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戈壁徒步交流(走进青海戈壁滩)
文/朱寿江
久闻戈壁际无边,远涉亲临始信然。
我这个人尽管年纪老大不小,但天生喜欢探险,越是人烟稀少荒漠的地方,我总想身临其境,体验那种粗旷与纯净之美。我去过新疆南疆的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戈壁,喜欢那种纯粹的戈壁。没有一点污染,湛蓝的天,缥缈的白云,空旷的沉寂,一目宏阔的悲壮。
2012年6月出差到青海省海西蒙古族藏族自治州首府所在地德令哈市。说起德令哈市,很多朋友不清楚,但诗人海子一首《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的诗,这才引起人们的关注。德令哈在青海省西北部、柴达木盆地东北缘、巴音郭勒河畔,北邻甘肃省。德令哈”系蒙古语,意为“广阔的原野”, 因地势开阔,石油储量丰富的德令哈盆地而得名。
晚餐中,德令哈朋友夏日高勒先生谈及四周荒芜的戈壁滩,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勾起我想实地走进西海戈壁滩深处的欲望,好客豪爽的夏日高勒看出我的心思,并邀我翌日去戈壁滩,我欣然应允。
第二天早晨8点,我和夏日高勒背上行囊从酒店出发跟随当地旅行社戈壁滩一日游团队,沿315国道领略随处可见的戈壁滩。
旅游车大约开了一个小时,在一个叫戈壁滩工段地方停下,藏族导游小姐告诉我们现在下车,至少2人以上结队而行,保持通讯通畅,注意安全,三个小时后在这里集中,不能掉队。
我和夏日高勒结队向戈壁滩深处走去,夏日高勒是土生土长在德令哈的蒙古族人,对这里状况十分熟悉,跟他一道我心里很放心。
戈壁滩不是一个地名,而是一种地质现象,“戈壁”在维吾尔语里面就是“沙漠”的意思。在蒙古语里面就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青海的戈壁滩,其实一点也不比新疆和甘肃少,一些地段,基本就是无人区,除了公路有车路过之外,剩下的,就是荒凉!
粗犷莽乱的线条,以及灰褐色的砾石和纵生的杂草构成一幅忧郁沉闷的色彩,显得戈壁愈加苍凉和更富有野性。稀稀落落的旱生群落间隔好远才有一株,散落在戈壁滩上,竭尽全力把根扎进贫瘠的土地,汲取着微不足道的水分,努力地活着。只有占据沟壑的枯草才会摩肩擦踵地顺着水流的方向密集地分布生长。每株枯草直立地草茎稀稀落落抱成团沐浴温润地阳光,均匀地滋养难得地雨水。出于同情和怜悯,我把携带的一大瓶水满满当当浇给一颗低垂的枯黄的沙棘。
也许时间堆满了戈壁,戈壁太苍老了,苍老得难以寻觅到一缕年轻的记忆。远古的历史就在这里滞留,不再走了,重重惶惑凝固在这里,包括那原始的气息。
据夏日高勒介绍,这里曾是蒙古人成吉思汗铁蹄所踏之处,他像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随着时间消逝泯灭了,只留下一些民间流传的蒙古语地名。
通过这些历史地名,我穿越时空屏障,我仿佛看见成吉思汗的大军、萧萧战马、猎猎大旗,持弓迎风踏进戈壁荒漠,又风沙浩浩,一路远去。
行走在空旷无垠的戈壁滩上,除了耳边偶尔刮过的风声之外,基本,就是一个极其静谧的世界,能让人可以不断的跟自己的心灵对话。
这里的戈壁滩,是因为柴达木盆地干涸,导致原来的湖盆台阶平地裸露,不断的风吹后,所形成的戈壁滩,千万年前各色石头,在这一时间段里,留下了奇迹一般的外形和包浆,天然优美曲线造型,光洁油润的表面视觉和触觉。
无边的沙海中,点缀着一丛丛树木,那是沙柳。那一丛丛沙柳,给原本沉寂的沙海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为了能在缺水的沙漠中生存,沙柳凭借自己顽强的毅力,把根深深地扎在沙土之中,长达几十米,一直伸向有水源的地方。在这里,生命一旦产生,便很难消亡,因为艰苦的环境,往往可以养育伟大而顽强的生命。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黃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排空的怒浪,刹那间凝固了起来,让它永远静止不动。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黄色的地毯。风一吹,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
据历史记载,这里盛产黄金,一百多年前这里云集了贩夫走卒以及作黄金梦的人,那时也许在这片戈壁上,骆驼成行,牛马成群,驿站如星,呈现一派繁华的景象。
而今这里景象荒芜了,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磨盘,狼籍的老窿和化石一样的骸骨。突然,我想到了史记上的淘金王徐天尧的故事,使我更感到寂寞的戈壁添了一丝凄凉和几缕悲怆,更感觉历史的无奈和难堪。
当然,这一切都被风沙埋没了,被时间的巨浪吞噬了。想象数百年来,人们在这里传播了文明和文化、繁荣和辉煌,同时也在这里种下了恩怨和仇恨、美丽和丑恶、善良和罪孽。
但也一切化为了乌有,只留下空旷的原始情景,留下了灰褐色的宣言,留下了漠风唱给荒凉的长歌。
不知不觉间我们在戈壁滩行走近2个小时,按照导游要求,我们不得不从走过的戈壁滩折回。
中午12点,游客们纷纷回到戈壁滩工段,夏日高勒从行囊里拿出馕饼、火腿肠、烧鸡、矿泉水,坐在工段门前石条板上我俩就地吃起午餐,小憩会。
下午1点,旅游车发动,向戈壁滩高原湖泊小柴旦湖和尕斯湖驶去。
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一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深感荒凉之余你会突如其来遇到直击心底的雅丹地貌,更会喜出望外邂逅美若天仙的高原湖泊。
偌大的戈壁滩留存着一栏又一栏还未消失殆尽的山包,这些山包年年岁岁经受着大风的侵蚀、分割、雕刻、塑型,忍受着漫天风沙的撕裂,不愿意倒下,别具一格地活出自己的模样,勾勒出大自然的鬼斧神雕——“雅丹地貌”。驻足远观,颇有韵味。单体的雅丹地貌形态迥异,有的神似埃及“金字塔”,凌厉的塔尖、巧妙的“三角形”构造;有的形似“狮身人面像”,面部轮廓清晰可见,足以以假乱真;有的近似“骆驼”,两个高低一但是比例协调的山包完美组成驼峰,骆驼把蹄脚都收在身下,筋疲力尽地卧在戈壁滩;有的貌似一只“海豹”,眯着眼趴在沙滩上,安安静静享受初夏的温暖。集群的山包组合在一起更加巧夺天工、别有一番风味。有磅礴的百舸争流、有惊险的草船借箭、有壮观的湟鱼洄游、有恢弘的烽火通信......这里的丹霞地貌浓缩了世界上形形色色的景观,只要有足够的心情,就有足够浮想联翩、流连忘返。
最为叹为观止的是,茫茫的戈壁滩妙不可言地掩藏着湖泊泉水。小柴旦湖和尕斯湖都很平静,既无钱塘江的潮起潮落,也无大海的惊涛拍岸。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泛着浪花,栖息在湖畔的黄鸭成双成对安澜卧在水中,很少用脚蹼拨动清波,若有所思又不食人间烟火般“随波逐流”。只有红嘴鸥喜欢潜伏在岸边,争相抢夺游客投下的碎饼。投喂的游客都不是“善茬”,频频假意晃动着手臂,吊足了胃口想让海鸥腾飞起来抓拍一张合照。等到食物投尽,长牙五爪地驱赶,海鸥也不会扑腾着翅膀表现一番。双色湖被一条路分隔在两边,一边深蓝、一边浅绿,一半淡水、一半咸水,泾渭分明又相得益彰。
许巍的歌很贵、青海很远。越来越多向往诗和远方的追梦者亦或者为情所困的年轻人来到戈壁滩,也许苍凉让人心情更加苍凉,也许寸草不生的戈壁滩让人安宁,也许以毒攻毒的疗效更好一些。戈壁滩上承载着密密麻麻的车辙,价值十万百万的越野车穿越在戈壁滩,探索未知的世界,寻求惊险刺激。
行走在戈壁滩,脚步沉重又轻松,心情苍凉又感动。这里的景色无与伦比、这里的故事附着青稞酒的浓香,这里的爱情能失而复得....荒凉、偏远、孤独,虽然是茫崖千千万万年来最真实的面貌,但当你真正走入这里,了解这里,或许会发现荒凉与孤独也可以是另一种美。
已是下午7时,中国东南地区已天黑,但这里太阳才西斜,黄昏降临时,戈壁更有一种特色,像一帧美丽悲怆的大风景,像欧洲抽象派画师梵高的画令人捉摸不定。
远处看,一道道跌宕起伏的山梁,像一条火龙,在晚风中跃动,不一会进入暮色苍茫之中,使暮色更加神秘浩瀚,凭添了无限的生机和壮观。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沉去了,我站在暮色中,只觉得自己就像星星点点的砾石,尽情的衬着戈壁,更充满灵气。
海西,它是戈壁之城,是瀚海秘境,是翡翠天镜...它有太多的未知等待着人们去探寻,吸引着人们一次又一次不断前往。
只需,亲自去看看,亲自去探索,便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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