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血高校个人资料(热血高校导演许肇任)
也许是不在偶像剧领域活跃,台湾导演许肇任的作品,在年轻观众里算不上熟悉。但如果关注台湾本土电视剧,对许肇任一定不陌生。从2003年首次正式拍剧情长片开始,许肇任的影视作品多次获得金钟奖提名并获奖,最近一次2017年播出的电视剧《酸甜之味》,斩获台湾金钟奖最佳导演奖等多个奖项。
许肇任凭借《酸甜之味》拿下金钟奖最佳导演奖。ETtoday新闻云 图
许肇任的作品常聚焦于社会议题,气质特殊。比如2015年播出的《出境事务所》,讲述几个台湾年轻人进入殡葬业并在过程中获得自我成长,观众也在其中体会到生离死别过程里的另一面,和日本电影《入殓师》几乎异曲同工。而去年获奖的《酸甜之味》聚焦于家的概念,没有波澜起伏,也没有大的矛盾冲突,整部剧只塑造了一个普通台湾家庭的生活,以饭桌上的味道为线索,要讲的就是生活本身。自然,2016年曾勾起无数人回忆的《滚石爱情故事》也少不了许肇任独特气质的参与。
《酸甜之味》剧照
虽不高产,但从现有剧集来看,许肇任作品大多不是小清新的偶像系列,更注重电视剧背后主题,拍摄风格也是生活流,比较像日剧。
今年,在前段时间热播的偶像剧《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中,许肇任和陈正道共同担任导演,总算是进入了大陆年轻观众的视野中。7月2日,许肇任带领一帮新人拍出的网络剧《热血高校》在网上开播。当首批台湾偶像剧导演们抓住大陆电视剧飞速发展期机会,早就纷纷北上,甚至已经拍出了各自代表作之后,许肇任依然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尝试。
《热血高校》剧照
自我,不着急,是许肇任身上最不同的气质。早年,许肇任大学毕业后进入电视台的冷门频道,专门负责放沉闷的欧洲电影。这种经历让许肇任带有很难磨掉的文青气,从一开始接触影视,他的起点就是以文艺为开端,看文艺电影太多,甚至最后开始用多倍速看那些进度缓慢的考究镜头,“告诉你哦,回去用多倍速看侯导的《海上花》,你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坐在他只来过几次的上海一家咖啡厅,许肇任向记者极力推荐自己年轻时实在看得无聊时的解闷法子。
在开始自己执导后,许肇任的导演起点是关注社会议题的电视台纪录片。这段经历带来的影响,是他偏爱素人出镜,“当年拍《蓝色大门》,很多时候是帮着从路边找人来做演员。”即便到了必须由专业演员参与的影视剧领域,这个习惯依然有延续,实在无法全用素人,他妥协到用半路出家的演员,或是全新人。这次网剧《热血高校》中,也几乎全都是新人做主演。
“这可能就是文青个性的遗留。我觉得这样一起创作出来,会有微妙的独特感,他(演员)不懂演戏,我再给他讲拍片逻辑下这个角色是怎样怎样,叠加出来的效果会很有趣。真正专业的东西,其实并不有趣。”
《热血高校》剧照
无论是关注社会议题,还是讲时代爱情,情感细腻始终贯穿于许肇任作品中,他不太愿意感知时代变化,认为无论什么时代的什么剧集,情感是共同点,抓住这个最重要。体现在他的作品中,多年以来,许肇任作品里的台湾味从未减少,《酸甜之味》《出境事务所》里都有客家话出现,本土气息扑面而来。但情感却始终如一得细腻,从表白到恋爱,甚至是殡葬业对待客户家属的情感体现,都是剧集的出彩之处。
《酸甜之味》
《出境事务所》
“不会过时的应该是情感,找到那个情感,不是画面感。找到现在小朋友对情感的解读方式而已。比如说初恋,我的初恋和你的一定不同,但说出来都是鸡皮疙瘩就起来了,这是一样的感觉。”
从台湾电视剧的全盛时代,到入行新人越来越少,电视剧市场逐渐冷淡,许肇任身处其中,却没有其他台湾导演的悲观,这也是他一直没有北上的原因。“还是多元化,大家不要拍一样的东西。”曾有一个演员跟许肇任抱怨台湾电视剧行业生态不好,说应该把肥皂剧都撤了,换更接近当下的电视剧,许肇任不同意,“我告诉他,干嘛,你要把所有电视剧都演掉吗?留点饭碗给别人啊,难道让小孩子也看贾樟柯吗?这就变成斯巴达了。”
“我自己有时候休息,也会看一些,不能说不花脑筋,就是更直接一些的戏。我自己本身有一些社会责任,之前拍的议题比较严肃一点,但议题本来就很多种,一个人一直说教也很无聊的。”
2015年,贺军翔(右)探班许导,两人曾合作《爱情合约》《我们结婚吧》。
在快节奏的电视剧行业里,许肇任更像是个老派人,坚持自己的创作态度和节奏。除了工作,他把休息时间多数交给了看书,读诗。
“我有阅读障碍,所以我喜欢看诗集,一句话比较短,意境比较多。不想讲太清楚,有韵味意境在。暧昧才能让戏剧延续下去,慢慢地讲。影视剧追不完,一下这样一下那样,反而会累死自己。”
《热血高校》海报
【对话】
我喜欢拍素人
澎湃新闻:一向都在拍文艺剧,为什么这次接了搞笑为主的《热血高校》?
许肇任:因为它本身是蛮有趣的戏,这个戏的组成元素蛮多元,那时跟制片人讲,不想拍套路,不想跟别人太一样,现在的剧本都有点公式,第一集就要相撞的,男主角撞车啊之类的,就自由发展,跟《结爱》一样。《结爱》是团队的成绩,导演的功劳真的就是一点点。
《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剧照
澎湃新闻:你的兴趣点在于原创剧本?
许肇任:不是,在于“热血高校”。Kevin(制片人)来找我12次,每次我都说不要不要。拍片好累,刚好我在拍《酸甜之味》。因为我有点阅读障碍,每天看剧本看到爆炸也看不懂,然后要改剧本,里面的老戏骨,每个人的资历又比我深,就很累,Kevin来找我,我就说先把《酸甜之味》拍完再说,中间他又来先后找十几次,我说你到底要干嘛?有时候我会骂他,后来还是觉得他也蛮诚恳,跟着一个编剧,两个人看起来举目无亲的样子。好嘛我们就来拍,然后就来上海看剧本。有趣的是它真的是热血,并没有太刻意强调一个人,是一组人。
然后遇到那些演员都很有趣,他们有某种非职业的素人特质。我很喜欢拍素人,不是很专业的,有可能本色演出。我以前拍纪录片那种,在路边找演员。很早以前在台湾拍电影,跟《蓝色大门》导演就在路边招演员。
澎湃新闻:素人更有真实感?
许肇任:也可能是文青个性吧。我觉得是一起创作的感觉。自然力,创作力是我们聊出来的,他(演员)可能不懂。再加上用拍片的逻辑去理解,加在一起会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专业其实不是那么有趣的。主要是现在是拍这些戏时间赶,有时候用一些比较专业一点的演员,实际上我也蛮喜欢拍素人。
澎湃新闻:现在《热血高校》拍下来满意吗?
许肇任:我觉得有超越剧本。文字写出来,大家一起在这个过程中还有化学变化,我跟演员之间,或演员跟演员,让这个戏更强壮。有些东西没办法用文字表现出来的。
我是秉承着豁出去好笑的心。热血的过程不叫热血,叫一群傻蛋,就跟Kevin一样,找我12次,最后拍出来回去看,这个过程真是热血啊。这里面的主角也是,每个人有各自的缺陷,人生的不足。这个过程里面,自己长大回过头来看我,我的妈,我怎么这么热血,应该是这样。不是一开始就啊啊啊我要干嘛干嘛,那个叫械斗。
澎湃新闻:如果让你自己打分的话?
许肇任:这个戏还蛮有趣。应该请演员打,不知道他们在这个过程里面会得到什么。导演的话,四星半吧,因为预算没那么高,但在同级里面是有趣的,没什么套路,很生活。
澎湃新闻:你认为影视剧中的生活感体现在哪些方面?
许肇任:美术呈现必须要合理,家就要像家,我们看一些戏好像没什么生活感,不食人间烟火。我们的人,专食人间烟火。他会肚子饿,会吃喝拉撒睡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对我来说就是蛮重要,还有家人。
澎湃新闻:之前拍的,比如《滚石爱情故事》更偏文艺,这次是纯粹的搞笑片?会不适应吗?
许肇任:其实不会,我都会找东西去替换,偷渡一些文艺,还是要假装文艺一下,我经常说,受不了受不了,太好笑了。旁边工作人员说,唉导演你这次怎么拍这么好笑。我说,我也是需要释放的,有时候闷太久。
澎湃新闻:所以你本来就有搞笑的欲望在?
许肇任:其实(拍戏)这个过程很辛苦,都靠讲笑话来排解那些辛苦。比如说以前当助理的时候,多久没睡觉,环境实在不好,就是靠现场大家讲笑话,才有办法活到现在。一个情感在支撑,才会有革命情感。
诚恳拍戏,先感动自己
澎湃新闻:《热血高校》还是属于青春剧范畴,青春怎么赶上这个时代,不觉得过时?
许肇任:我觉得不会过时的应该是情感,找到那个情感,不是画面感。我通常是放给演员演,或者平常“偷听”他们讲话。其实人都差不多,人都会害臊。但现在节奏应该快一点。过去写情书,要等这十天半个月才有回应,现在就传简讯,已读不回就糟糕了。以前比较温柔婉约,火慢慢炖,现在赶快想下一招,再来一招。
澎湃新闻:你的作品多数都很优质,你觉得现在电视剧能吸引人的关键是什么?
许肇任:诚恳地拍。至少出发点不是歪的,先把自己感情放进去,没有在欺骗观众,自己先感动,那时候拍《结爱》,我说服自己好一阵子自己是狐狸。
《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剧照
澎湃新闻:如果你现在北上,年轻演员的粉丝特别多,很忙,可能没时间准备。你允许吗?
许肇任:我先把功课做好,我知道自己势必之后会面对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会怎么样,现在我运气蛮好,宋茜、黄景瑜都在泰国好好拍。后来我发现,他们还蛮喜欢来现场拍戏,我觉得那我们做得不错。
我真的不太清楚,也是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进来这个环境。其实我觉得,应该让他们觉得我在参与,一个不错的东西要大家一起弄,这样而不是强制他一定要来,一定要干吗。他们应该是被自己说服,愿意进来参与这个剧。
澎湃新闻:那如果如果要压缩你的时间?
许肇任:我不知道。没想过。故事有说清楚就好了。其实我是懒,比如拍《热血》就很痛苦,有很多打戏,我就把编剧抓来,你写这么多,想干嘛,他说我想拍没有教练的感觉,我说哦,我知道了。拍文戏和打戏是一样,要找一条感情线,为什么而打,不要瞎来,先把情感抓住。没感情,加水就麻烦了。
我们以前拍电影,两行字拍七天,我上次遇到一个灯光师,是《一代宗师》的,他说以前在《一代宗师》,一个字拍了三四个月,那个字就是“打!”
每个人对画面的理解和诠释都不同。是有轻重缓急的,三场戏,哪个重要哪个不重要,如果都很重要,我就投降。
其实我很不喜欢快。我很喜欢早上跟大家聊天,我从来不看通告单,他们说今天要拍什么,我说不知道,你问我后天拍什么,糟糕了。
但其实应该放宽来看,不要一言堂式的,一竿子打翻,要多元化来看。大家对戏剧的需求都不一样。每个人在不同的阶段想看的都不一样。
现在回过头去看一些片子,也蛮好看的,可能自己人生到另外一个阶段时候就喜欢。题材是多元的,少的是人生阅历,对一个事情不同的角度去看。
澎湃新闻:之前在大陆有拍戏经历吗?
许肇任:有帮朋友忙过。这边人比较多,台湾三四个人,这边两百个人,分工很细。我做导演喜欢跑来跑去,他们说导演不要乱跑,他们觉得导演在旁边讲戏很紧张,我说我对着麦克风不会讲,不习惯。
澎湃新闻:你会对将要北上的未来担心吗?
许肇任:会比较未知,但可能听到的都不太好……不过应该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吧。演员要好好保护,台湾拍片的人不多了。
澎湃新闻:所以,你也觉得台湾的影视环境确实急需改变了?
许肇任:我觉得还是多元,不要把戏都弄得一样。应该说环境跟以前比,还是好的。那种差不是真的差,因为这边(大陆)预算比较高,人才自然就流失了。在台湾的生存或发展,确实有它的局限在。
澎湃新闻:你觉得多元化更重要?
许肇任:那当然,多元会更好。我自己有时候休息,也会看更直接一些的戏。我之前拍的议题比较严肃一点,议题本来就很多种。一个人一直说教说教也很无聊,印度片这方面就很好,《三个傻瓜》(《三傻大闹宝莱坞》),《摔跤吧爸爸》,背后是寓教于乐。
澎湃新闻:你心中,认为自己拍得好,是什么样的好?
许肇任:拍完之后其实就没了,感谢大家陪我走这一程,拍完《出境事务所》,我学会殡葬业,拍《热血高校》,学会柔道。
澎湃新闻:万一这个戏拍出来,有人打的分不高,你会在意吗?
许肇任:再去思考一下。也好,那下次就不会再有人找我拍这样的片子。我拍青春片长这样,你别找我。有什么好打击的?照我们的方式去做。不会想观众,我自己也是观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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