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辞刘彻屈原（屈心说楚辞二）

导言：

在上一期，屈心姑娘讲解了屈原的作品《九歌》的写作缘由，因何名为“九歌”，《九歌》的篇章结构，以及祭祀时各篇章的演唱和舞蹈形式，并引出了《九歌·云中君》。本期的讲解内容《九歌·云中君》的前半部分。

《云中君》（一）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

龙驾兮帝服，聊遨游兮周章。

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

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

思夫君兮太息，极劳心兮忡忡。

——屈原《九歌·云中君》

（第二天早上，晓风轻拂，鸟声清脆。屈心姑娘的庭中赏花，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主角：

（迫不及待）屈心姑娘，今天可以给我讲《云中君》了吗？

屈心：

哼，一大早就在这里嚷嚷，打扰本姑娘赏花的兴致。

主角：

因为我真的很想知道“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是什么意思。

屈心：

这有何难？

主角：

那你快给我讲讲。

屈心：

（取出写有《云中君》的竹简）你看，这句正是《云中君》的第一句。

主角：

嗯嗯。

屈心：

“芳”是指白芷。“华采”是五彩的意思。“若”是指杜若，“英”是指花。

主角：

说得这么快，脑子转不过来……

屈心：

这句呢，就是说，在祭祀之前，扮演云中君的主巫沐浴更衣，用兰芷之汤洗沐，再穿上五彩的衣裳，打扮得像杜若花一样，使自己芬芳清洁美丽，以示对神明的敬意。

主角：

哦哦，“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读起来真美！可是，中间那个“兮”字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后面每一句中间都有一个“兮”？

屈心：

“兮”是楚地的语气词，相当于“啊”，每句都有“兮”，增强了情感的表达以及诗歌的抒情性。“兮”字的灵活运用，实际上也是父亲创作的新诗体——楚辞的主要特征之一。而且，每句中的“兮”字之后，正是韵律节奏停顿之处，使父亲的诗读起来特别婉转飘逸，别有一番韵致。

主角：

嗯，好像是这么回事！我来读读下一句试试看，“灵连蜷（quán）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屈心：

这里“灵”是指扮演云中君的主巫。“连蜷”是形容主巫迎神的舞姿婀娜美好。“既留”是指因为主巫清洁芬芳，更兼舞姿美好，使神灵欢喜，因此云中君降临，流连不忍离去。“未央”是无尽的意思。“烂昭昭兮未央”是说云中君的灿然昭明，无边无尽。

主角：

“烂”字怎么解释呢？呃……据我所知，“烂”不就是“坏”的意思吗？

屈心：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烂”还有“明亮，有光芒”的意思，比如，《诗经·女曰鸡鸣》有“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再如，父亲的《橘颂》有“青黄杂糅，文章烂兮。”都是如此。

主角：

哦，原来如此，所以会有“灿烂”这种说法。

屈心：

嗯。前面这几句都是写迎神的场景，后面就开始写到云中君了，下一句你读读看。

【元】张渥《九歌图》（局部）

主角：

（看到下一句是“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这怎么读？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我都不认识，看起来怪怪的。

屈心：

第一个字念做jiǎn，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啦，不过是句首的发语词而已。第三个字念做dàn，是“安乐”的意思。

主角：

那“寿宫”又是什么？

屈心：

“寿宫”是供奉神明的宫殿。“蹇将憺兮寿宫”就是说云中君在寿宫里安乐忘返。后一句“与日月兮齐光”是形容寿宫灯火通明，像日月一样辉煌灿烂。

主角：

真是令人神往！如此说来，祭祀好像是在晚上进行的哦。然后呢？还说了些什么？

屈心：

不告诉你！

主角：

呃？

屈心：

哼！一大早就跑过来，也不给本姑娘带吃的，还让我不停地给你讲，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555……不理你……

主角：

我……对不起，对不起，屈心姑娘，我这就去给你买好吃的，等我……

主角：

（虽然只讲了几句诗，但是为什么我觉得信息量这么大，说真的，如果她再说下去，我还真是脑子跟不上了，谁叫我那么缺文学素养呢……还是待我把今天屈心姑娘讲的内容好好回忆消化一下，下次再问她吧……）

补充资料

※ 骚体&楚歌体

《楚辞》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两种形式是“骚体”和“楚歌体”。

其中“骚体”得名与《离骚》，句子较长，大致是“兮”字前后各六个字，如，“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因为句法扩展，篇幅延长，《楚辞》中的“骚体”逐渐发展为“赋”。有人曾把楚辞称为“屈赋”，就是这个原因。

而“楚歌体”主要是指《楚辞》中《九歌》这一组作品，句子较短，篇幅也较短。最常见的形式是“兮”字前后各三个字，如，“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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