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记录(聊斋故事一语成谶)
民国初年,川江县有个厨师姓张做的一手好川菜远在成都的蜀香大酒楼都高薪聘请他做大厨,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聊斋故事记录?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聊斋故事记录
民国初年,川江县有个厨师姓张。做的一手好川菜。远在成都的蜀香大酒楼都高薪聘请他做大厨。
蜀香大酒楼打换了大厨后,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银钱像流水一样进到沈老板的腰包。为了保住自己的钱包,当然就要保证生意持续不断的好下去。生意要好,大厨的手艺一定要高,能做出高品质色香味俱全的好菜。说是饭馆,到蜀香大酒楼这种大饭馆请客吃饭的人。几乎没有吃饭的,大都是叫一桌高档好菜,再叫几瓶佳酿,边喝酒边吃菜边聊闲篇,或者谈生意。酒喝的晕糊了,菜吃的差不多了,肚子也饱了,哪里还有地方装饭。所以,饭店酒楼生意的好坏,全在大厨手中那把炒勺和手艺上。
要酒楼生意好,就必须留下这个张大厨。张大厨不仅炒菜的手艺高,人样长的也不错,嘴巴子还很会说。别看他斗大的字识不了两箩筐,摆起龙门阵来,那可真是上知天文,下熟地理。从古至今的奇闻异事他知道,现实中的花边淫乱他更清楚。聊起闲话来,唾沫星子满天飞。明白人也会被他侃糊涂;糊涂人从酒楼出来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
张大厨全名叫张全义。人聪明能干,头脑转得又快。看上去二十三四岁,油光水滑白白净净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沈老板有个女儿叫沈芝。沈芝十八岁,正在学堂读书。那是她爸妈要让她去读,说有了文化能攀高枝,嫁个门当户对的好女婿。沈芝每天在忠仆沈园的陪同下,硬着头皮去学堂,上不了两节课就偷跑出去玩耍。估计到放学时间了才溜溜达达往家走。因不是男孩子,不指望他光耀门楣,管的就不是那么严。
沈芝虽然不爱读书,可她相貌甜美,娇嫩白皙的脸盘上,长着一双闪烁有神的大眼睛。抿嘴一笑迷死人了。
沈芝很爱吃张大厨炒的川菜,麻辣够味,烫的正好,又香又好吃。不仅如此,张全义的相貌更让姑娘倾心。
“哪个女子不怀春,哪个男子不多情。”
沈芝借故到厨房找师傅炒菜,有事无事都想朝厨房跑。跟张全义一聊就是半天,又说又笑开心极了。这种事情最为敏感的当然是母亲喽。
沈夫人看出了其中的端疑,跟沈老板说:“姑娘大了不中留,该找婆家赶紧给找个婆家嫁出去。别弄出事儿来,可就不好看了。你我都是场面上的人,这脸往哪里搁?还怎么出去见人?”
沈老板一愣,瞪眼看着夫人好奇的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那个宝贝闺女,跟后厨房那个掌勺的,拉拉扯扯,成天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男女之间有多少单纯的交往?我看那个厨师看我们芝子时,两个眼睛都直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恨不得一口把咱芝子吞了。”长叹一声,“诶!不管严点,早晚整出事来。那就不好收拾喽!”
“妇人之见,有啥不好收拾的?张全义要喜欢芝子,我就把芝子嫁给他。正愁他二十大几的人还没成家,怕留不住呢。”若无其事的抬手在脑袋上抹一把,转一圈。脸上本能的笑意从嘴角弥漫到整张脸上。“有了芝子这个关系他还朝哪里跑?不得为我沈家卖一辈子命呀?呵呵呵!”
“你想得安逸,我那么漂亮的姑娘嫁给厨子,你不觉得亏吗?”气乎乎的噘嘴,“我还想芝子攀高枝,嫁军官或者当大官的呢。”
“切!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嫁军官有啥好?现在哪里都在打仗,军官上战场一走就是一年半载。而且是多情种,走到哪里那个种子就播撒到哪里。可怜我女儿就得守空房。万一哪颗枪子不长眼,正好穿透军官的脑袋或者胸腔,你就等着女儿守寡当寡妇吧!”伸手在脸上抹一把,“再说那些大官,哪个屋头不是三妻四妾?就像芝子这种傻乎乎的纯真女孩子,从来没跟人斗过心眼,不出半年,就得被那些穷凶极恶的女人分吃了,连渣渣都没得剩。”
“那也不能嫁给厨子呀,我芝子才十八岁,他那么老,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了。在乡下,那有哪么大岁数不娶老婆的?我漂漂亮亮的黄花大闺女,嫁个二婚,你说亏不亏?”
“咦!你从哪里看出来他有那么大岁数。别个说他只有二十二三呢。还有说二十的都有。”
“那是当厨子偷嘴吃的好保养的好,一天都不见太阳。看上去可不是就年轻呗。”
“要不然把他叫过来问问。要是有家室就算了。要是没有我们闺女跟着他吃不了亏。他有手艺,啥时候都饿不了饭。”
沈夫人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就把他叫过来问问。你是一家之主,当然得听你的啦。”
沈家堂屋,沈老板和沈夫人与张全义分宾主入坐,丫头上了茶水后退下。沈老板呷一口西湖龙井,享受的咂巴咂巴嘴,满有气势的拉开了话匣子。
“全义,你来蜀香大酒楼也有近一年了吧?”
“喔,差六天整一年。”
“在这里还习惯吧。”
“习惯的很哟!老板,老板娘对我都好。还有芝子小姐,总是嘘寒问暖,对我就当一家人一样。在家就孤苦伶仃一个人,有几个亲戚也是不闻不问,哪里有这里好哟。我真有在家的感觉呢。”
沈老板夫妻对视一眼,沈老板继续问道:“你今年多大岁数?在家没娶妻吗?”
“嗨哟!我今年二十二岁,在家到是有人提个亲,我想岁数还小,再等两年挣点钱,也省姑娘跟着我受罪不是。所以,一直没结婚。”
“你是二十二岁吗?”沈夫人毫不客气的直问。
“我……是,是呀。老板娘看我不像吗?”张全义打了个激灵,说话有点结巴。但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情。
“你的面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岁数不大,可是,你的抬头纹……二十二岁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重的抬头纹呢?”沈夫人寸步不让的接着说:“看上去你不像没结过婚的男人耶。”
“这,这,嗨……,老板娘说我多大岁数没得关系,事实在那里摆着呢,这个岁数多说几岁少说几岁不是肉眼看得出来的。不是要紧的事。”
两只闪烁有神的眼睛骨碌碌碌的转了两圈,郑重其事的举起左手说:“我对天发誓,我张全义要是结了婚,家中有妻室,骗了老板老板娘,让我暴肠暴肚,不得好死!”
沈老板和沈夫人惊诧的对视一眼,沈夫人暗想:“真格是无毒不丈夫呵!发这么恶毒的毒誓。”
“哈哈哈!没结婚就好,我和家里的都有那个意思,想招你为婿,你正好比芝子大了四岁,男人大四岁不算大。就看你意下如何?”沈老板笑呵呵的说。
“哈哈哈!天大的好事呀,我求之不得呢。”张全义得意忘形的大笑着说。
“不过,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意思,还没问芝子。”沈夫人说。
“不用问,芝子肯定答应!”
“嗯?你们私下里商量好啦?”沈夫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问。
“喔,没有,没有!”两只手摆得跟打蒲扇一般。“哪里敢呢?即使芝子岁数小不懂事,我也不会答应她这么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自古以来儿女的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敢违背呢。嘿嘿!”干笑两声,“芝子就是爱吃我炒的菜,真要能娶了芝子,以后我就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决不会让芝子受委屈。”
三个月后,张全义和沈芝子结了婚。张全义很高兴,沈芝子也很快乐。时间在眨眼之间就是一年,沈芝子给张全义生了一个女儿。沈夫人很高兴。
有一天,店里突然来了一个黄脸婆找张全义。张全义吓得脸都白了。连围裙都没来得及解下来,慌慌张张就往外跑,见了黄脸婆一把抓住她的手,连推带拖,拉到一个僻静处。凶神恶煞的训斥女人说: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哪个喊你来的?你来干什么?你要害死我呀?还不赶快跟老子走!滚,滚得远远的!”
黄脸婆瘦弱的脸上瞪着两只大眼睛,呆傻的看着他良久。眼眶里转动着眼泪,一只手按在胸口上说:
“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上牙咬住下唇,脸痛苦的拧巴着,把眼眶里的眼泪吞进肚子里,不是肯求,而是理直气壮的说:“你可以不要我,那四个孩子可都是你的。你总不能不认了吧?光华病了,没有钱给孩子看病,万不得已,我打听了好多人才找到你。你的心可真硬呀!三年啦,只要走出那个家你就再也不回头了吗?”
眼眶里的泪水遮住了视线,把整个瞳仁都浸泡在了泪水里。但黄脸婆始终没让它流出来。
“大花二花懂事了,知道她娘的不易,从来不问她爸去了哪里?只有光华,光远岁数还小,时常问我,他爸去哪里了?为什么总也不回来?你走时光远刚几个月,现在都四岁了。……”
“好啦好啦!我晓得了!过几天我找个借口回去一趟。”从围裙兜兜里掏出几张票子往黄脸婆手里塞。“我身上就这些,都给你了。过几天我回乡下去看你们。快走吧!”
这一切都被藏在不远处的沈芝听见了,看见了。张全义回到屋里,沈芝早就怒火冲天的等在那里了。张全义忐忑不安的一只脚刚刚迈进门槛,一看沈芝铁青的面孔,吓得赶紧往回收脚准备开逃。
“滚进来!老娘有话问你。”
“是!太太!”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是是是,我们一个村的远房亲戚。”
沈芝怒气冲冲的扑过去。张全义瞪眼看着她,冷不防沈芝抬起胳膊,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光。
“你你你,打我?”
张全义双手捂脸,结结巴巴的说。平时伶牙俐齿的张全义知道自己理亏,毫无底气,说话都带结巴了。两只眼睛诡异中含着防备的看着沈芝。心想:“脾气温柔的女人,发起火来更可怕。”
“这两巴掌我是替那个大姐打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夫人啦!只有你能救我啦!你我夫妻一场,你一定要救我呀!”扑通一声跪在了沈芝面前。“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跟你一年多的夫妻了,这点恩情还是该有的吧?”
“哈哈哈!你笑死我了。你跟那个大姐,四个娃娃都生出来了,你都能抛弃他们母子,难道就没有一点恩吗?眼下你给我拉扯夫妻之恩。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谁也救不了你。”
“我说我说,”跪行往前,一把抱住沈芝的腿,戚戚哀哀的说:“十八岁那年,父母还在世给我娶了淑芳为妻。后来日子过得艰难,父母相继归西,四个娃娃,一个差二岁,大花今年应该是十岁了。为了改变家庭窘迫的状况,我学了厨子,刚开始师傅不肯教,我就偷学。我学成了,师傅就被老板炒了。后来,就来了蜀香大酒楼。对你,我是真心的喜欢。从第一眼开始,我就忘不了你,每天夜里都要梦见你。结婚后,我也一直对你好。眼下夫有难,娘子一定要帮我度过难关呀!以后为你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好吧!那是看在我女儿的面子上,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没有父亲,让人指脊梁骨。说吧,让我如何帮你?”
“在父母面前帮我隐瞒淑芳和孩子的事。另外,帮我弄几十块大洋,过几天我想回乡下去看看他们,他们过得太苦了。”
“我跟你一起去。”
“你?”瞪大眼睛看着她,“不怕别人……”
“不怕,什么都不怕!孩子都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要去认祖归宗,认这个先我十年的大姐和那四个孩子。他们也应该是我的孩子。“
十几年后,张全义的孩子渐渐长大。沈芝生了那个闺女再没生孩子。沈家父母也相继去世。
这一年,张全义肚脐眼旁边长了一个小疙瘩,他没在意,结果小疥子变成了疮,越烂越厉害。到医院也治不了了。肚脐眼烂的只剩一层皮,肉眼能看见肠子在肚子里蠕动。张全义病的动不了了。将沈芝叫到跟前,吩咐她找车将他送回乡下。他这是报应,他对不起淑芳,做了过头事,说了过头话,发了过头咒。明明家有妻小,硬赌咒发毒誓说家中没有妻小。一语成谶,真要让他暴肠暴肚的死。
他回到了乡下的家里,淑芳腾出一间屋子给他养息。可惜他已经病入膏肓。张全义住的屋子,尽管淑芳精心侍候照顾,那肚子上的疮毒烂的能臭半条街,而且越烂越厉害,越烂面积越大。张全义上身根本不能穿衣服。只用一块棉布盖在上面。整个肚皮上的肌肉都烂完了,只剩下薄薄的,带着脓血的一层皮。
淑芳一点都没有嫌弃,一直精心的侍候着他。为他端茶倒水,喂饭喂药,接屎倒尿,搽洗伤口,搽药換绷带,浆洗脏衣服。
弥留之际,张全义拉着淑芳的手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我死后,把我的死因告诉孩子们,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个负心汉。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学他们的父亲。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让我受尽最残酷的折磨后,暴肠暴肚的死。“
就在张全义说完这番话的当天晚上,淑芳朦朦胧胧的睡梦中,看着张全义笑呵呵的向她挥手说:
“走啦!孩子们都交给你啦!假如有来生,我还要和你做夫妻,一定要对你好。弥补此生对你的亏欠。”
淑芳心痛的看着张全义越走越远,她正想去追。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感觉屋子里怎么这么臭?有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臭味。
惶恐的扭头去看张全义,因为腐烂肿胀的大肚子炸开了一个大窟窿。有血和被血染得有红有白的肠子,从那个窟窿里直往外涌流,流了一床。
再看张全义大睁着双眼,已是气绝人归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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