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英文字母能不能用汉字注释（字母词的规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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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文在线编辑：小文

【论文摘要】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频繁，字母词不断增多，丰富了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但是，字母词在一定程度上也存在着确切含义不明、难以区分等问题，成为日常交流中的障碍。对待字母词，我们不应完全否定或放任自流，而应加以合理的规范引导。

【关键词】字母词 规范 引导

The Standardize of the lettered-words

ZHE-Lin

(The School of Liberal arts and Law, Tianjin University, 300072)

【Abstract】With more frequent international communications, the lettered-words has gained momentum, which enriches modern Chinese vocabulary. However, the lettered-words are faced with such problems as ambiguity, difficult differentiation,etc, which constitutes the hurdle in daily intercourse. Therefore, there should not be a total veto or laissez-faire , but proper regulation and direction.

【Key words】 the lettered-words; regulation ; direction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它服务于社会，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20世纪二三十年代以来，世界科学技术飞速发展，人们的生活节奏日益加快，客观上要求信息传输快捷、高效，用尽量少的语言符号表达完整的语意。我国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际交流的日益频繁，字母词不断增多，大大丰富了现代汉语词汇系统，这一现象引起了有关专家学者的广泛关注。目前，学术界对字母词的研究讨论主要集中在字母词的界定、分类和规范等问题上，有些问题至今未能达成共识。

1.字母词的界定

尽管字母词研究已步步深入，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但对于字母词如何界定，语言学界仍然存在不少争论，一直没有取得共识。

刘涌泉在他主编的《字母词词典》序中将字母词定义为：“我们把汉语拼音字母、拉丁字母或希腊字母构成的以及它们分别与符号、数字或汉字混合构成的词统称为字母词”[1]，对此，有一些学者提出了不同意见，他们认为汉语拼音字母不属于“舶来品”，故由拼音构成的拉丁字母缩写形式（如：HSK—汉语水平考试、GB—国标等）不能看作“字母词”。如周玉琨（2002）认为，字母词是指含有西文字母的外来词，是从书面角度说的，与“汉字词”相对，他只承认西文字母构成的才是字母词，而由汉语拼音字母构成的不能看成是字母词。胡明阳在《关于外文字母和原装外文缩略语问题》（2002）一文中也持与周玉琨类似的观点，他认为“所谓汉语字母词应该称为外文字母词语或带外文字母的词语，因为这些字母都是外文字母，不是汉语拼音字母”[2]。另外，多数学者认为外文原词（如：OUT—落伍；IN—时尚）不是字母词，而刘涌泉、刘建梅等人将部分外文原词也列入字母词范围。总之，字母词界定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字母词中字母的来源问题上。

笔者认为，刘涌泉的观点更为确切。虽然大多数字母词在形式上属于“舶来品”，是夹杂有拉丁字母、希腊字母等西文字母的词，但也有少部分是根据外来字母词的造词原则，并利用我国已有的汉语拼音字母，造出的“语言中有意义的能单说或用来造句的最小的单位”[3]，而汉语拼音字母的源头也是拉丁字母，因此，诸如“HSK”这样的词也可以算是“舶来品”。另外，“字母词”这一名称本身并未带有“外来词”的限定，所以不必在字母的来源问题上深究。

但是，笔者不认同将部分外文原词也列入字母词范围的观点。字母词进入现代汉语词汇系统后，就带上了明显的汉化色彩，为汉语人群普遍接受。诸如“Out”、“In”这样的英语单词不能看作字母词，只能算是英语原词，一些求新者常常在口语或非正式文体语言中“中西夹杂”地使用它们，不少商家为吸引消费者眼球、激发购买者好奇欲常用这类简洁的英语原词作为商店名或品牌名，有时，一些人为体现文学作品的欧化特征也会夹杂少许外语原词。如果将这类外语原词看作字母词，那么“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并于秋的歌颂和悲啼”（郁达夫《故都的秋》）中的“Anthology”（选集），“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的“Ade”（德语“再见”之意）岂不也要算作字母词了？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2.字母词的分类

刘涌泉在《字母词词典》序中将字母词分为以下几类：一是“汉语拼音字母表达的中文，如GB‘国标’，HSK‘汉语水平考试’”[4]，二是“拉丁字母表达的外语借词，如OK，DNA”[5]，三是“拉丁字母 汉字，如BP机，卡拉OK”[6]，四是“用希腊字母 汉字，如Σ基因，γ射线”[7]，此外，他还提到了字母与数字组合的情况，不过没有举例。这是根据字母词的形式特征来分类的。还有的学者以造词方式、读音方式等标准来划分字母词，均有一定道理。

2.1按形式特征分

这种分类法较为普遍，以刘涌泉为代表。

2.1.1汉语拼音字母表达的中文

如：HSK（汉语水平考试）、GB（国标）、YZ（硬座）、YW（硬卧）

2.1.2拉丁字母表达的外语借词

如：NBA（美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WTO（世界贸易组织）、GDP（国内生产总值）

2.1.3拉丁字母与汉字混合

如：BP记、T恤、卡拉OK、QQ空间

2.1.4拉丁字母与数字混合

如：F1（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MP3（动态影像专家压缩标准音频层面3）

注：2.1.3、2.1.4两种情况同时具备的特殊情况：如：K666列车（快速666次列车）

2.1.5.希腊字母与汉字混合

如：α星、γ射线

从大体上看，按形式特征，字母词大体可分为三类，一是单纯由字母组成的并且区别于外语原词的字母词，二是由字母和汉字混合而成的字母词，三是由字母和数字混合而成的字母词，其中，字母、汉字与数字混合而成的情况较为特殊。

2.2按造词方式分

字母词的造词情况比较复杂，但总体的来说，绝大多数都是取自词的首字母，即采用对原词组进行首字母缩略的方法。如SARS（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即“非典型性肺炎”）来自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APEC（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来自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不同学者对其进行的划分有粗有细。如陈存军在《当今流行英语缩略语》（北京金盾出版社，2007）一书中将字母词划分为“首字母复合词”、“首字母连写词”等，何干俊在《当代汉语字母词功能及产生动因》（《文学教育》，2010年11月）中将字母词分为“首字母缩略”、“原形词借用”、“字母截短”、“单字母表义”等。笔者将每一种划分都列于下文，并进行评述。

2.2.1.首字母缩略

以首字母缩略方式造出的字母词，以字母为中心，在字母词构成中占主导地位，超过70%的字母词是通过这种缩略方式构成[8]，如上文所举的SARS、APEC、HSK（由汉语拼音Han51 yu21 shui21 ping35 kao21 shi51缩略而来） 等例。刘涌泉在《字母词词典》中也提到了这种分类方法，并认为“字母词绝大多数都是取自词的首字母”。

笔者为了保证论述这种造词方式的严谨性，建议将这种造词方式再分为以下两个小类。一是将原词组的首字母缩略，二是将原词组中的首字母缩略，数字或改写为阿拉伯数字，或直接把原词组中的阿拉伯数字照搬，如MP3对应源语言词组Moving Picture Experts Group audio layer 3（一种常用的数字音频压缩格式，也指采用这种格式音频文件的袖珍型电子产品），在造词过程中，人们将阿拉伯数字照搬，而F1对应源语言词组Formula Grand Prix One World Championship（格兰匹治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或译：国际汽联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在造词过程中则将One翻译为阿拉伯数字“1”。有时，人们在首字母缩略的基础上还会加以汉字说明事物的类别或特征，如“MP3播放器”、“F1赛车”、“F1赛事”、“NBA赛”等，这里不加以赘述。

2.2.2.字母截短

何干俊（2010）认为，这种造词方式“就字母词而言，从一个词或短语中抽取关键字母，删除其余部分，能使其表达简单利落”[8]，如television（电视，电视机）可减缩为TV。这种造词方式具有极大的能产性，从TV由可产生更多的新字母词，如CCTV（China Central Television，中国中央电视台）、TJTV（Tianjin Television，天津电视台）等，前者是由拉丁首字母缩略法和字母截短法共同造出的字母词，后者则是由汉语拼音首字母缩略法和字母截短法共同造出的字母词。比较特殊的例子还有“卡拉OK”，其中，“卡拉”是日语外来词“から”（“空”之义，表示唱歌时没有乐队伴奏，只有影音伴奏），OK则是英语单词orchestra（管弦乐队）的“截短”，这是一个由音译外来语素和“字母截短法”共同构成的字母词。

利用字母截短法造出的字母词多见于数学、物理、化学等自然科学的国际单位中，如km（千米）来自英文kilometer，oz（盎司）来自意大利文onza ounce等。

在这一类字母词中，有时字母与符号并用，如e.g.（example gratia，“例如”）、A/C（account current，“往来账户”），有时也不可以与符号并用，如“e.g.”也可写作“eg.”或“eg”。

2.2.3首字母复合词

王长河（2007）在《当代字母词的成因和类别》中指出，“首字母复合词只缩略两个成分组成的词中的第一成分或三个成分组合词的前两个成分，最后一个成分保持不变。即，将首字母缩略词与普通单词连用，构成固定词汇。首字母缩略词可视为前缀，通常使用连字符‘—’”[9]。

笔者把这类词称为“英语首字母半缩略词”，它们多用于英语的复合词或词组中。如：电子邮件的英文翻译是：electronic mail，由于第一个单词electronic是个多音节词，不便于书写和口语交流，因此人们约定俗成地把“电子邮件”缩略为e-mail。由此可见，这一类的缩略词大多是将一个单词的首字母与另一个普通单词连用，中间用“—”隔开，也有不少学者将“—”前的字母视为前缀。这一类缩略词具有很强的能产性，比如，人们从e-mail推衍出e-bank（电子银行），e-learning（网上学习）等，从V-Day（Victory Day，二战胜利日）推衍出V-sign（Victory sign，胜利手势）等。缩略词的这种聚合不仅大大丰富了词汇量，还能用有限的符号表达出不同的事物，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另外，这类缩略词意义明确，易于人们理解，为社会广泛认可和接受。

2.2.4.其他

还有一些学者将单字母表义的情况也列入字母词范畴，如字母“N”表示“多”的意思，“Q”是英文单词cute（可爱）的谐音，所以“Q”可以表示“可爱”，笔者认为这些所谓的“字母词”主要产生于网络语言中，在正式场合下极少使用，在社会各阶层人群中的普及率也不高，所以，笔者在本文中对产自网络的所谓“字母词”不予赘述。

2.3按读音方式划分

陈存军在《当今流行英语缩略语》（北京金盾出版社，2007）一书中按字母词的读音方式划分为“首字母连写词”和“首字母拼音词”。前者指的依次将字母按源语言发音读出来的字母词，如NBA读作[en,bi: ,ei]，CT读作[si:,ti:]；后者指的是可以按照英文单词拼读规则读出来的字母词，如NATO（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读作[nei,təu]，DINK（Double Income No Kids，双收入没有孩子的家庭，音译为“丁克”家庭）读作[diηk]等。能否按英文单词的读音规则进行拼读，与字母词中字母的组合顺序和英文拼读规则有关。

3.字母词的规范问题

字母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广受争议。有的学者认为它言简意赅，便于交流，应当褒扬，还有一些学者持反对意见，认为字母词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现代汉语的纯洁性，还造成了不同年龄段的人之间交际困难的局面。2010年5月，国家广电总局向中央电视台等媒体下发通知，要求在主持人口播、记者采访和字幕中，不再使用诸如NBA、F1等字母词。这一事件引发了更多语言学家和学者们的研究和讨论。

有的专家对广电总局的这一行为持赞同意见，如商务印书馆汉语编辑室主任周洪波认为：对待字母词，我们的正确态度是承认现实，恰当管理，“疏”而不“堵”：政府文件、新闻联播、新华社通稿、中小学教材等不使用字母词，第一次使用要用相应的汉语标注，但他同时也表示了“区别对待字母词”的态度，指出“至于科学文献，那是给专业人群看的，文中夹杂外语词汇或缩略形式，可以悉听尊便；口语中的常用字母词，比较随意或上口，也不必过于较真”[10]。

更多的专家采取“柔性原则”，将不同情况下出现的字母词进行区别对待。南京师范大学沈孟璎教授对字母词在社会运用中所处的地位进行了较为全面客观的考察，她将字母词大致分为四类：一是处于非它莫属的地位；二是处于风景独好的地位；三是处于半壁江山的地位，四是处于曲高和寡的地位。[11]第一种和第二种指的是那种已广为众人接受的字母词，如NBA、MP3、CT等；第三种指的是刚刚兴起不久，已被社会部分接受的字母词，如GRE（Graduate Record Examination，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TOEFL（The Test of English as a Foreign Language，检定非英语为母语者的英语能力考试）、IELTS（International English Language Testing System，国际英语语言测试系统）等等；第四种则指那些专业性较强的字母词，流行圈受专业、文化、流行程度的限制，如NFL（National Football League，美国国家橄榄球大联盟）、TMD（Theater Missile Defense，战区导弹防御系统）、SMS（short message service，短信息服务）等等。持类似观点的还有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研究员韩敬体、中国语文报刊协会会长李行健等人。

笔者认为，字母词简洁易记，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语言发展的趋势——词约义丰，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第一，简洁明了

字母词具有简洁明了的特点，它往往能减少词义所占的音节，易于记忆和交流，读起来琅琅上口。笔者列举部分常用字母词，并将其与全称汉译进行对比，其简洁性便一目了然了。*

表1

字母词	英文全称	汉译全称
CT	computerized tomography	计算机体层成像（仪）
MP3	Moving Picture Experts Group audio layer 3	一种常用的数字音频压缩格式，也指采用这种格式音频文件的袖珍型电子产品
SARS	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	严重急性呼吸综合征，即“非典型性肺炎”
AIDS	acquired immune deficiency syndrome	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即“艾滋病”
F1	FIA Formula Grand Prix One World Championship	格兰匹治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或：国际汽联世界一级方程式赛车锦标赛）
WTA	Women's Tennis Association	国际女子职业网球联合会
APEC	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	亚洲太平洋经济合作组织
OPEC	Organization of the Petroleum Exporting Countries	石油输出国组织
GDP	Gross Domestic Product	国内生产总值
GNP	Gross National Product	国民生产总值

上表中，笔者分别列举了在科技、医疗、体育、国际组织、经济贸易方面典型的字母词，不难看出，英语首字母缩略语相对于原词全称的汉译，能大大减少发音的音节，更容易记忆。虽然原词全称意义表达得更为精密，但是，过多的音节说起来拗口，交际中容易造成不便。比如，“我要去医院做个CT”比“我要去医院做个计算机体层成像”简便也顺口得多，CT只有两个音节，而“计算机体层成像”则有七个音节。

第二，内涵丰富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经济生活的发展，信息量的增多，许多新词特别是字母词不断涌现。通过网络、电视、广播等媒体的传播，许多字母词已家喻户晓了。比如NBA（美国职业篮球联赛），自从央视获得该项赛事的直播、转播权后，大众已被其精彩的比赛深深吸引，2002年我国球员姚明以第一个非本土“状元秀”的身份加盟休斯顿火箭队后，NBA在中国更加深入人心，妇孺皆知，社会对NBA这一字母缩略词已有了很高的认可度，这三个字母的含义早已超越了“美国职业篮球联赛”。提到NBA，人们想到的不仅仅是“美国职业篮球联赛”，还会条件反射地联想到“全明星赛”、“最有价值球员”，想到湖人、火箭、太阳等球队，想到这是世界上最高水平的篮球赛事……可见，字母词虽然在形式上极为简省，却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因此，从信息传递的角度来看，用较少的英文字母传达复杂的原型词语，比繁杂、累赘的表达更能迅速传递人们的思想感情。反观，如果我们谈到“美国职业篮球联赛”，包括篮球迷在内的许多人可能都会觉得别扭，因为不少字母词已经约定俗成地成为大众欢迎的流行词语，它们传递的信息不仅准确，而且快速省力，进一步体现了经济性原则。[12]

虽然字母词简洁明了、便捷高效，但部分字母词还是带有含义不明、难以区分等缺点。这主要表现在：

第一， 指代不唯一，一词多义

笔者列举了部分多义字母词，见下表：

表2

字母词	含义
ATP	①国际男子网球协会（Association of Tennis Professional）②列车超速防护（Automatic Train Protection）
EMS	①邮政特快专递（Express Mail Service）②电子制造加工（Electronics Manufacture Services）③增强型信息服务（Enhanced Message Service）
PC	①个人电脑（Personal Computer）②个人支票（Personal Check）
WTO	①世界贸易组织（World Trade Organization）②世界旅游组织（World Tourism Organization）③华沙条约组织（Warsaw Treaty Organization）④世界厕所组织（World Toilet Organization）

如果把以上这些字母词放在纯英文语境中，人们可以根据上下文推断出它们的确切意义，但如果在汉语语境中插入一个多义字母词，就容易引起意义上的混淆。如果不说“2001年中国加入WTO”，而单纯地说“中国加入WTO”，可能就会有人误解成“中国加入华沙条约组织”、“中国加入世界旅游组织”，等等。

第二，部分专业术语不利于理解和交流

如今，许多英语首字母缩略语随着传媒的发展、国际交流的频繁已被大众接受，深入人心，但如果媒体过多地使用专业术语类的字母词，就容易给接受者造成理解和交流上的障碍。例如，2002年9月，福建电视台体育频道曾播出这样一条新闻：“NFL联赛发生斗殴”，不少观众对于NFL就不甚了解。NFL的全称是National Football League，即“美国国家橄榄球大联盟”。由于橄榄球在我国并不普及，许多人对其相关知识并不如NBA、F1甚至ATP、WTA那样熟悉，在媒体中使用这样的缩略语显然是不合适的。

在对字母词的利弊进行客观辩证的分析之后，笔者认为，字母词有利也有弊，我们应该科学、冷静、客观地对待这一语言现象，并加以引导和规范，使之更好地服务于社会交际，成为现代汉语词汇中具有生命力的一部分。

（一）不应完全否定广泛接纳的字母词，对于已被大众广泛接纳的字母词，没有必要采取禁用措施。

首先，字母词大多是借词缩略词，一般说来，汉译全称显得冗长、累赘，而且冗长的汉译全称有时并不能将其的深层含义完全翻译出来。仍举NBA为例，NBA的全称为National Basketball Association，其汉译全称却有多个版本：“美国篮球大联盟”、“美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美国篮球协会”等，可见，NBA既可以指美国篮协，也可以指美国篮协主办的全国男篮联赛。如果相关部门对NBA这一缩略词下发“禁令”，那么，新闻媒体在播报相关新闻时就要严格区分“协会”和“联赛”的界限，接受者也会觉得别扭和繁杂。

其次，网络、广播、电视等媒体的主要任务是向社会传播易于接受的信息，如果将简洁快速的英语首字母缩略语改称汉译全称，不仅仅会影响信息传递的速率，接受者在处理信息时，思维也会受到影响。何况，用汉译全称代替字母词也未必能达到易于理解的效果，比如，用“采用动态影像专家压缩标准音频层面格式音频文件的袖珍型电子产品”来代替MP3，反而更加令人费解。

最后，“约定俗成”是语言符号的本质。我国古代哲学家荀子提出：“名固无宜，约定俗成谓之宜”，可见语言符号中的形式和意义的结合完全由社会“约定俗成【8】”。当社会已普遍接受并认可NBA、CT这样的字母词时，再想用“美国男子篮球职业联赛”、“计算机体层成像”代替它们，显然是强人所难。

（二）对于被社会部分接受的字母词，应合理对其进行翻译，并在汉译全程后的小括号内标明英文缩写。

语言是动态的、开放的符号系统，随着全球化趋势的进一步加深，每年被引入我国的字母词呈递增趋势。群众对那些新加入的字母词必然有个逐步接受的过程，在这种情况下，媒体就应对其进行合理的引导和规范，而不是在其尚未为大众普遍接受时就过分利用。

笔者认为，社会应给这一类缩略词定义准确、精炼、符合汉语表达习惯的汉译名称，媒体播报这些缩略词时，不应只列出或完全抛弃英文缩写，而应该在精确简练的汉译全称后的括号内注明英文缩写，比如，在“国民生产总值”后面标注（GNP），在“国内生产总值”后面标注（GDP）。这样，接受者就能很清楚地知道其英文缩写的含义，还能了解这些词语的国际说法，增长见识，大大开阔了视野。

（三）对于那些专业性较强的字母词，媒体应使用汉译名，不宜过多使用。

这些字母词多流行于专业圈子内，“隔行如隔山”，一旦在大众媒体中滥用，势必对接受者的理解和交流产生影响。

如表2中的多义缩略语多见于科学技术、经济贸易等领域，这些字母词就不宜不加注释地出现在媒体中（其中WTO作为“世界贸易组织”解释时较常见，应另当别论）。

4.结语

总之，语言是动态的开放系统，在信息化、网络化和经济全球化时代，汉语与外语的交流达到了空前的广度和深度，字母词的大量出现是一种值得重视的语言现象。潘璠在《我看限制英文缩略词》一文中提出“双语并行”的解决方法，双语并行就是“有关英文字母词的‘禁令’范围不要太大，在正规新闻报道以外，应该允许英文缩略词的存在……因为时代在发展，更多地了解和掌握一些国际通行概念，对公民开阔眼界、增长知识，对扩大对外交往与交流，也是有好处的”[13]。国家语委“新词新语规范基本原则”课题组提出了8条新词新语规范的基本原则，其中第五条提到，外文原型或减缩形式为外语词，是汉语大系统里的词[14]。2005年商务印书馆修订的《现代汉语辞典（第5版）也增设了《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收录了上百条常见西文字母开头的词语，其中大多为外语缩略语。可见，专家学者们承认了字母词在汉语系统中的地位。字母词虽然具有简洁、经济、内含丰富等特点，它毕竟属于“舶来品”，需要我们客观全面地对待，既不能完全否定也不能放任自流，而应加以合理的规范引导。在使用字母词时，应遵循“约定俗成”的原则，将那些符合现代汉语造词规律、具有广泛群众性、表义无歧义的字母词吸纳到现代汉语词汇中来，使字母词说写省时、表义周密而丰富的优点得到更好的发挥[15]。

参考文献：

[1],[4],[5],[6],[7] 刘涌泉. 字母词词典[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1：1，2，3

[2] 胡明扬. 关于外文字母词和原装外文缩略语的问题[J]. 语言文字应用，2005（1）

[3] 符淮青. 现代汉语词汇[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

[8] 何干俊. 当代汉语字母词功能及产生动因[J]. 文学教育，2010（11）

[9] 王长河. 当代英语首字母缩略词的成因和类别[J]. 读与写杂志，2007（11）

[10] 薛笑丛. 字母词研究述评[J]. 语言与翻译，2006（1）

[11] 沈孟璎. 浅议字母词的入典问题[J]. 辞书研究，2001（1）：30-38.

[12],[15] 陈静. 英汉缩略词的构成及其应用[J]. 湖北工业大学学报，2009（6）

[13] 潘璠.我看限制英文缩略词[J].中国青年报，2010-5-17.

[14] 国家语委“新词新语规范基本原则”课题组.新词新语规范基本原则[J]，语言文字应用，2003（1）：89-95.

本文来源：字母词的规范问题

林哲，女，1989年生，天津大学文学硕士，福建省作家协会会员，现任中共福州市鼓楼区委办公室副主任科员。自2000年起在《办公室业务》《名作欣赏》《天津大学学报》《福建日报》《天津日报》等核心CN刊物上发表作品200多篇60多万字，获得中外散文邀请赛一等奖、第十五届“中国少年作家杯”全国征文比赛一等奖、教育部“推广普通话 推行规范汉字”全国征文比赛一等奖等国内外文学大奖30多项。参编《中国共产党福州市鼓楼历史》（中共党史出版社，2015）、《鼓楼年鉴》（海峡书局，2015、2016），硕士论文被评为全国优秀硕士论文，并成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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