嗑一下子,别逼逼像个娘们儿似的!”包大旗立在原地,两眼带着不忿儿,瞅向保卫科的老郑。
七十年代的青年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啊!好赖话儿听不出来,我、我可、可有事儿,没工夫跟你瞎扯!”老郑双手倒背快步的走回了保卫科。
包大旗不是不知道老郑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的汉语表达的实在是太费劲了,“书到用时方恨少”,此时的包大旗正是这种心情儿,当初要是多和汉族的孩子们玩玩儿,或者能好好儿的念上一年书,也犯不上今天这样啊!学汉语、不学可是不行!
下定决心的包大旗,有事儿没事儿,就找大家伙儿唠嗑儿,虽说有的时候是词不达意,可是什么事儿都好,就怕你认真,只要你认真下定决心想要整得有模有样儿,你肯定就能行,学语言也是如此,当初,我念书时的英语成绩很少有及格的时候,后来在国外困了三个月,我的英语水平也是突飞猛进,买东西、吵架、嘲讽当地人也是不求人啊!其实,什么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只要你努力了,就肯定有成效。
包大旗的汉语水平,在半年里,已经是大幅度提升了,不但骂人的水平更高了,而且也能正常的跟人打唠儿了,这就是功夫。
包大旗是工会主席亲自选拔来矿务局的,见包大旗这么努力的学习汉语,打心眼儿里也跟着高兴,这不是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吗,“看看,我选的队员,就这股子钻研的劲儿,打篮球能差得了吗?”
工会主席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包大旗的汉语水平是上来了,可是乖张霸道的脾气是一点儿都没改,在整个儿矿务局的篮球队里那是有名儿说打就闹的主儿,只要是包大旗急眼了,不整出高低来,肯定是不算完!
大家伙儿没人敢跟包大旗胶针儿,就这么一位主儿,谁敢跟他干仗啊,他可是学过摔跤的主儿,一个打背,不把屎黄子摔出来才怪呢!
以前的企业篮球队儿,就是那样儿,养爷的地方儿,输赢不重要,领导的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全东北所有的国有企业都有自己的篮球队儿,你说咱们这么大的一个矿务局,没有自己的球队儿说出去,也让人笑话啊,“咋的实力不行啊?还是怕输啊?”
矿务局的篮球队儿,不是什么正规的球队儿,平时在本市,跟企事业单位打两场,国庆、五一、七一都会有活动,平时除了训练,也就没有其他什么事儿了。
篮球比赛
包大旗正是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没有训练的时候就爱跟队友儿,去街上闲逛,那功夫也没有什么好玩儿的,看看电影儿,逛逛公园,要么几个人聚到一块儿喝点酒,这就是在矿务局的生活了,要说自己也没个对象儿,这样儿的日子就已经是很幸福了。
可是一手打破这平静幸福生活的人也是包大旗,咋的呢?有一年应该是八四、八五年那样儿吧!
咱们这个市的矿务局,要跟抚顺市矿务局的篮球赛,来一场友谊赛,赛期都定下来了,就在当年的“劳动节”那天,在抚顺市的体育场干上一场。
日子定下来了,咱们市的矿务局,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加班加点儿的训练,把咱们这面儿的队员练得是苦不堪言,整得就像是要打“奥运会”似的。
可是不愿意也不行,矿务局的大官儿们天天儿的盯着“八王寺”的汽水管够儿造,炸鸡腿、红烧肉成天吊着法儿的吃大家伙儿要是不卖力也是真不行!
大家伙儿一个个儿累的跟孙子似的,就连那红烧肉扔进嘴里都吃不出香味儿来了,好在“劳动节”来了,当年这帮人属于客场作战,咱们市的矿务局出的大客车,把球员和领导们一股脑儿全都拉到了抚顺了。
抚顺那面儿也是相当的重视此次篮球赛,整个儿体育场上真是“红旗飘飘,彩旗飞扬!人山人海啊!”
对于打客场的球员来说,大家伙儿的心情儿或多或少都是有点儿紧张,这可不是咱们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这是人家的地盘儿,还是多加点小心吧!
抚顺矿务局那面儿也都不是什么正式的球员,和咱们这面儿选拔的标准都差不太多儿,甚至还有矿井职工,反正这玩意儿就像是今天的广告宣传似的,可以没效果,但是决不能没有。
中国的煤矿工人
比赛开始,抚顺这面儿的球员就表现出了生猛的一面儿,小动作不断,加上抚顺那面儿看球赛老百姓们的起哄,整得咱们这面儿的球员是相当的被动。
打球就是这样儿,不管是什么球儿,什么比赛,只要你内心动摇了,那你就离失败就不远儿了,这不嘛,咱们这面儿被人家领先了七个球儿,还得了一张黄牌儿!
咱们这面儿的球员着急啊,脸上也是挂不住啊,台上领导瞅着呢,这么整哪儿行啊!干、使劲干!
咱们这面儿的球员运动的幅度就开始加大了“你撞个鸡毛啊?没看着在运球呢吗!”
“运球咋的了?防守不正常吗?你刚刚可是用手推我了!裁判、裁判你看着没有,又推我一下!”咱们这面的球员,开始对裁判大喊大叫,那意思,你们违规了!
这种企业性质的篮球赛,根正规比赛是没法儿画一条线儿的,正规比赛都是专业的裁判,咱们这个不是专业的,是咱们抚顺一个高中的体育老师当的裁判,向着不向着抚顺矿务局,你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
裁判不管,这可是让咱们这面儿的球员不高兴了,“什么事儿啊!你们这不是玩儿赖吗,不来房子不来地的,犯得上这么欺负人吗!”
上午的比赛,还没有结束了,以包红旗为首的球员就开始反客为主了,几个绊子就给人家抚顺的队员给放躺下了,这还了得吗!这是“犯规”啊!
憋着一肚子火的球员,已经是不想着跟你们比赛打篮球了,而是变成了打人了,包红旗一个大背放倒一个,下面儿一个勾腿,又绊倒一个!
抚顺那面儿一见,这还了得吗?你们这不是欺负人欺负到了家门口儿了吗?“干他!”
看球的人里,有的是同事,有的是亲朋好友,眼瞅着这些外地来的篮球队员在咱们家门口儿欺负人,这还了得吗?一起上吧!
体育场里面儿,霎时间就乱做了一团,扔瓶子的、扔砖头的打得是不亦乐乎,本来是两家矿务局的大领导显摆的机会,哪成想弄巧成拙,没炫成不说,反倒打了自己的脸了。
抚顺的公安连同武警,好不容易,才把球员跟球迷给归拢住了,先关起来再说吧!有什么事儿慢慢儿的了解,够关的关、够判的判,从严、从重处理!
井下作业
当年那个时候,打群架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两个城市的大领导纷纷行动起来,该着找人的找人儿,该着打招呼的打招呼,总算是烧高香,平平安安的把两队的队友平安的给接了出来了。
咱们这面儿的矿务局的大领导可算是过老瘾了,在返程的道上就对天赌誓发愿的说“今后再也不扯这犊子了,忒丢人了!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让你们打球去了,不是打人去了!”
回到矿务局,首要的一件事,就是雪藏犯事儿的球员,以前的待遇,统统全取消了,包红旗作为整个儿队里的“带头大哥”直接被发配到保卫科,看大门儿去了。
你说说,保卫科正是老郑的管辖范围,上次包大旗对老郑破口大骂那功夫,老郑一直怀恨在心,你瞅瞅,找上门儿来了吧!
老郑为了体现对少数民族同事的照顾,直接就把把包大旗发配到了矿上看门儿去了,可能是包大旗的脾气就是又臭又硬的关系吧,从矿上出去的每台货车都得有条子,哪个企业的要的煤,要多少,谁签的字,一个都不能落下,要是没有,行!进来行!可是你要是想出去!门儿也没有啊!老实儿待着吧。
八十年代那功夫,有个词儿特别的火,叫“走后门儿”,就是说,你只要在矿上认识人儿,托关系走几车煤不是什么大事儿!要是关系硬,你成火车皮往外拽都行,反正都是国家的,不拿白不拿!
包大旗就不信这个邪,谁都不好使,想出门儿,就得有条子,没条子不行,不放!保卫科的老郑有关系有人脉,您别看挺大的岁数了,嘴还不好,可是人家脑瓜子活啊,自己利用自己的身份做起买卖儿来了,这些年是真没少挣。
把包大旗发配到矿上本来是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可哪成想自己却来了个“作茧自缚”“麻辣隔壁的,你们这帮犊子吊着法儿的挖国家的墙角儿,咱们矿上早晚得毁在你们这帮犊子的手里不可!”包大旗义正词严的对老郑训斥道。
可是那功夫谁不占国家的便宜啊,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这事儿虽说是这么个理儿,但老郑也不敢太嚣张,好话说尽了也没用,最后来只能去财务科补了货款之后,包大旗才让拉煤的汽车开出去!
井下“猴车”
包大旗由球员到保卫科的门卫,都是不识时务,最后老郑想方设法的又把包红旗调进了“井儿里了”,门口儿的心病总算是给除了。
不好好的搞体育,因为打人自己是专业的,不好好看大门儿因为看不惯那些个挖国家墙角儿的人,现在好了,开始挖煤了,这个好啊,工资不多,待遇不好,但没有什么钱比这个挣得舒坦了。
矿务局上的事儿还真就是让包大旗预测准了,没几年的功夫矿上就开始变天儿了,煤是没少挖,也没少卖,可是矿上年年亏损,最后来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而矿上领导的却是一天一个样儿,最早整个儿矿务局只有两台车一台北京2020、一台桑塔纳,后来矿务局大官们的车是越来越多,也是越来越好,就连矿长都开上了小轿子了,可就是没钱开工资,你说这个事儿怪不怪吧!
煤越采越多,工人的待遇越来越差,这卖煤的钱去了哪里呢?
矿上不开工资,包大旗就不能伺候这帮子“猴了”,老子不干了总该行了吧!包大旗没有辞职而是请了病假了。
自己从通辽老家借了点钱,直接就去了南方做小买卖儿去了,等包大旗再回到东北那功夫自己也已经是三十好几了,听说矿务局的矿井因为经营不善开始对外承包了,那还等啥啊,“我包!”
挖煤的工人包大旗摇身一变自己成了矿长了,也不能说是“矿长”,煤老板!对,煤老板更合适!
包大旗是我家老爷子多年的好友,今年过年有幸,见到了这位已经是身家千万级别的大老板,只见包大旗这位包总,一边儿给自己倒满一杯“三沟”,一边儿对我说道“这也是上岁数了,以前岁数小爱喝老家的宁城老窖儿,现在岁数大了,反倒还愿意喝上三沟了!”
“包叔,你能不能在你的角度谈谈矿务局亏损的事儿啊!难道国有企业亏损是必然的吗?”我问向包大旗。
可爱的蒙古族大哥
“这事儿还他妈的用问吗?小子,我问你国有企业有好的吗?嘴上一副正人君子,侃侃而谈,表面儿上满嘴的仁义,其实心里面儿装得都是生意!铁路、石油、公路、银行都是闭着眼睛挣钱的行业,可就是偏偏的亏损,你说说邪门儿不邪门儿?”
“挣钱啊,应不应该挣,应该挣,不挣钱咱们吃啥喝啥啊?但挣钱得挣的光明磊落,你就说我刚刚儿讲的在抚顺干仗那回,咱们干仗就是干仗,不整那些个烂糟糟的事儿!我包煤矿,就是包煤矿,跟矿务局签合同,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但要说承包款少要点,让我再给上点炮儿,门儿都没有,老夫子不是说什么道来着?”一口白酒下肚儿的包大旗记忆力有点儿犯迷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取之有道!”包大旗连声附和道。
“包叔,你这汉语可以啊,跟中央电视台的播音员都差不多了!现在还说蒙语吗?”我笑着问向包大旗。
“操,还说个鸡毛啊!我在家也不说蒙语啊!别扭,忒别扭!汉语吧学着难,但是用起来是真顺口啊!尤其是骂人、脏话,博大精深啊!”包大旗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感叹道!
“什么语都没用,咱们是中国人就得说中国话,我当年说汉语半半拉拉的,就是时代造成的,你看我们家你那个弟弟从小就上学,什么古诗啊,歌曲啊,张嘴就来!我就是不让他学蒙语了,没用!”
“蒙古族的传统文化不需要保护吗?我觉得还是多学学民族语言还是好的!”
“小子,听说过没有,专业的人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文化的传承,文化的发扬就交给那些个想要传承的人去干呗!我这样儿的人,你觉得能传承得了吗?哈哈哈!”包大旗爽朗的大笑道。
蒙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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