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早却不红的女演员 我要向你们安利一下
前不久戛纳电影节,蒂尔达·斯温顿(Tilda Swinton)带着她21岁的女儿Honor一起出席电影《寄生虫》(Parasite)首映礼,母女两人手牵手走红毯,场面又酷又温馨。
▲见过这么酷的母女吗?
蒂尔达·斯温顿,人人喊帅的神仙。
生于英国伦敦,出身苏格兰贵族,毕业于剑桥大学的蒂尔达·斯温顿在26岁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卡拉瓦乔》(Caravaggio)。
今年58岁的斯温顿从业已有35年,拿过奥斯卡金像奖、英国电影学院奖,并曾两度获得金球奖提名。
她凭借在《雪国列车》《布达佩斯大饭店》《奇异博士》等电影中的百变形象为人熟知。
人们爱她的冷酷帅气,赞她是仙姑,是霸气的女王。
《破产姐妹》里有过一段调侃——
— 我在路边看见有只模样奇怪的鸟。
— 哦,那是蒂尔达·斯温顿。
利落的金色短发,瘦削的身材,一米七九的身高。斯温顿只消站在那里,就自带冷冽的气场,五官精致但又偏于硬朗。
有人觉得她美,有人觉得她怪。
▲斯温顿在今年戛纳电影节,美翻了
但年轻时的斯温顿远不是当今人们口中那个「雌雄莫辨」的模样——
红发,媚眼,长裙,钻饰。
《卡拉瓦乔》里与巴洛克派画家暧昧的女子 Lena,《爱德华二世》里十四世纪英国王室的美艳皇后 Isabella;
《维特根斯坦》里不可一世的 Ottoline Morrell女士,《黑色芳心》里摇摆不定的律师Eve,都是传统典型的女性形象。
▲《卡拉瓦乔》,1986
▲《维特根斯坦》,1993
成长于优渥的家庭,父亲是有爵位的爵士、白金汉宫的少将,斯温顿家上溯35代均是苏格兰贵族,是苏格兰最古老的家族之一。
10岁时,斯温顿被送到了英国女子寄宿学校 The New School at West Health 接受教育。
这所学校的办学宗旨是将学生培养成英国未来领袖的妻子,后来成为一代王妃的黛安娜亦是她的同窗。
但斯温顿意不在此,「把我嫁给一个公爵是不可能的」。
▲年轻时是标准美人
后来,斯温顿进入剑桥大学,修读社会政治学和英语。毕业后转向戏剧,曾在爱丁堡的特拉沃斯剧院和坎布里亚郡的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工作。
1984年,正式进入电影行业。
社会规则叫你在19岁之前就要想好此生要以何为职业,或是让你在20多岁时就必须要处在一段意义非凡的关系之中,这些都是错的。
如果让我这样生活,这些东西会像不停作响的蜂鸣器,像是秃鹫在啃咬着你。
斯温顿曾与年长20岁的苏格兰艺术家约翰·拜恩(John Byrne)相恋,两人育有一对双胞胎。
2004后,斯温顿又与比她年轻18岁的视觉艺术家桑德罗·科普(Sandro Kopp)恋爱。
▲斯温顿与桑德罗·科普
斯温顿被「封神」,源于其在独立电影领域的声誉。
斯温顿的作品履历中,绝大部分都是属于小成本的独立制作。她热衷于与新锐导演尝试各种类型的试验电影。
大卫·麦肯兹、吉姆·贾木许、斯派克·琼兹等知名导演都曾与她合作。
而渊源最深的,莫过于英国著名的独立电影导演德里克·贾曼(Derek Jarman)。
贾曼是英国电影的天才,同时也是诗人、画家以及同性恋权利活动家,是先锋艺术家们的偶像。而贾曼的作品亦大多以同性为母题。
▲贾曼与蒂尔达·斯温顿
斯温顿出道的第一部电影,正是贾曼导演的《卡拉瓦乔》。
贾曼选择斯温顿参演这部影片,最初是因为觉得她神似卡拉瓦乔的画中人。
▲卡拉瓦乔的油画
▲Tilda的复古气质神似卡拉瓦乔的画中人
卡拉瓦乔是意大利16世纪末至17世纪初一位著名的画家,有着神一般的颠覆性画技,同时又过着狂放的生活,一生中充满惊险与谜团。
《卡拉瓦乔》就是贾曼怀着对这位伟大的艺术家的好奇与崇敬而制作出的一部传记体电影。斯温顿并非是这部电影的主角,她所饰演的是一名出现在卡拉瓦乔画作之中的妓女Lena,一个配角角色。
在电影中,Lena本是赌徒Ranuccio的女友,后被卡拉瓦乔视为璞玉。
▲《卡拉瓦乔》,1986
梳洗打扮后,Lena乡土气褪去,穿上肩镶钻饰的礼服,戴上精致的珍珠耳坠,变得美艳高贵。当披散长发,穿露肩长裙倚坐在画布前时,又能神还原《抹大拉的玛利亚》。
斯温顿饰演的Lena和赌徒男友在草堆上互相挑逗,又与卡拉瓦乔后暧昧,情欲气氛暗流涌动。
我不太知道原因,我们真的喜欢彼此。
也许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并且我看起来像油画里的女人,这就够了。
▲《卡拉瓦乔》,1986
自《卡拉瓦乔》始的八年间,蒂尔达·斯温顿一共出演了德瑞克·贾曼的十部电影——
《花园》《英格兰末日》《战争安魂曲》《维特根斯坦》《蓝》等均出于此,其中1991年的《爱德华二世》(Edward II)更是为她夺得了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奖。
1994年贾曼辞世,多年后斯温顿再谈及他,语言中尽是对这位知己的感恩:
有时我也在想,如果没有遇见德瑞克,我可能永远也演不到那些让我深深沉醉的电影。
我一直觉得,能和德瑞克合作,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奇迹。
▲《爱德华二世》,1991
谈及中性之美,《奥兰多》(Orlando)是一部无法绕开的作品。斯温顿「安能辨我是雄雌」的魅力,在这部1992年上映的电影中初次集中展现。
《奥兰多》根据英国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Virginia Woolf)的同名小说改编,由被誉为「当代英国最重要的女导演之一」的萨莉·波特(Sally Potter)执导。
▲《奥兰多》中令人惊艳的男装扮相
在伊丽莎白一世的英国,贵族少年奥兰多受女王宠爱,被赐予宅邸和不朽的青春,得以「不凋萎,不老去」。
此后400年间,奥兰多在不同时空穿梭,转换性别,容颜无损。先是爱上了俄国公主萨沙,后又变为女子,和探险家塞尔墨汀坠入爱河。
▲《奥兰多》,1992
他是配尊贵拉夫领、戴假发的贵族,亦是着巴洛克风格衣饰、蓬头卷发的失落诗人。她是穿紧身胸衣、头顶花卉钻饰赴宴的女子,亦是一身洛可可风、着蕾丝洋装的妻子。
时而男时而女,时而激昂热烈,时而温柔细腻。
一时之间,都分不清到底是奥兰多一角是为斯温顿量身定做,还是斯温顿天生就自带这样的灵气。
▲《奥兰多》的女装扮相
电影的最后,奥兰多成为了20世纪的独立女性,带着女儿回到400年前曾经的府邸中。而凭借这部作品,斯温顿也获得了多个电影奖项最佳女演员的提名。
英国《独立报》曾这样评价斯温顿,「她似乎根本不像是地球人,而另一方面,她又可以比你所想到的任何一个银幕形象都要真实。」
花费将近30年时间沉浸在先锋前卫的独立电影领域,刚出道时乐于远离工业化的「前卫女王」,近年来却愈发贴近主流好莱坞,和有票房号召力的男星搭档,出演更具商业潜质的角色。
人们疑惑她是不是也要在好莱坞博一番名利,斯温顿的回应则显得有些任性:
我不是非拍这些电影不可。
我的生活很富裕,我没有任何职业规划。
事实上,我没有职业,我只有生活。
有如此多的事情要做,我并不需要在好莱坞大制作的片场上待上两个月,除非我和导演很谈得来。
就像是当初从剑桥大学毕业后对戏剧心生热情,不久后又觉得厌倦转向电影一样,好莱坞似乎只是斯温顿下一个要征服的试验性领域罢了。
对我而言,重要的事情,是和其他充满探索精神的人们打成一片。
在迪士尼出品的《纳尼亚传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里,斯温顿饰演反派白女巫。迪士尼原本为了让小朋友易于接受,坚持要把女巫塑造成美女。
▲《纳尼亚传奇》,2005
斯温顿则耐心地讨价还价,坚持不要化妆,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吓人一些,「女巫会是个美女,但她的脸上应该没有任何颜色」、「哪怕以后孩子们看到我就吓得往后退,我也没有问题」。
在悬疑片《迈克尔·克莱顿》(Michael Clayton)里和乔治·克鲁尼合作,演绎棱角分明、不择手段的企业律师;在惊悚片《康斯坦丁》(Constantine)里和基努·里维斯合作,饰演非男非女的大天使加百列;
▲《黑色芳心》,1996
▲《康斯坦丁》,2005
还有《布达佩斯大饭店》(The Grand Budapest Hotel)里雍容华贵又古怪诡异的贵妇Madame D;
《雪国列车》(Snowpiercer)里戴方框眼镜、长着龅牙,尖酸刻板的梅森部长;
Netflix出品的《玉子》(Okja)中米兰多公司的CEO,醉心商业利益、狡诈冷血的Lucy Mirando;
还有大热的漫威宇宙下《奇异博士》(Doctor Strange)中的古一法师。
▲《布达佩斯大饭店》,2014
▲《雪国列车》,2013
商业影片让斯温顿的知名度进一步打开,在好莱坞中愈发受到欢迎。斯温顿觉得自己像是个间谍,体验了一把好莱坞是怎么运转的。
你知道吗?这也许是时代的巧合。
如今好莱坞请了一批也许看过《奥兰多》或者《英伦末日》的电影人来拍片,然后他们看重了我,请我来演。
他们和我年龄相仿,都热爱电影文学。
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吉姆·贾木许(Jim Jarmusch)导演的《丧尸未逝》(The Dead Don't Die)作为开幕片抢先登场。
▲《丧尸未逝》,2019
在这部喜剧丧尸片里,斯温顿饰演一位喜欢剑道的苏格兰殡仪师。长白发造型,挥舞着一把武士刀,一路狂砍不死族。
影片将于6月14日在美国上映。
奥斯卡最佳女配、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女配、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女演员、欧洲电影奖最佳女主角;柏林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会成员。
作为一个演员,斯温顿的履历相当夺目。
而演员之外,斯温顿还有一个身份——艺术家。
「在我后来的人生中,我越来越确定艺术家的世界才是我的世界。」
在行为艺术领域,斯温顿有过许多实践。
1989年,美国行为和影像艺术家琼·乔纳斯(Joan Jonas)完成其表演艺术作品《火山传奇》(Volcano Saga)。
斯温顿饰演作品中的女主角,向预言家讲述四个梦境,这四个梦由预言家重新解构。演出完成后,琼·乔纳斯将素材拼贴制作成影像。
▲《火山传奇》
1995年,斯温顿邀请英国艺术家科妮莉娅·帕克(Cornelia Parker)共同在伦敦蛇形画廊的主题展览中完成行为艺术作品《也许》(The Maybe)。
▲《也许》
斯温顿睡在一个大型玻璃透明展示柜中,将自己暴露在参观者的目光下。这个作品的展览位置会变动,也没有展出时间的公示,斯温顿的出现没有定期。
1996年,《也许》又在罗马的巴拉克古博物馆展出;2013年,这个作品再次上演,现身于纽约的现代艺术博物馆。
但也有艺术评论家对此不认可,甚至展开抨击,认为脱离了最初的创作语境之后,《也许》沦为一场作秀的演出。
因为同样雌雄莫辨的气质,以及极相似的面貌,人们常将她和大卫·鲍伊(David Bowie)相提并论。
每每看到她的照片,人们都忍不住惊叹两人形与神的相像。
▲模仿David Bowie的杂志照
而斯温顿也的确拍摄过许多模仿鲍伊的杂志照,更曾受邀出演鲍伊「The Stars (Are Out Tonight)」的MV,扮演其妻子。两位大神联手,十分过瘾。
▲在MV中扮演Bowie的妻子
2012年起,斯温顿受巴黎秋日艺术节邀请,开始和巴黎时尚博物馆策展人奥利弗·塞拉德(Oliver Saillard)合作,以表演形式讨论时装与艺术的关系。
2012年的《不可思议的衣橱》(The Impossible Wardrobe),2013年的《永恒的礼服》(Eternity Dress),2014年的《衣柜》(Cloakroom)以及2016年的《过度曝光》(Sur-exposition),均属于此系列。
▲《不可思议的衣橱》,美得像幅油画
▲《过度曝光》
除了艺术,斯温顿还对诗歌抱持着热爱。
我没有立志成为诗人,而是在中学时意识到,我好像生来就是诗人。
《T Magazine》曾采访斯温顿,问她若是流落荒岛,会带上什么书。
在斯温顿的「荒岛书单」里,则多与苏格兰、诗歌和哲学有关——
巴勒斯坦民族诗人的《可惜,它曾是天堂》、《蒙田随笔全集》、《诺曼·麦凯格诗歌选集》、轻松一点的《生活三部曲:生活的样子》、小说《驾驶座》、《恋恋冬季》、《河水的涟漪》等,她都爱看。
若要形容自己,斯温顿会用「好奇」、「乐观」、「容易被逗乐」等词。她觉得自己最在乎的,始终还是人本身。
「我扮演的一些角色在电影中分量并不重」,在她看来,和朋友们在一起创造有意思的事情才更重要。
斯温顿坦诚自己「和好几个电影圈子有过紧密的联系」,她喜欢和他们交往,也喜欢成为大家族中的一员。
演戏也好,行为艺术也好,写作也好,都是由爱而生,都是让她愉悦满足的。
「神」如斯温顿,也如常人,依然在探索着关于人生和生活的议题。
说实在的,我一直搞不清在常人看来究竟哪种生活更值得追求。
个人而言,我不喜欢过于戏剧化的经历,我喜欢平坦的重复,不被打扰的轨迹,日复一日的例行公事;
也喜欢寻找枯燥乏味、按部就班的生活背后充满活力的一面,这才是把我们和这个时代联系在一起的东西。
作者 ✎G
编辑 ✎ Greye
本文首发于奇遇电影:cinemat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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