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第一次舞台表演(肖战的表演艺术概论)
二.个人表演与他人表演模式之间的协调以及表演主客场的转换
如果将影视作品的整个工业体系视为是一个宏观的表演大主场的话,那么作为其中那枚小小齿轮的演员,就可以看作是在客场作战,上一个话题中谈到的演员个人表演风格与作品整体影调的相融问题,其实就已经点出了演员需要具备在表演主客场进行气场转换的主观意识。
而在齿轮转动过程中所辐射到的局部区域,也就是在一个个段落场景戏当中,演员与对手演员之间又存在着微观布局的表演主客场之分。
这个也不难理解,主角嘛,剧情基本都是围着他转的,有他在场的戏,一定是他的主场,其他演员则为客场作战,在表演气场方面必须服从于主角的主导地位。
《王牌部队》中阿秀这个角色招来的争议非常大,除了因为肖战饰演的顾一野深入人心令观众深度共情进而移情,故而对于编剧为他在成长道路中设置的各个障碍物(人和事件)本能的生出强烈的抗拒和逆反心理之外,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该女演员对于剧情和角色的理解不到位,在重要的戏份当中没有分清表演主客场,以至于在表演方式和表演气场方面与主场中的肖战严重不调和,从而导致观众感觉很不舒服!
为了便于理解,我们先来说说该剧中其他演员与肖战的表演气场配合情况。【注:无意拉踩,只是为了举例说明本文主题】
1.高粱
高粱作为另一男主角,与顾一野的对手戏颇多,尽管出品方出于种种原因在后期对二人的戏份做了微妙的剪辑调整,但大多数人都没意识到,其实导演和摄影师在现场拍摄时是充分尊重了艺术的基本创作规律的,即让二位男主的表演气场始终处于一种势均力敌的状态!
比如在大部分的画面构图中,二人的站位要么是一左一右分别占据画面两端,要么一正一反交替切换镜头,要么一前一后分别在景深镜头中轮流聚焦或虚化,从视听语言美学的角度极力强化二人表演气场不相上下的相持状态。
有人会产生疑问,那为什么有些戏份当中顾一野的气场明显更强大一些呢?这就和导演与摄影师的创作思路关系不大了,因为人家已经给了你势均力敌的表演空间,但你却没接住对手演员的戏,在表演气场上自行矮了一大截,生生地把应该至少“平场”的戏份给演成了“客场”的感觉,那又怎能怪别人呢!
2.江南征
之前曾经感慨过,这是一位非常“神奇”的演员!她的外形等各方面条件和顾一野非常般配,尤其是在远景镜头中,当她和顾一野站在一起时,只要她不说话,整个画面看上去就非常合谐、舒服和养眼。可是,一旦切换成了近景,只要她开口说话,只要镜头开始在她和顾一野之间正反打,二人的表演气场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的感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段精彩的对手戏,其实也是两位演员面对面时所做的一场气场大较量,而戏感和火花恰恰就产生于你来我往的不断碰撞之中!
所以说句实话,这位女演员的问题都不在于她是否搞清楚了表演主客场的区分,也不是她有没有接住肖战戏份的问题,而是她演戏的时候比较“硬”和“楞”,给人的感觉就是好像什么都没想,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就捋起袖子噼里啪啦地演了一通。
也就是说,她是没有建立起“场”的概念的,整个人是游离于现场表演的那个“气场”之外的,就是~~打了个擦边就走了,没有留下更多碰撞的痕迹。
【其实另一位女演员在表演气场方面的主客场调整相对来说做得更到位些,但鉴于流量花粉圈太过生猛,此处略过不谈。】
3.阿秀
阿秀这个军嫂角色的设置其实是带着明显的主旋律色彩以及军旅作品的政治使命的,是为了促成顾一野从小情转向大义的思想转变和成长过程,通过个人付出的巨大牺牲和代价,来歌颂军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高尚品格和坚定信念。
由于顾一野付出的牺牲和代价超越了普通观众的价值观理念和生活实践经验认知,并且与中国传统的门当户对的婚姻观和爱情观是相冲突的,因此,阿秀这个角色天然就处在了一种非常尴尬的位置,因为,观众心中的那杆秤势必会朝被牺牲一方的顾一野倾斜,不管你做什么,怎样去做,观众都会生出一种“你欠我们家孩子的”“你对不住我家孩子”的略显“刻薄”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妈粉”心态!
因此在人设方面,军嫂这个角色天生就不如初恋和青梅竹马讨巧,因为在观众眼里,你是“既得利益者”,而她们是“爱而不得”,所以你就“活该”接受更多的“挑剔”。
也正因为如此,在角色人设方面就提前收获观众无数口水的女演员,当她在具体表演时,就应该比别人更要考虑到去照顾观众这种脆弱敏感的心理和复杂的心情,这个度一旦把握不好的话,肯定会被骂死的!
然而遗憾的是,该女演员对于表演主客场的意识非常模糊,以至于在自我表演气场方面的定位出现了严重偏差,如愿以偿地收获了“更多的口水”。
直接燃爆观众心中蓄积已久的情绪炸药包的那场戏,是第34集中,顾一野回家对阿秀说他要脱下军装转业后阿秀的情绪反应。
这仍然是由顾一野掌控角色气场的一场主场戏。事实上,由于阿秀这个角色先天性不讨巧的人设问题,在很多原本应该体现出“夫妻平等”的“平场”戏份当中,聪明的女演员反而应该在表演气场上主动降格为客场,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人设的缺憾,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为了“讨好”观众吧!
【但我不认为讨好观众有什么不对,稍稍地收敛一下锋芒,弱化一点自身的气场,以求在情感上替角色挽回一点观众缘,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呢?】
当然不是说为了让所有观众满意,女演员就必须得从头到尾一直都那么哈着腰卑微地去演,而是说你可以表现得非常温柔贤慧,也可以是非常阳光大度并举止得体,甚至你非要无视角色先天性“恶劣”的观众缘而偏要在表演气场上和伟大的“牺牲者”顾一野平起平坐,那观众也可以忍着,毕竟,角色人设问题的锅主要应该甩给导演和编剧。但你既不愿意哈着,也不愿意不卑不亢地平着,却非要反客为主,非要强行将自己从表演的客场扭转成主场,那可就别怪观众要开骂啦!
【听说丈夫要转业,阿秀第一反应是震惊于有人欺负他了(碗摔落在地上,豆子洒了一地),从妻子的角度来说她这个本能反应是没错的,但接下来的人设错了,台词错了,演员的表演气场和表演方法更是搞错了!】
(a)人设错误:当年排长在世时,阿秀通情达理,对部队的安排毫无怨言,对未婚夫在军队事业方面的付出尊重有加,还积极鼓励他一定要好好报答国家。而现在嫁给了军官当上了军嫂,她的反应却是抱怨和指责军队,当年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上哪儿去啦?
(b)台词错误:阿秀不是第一时间安慰丈夫,反而情绪失控,惊惶失措地问“我们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她难道不是应该像婚前所说不管顾一野干什么都会支持他吗?怎么人家转了个业她就慌成了这个样子?反倒要丈夫来安慰她!
(c)表演错误:演员对角色的处理方式令人反感!表演太过了,太夸张了,表情过于丰富了,声音的哽咽程度太过戏剧化了,失魂落魄的过于做作了,所有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都给得太满了,太声情并茂啦!
当她说“我不愿意你脱掉这身军装”和“舍不得”时,观众看不出她对顾一野的心疼,给人的感觉她的潜台词反而是在说,我舍不得丢掉军属这个身份啊,你离开部队了,今后让我和儿子可怎么活啊!
人设出现前后割裂问题,那是编剧的锅,演员做不了主,可角色是长在你自己身上的,演员该如何理解角色,如何精准地把握角色的心理变化并将之再现出来,这可是你自己说了算的啊!即便是拿着剧本在片场,但凡感觉台词有不舒服或是不合逻辑的地方,在开拍之前都是可以和编导们共同商讨然后进行合理化修改的呀!
相比之下,尽管顾一野处于表演的主场,但肖战对角色的情绪处理反而是克制的,隐忍的,对合作演员表现出的态度是谦卑的,忍让的,他有意收敛气场,为对手演员留足表演空间,在事实上形成了“让戏”,这样以退为进的处理方式反倒是牢牢地抓住了观众的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女演员刻意做加法的错误的表演策略,和肖战有意做减法的表演处理方式,二者之间形成了鲜明对比,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还没被说服的朋友可以再来看看另外两处场景戏:张排长牺牲和高粱昏迷。同样是顾一野和女演员的对手戏,这次同框的合作伙伴变成了江南征,戏的感觉明显就不一样啦!
我不是要夸她哈!前面说过,南征和阿秀不一样,她是个尚未建立起表演气场概念的“初生牛犊”式的“直楞派”演员,戏感的储备比较少,你就是让她去“抢戏”或者是“让戏”,她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但这姑娘特聪明特明智的一点是,既然我做不到,那还不如闭着眼睛让更为强大的对手演员肖战“带戏”,让他拉着我一起往前走,也就是说,我演不好没关系,但我可以求一种“遇强则强”的被动的提升机会~~
也正因为如此,这就给了一向尊重对手演员意愿的肖战以机会和空间,放手大胆地去调整表演气场,控制表演节奏,因此,下面两场戏最后出来的效果才会那么好。
【来看看具体分析】:
张排长在野战医院牺牲那场戏,顾一野是主场,去找他的江南征是客场,戏眼都在顾一野身上,因此,肖战给赋予他的表演气场十足,该有的明里暗里的情绪递进变化一样都没少,肢体动作和五官表情被放到最大(躺在地上“耍赖式”的哭喊),表演气场始终压着江。
而高梁昏迷那场戏,主要是为推进江高二人的感情关系,戏眼在江南征身上,这是她的表演主场,顾一野处在客场。所以你看,肖战在表演时就处理得非常克制隐忍,几乎没有大的肢体动作和过于起伏的面部表情。
这就叫做强势演员可贵的谦卑的“让戏”意识,主动敛锋藏拙,有意将自己的表演气场调弱,甘愿被压,以突出和成全对手演员的表演主气场!
关于肖战对表演主客场的清醒意识以及对表演气场娴熟自如的调整能力,看过话剧《如梦之梦》全本的朋友们对此应该会有更深刻的认识!
上本的戏眼在五号病人身上,肖战是主场作战,因此,他的表演大开大阖,酣畅淋漓,让观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话剧演员强大的“外放式”的基础表演功力;
而下本的故事主线讲的是顾香兰的一生,五号病人处于客场,因此,肖战收敛锋芒,调弱了表演气场,默默地隐身于许晴和冯宪珍等老师身后,充当了一片非常称职的绿叶。
值得一提的是下本中五号病人“跪地读信”那场戏!如果用电影视听语言元素的原理来解析这场戏的话,可以看成是,江红负责听觉元素部分(独白台词的声音),五号病人则负责视觉元素部分(跪地读信的画面动作),二人应该是“平场”戏份,气场应该平均。
但由于这场戏是由五号A临终之前口述所引出来的“闪回”戏份,第一人称的视角在五号这个角色身上,第一句台词“嗨,发烧的人~~”也是由五号B先念出来,然后接下来才引出江红的独白,所以,这又应该是五号的表演主场才对,而事实上,肖战又是如何平衡这段场景戏的表演气场关系的呢?
在江红的独白声中,五号缓缓地打开信纸,如果你坐的座位离舞台距离远且不借助于望远镜仔细观察的话,你只会看到五号侧身跪地的佝偻着的身影,而不会看到他脸上两行清泪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在了围巾上,砸在地板上,也不会注意到他的手、嘴唇、睫毛、脸上的肌肉和汗毛、脖子上的青筋甚至连佝偻着的背影都在微微地颤抖。
在这场戏当中,肖战的表演安静内敛隐忍克制,除了打开信纸之外,再没有其他明显的肢体语言动作,他非但没有因主场优势而理所当然地强化自己的表演气场,反而谦卑地将一场原本偏向于他的主场戏份给调整成了更尊重对手女演员的“平场”戏!
但他在略微调低自我表演气场的同时,并没有降低对自己的表演要求,而是在大多数观众都看不到的“侧弯着佝偻着的身影”背后,仍然献上了一出精彩细腻的电影式表演呈现,给足了角色应有的面部细微表情变化,以及眼神中的情感层次递进!
值得一提的是,赖声川的原著台本中并没有注明对五号病人具体的表演呈现要求,观众所看到的肖战表演气场的微妙变化以及他给予五号的具体表演内容和表演方式,均来自于演员肖战本人对于表演全局的宏观把控,以及他对与合作演员之间表演关系的大度认知。
可见,肖战对表演艺术时刻怀有敬畏之心,对合作演员始终保持尊重,这种以退为进的谦虚的“让戏”意识,让他达到了一位优秀的好演员和“大”演员的最高表演思想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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