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孩子去田里割草(乡下孩子割草时都咋撒欢儿)
现在的孩子在幼儿园就有家庭作业;刚上小学一年级书包沉得是我小学六年的总和。繁重的家庭作业压榨得孩子没有了童年的天性,且家长唯恐自己孩子输在起跑线上,还给孩子报各种辅导班,挤得没有一点玩的时间。与现在孩子相比,还是我们儿时幸福。
李恩义 | 文
童年时光,我们疯玩的唯一“事业”是割草
我小时候,虽没现在孩子吃得好,但整天就知道变着花样玩,什么打尜子、赶老窑,创筹、抵拐、打皮牛(陀螺),挤尿床、垒瓜堰、捉迷藏、女孩子纳子、踢毽、还有什么老虎上山,杀羊羔,蹦罗锅,走方,憋牛蛋……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那时的孩子动手能力特强,不像现在玩具都是成品,那时玩具完全自制。尜子、陀螺、木枪都是自己一刀刀削出来的,不花大人一分钱照样玩得开心,常常被大人喊破了嗓子才恋恋不舍回家。有的孩子还在陀螺上面贴上金钟香烟商标、在陀螺尖处嵌上滚珠去炫耀,陀螺转起来速度又快又漂亮。
夏天下午放学后,太阳还很高,胡同里三五个孩子拿着割草小铲儿,㧟着篓子,手里拿着玉米面窝窝,啃个老咸菜,或者窝窝壳娄里放点盐,滴几滴香油,咔叽一口咬点咸菜,或掰一块馍蘸一点儿油盐,边走边吃,到了地里分散开正式向青草进军。
什么大棵的长秧子草、长着可爱小穗的穗子草、毛茸茸的狗尾巴草、开着粉红喇叭花的猪牙草、似小竹竿一样丛生的节子草、叶子可吃的吐吐酸、流白汁的叶紫苗、中药叫车前子的牛舌头草、扎手的荠荠菜、根系发达的板子草……统统都是我们的“俘虏”。
最不爱割的是叶子边缘长小尖刺的荠荠菜。虽然它在灾荒期是穷人的救命草,但因有扎手的小刺,孩子们都不愿碰它。也有孩子不怕,有经验又勤快的小福存就告诉大家,割荠荠菜时,只要用手攥紧荠荠菜,小刺就倒了,不扎手了,我们一试果然灵验。
荠荠菜还能止血,哪个小伙伴不慎剌破了手,万福哥就急忙找来荠菜叶,用双手一揉搓,把绿汁滴在伤口处,很快就止住了血。
小我三岁的福存,别看家里穷,热天下地从来不穿鞋,走在坟旮旯蒺藜窝里,用脚在地下一搓就走,我们还龇牙咧嘴坐在地上在脚底板上摘捡蒺藜呢,他就走远了。他看谁割的草少,就用飞快的小手几下割下一把草,不吭声就放在你的篓子里了。这时心里不由热乎乎的,除了感激就是努力追赶。
有时有人发现一片较多的草,也不吃“独食”,会喊来小伙伴一块儿割,那种融洽和友谊令人终生难忘。
割草时的撒欢儿,游戏之外还有意外收获
那时没有除草剂,割草比较容易,从下学到天黑总能割二三十斤草,然后披着七彩晚霞,背着草到生产队牲口棚过称,每十五斤草一分工,由饲养员记数,最后转到家里的工分账上。
平时割草时间短,就不怎么玩,星期天就是疯玩的日子,尤其下午去地里割草,割半晌累了就开始玩起来。
一般在花生地或大路上,当撂准儿是常事儿。我们先在坟头上掂一块砖在地上一搠,或封个小土堆做目标,距离目标一定距离用割草的小铲儿划一道线做基准,然后每个孩子站在基准线外,向目标扔小铲儿。
在扔小铲儿之前,每人割一把草,放在地上,由孩子王万福检验每人的草多少,谁的草少,就命令他再割一点添上。几个孩子依次朝目标扔小铲儿,谁的铲头离目标近,就算谁赢,地上的草就归谁。
如果谁连续赢,有的孩子就在他扔小铲儿时,故意大喊大叫,或伸出胳膊腿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们玩的式样很多,蹦罗锅也是其中一种。一人弯下腰双手扶膝,其他孩子依次助跑双手猛按支罗锅人的脊背,一跃而过。有的孩子身体较重,蹦时会压趴支罗锅的人,俩人一同倒地,这时大家都会捧腹大笑。
有时我们还会玩另一种游戏,就是每人脱掉一只鞋,用脚后跟挂住鞋跟,双手支地,弯着腰向放在地上的目标,用脚抛鞋,看谁的鞋离目标近,决定输赢。
最后不管谁赢谁输,大家都玩得很开心。
有时割草遇到长虫(蛇),胆大的万福就一边掂住长虫尾巴不停抖动,一边命令其他人刨坑,然后把长虫头放坑里埋住,那长虫憋得不停地甩身子,俗称“霸王摔鞭”,直到长虫不动,就把它全埋住,做个记号。若干天后,再去把它的骨头刨出来,用线穿起来,戴在手脖子上当手镯。
淘气的小孩也懂分工,讲义气
凉快的秋季,我们玩的兴致更高。万福哥一声令下,大家分头找干玉米尖当柴火。他则当“建筑师”刨坑,用土坷垃垒窑。然后把从家里偷带来的火柴点燃柴火烧窑,于是青青的庄稼地里会突然冒出一缕轻烟,在蔚蓝天空袅袅上升,极富诗情画意。
万福哥好像天生会统筹学,他在烧火时,就让大家去摘豆荚,掰玉米穗,刨花生,挖红薯之类的吃物。弄来之后,伙伴们看着万福哥烧火,一种期盼在燃烧,肚里的馋虫在骚动,似乎口水也在悄悄地蠢蠢欲动。
有的孩子等不及,就将嫩玉米穗剥了皮用细棍儿插起来,放火门处烤,燎得黑糊拉碴就开啃,常把嘴啃得像长胡子一样。
等土坷垃烧红了,万福哥命令伙伴们把弄来的花生、豆荚、红薯扔坑里,然后用小铲儿把将土坷垃捣碎,把东西埋起来,吩咐大家去割草。他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就召集大家开始分享闷熟的食物。这时我们就能大朵快颐了。
我们小时候很淘气,偶尔也偷吃生产队的瓜。二麦水的父亲是支书,他想吃瓜时,就掐个大南瓜叶顶头上做掩护,从高粱地里出来,沿地墒沟爬到甜瓜地里摘甜瓜分给伙伴吃, 大家也跟着他沾光。
别看小伙伴们年龄小,一下午割四五十斤草不成问题,最后用绳子打捆走的时候,大家互相帮忙,一人抄底抬,一人就把草背起来。
背着与自己体重不相符的草捆,常常压得肩膀红肿,这时候兄谦弟恭,大家协作精神很到位。常常有一个个子稍大的哥哥跟在后面,用手为前边小个子孩子往上掀着草捆,减轻重量。有时候哪个孩子割草时有点小意外,收获太少,我们还会分店草给他,一起背草回去。
背三里地草,回到生产队牲口棚过称,常常惊得喂牲口的爷爷不住口的赞:“荷,一个比一个多!”听到爷爷的夸赞,我们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看着一头头牲口肚子圆滚滚的,我们打心眼里有成就感。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李恩义,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古都学会理事、文史论坛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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