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 婆媳(民间故事露水夫妻)
自从女娲氏为人类建立了婚姻制度,男人娶了妻子叫做有“室”,女人嫁了丈夫叫做有“家”,人类不仅有了部落,也有了“家室”,可以繁衍生息,所以“婚姻嫁娶”一直都是人生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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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今天正是曾阿牛娶亲的日子,一帮仪仗队敲敲打打,将新娘子迎进了曾家的大门,两位新人拜了天地和父母,迎亲的队伍一拥而上闹起了洞房,把两位新人整的是七荤八素。
那时候成亲全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掀开盖头以后,丈夫才知道妻子的美丑,妻子才看清丈夫的胖瘦,要不然全是井里扔石头、蛤蟆跳上鼓——两不懂。
礼仪完备之后,曾阿牛就出来招待宾客,众多亲朋好友纷纷前来敬酒,曾阿牛原本就喜欢喝酒,三杯两盏下肚,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还没离席就吐了两三回。
送走宾客们之后,曾阿牛摇摇晃晃地回了新房,也顾不上仔细看新娘的模样,径自吹了蜡烛就上了床,剩下的事情想必大家都不感兴趣,就不再细说了。
第二天一早,新媳妇要回门,曾阿牛借来一头驴,套上一张板车,拉着媳妇小娥就出发了,小娥毕竟还有些腼腆,坐在后面一言不发,曾阿牛偶尔扭头问她一句话,也低着头,声音细如蚊呐。
见到妻子这幅娇滴滴的模样,曾阿牛心里美滋滋的,扯开嗓子就唱起了山歌《回娘家》,悠扬的曲调混杂着浓烈的喜悦,小娥眼眸中泛起了无限的温柔。
走了约莫有一个半时辰的样子,小车终于吱吱呀呀地来到了小娥家,岳父岳母看见新女婿回门,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左邻右舍喊了十几个陪客,敞敞亮亮的安排了几桌酒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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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上,曾阿牛意气风发,挨个敬了一圈酒,昨夜已经是宿醉了,今天被几杯酒勾了一些引子,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晕了。
一场酒喝到了傍晚时分,曾阿牛俨然快成了一滩烂泥,岳父岳母本来准备留他住一晚再走,可他的牛脾气上来了,死活非要赶回家不可。
众人见劝他不住,只好遂了他的意,嘱咐小娥好生照顾着阿牛,阿牛大着舌头告别,然后驾着驴车晃晃悠悠地就离开了。
天黑得很快,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伸手不见五指了,阿牛酒意翻腾,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急忙勒停了驴车,跑到旁边狂吐。
小娥急忙去照顾着,阿牛难受得不行,伸手扯下身上的大褂,一把扔了出去,然后就返回车上去了,小娥跑去捡回大褂,回来的时候,驴车已经跑远了。
小娥赶紧大声叫着阿牛,可阿牛此时已经是鼾声如雷了,任凭小娥如何呼唤也听不到,再加上小娥是小脚,走不了快步子,没过多久就眼睁睁地看着驴车消失在了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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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老马识途”,却不知这驴也认得家门,这就带着阿牛赶回了家,父母赶紧上去迎接,却只见儿子一人酣睡,摇醒阿牛一问,才知道半路丢了小娥。
阿牛睡眼惺忪,还没醒过来酒,老爹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是一个耳巴子,怒吼:“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回去找?”
阿牛这才反应过来,一家老小齐上阵,带上火把灯笼,沿路返回寻找,一直找回了小娥的娘家,连个人影也没发现。
这一回两家人都睡不着了,荒郊野岭的,指不定哪里就窜出几只野兽,一个弱姑娘家的随时都可能殒命,两家人又叫上亲戚朋友,几乎要掘地三尺了,仍然没找到小娥。
小娥的父母心急如焚,认定是曾家害了自己的女儿,一怒之下将阿牛的父母告上了公堂,县令接了状子之后,仔细询问了一番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两家人在公堂之上吵了起来,就在这时候,里正突然拿着一个大褂,握着一根凤钗,慌慌张张的来告状:“不好了大人,北村有老两口被人杀了,现场就留下了这两件东西。”
小娥的父母瞅见那凤钗,顿时大哭:“这是我那苦命女儿的嫁妆啊,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阿牛的父母看到了大褂,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是我儿子的大褂吗?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
县令眼中精光一闪,猛地一拍惊堂木:“案情已经十分清楚了,杀人者非曾阿牛莫属,来人呀,给我全县缉捕曾阿牛。”
众多衙役倾巢而出,不到一个时辰,就在一条废水沟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神情呆滞的曾阿牛,这幅情形已经不用多说了,直接被铐上锁链,押到了公堂之上。
曾阿牛缓过神来,颤抖着嘴唇说:“我昨天摸黑去找媳妇,不知道怎么的就迷了路,远远见到一处微弱的灯光,走过去看到一处人家,虚掩着房门,推开一看,有两个人倒在血泊中,当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吓懵了,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躲在小水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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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这番说辞,县令当然不相信,喝道:“好一个泼皮,到了本县面前还敢胡搅蛮缠,立刻说清楚杀人的经过和赵小娥的下落,免得受皮肉之苦。”
曾阿牛这才知道,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停地磕头喊冤,县令见他冥顽不灵,直接抽出令签,喊了一句:“大刑伺候。”
班列里走出两个皂隶,将曾阿牛的鞋袜脱去,取出夹棍往地上一丢,将他的腿放进两块檀木之中,用力一收,曾阿牛顿时惨叫一声,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皂隶取来一碗凉水,往他脸上一泼,阿牛悠悠转醒,锥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哀嚎,县令发问:“你招还是不招?”
曾阿牛强忍着疼痛,摇头道:“大人,小人实在是没有杀人,也不知道小娥的下落,您要我招什么?”
县令勃然大怒:“贱骨头,看来是苦头吃得还不够,给我重打一百大板!”
皂隶闻言当即换上刑棍,敲了二三十下,屁股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曾阿牛再一次昏死了过去,县令也不想把犯人打死,挥手让人将他带回了大牢。
此后,三天一小审,五天一大审,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年多的时间,把曾阿牛折磨得不成人样了,阿牛的骨头还真硬,就是不肯松口,县令没办法,只能将这件事转呈知府大人审理,曾阿牛也被提审到了州府上。
知府大人为官极其清正,从来不接受人情嘱托,凡是送到他手里的案子,必定亲自审理明白,绝不会让一个好人受到冤枉,也不会让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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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卷宗的第二天,知府就提审了曾阿牛,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之后,知府就知道他必定是冤枉的,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怎么能随便定人的罪责呢?
不过既然是郡县提交上来的犯人,没有充足的理由,也没法将他释放,于是就找到心腹捕头胡一统商议,审理曾阿牛的时候胡一统正好外出办事,此刻知府也只是草草告诉他曾阿牛身上有冤案,让他想办法照顾一二。
胡一统听完一拍胸脯:“大人尽管放心,这件事儿就交给我好了。”说罢就去了牢狱,对着牢头耳语了一番,随后就将曾阿牛带回了自己家,权当是一个佣人在养着。
曾阿牛休养了一两个月的时间,才逐渐恢复了过来,从此以后就在胡一统家做一些看家护院,扫地烧茶的粗活。
这年的八月十五,胡一统早早办完案子,回到院子里,让曾阿牛置办了一些酒菜,让他陪自己喝两杯,可曾阿牛受够了喝酒的祸害,对酒水视如猛虎,是万万也不敢入口的。
不过胡一统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好弗了他的意愿,拱手说道:“老爷见谅,我曾发过毒誓,此生决不能饮酒,如果老爷同意的话,我给您唱个山歌吧,权当是给您助助兴了。”
“好,好,好,你会唱什么,快唱来听听。”胡一统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咂了一口酒,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了一副准备听曲儿的样子。
曾阿牛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山歌《回娘家》,这首山歌让阿牛想起了当初发生的种种事情,曲调哀婉凄切,一曲终了,泪水滚滚而落。
胡一统已经喝得醉了,并没有察觉出阿牛的情绪变化,反而是鼓掌大笑,随手甩出几枚铜钱作为赏钱,屋内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叹息啜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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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知道,这是胡一统那位神秘的夫人听到了自己的山歌,忍不住共情起来。
过了几天,胡一统出门之后,阿牛一个人在打扫着庭院,夫人突然走了出来,叫住了曾阿牛:“你那天唱的山歌,能再唱一遍吗?”
阿牛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夫人,说道:“夫人见谅,这山歌呕哑嘲哳,实在是登不上台面,而且这歌关乎着我一段伤心的往事,请夫人不要让我唱了吧。”
夫人来了兴致:“我在这里住着,平常连门都出不去,难得遇到个有故事的人,你不唱也行,就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听吧。”
曾阿牛心情极为复杂,可又实在不好推脱,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将这些年的遭遇说了出来:“那年,我刚成亲,带着新娘子回门,自恃善于喝酒,在娘家多喝了几杯,没想到竟把媳妇弄丢了......
听完曾阿牛的故事,夫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你那个新娘子也太坏了,如果不是她,你现在还在家无忧无虑地侍奉父母呢。”
曾阿牛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说道:“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娘子是个好人,温柔贤惠,都怪我,是我贪杯喝醉了酒,是我逞强害了她,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喝酒了,我要好好跟她过日子。”
曾阿牛说着,泪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他的头埋得更低了,生怕被夫人看到自己窘迫的样子。
“如果你现在遇到了你的妻子,你会嫌弃她吗?”夫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曾阿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自从她消失以后,我无时无刻不在痛哭自责,如果能有幸见到她,叫我做什么都愿意。”
夫人听完,一把抓住了曾阿牛,说道:“阿牛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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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就见胡一统一脚踹开了大门,怒吼道:“好你个曾阿牛,我好心搭救你,你竟敢趁我不在,调戏我的妻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胡一统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抡起胳膊给了曾阿牛一个巴掌,扇得他头晕耳鸣,胡一统还要再打,夫人却拦住了他:“相公,这个人虽然该杀,可要是死在我们家里必然会连累你,不如把他送官法办。”
胡一统觉得很有道理,抓起曾阿牛的衣领,像拎小鸡崽子一样,一路提溜进了衙门,知府问清楚缘由之后,勃然大怒:“好你个忘恩负义的无赖,我好心让胡捕头帮你,你却在背后偷了他的家,还不如实招来。”
曾阿牛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砰”直响,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老爷,我冤枉啊,今天胡夫人突然找我聊天,不知怎么就激动地抓住了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胡捕头的事儿啊,请老爷明鉴。”
“放你的屁,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人!”胡一统怒发冲冠,上来就要打曾阿牛。
“住手!”知府喝道:“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个体统,亏你还是个捕头,这点容性都没有,去带胡夫人过来当堂对峙。”
过了一会儿,胡夫人就哭着走上了公堂,跪在地上哭诉:“大人,民妇有天大的冤枉,求青天大老爷为我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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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统快步上前,喝道:“哭哭啼啼得像什么样子,知府大人秉公执法,你只需要将曾阿牛的兽行说出来就是了,大人自由公断。”
知府心中微动,没有接他的话茬,说道:“你有什么冤屈,可以趁现在如实说来,本府一定为你主持这个公道。”
胡夫人一头磕倒在地,然后抬起头指着胡一统说道:“是他,就是这个杀人凶手,他不仅害得我夫妻分离,还背负了两条人命。”
胡一统面色涨得通红,怒吼道:“你这个疯女人,竟敢在大人面前胡说八道,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胡一统说完就要上前去拉胡夫人,知府一个眼色,当即冲上来一帮衙役,将胡一统按倒在地,五花大绑,胡一统大喊:“老爷,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可不能就凭借这疯女人的一句话就冤枉我啊。”
知府说道:“胡捕头放心,眼下先委屈你一下,你也说了,本府自有公断。”
“胡夫人”见胡一统被绑,这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就是小娥,那天,小娥一个人迷了路,晕头转向地走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户人家,敲门进去借宿。
这里住的是一对儿老夫妻,老翁热情地把她迎了进来,老妪给她收拾了一处房间,刚睡下不久,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叫门。
老夫妻都睡熟了,小娥于是披上衣服去开门,正好遇到醉醺醺的胡一统,见到家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胡一统酒后乱性,乘机要强暴小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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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娥奋力抵抗,挣扎的声音惊醒了老翁夫妻俩,赶紧起来查看情况,见到胡一统正在施暴,老翁抄起扫把就冲了冲去:“你这逆子,还不赶紧松手!”
老翁夫妻俩膝下无子,这胡一统就是他们收养的儿子,在知府衙门里当差,难得回来一次,今天是正好回来公干,跟朋友多喝了几杯酒,半夜跑回来睡觉,正好遇到了借宿的小娥,发生了这一幕。
胡一统本就喝了酒,此刻又是欲火攻心,挨了几下打之后更加暴躁了,抄起腰间的刀就砍死了老翁,老妪惊恐地大哭,骂胡一统没有良心,胡一统见出了人命,惊出一身冷汗,酒也醒了不少,因为害怕被人发现,干脆将老妪也砍杀了。
小娥早就被吓傻了,胡一统把刀往她脖子上一架,恶狠狠地说道:“你见到我杀人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做我的女人,要么就死在这里。”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小娥,怎么敢不顺从胡一统,但在临走之际,还是将曾阿牛的大褂和自己凤钗首饰悄悄扔在了屋里,本意是想提醒后来者自己的向下落,没想到却被阿牛误打误撞发现了这个地方,还险些被冤枉致死。
本来小娥准备一死了之,可突然发现了自己有了妊娠反应,因为不确信到底是谁的孩子,只能暂且隐忍了下来,孩子出生以后,跟胡一统十分不像,这让小娥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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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曾阿牛的到来,再次唱起《回娘家》的山歌,小娥才认定他就是自己的丈夫,再拿儿子来跟他比较,发现两人眉眼之间极为相像,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一幕。
真相大白以后,曾阿牛与小娥抱头痛哭,知府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胡一统,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胡一统颓然地瘫坐在地上,只能认罪伏法,最终胡一统被判死刑,而曾阿牛则带着妻儿一起返回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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