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 王洛宾 饿死(惊闻三毛自缢身亡)
1991年1月4日凌晨2点,作家三毛在台北荣民总医院的病房里,用一条咖啡色尼龙丝袜吊颈自缢身亡,终年47岁。
次日,远在新疆的王洛宾老人在电波中听到了三毛自缢身亡的消息后,如遭雷击般瘫倒在沙发上,全身痛苦地抽搐不停,而曾经与三毛相处的点点滴滴却都清晰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此后几天,王洛宾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希望自己一直处在沉醉之中,不要清醒过来。不过,几天后的又一次大醉,却令王洛宾写出了献给三毛的《等待》恋歌。
被誉为“西部歌王”的王洛宾,原名叫王荣庭,字洛宾,于1913年12月28日出生在北平东成牛角湾艺华胡同的一座四合院。受酷爱京昆雅韵的父亲的影响,加上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嗓子,小时候的王洛宾就显现出了过人的音乐才华。
后来,随着王洛宾对新疆民歌《大坂城的姑娘》的改编,他就与西部民歌结下了不解之缘,还将自己的一生献给了西部民歌的创作和传播事业。
然而,这位有着“西北民歌之父”之称的歌王,一生却充满了坎坷艰辛。王洛宾不但坐过三次大牢,经历过两次不幸婚姻,还在妻子黄玉兰离世后,在西部独自过了28年的流浪生活。
说起王洛宾与三毛,他们之间本无任何交集,更何况还有千山万水的距离阻隔。不过,王洛宾的“西部歌王”的名气却飞越了万水千山,跨越了崇山峻岭,传到了台北各地。
当一部名叫《八千里路云和月》的电视纪录片在台湾播出而引发了强烈反响时,王洛宾由此而被无数台湾同胞热爱和崇拜,作家三毛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她对王洛宾的痴迷程度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于是,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的一个早晨,一个不远万里从台湾飞抵乌鲁木齐的女子,敲开了王洛宾的家门。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之后,王洛宾才得知眼前这个唐突到访的年轻女子竟然是来自台湾的知名年轻作家三毛。而她的此次新疆之行,除了特意给王洛宾转送稿费,还要为得到一手材料,写一篇报告文学而采访王洛宾这位传奇老人。
在此之前,三毛曾经听过王洛宾的许多往事,但王洛宾却对三毛一无所知。不过,二人在交谈中却都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他们天南地北、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谈论着音乐、文学和人生。
交谈甚欢时,三毛动情地为王洛宾演唱了自己作词的歌曲《橄榄树》。三毛的歌唱得声音及感情都很美,让王洛宾情难自抑地也为三毛演唱了一首他在牢狱中所作的《高高的白杨》。在演唱之前,王洛宾满怀深情地向三毛介绍了歌中的故事:一个维吾尔族青年在结婚前夜被捕入狱,美丽的未婚妻不久忧郁而死。青年为纪念死者蓄下了胡须。
当王洛宾唱到“孤坟上铺满了丁香,我的胡须铺满了胸膛”时,三毛感动至极,泪如雨下。王洛宾唱罢,看着泪流满面的三毛,问她:“是不是因为荷西是大胡子,你才喜欢这首歌的?”
三毛摇头否认了,却说是因为听了王洛宾的这首歌而喜爱大胡子。于是,王洛宾与三毛又从胡子谈到了荷西。
王洛宾对三毛说:“你知道吗?人们在寻找对象时,对方的名字关系很大。而在维吾尔人的告别时,双方都互相说‘荷西’,‘荷西’在维吾尔语中就是再见的意思。荷西也许是因此而提早离你而去的。”
三毛认真地听了,郑重地盯着王洛宾说:“那么以后再找对象,一定要找个名叫‘携老’的啦!”
第一次的见面就在这样愉快而又难忘中结束了。告别时,三毛约王洛宾在次日晚上到她所下榻的宾馆看她。王洛宾欣然应允,心里想着的却是:这位作家的思维真够敏锐啊!
次日,王洛宾如约来到宾馆,可他却忘记了三毛的房间号,就只好到总服务台去查询。但是,令王洛宾失望的是,服务员查遍了五楼客人的登记表,并没有发现有叫“三毛”的这个人。
服务员只好让王洛宾自己到五楼去找,还高兴地向他道谢。王洛宾对此不解,就问服务员为何会谢他。服务员这才含笑说:“两天以来,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台湾来的旅行团中有‘三毛’这个人,是您给我们带来的好消息。您知道吗?我们这里的100多个姑娘,都是三毛的崇拜者,其中四楼的一个姑娘,还用三毛的作品来治疗她周期性的忧郁症呢?”
服务员的一番介绍,引起了王洛宾对三毛的极大兴致,可与此同时,他又很是担心,自己把三毛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会不会给她带来许多麻烦。
在五楼的一间房间里,王洛宾见到了三毛。等王洛宾在沙发上坐定后,三毛走到墙边打开了屋顶上的聚光灯,并在灯光下站了一会儿,就像演员在舞台上的暂短亮相。
王洛宾的眼前瞬间就亮了,心中发出一惊叹:这还是昨天那位风尘仆仆的女牛仔吗?聚光灯下的三毛是一位披着一头秀发的窈窕淑女,美丽迷人。三毛见王洛宾眼有异光,就有意提着长裙,轻微地摆动了两下,像是等待王洛宾的鉴赏。于是,王洛宾言不由衷地说了一句:“亲爱的作家,晚上好!”
接下来,三毛给王洛宾倒了一杯茶,就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双臂搂着膝盖,开始听王洛宾讲自己的故事。这一次,王洛宾给三毛讲了囚犯《大豆谣》的故事。三毛听得很认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题材,就在王洛宾讲完之后,简单复述了一遍。令王洛宾感到非常吃惊的是,三毛的记忆力很超常。
当晚告别时,三毛满怀深情地问王洛宾对她的印象如何。王洛宾坦诚说,三毛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西部女牛仔,这天晚上又变成了秀发女郎,这会儿已经还原成真正的女作家了。
听着王洛宾的夸赞,三毛高兴地坚持要送王洛宾下楼。然而,当他们一起去乘坐电梯时,却如王洛宾所担心的,给了三毛惹来了麻烦:在电梯的一角,堆着一摞三毛的作品,等在一旁的几个人要求三毛给这些作品签名。
三毛看了看王洛宾,似乎有几分不快。临别时,三毛告诉王洛宾,明天她要随团回台北,到秋天时她还会再来。
转身去给那些作品签名时,三毛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赶紧扭过头来,朝着快要走出宾馆的王洛宾的背影大声喊道:“给我写信啊!回去就写,我到了台北就能看到你的信了!”
此后,在三毛离开新疆的短短几个月里,王洛宾老人和三毛就鸿雁传书,往来了6封信件。不过,王洛宾收到三毛的第一封信的时间,是在他们分别后的第二十天。
在三毛写给王洛宾的第一封信中,王洛宾读出了三毛炽热的感情,这位已经76岁高龄的老人也读懂了三毛的心之所向。于是,王洛宾给三毛回信时委婉地表达自己的忧虑:
“萧伯纳有一把破旧的雨伞,早已失去了雨伞的作用,但他出门时依然带着它,把它当作拐杖用。”
王洛宾寄出这封信后,就此而减缓了给三毛写信的频次。三毛就对王洛宾回信的迟缓而写信责怪说:“你好残忍,让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时间虽然过得很快,但三毛在当年秋天时并没有如约来到乌鲁木齐,与王洛宾会和。也许是王洛宾迟缓的回信,也许是王洛宾引用的那句话,也许是三毛遇到了其他事……这些人们都无从得知。
到1990年8月末,三毛为了王洛宾而第二次专程来到乌鲁木齐。王洛宾此时因参加新疆电视台拍摄他的纪录片《洛宾交响曲》而忙得不可开交。
听说王洛宾要亲自到机场接三毛,纪录片的导演就临时决定改变拍摄计划,追拍几组王洛宾与三毛交流互动的镜头,从而使纪录片的内容和画面更加丰富、翔实。
然而,当拍摄组跟拍刚下飞机的三毛时,这位一贯特立独行的女作家显得很不高兴。因为三毛原本此行的目的是想与王洛宾单独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她并不想让外界知道自己的到来。不过,出于对王洛宾的情面的考虑,三毛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并配合了拍摄工作。
三毛这次来乌鲁木齐总共停留了九天。在这九天时,王洛宾让三毛住在了自己的家中。因为忙于拍摄纪录片,王洛宾根本腾不出时间顾及三毛。所以,三毛在乌鲁木齐的九天里,外出和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由王洛宾的学生陪伴的。
没有时间与王洛宾单独相处,这对于怀揣着美好憧憬专程而来,想要得到爱的答案的三毛来说,无疑是极度失望和难以接受的。偶尔有了与王洛宾单独相处的时间,三毛就抓住时机,主动向他示好,她甚至还把爱的话题给挑明了,可不知道是王洛宾是不解风情,还是有意躲闪,总之对三毛的爱,王洛宾一直置若罔闻。
王洛宾的冷漠态度让三毛的热切期望彻底破灭了。离开时,王洛宾亲自送三毛到机场。看着三毛流着泪走进了安检口,王洛宾心里也很难过,而且还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位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怎么可能不懂得三毛的心思,怎么可能不解风情。可是,正是因为他有过太多的苦难经历,加上他在年龄上与三毛有着代沟,以及各自的人生经历、文化背景、价值取向和道德伦理等等的巨大差异,不得不使王洛宾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冷静地对待。
三毛离开了乌鲁木齐,也就此远离了王洛宾,可令王洛宾压根没有想到的是,与三毛这次的分别,竟然成了永别。
送走三毛后,回到家中的王洛宾这才发现,在自家的墙上挂着的吉他上,别着一枚三毛常戴的发夹。王洛宾凝视着这枚发夹心想:这大概是她有意留给自己的一个纪念物吧!于是,王洛宾满怀深情地凝视着这枚发夹,心情五味杂陈地写下了《幸福的D弦》这首歌。
数月后的1991年1月5日,王洛宾在收音机中听到了一条令他震撼又难以相信和接受的消息:中国台湾女作家三毛在台北荣民医院自缢身亡。
再次证实消息后,王洛宾瞬间瘫软在沙发上,紧闭着双眼,全身痛苦地抽搐不停,而与三毛曾经相处过的点点滴滴却在他的心头清晰地闪现着。
此后接连多日,王洛宾痛苦不堪。三毛活泼开朗的性格和银铃船的话语,不断他的脑海里闪现,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心房。
王洛宾痛苦地自责着,也一直反思着:如果当初对三毛更好一点,更温柔一些,再多一些关爱,对她的一往情深有所回应,甚至是有更婉转含蓄的回报,给她留有些许希望,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快走了极端。在王洛宾的心里,正是因为自己过于的理性和固执,才使感性的三毛酿成了如此悲剧。
一连几天,王洛宾把自己关在屋里,每天喝得酩酊大醉,悔恨与低落的情绪交加时,他忍痛谱写了《等待》这首恋歌,献给已经远去的三毛。这首四三拍的歌曲是这样唱道的:
你曾在橄榄树下等待、再等待,
我却在遥远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场迷藏的梦,且莫对我责怪。
为把遗憾赎回来,我也去等待。
每当月圆时,对着那橄榄树独自膜拜。
你永远不再来,我永远在等待。
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爱。
……
人们在这首歌里,能明显地感受到王洛宾的内心同样充满着炽热的爱,只是当时他没敢、也没有越过这雷池半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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