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

上文说到了年夜饭。说实话,我对年夜饭真没有太深刻的印象。这似乎不太科学,有负我辈吃货本色,但事实如此,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关于年夜饭的记忆始终只是零散的几个片断。究其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白天不住嘴地吃,到了年夜饭时基本啥也吃不下了;二是家里的好东西都是准备正月里招待客人的,年夜饭确实乏善可陈。质量也许差了点,但数量不会打折扣,又是盘子又是碗儿,热热闹闹地堆满了小炕桌,饺子打在碟子里,装得上尖下流。这么多饭菜要吃完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实本来也没打算吃完,南森家家都讲究个“余头儿”,年年有余,吃完了反而不吉利。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

年夜饭当然是随便吃的,没有任何限制,包括菜里的肉。我自幼娇惯,不太自觉,总会满盘子扒拉着找肉吃,妈妈视而不见,爸爸顶多喝斥一句:“出门时可别这么没出息,从自己门口挑!”我只当耳旁风,毫不收敛。饺子里通常会包几枚硬币,还有糖、枣和栗子,谁吃到了就预示着来年有好运,大吉大利。我也经常耍赖,吃不到就用筷子满碟子饺子挨个戳,不吃出三个五个绝不罢休。

妈妈的娘家是大森,在南森北边,不到二里路。两村阡陌相接,同源同祖,习俗上一般无二。两村都讲究嫁出去的闺女和女婿、外孙“送神”之前不准回门,否则克舅舅。姥爷就三个闺女,膝下无子,我没舅舅,自然不受约束,便经常肆无忌惮地在姥爷家过年。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3)

姥爷读过私塾,写得一手好字,在村里德高望重。年夜饭上姥爷肯定要喝上两杯,酒没什么好酒,就是供销社里打的散酒。姥爷端坐炕头,小酒杯一端,吱溜吱溜抿得啧啧有声,偶尔还用筷子头在酒杯里蘸一下,塞到我嘴里让我咂吧一下滋味儿。我每次都辣得“丝丝”哈气,却从不拒绝尝试。

姥爷姥娘更是宠我宠到没边儿,至今记得,有次吃饺子,我竟然别出心裁地“熊”出了新花样,坚决不吃饺子角,非要让姥娘先咬一口,露出馅来才肯吃,然后吃的时候还必定要把另一个角剩到碟子里。唉,老人如此娇惯,对错姑且不论,那舔犊之爱却是情深意切,毫不掺假,如今想来也不由得泪眼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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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年夜饭,我是坚决不肯呆在家里的,通常是到河西沿的本家哥哥或是叔叔家。村里没通电前没有电视没有春晚,聚到一起就是打扑克。三五反、攻老K、五十K、争上游、押金花、捡分、21点、够级、保皇,花样繁多。平常日子点的小油灯胜任不了这么隆重的集体活动,我们会点起小孩胳膊粗的大红蜡烛或者是嘎斯灯,最不济也要点个带玻璃罩子的“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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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用的嘎斯灯是公社农机厂的“土造”,具体构造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是用碗口粗的厚铁管切割、焊接而成,带气密装置,一根细铁管从盖子上探出来,末端焊接着一个喷嘴。灯的份量很足,两只手才拿得起来。用的时候先加水,再投入块状的嘎斯石,“嗞啦”一声,水像烧开了一样,嘀哩咕噜冒出大量的气泡。然后合上盖子,旋紧气密阀,用火柴在喷嘴处点燃。那长长的火苗亮度很高,瞬间把整间屋子照亮。那时候,嘎斯石都是大人辗转搞来的,对于我们来说是紧缺物资,平常都是储存在双层盖儿的药瓶里,不是重要场合绝对不舍得拿出来用。

我们过年期间打牌通常都会带一点“彩头儿”,最常见的就是糖。从大年三十到元宵节,各式各样的糖块儿在全村小孩儿的兜里反复流通,到开学时,一颗颗原本光鲜亮丽的糖,无不被揉搓得灰头土脸,有的甚至开始融化,吃的时候连糖纸都揭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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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糖,还会有一些别的“彩头儿”。比如“贴纸条”,输了就要在脸上贴一条又窄又长的纸条,贴的时候蘸着唾沫,先贴脑门,上下两排,脑门贴满了再贴脸腮。有时候,我们也会加点花样,在纸条上画上小王八。再比如“钻桌子”,在桌子上打牌时很适用,输了的要四肢着地,学着狗叫,从桌子底下钻一个来回,钻的时候还经常有人在后面踢屁股,忙不迭用手去捂,又会碰了脑袋,一副顾头不顾腚的窘迫样儿。还有一种另类的“彩头儿”比较暴力,那就是“刮鼻子”。失败者要闭上眼睛,主动把头探过去,让胜利者用弯曲的食指在鼻子上刮一下。执行的力度没有严格的标准,完全取决于胜利者的心情和失败者的“江湖地位”。往往开始时大家还比较克制,几个回合下来渐渐就“刮”出了火星,下手越来越狠,到最后一人顶着一个红鼻子,斗鸡一样叫上了劲儿。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8)

热炕头永远是最受欢迎的扑克场地。年前年后,南森家家户户的炕头都很热,烧糊了炕席也是常有的事。单干以前,南森都是用竹篾席子铺炕,炕的外侧边缘横着一条巴掌宽的竹子或木制的“炕沿”,在长年累月的摩擦下,“炕沿”无不锃光瓦亮。炕头位置的席子下常常被主人随手塞进各种小物件,记工分的小账本、削苹果的小刀、钢蹦儿、钥匙,啥都有。1985年前后,地板革逐渐取代竹篾席子,“炕沿”也渐渐消失在历史尘埃中,如今的年轻人基本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

年前各家各户蒸饽饽、煮猪头、熬冻、炸面鱼,炕成天烧得滚烫,人们通常会在炕席下垫上扁担、棍子加以保护,即便这样,烧糊炕席也是司空见惯。竹篾席子的炕头位置必定红里透着黑,质量差一点的地板革甚至会皱缩起来。随着“忙年”结束,没那么多火烧了,家家户户早晨起床叠被时,就会留下一床棉被焐到炕头上,维持火炕的温度。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9)

打扑克时,我们或坐在被子上,或把腿脚伸到被子下,围坐成一圈儿,再在中间放一个秸杆“扎”成的小箅儿搁扑克牌,战斗随即打响。那时候我们打扑克比较讲究气势,尤其是摸到好牌时。出牌的标准动作是: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紧紧捏住纸牌,高举过顶,再抡圆胳膊铆足力气向下甩,纸牌落到小箅儿上,发出小摔鞭一样清脆的炸响,然后再贱贱地向对手递过一个欠揍的小眼神儿。这样出牌气势是打出来了,但后遗症也很严重,甩得时间长了,第二天早晨起床时,胳膊就会又酸又疼,抬手穿衣服都疼得呲牙咧嘴。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0)

还有,这样出牌也大大加速了扑克牌损坏,我们又不可能奢侈到经常换新的,很多牌从背面就能认个八九不离十,认牌成了关乎输赢的关键技巧。至于浑水摸鱼偷牌、扔牌也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还会在“洗牌”和“搬牌”时玩点高难度的“装牌”小把戏,可惜我手法稀烂,最多也就骗骗我几个本家姐妹。偶尔在与小伙伴的对垒中得逞一次,必定心花怒放,不炫耀一下简直就是锦衣夜行,往往不到十分钟就“贼不打三年自招”。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1)

好在大家都是娱乐第一、比赛第二,对耍赖的容忍度较高,笑骂几句就算了,顶多愤愤不平地把刚才输的糖抢回去。还有的小孩更过份,把糖吃了,糖纸里包进小石头,输了的时候鱼目混珠输出去。大家发现了也是哈哈一笑,顶多叫嚣几句让他把假糖吃下去。不过也会遇到输得火起的,正好借题发挥,免不了吵得脸红脖子粗,甚至扑克一摔,扔下一句“老子不伺候你了”,愤然离场。不过这种狠话从来不会兑现,第二天就会屁颠屁颠地重新凑到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2)

至于春晚,我的记忆比较混乱。我第一次看春晚应该是在1984年,第二届春晚,那年我是在姥爷家过的年。那时大森也是刚通电,全村的电视也就三五台,全是14英寸的黑白电视机,院子里都竖着一根高高的竹杆,架着天线。村里第一批买电视机的大多秉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分享精神,对上门蹭电视看新鲜的乡亲来者不拒,逢年过节还要搭上茶水、瓜子和烟卷儿。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3)

春天夏天秋天,只要不下雨,主人家每天傍晚都会不厌其烦地把电视机搬到院子里,几十号人自带板凳,像看电影一样,一排一排坐满院子。如果哪天主人家改善伙食,往往就会有意无意地拖延一下,人到得差不多了才会把饭菜端出来,再呵呵一笑招呼大家尝一口。当然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死眼皮地凑上去尝,只能吞一口唾沫,老老实实看电视。《霍元甲》、《陈真传》我都是这样蹭着看的。姥爷家买的第一台电视是在《魔域桃园》热播的时候。我们家更晚,应该是在1990年前后,三姨夫帮忙,买了台21英寸的牡丹牌彩电,父母一直看到2008年还没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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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6)

当然,也不是所有买了电视的人家都如此好客。有的开始时笑脸相迎,渐渐不胜其烦,转而闭门谢客。这种转折往往不被理解,轻者遭人白眼,重者危及身家性命。这可不是耸人听闻,河头店就有一对退休赋闲的老夫妻买了一台电视机,从此家里天天高朋满座。开始时老两口眉开眼笑地迎来送往,可是坚持了不到半个月就顶不住了。每天散场后一片狼藉,老胳膊老腿的,打扫卫生成了大负担,收拾厕所更让老太太感到崩溃,再加上家里天天烟雾缭绕,晚上不到半夜不打烊,甚至老太太塞在炕席下的几块买菜钱也被人顺手牵了羊。

老两口一商量,硬着心肠下了逐客令。没想到,他们的噩梦从此开始了。街坊邻居们横眉冷对不说,还有人向院子里扔死老鼠,更过分的是,有天晚上有人向老两口的街门上泼了大粪。老头儿火气大,当场血压飙升,晕倒在地,被送进医院抢救了俩小时,差点提前见了马克思。老头儿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锤子,把家里的电视机砸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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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8)

跑题了。南森和大森都没上演这样的闹剧,平常其乐融融,看春晚时更是歌舞升平。印象中那时的春晚比现在长得多,至少要持续到凌晨两点多。许是精神食粮实在贫乏,许是我们真没见过世面,那时感觉春晚实在是太好看了!六七个小时坐姿不变,目不转睛,上趟厕所都是手脚带风,一溜小跑,唯恐错过了精彩画面。感觉春晚的唯一缺点就是太短了,每每传统闭幕曲《难忘今宵》唱响时,都会怅然若失,意犹未尽。那一方A4纸大小的黑白屏,几乎是外面世界向我们打开的唯一窗口,承载着我们的所有想像!在我们眼里,它比七色彩虹还要绚烂!赵忠祥、马季、姜昆、李默然,再到以后的倪萍、杨澜,一次又一次在跨年夜把我们熊熊地点燃!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19)

然而对于我,更大的冲击和感动来自张明敏、汪明荃、费翔、候德健这些最早现身春晚的港台明星。我对新事物一向敏感,他们独树一帜的穿着,他们阳光灿烂的笑脸,他们如同天籁的歌声,带着港台的纸醉金迷,带着艺术的标新立异,带着人性的自由奔放,每每让我心驰神往,长醉不醒。那个比北京更遥远的精彩世界对我产生了致命的吸引,尤其是候德健抱着吉它唱歌的样子定义了我对潇洒青春的所有想象,以致于我学生时代写的小说中,男主人公都抱着一把吉它。最搞笑的是,我一直到七年级才搞清楚那玩意叫吉它,在此之前我一直叫它琵琶!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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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2)

我第一次聆听港台歌曲是在小学三年级的“六一”文艺汇演上。于家洼小学奉献了一曲童声合唱——《外婆的彭湖湾》。那轻描淡写的歌词,迷一般的旋律,使我如沐春风,瞬间沦陷,从此成为港台文化的铁杆粉丝。这种盲目崇拜一直延续到我真正长大。(以前于家洼村驻有一个连队的解放军,且军民关系鱼水情深,村里的小孩在军营文化的洗礼下成长,不管是音乐、体育还是见识,都比我们站得更高,走得更远。)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3)

不管春晚有多么精彩,也不管我们有多么不舍,12点以前我们必须暂别电视,回家“发纸”。南森和大森都对“发纸”非常重视,煮上一锅饺子,放上一挂鞭,郑重其事地给天地诸神和列祖列宗祭上酒饭,恭恭敬敬地焚香烧纸,虔诚磕头。这一刻天地勾通,所有的神灵和祖宗都能听到我们的声音。然而我顾不上这些,心不在焉地跟在姥爷屁股后头磕完头,胡乱向嘴里塞几个饺子,就迫不及待地冲出家门,三步并做两步赶回去,继续看春晚。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发纸”过后就是新的一年了,匆匆来回间,我们就神奇地长大了一岁。这时,见到长辈就得问“过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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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主流的拜年是在正月初一的早上。一大早,南森几乎全村出动,声势浩大,是过年这出乡村大戏中的重中之重。早饭还是饺子,每一顿饺子都是新煮的,按规矩,这几顿统统不能吃剩饭。早晨起床一睁开眼,妈妈早把期待已久的新衣服板板整整地放在枕头边。新衣服带着一股淡淡的樟脑味,闻之神清气爽。我和妹妹一声欢呼,从上到下穿戴整齐,轮番站到那面写着毛主席语录的大镜子前臭美。转转头,踮踮脚,扭扭腰身,拽拽袖子,拉拉衣襟,换换表情,瞻前顾后地端详个没完。接着又为上衣扣几粒扣子更有风度、帽子戴正还是歪一点更帅这些细节问题反复验证,最后又跟妹妹互相评头论足一番,才心满意足地去洗脸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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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三户上门女婿,南森全村都姓赵,四百年前的永乐年间,大家还是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在一口大锅里吃饭。但南森人胸襟广阔,没有人对入赘的外姓另眼相看。对于这个观点有两件事足以佐证。其一是,前些天跟发小德朋同志吹牛聊天时说起,住在南街的王淑杰是儿时著名的“南霸天”,村北的小孩从她家门口走,得自觉夹紧尾巴,否则她看着不爽就要打回去。(春波和王淑杰如果看到了别打我哈,这是赵德朋说的,我没考证过。估计是德朋造谣,我印象中王淑杰从小到大都很淑女。)其二就是,村里的书记由村里独门独户的小丁连任了很多年。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7)

其时南森全村220户(现在200户都不到了),分作四五个大支。每家辈份最大的老人和女主人是不需外出的,早早地准备好了糖果、瓜子和烟卷儿,讲究的还会沏上一壶茶,坐等本支后辈上门拜年。爸爸堂兄弟五人加上我们这辈兄弟姐妹十几个早早集结完毕,浩浩荡荡地上了街。大年初一是南森最有活力的一天,每条街道上都人流不断,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温暖的微笑。两支队伍当街相遇,必会一一问好,掏出兜里的烟卷儿互相交换,叔叔大爷、哥哥兄弟叫得格外亲。孩子们兜里都装着小鞭,一路走一路放,整个村子炸响不断,硝烟弥漫。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8)

每支队伍都要在本支所有长辈家转上一圈儿,包括平辈的哥哥嫂子,足迹遍及全村的每条大街小巷。按规矩,遇有家里请了“祖子”的要对着“祖子”给列祖列宗磕头,给长辈拜年时也要先磕头。好在我们这支祖上信奉耶稣教,有些移风易俗,规矩没有那么大,磕头能免则免,实在非磕不可的时候也是草草了事,我们这些跟着打酱油的小屁孩更是敷衍,浑水摸鱼地蹲一蹲,做做样子就算磕过了。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29)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30)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31)

长辈们都很热情,尤其是家家户户的女主人,都要拉住手,仔细端详,摸摸脑袋,捏捏脸蛋,再亲手把糖剥开塞进我们嘴里,只要家境不是非常困难,还会抓上一把糖塞进我们兜里。糖是我们拜年活动的最大期待,当然不管多少,来者不拒。最受欢迎的是红纸、黄纸的大虾酥,还有软糯的高梁饴和玉米糖。不过,我们都懂得感恩,容易满足,地瓜糖和水果糖也不嫌弃。要知道我们平常吃块宝塔糖都很奢侈,经常有小孩为了吃宝塔糖向父母谎称肚子疼。

乡村记忆随笔(小村旧事之四)(32)

请吃过宝塔糖的自助屏蔽不好的联想,那细长的蛔虫确实委琐可憎。但宝塔糖还是不错的,这种从北极穿越到潍坊的洋玩艺一度被我们奉为国宝。那时候,哪个农村小孩的肚子里没有蛔虫呢?宝塔糖确确实实为我们这代人的健康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更为难得的是,作为一种驱虫药,宝塔糖居然没有毒性,它靠的是对蛔虫的轻微麻醉,使它一定时间内丧失对肠壁的附着能力。还有,宝塔糖花里胡哨的颜色,呆萌可爱的造型,略带怪异的甜味,伴我们这代人走过了整个的童年。


文章太长,写起来读起来都累。春节这部分内容分为上、中、下三集。

纯原创。 《小村旧事》我会写一个系列,每天发布一篇。估计写10到20篇的样子。

入驻头条一周。初来乍到,诚望朋友们多多帮扶,阅读评论,点赞关注。 谢谢大家!

相遇就是机缘,驻足就是美好。

做个有情怀的人。

做个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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