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在纽约姜文街头咆哮（25年前的姜文告诉我们）

作者|电影夫人（头条号签约作者）

“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这是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每一集开头的话。

1994年，这部剧一经播出就立刻风靡全国，也在一大批人心中种下了一个“美国梦”的种子。

25年过去，这部剧的现实意义依旧不减。

知乎上有网友说：

这剧说实话改成北漂的故事，沪漂的故事，东京的故事，伦敦的故事都可以。

25年前北京人到纽约淘金与如今小地方的人到北上广逐梦实质上是一样的。

无数人带着华丽的梦想和单薄的行囊到灯红酒绿的大城市打拼，然后在这里奋斗和彷徨、在这里得到和失去、也在这里驰骋和沉沦。

这也是夫人想要谈论这部老剧的初衷。

或许，从25年前的故事里，我们能瞥见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而努力奋斗的人，最终去到的是天堂还是地狱，谁又能预料？

01 地狱？

“美国梦”，一个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词。

《北京人在纽约》中的一群人恰恰就是被这个词诱惑着的。

丈夫王启明（姜文 饰），一个在北京乐团演奏大提琴的。

妻子郭燕（严晓频 饰），北京一家中医院的主治大夫。

原本，夫妻二人可以在北京过着舒适的生活，但是，在出国潮的席卷之下，两人辞掉工作、抛下女儿，只身前往纽约。

王起明说：纽约连空气都充满了钱的味道。

而他们纽约生活的开端，相信不少北漂们会比较熟悉。

当他们到达美国的机场，广播里播着他们听不懂的语言，来来往往的也是他们没法交流的人群。

如郭燕所说：我觉得咱们就像掉进海里了。

掉进海里，无处着落，只能让陌生的、未知的东西将自己淹没，即使想要突围，也找不到方向。

但是，这仅仅是他们纽约闯荡的开始，而往后的路还很长。

当时的他们或许怎么都想不到，前方等着的是冷漠、背叛、穷困和孤独。他们的梦想、热血、爱情都要在这里经受考验。

他们爱纽约的灯红酒绿，但是，这个城市显然对他们并不友好。

没有钱，只能住在地下室。

尽管郭燕的姨妈在这里有一个大house,附带十几间房子，但是，与他们无关。

他们直接被自己在美国的这位亲人，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地下室。

临走之前，还交待他们：给你租房子花了400，借给你现金500，这些都是要还的。

北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亲情，这里是没有的。

工作也不体面。

王起明被乐团拒绝，一个拉大提琴的只能去餐馆里刷碗、切菜，还要忍受同事的刁难。

美国人不相信中医，所以，郭燕这个中医大夫一身本领却毫无用武之地，好在她会织毛衣，去了一家毛衣厂工作。

就这样，两人总算解决了吃饭问题。

至于房子里的家具，是没有什么钱买的。

基本靠捡。

在陌生的环境、全新的价值观的冲击下，有些他们认为不会变化的，也悄悄变了。

比如感情。

王起明与餐馆的老板娘（王姬 饰）之间产生了暧昧。

郭燕则被有颜、有钱、有车、有房的工厂老板大卫热情追求。

尽管郭燕一再拒绝，但大卫直接找到王起明让他放弃自己的妻子。

理由很简单，也很伤人：贫穷潦倒的王起明是没有能力让自己老婆幸福的。

两个实力悬殊的男人站在一起，高下立见。

这也让王起明的自尊受到了巨大打击。

其实，郭燕和王起明都明白，他们之间尽管没有出轨、没有谎言，但仍然阻挡不了感情的变质。

在纽约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王起明早已不是郭燕心中那个意气风发的文艺青年。

当他剪掉自己长头发的那一刻，是人生重启，也是梦想死去。

从此，他只是一个为生存奔波的小人物。

王起明丢掉工作的时候，郭燕说她可以养他，让他好好学英文。

那时，她是想要和他一起努力去创造美好生活的。

但是，当看到王起明为了一件捡到的旧家具洋洋自得时，她哭了。

为了丈夫消失不见的理想和意气风发，或许也为了不见天日的生活。

当大卫找上们向王起明宣战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再在美国继续呆下去，他们的婚姻就难以维持了。

可最终，他们都不想离开美国，所以只能离婚。

有人说，他们的婚姻走向这样的结局，是因为郭燕只能同甘，不能共苦。

但是，他们早已生活在另一种价值观里了，你很难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一个认识不久但热情追求自己的完美男人，一个相守十几年但已经难以交流的丈夫，若是你，又会如何选择？

郭燕说：“我和王起明十几年夫妻到这分了。我们招谁惹谁了？”

他们招惹的不是人，而是另一种价值观和社会规则。

而在这种价值观和规则中，无欲无求地好好过日子是一种奢侈。

毕竟，见过更大世界的人，又如何甘心继续蜷缩在井底？

当他们踏上纽约的土地时，已经注定他们会失去一些东西。

02 天堂？

在与王起明离婚后，郭燕嫁给了自己的美国老板。

而一无所有的王起明则继续挣扎。

为了生存，他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给人送外卖。

他对金钱来者不拒，只要郭燕给，他就接受，才不管什么男人的面子。

在“活下去”的任务面前，面子早就不值一提。

看到这样的王起明，对比自己光鲜亮丽地过着的日子，郭燕是愧疚的。

中国人讲求“贫贱不能移”。

即使婚姻的破裂不能全部怪她，但没有陪着他受苦这一点就足以折磨着她。

她做不到像美国人那样，感情归感情，利益归利益。

为了让王起明摆脱生活的困境，她出卖了自己的丈夫。

第一次，她把丈夫公司最大的客户介绍给了王起明，导致丈夫失去了一笔大订单，还多出了一个劲敌。

第二次，她把丈夫公司最大的商业秘密告诉了他，直接导致了丈夫公司的破产，并让自己的婚姻成了王起明成功路上的祭品。

在这一场场角逐里，他们都离曾经的自己越来越远。

帮助王起明取得成功的郭燕说，自己不欠他了。

可是，刚从对前夫的愧疚中逃离，她又掉进了对大卫愧疚的深渊。

因为无颜面对被自己害惨了的老公，她再次选择离婚。

郭燕的好朋友秀梅评价她：绝对的善良，但是太软弱。

她善良地想要帮助王起明，但是低估了王启明的野心和能力。

当后果是她无法承担的时候，她又选择逃避。

在王起明身上，有一些东西也在慢慢不见。

他对成功的渴望，对名利的追逐，远远超过对情对义的珍视。

他明知道向郭燕打听消息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

可他又没有完全泯灭良心，至少在郭燕落魄的时候，他愿意为她提供经济上的帮助。

最终，也是在他的赞助下，郭燕才申请到了奖学金，读了医学博士。

很明显，郭燕这样“拎不清”的人，是不适合弱肉强食的社会的。

在美国跌宕起伏多年后，虽然拥有了进入美国社会的通行证，但她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北京。

这里才适合她。

发达之后的王起明说：

这个世界上啊，只有两种人是不被良心谴责的：

一种人是良心被狗吃了的，因为他们没有良心，所以不会忍受良心谴责的痛苦；

另一种人是从来不干昧良心的事儿的，他们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最痛苦的，其实是那种良心被狗吃了一半，然后还留着一半良心的，这种人活得最累，最痛苦了。

无疑，王起明就是丢掉一半良心的人。

因为选择放弃一半良心，所以他才能在你死我活的商场争斗中活下来，因为还有一半良心，他还有一些人情味。

但无论如何，为了成功，他付出了代价。

所以，当他拥有名利、豪宅之后，就算找到天堂了吗？

不！

在一个追求欲望的城市里，天堂是不存在的。

03 何为奋斗？

《北京人在纽约》的作者曹桂林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说，他想通过这部作品告诉那些要移民，想追求好制度、好生活的人，你想要的生活也许在月亮上，在火星上，但绝对不在美国。

电视剧中王起明的原型就是曹桂林本人。

他也是“出国热”的大潮中去寻求“美国梦”的人之一。

因为做生意上手快，到美国一年之后，他想要的汽车、房子就全部都有了。

可是，拥有了所谓的成功之后，他又开始反思：物质追求达到了就幸福吗？你的梦想就是房子汽车这么简单吗？

剧中，王起明在成功之后失去了女儿。

在女儿小的时候，他为了追求梦想带着妻子到纽约，错过了对女儿的陪伴。

当功成名就、买了豪宅把女儿接到美国之后，又因为婚姻破裂被女儿怨恨。

在女儿的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靠女人发财的吸血资本家。

为了报复父母，她叛逆地嫁给了一个美国老头儿——自己前男友的父亲，后来甚至直接消失、下落不明。

所以，王起明算是成功吗？他奋斗的意义又在哪里？

刚到纽约的时候，他对郭燕说，以后发财了，要带着她到商场购物，什么贵就买什么。

可是，等到发财的那一天，早已物是人非。

追求成功的人，也必然要承受所谓成功带来的副作用。

优渥的生活，花不完的钱，或许每一个人都想要。

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为名利奋斗这件事情，并不是适合每一个人。

比如剧中的另一个角色：大李。

他是个学霸，也是个老实人。

到美国后，先读了双硕士，又读了双博士。

可是，因为专业冷门，并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甚至连绿卡也没有拿到。

在国内的妻子禁不住多年等待，选择了离婚。

而最终，他自己也因为车祸命丧美国。

如果他的一生有什么值得安慰的，大概就是王起明在他去世后为他买了一块墓地，让他可以永远留在那片他寄托了梦想的土地上。

“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可是，更多的人只看到了上一句，没有看到下一句，忘了自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成功是一个偶然事件，能够最终实现自己梦想的人，是少数中的少数。

大多数人，只能挣扎着生存。

所谓奋斗，除了追求名利，更应该是选择一种适合的方式，让自己生活得更舒心。

而不是被物质迷了眼，最终却追悔莫及。

就像如今的年轻人，选择在北上广打拼是勇敢上进。

但选择逃离北上广，也不见得是懦弱无能。

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每一个人都会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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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电影夫人，独立影评人，头条号签约作者。希望在电影的世界里，遇见你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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