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灵魂的代价(妓女的荣耀7块7一晚)
在孟加拉国南部一个叫福里德布尔的城镇,肮脏简陋的房间内,一个浓妆艳抹、穿着传统服饰的女子正在和过路的男客人讨价还价。
女子开价200塔卡(孟加拉国货币,200折算人民币15.4元),男客人还价20塔卡,双方最后折中,以100塔卡(人民币7.7元)成交。
如果撇开双方的身份,这就是平常的一场交易,可这场交易如果是以这位女子的身体作为交易的对象,那么事情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一场以身体为商品的交易,最后只以7.7元人民币的价格成交,这名女子却显露得非常坦然。
究竟经历了什么,让她对目前的生活这么麻木呢?
一 、走不出去的循环那个女子之所以愿意以7.7元的价格,出卖自己的身体,是因为如果她不答应,就会面临没饭吃、没钱交租的情况。
在孟加拉国,他们管这种地方叫“妓女村”,这些地方往往存在于贫民窟之中。
这里人口密集,住宿条件非常恶劣,尽管大家挣钱非常不容易,但是很多男人下班之后的第一件事,依然是享受这些女性的服务。
对他们来说,虽然平时赚钱很辛苦,但是该有的“享受”还是必不能少。
在这个条件简陋的“堡垒”内,一共有800多名妓女,她们很多还都是未成年就被家里人送到这里来的。
瑞玛就是在十三四岁的年龄,被家里人“卖”到了老鸨丽塔的手下。
丽塔像挑拣牲口一样,对瑞玛的外貌、身材乃至头发都一一检验,然后,她会教瑞玛怎么样取悦男人,为自己挣钱。
如果瑞玛稍微流露出不想配合的神情,就会遭到丽塔的一顿毒打,久而久之,瑞玛也麻木了。
如何脱离这里,不再是瑞玛的第一愿望,她反而为了挣钱,和丽塔手下的其他姑娘发生了矛盾。
来到丽塔这里第一年,她是没有自己收入的,但是到了第二年,除了上交给丽塔的钱之外,瑞玛赚来的钱可以自己留下一些。
就是这些小小的诱惑,大大地提高了瑞玛的“积极性”,让她不仅每天想尽办法让客人留在自己这里,还和其他姑娘争抢客人。
抢得太激烈了,往往会吓跑客人,这么几次下来,丽塔逐渐不能容忍。
每次把客人吓跑,瑞玛就会收获丽塔的一顿毒打,可她为了那一点可怜的属于自己的钱,挨了打还继续争抢。
几次过后,丽塔发现毒打已经不能阻止瑞玛的“疯狂了”,于是毫不犹豫地把瑞玛转卖给了其他人。
不管会被转卖到哪里,瑞玛还是不能脱离这种命运,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继续之前的“工作”。
像她这样的姑娘,如果想要获得较好的生活,出路只有两条:要么嫁人,要么自己也变成丽塔那样的人。
可是没有男人愿意娶瑞玛这样的姑娘。
虽然男人们迷恋她们的身体,但是这些男人同时也很现实,他们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姑娘,走在路上也会呵斥她们别挡道。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娶这些姑娘,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
只有这些姑娘有足够的金钱,或者她的身后,有一个能赚钱的“丽塔”,男人就会心甘情愿地把她们娶回家。
但是如果姑娘的母亲失去赚钱的能力,这些姑娘就会被丈夫逼着去卖身,以满足他们的花销。
这些姑娘们的生活就这样,一代又一代的周而复始地循环着,看不到任何改变的希望。
二 、台阶上的女人与福里德布尔的姑娘截然不同的是,泰国的“姑娘”们要精致得多。
她们都有专人化妆、做造型,然后花枝招展地坐在那里,等来往的客人点她。
在泰国曼谷有一个名叫“鱼缸”的地方,姑娘们就像街头来往的其他上班族一样,每天按时打卡。
上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坐下来,等公司聘请的专业化妆师和发型师,来为她们打理造型。
做完造型之后,她们每个人翻出自己的号码牌挂在身上,然后坐在不同颜色的台阶上,等候客人挑选。
号码牌就为她们区分开了颜色,颜色不同,价格自然也就不同。
最贵的蓝色是2200泰铢(折合人民币451元),次一等的红色是1800泰铢(折合人民币369元)。
最便宜的蓝色是1200泰铢(折合人民币328元),虽然看着不多也不少,但这只是两个小时的价格。
来的客人对这些按照价格区分的姑娘没有异议,他们只会在选好姑娘之后,和老板讨价还价。
一位日本客人挑选了一位“红色”的姑娘,尽管1800泰铢相对于日本的价格,已经相当便宜了,但是日本客人还是只想支付1300泰铢。
老板请他体谅、同情一下这些姑娘,不要讨价还价。
满脸嬉笑的日本客人却说:我也需要同情呀,我还要吃饭呢!
尽管被明码标价,但是这里的姑娘,对此却完全不排斥,她们每天谈论的话题,就是如何提高自己的吸引力,然后提升自己的价格。
就连上班路上遇见神像祈祷时,她们也希望自己变得更漂亮迷人一些。
有一位才27岁的姑娘,就已经感到了危机,因为有更多更年轻漂亮的姑娘涌入这里。
有时候她们工作一天之后,连回去的打车钱都不够。
她们也会想着脱离这里,可离开这里之后靠什么谋生,却是摆在她们面前最迫切的问题。
除了出卖自己年轻的身体,她们没有什么可以糊口的技能了。
而且长期处于这样的生活中,很多辛苦的工作,她们已经拿不起来了,这个拿不起,不仅是体力上的不足,也有心理上的原因。
有些姑娘在下班时,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在30岁之前,一定要结束这样的生活,可是30岁之后干什么,连她们也没有答案。
她们也不敢对婚姻、孩子抱有期望,因为她们也不确定这辈子还能不能结婚,能不能生小孩。
每天带着这样的迷茫回到住所,第二天起来,她们又会重复一样的生活。
在“鱼缸”里,除了坐在台阶上被客人挑选,她们还需要在橱窗里做一些挑逗性的表演,吸引客人走进这里。
即使个别有丈夫和家庭的,也往往不是和谐平等的家庭环境,当她们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之后,还要面对丈夫的索取。
生活已经这样辛酸了,她们还要每天祈祷自己再漂亮一点,再迷人一点,好让她们能接到生意,争取维持生活的金钱。
三、 “身体”和“灵魂”与孟加拉和泰国的姑娘,迫于生活无奈才从事这样的行业不同,墨西哥的姑娘却有点不一样。
热辣奔放的她们,也有人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需要,才从事这种很多人都不耻的行业。
在她们看来,既能满足自己,也能挣到钞票,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这里还有很多父亲,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启蒙,会专门把孩子带到红灯区去“体验生活”。
当然,这只是墨西哥这个行业的冰山一角,可能还有许多故事,只是人们没有发觉而已。
再奔放的社会,也会有自己传统的价值观,没几个人会把这样的生活当做乐趣的。
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人性最真实的一面,还要感谢一位导演。
2011年,奥地利导演米歇尔·格拉沃格就把自己的视角放在这些姑娘身上,经过她们的同意之后,隐秘地拍摄了一部纪录片。
这部纪录片英文名叫《Whores' Glory》,直译过来是“妓女的荣耀”,香港地区上映时,把它翻译为“我卖身但不卖尊严”。
这是米歇尔的“全球化纪录片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另外两部分别是《大都市》和《劳工之死》。
这部影片上映之后,被选送到2011年的威尼斯电影节参与评选,最后获得评审团大奖。
影片聚焦了三个地方的妓女生活,虽然取得了片中那些女性的同意,但是出现在影片中的男性客人,都是非正常手段拍摄的。
这其中的原因其实不难猜测,那些女性很多都是迫于生活,展示她们的日常,最多就是把她们内心的伤痛放在人前。
但是对于男性客人来说,他们的每一次交易,对于那些已经结婚的客人来说,都算是对自己家庭的不忠。
讽刺的是,有些客人在面对拍摄者的询问时,大言不惭地告诉拍摄者,家里的老婆是他们的生活伴侣,是会同甘共苦共度一生的人。
但是和老婆生活得久了,就会渐渐觉得乏味,就想去寻找不一样的体验。
对他们来说,老婆和“姑娘”是不一样的。
从这个层面来说,这部影片没有从道德上批判那些受到“侮辱”的女性,却批判了那些去和她们交易的男性。
就像那些孟加拉国贫民窟的“姑娘”一样,她们最初之所以从事这样的工作,就是家里需要金钱。
但是她们一旦沦入这种生活之后,她们的女儿也会因为受人歧视,而不得不落入和她们母亲一样的生活之中。
那些拿着她们血汗钱的男人,一面嫌弃自家的妻子,一面用钱去让另一位可怜的女性沉沦。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没有人有资格嫌弃她们,因为她们也想脱离这样的生活。
影片中,有一位小姑娘笑着在镜头下分享自己的生活,另外一个小姑娘阻止她,说“笑”会带来厄运。
小姑娘反问同伴:难道我要哭一辈子?
还有另一位同样过着这样生活的女性说,我哭的时候,并不觉得羞耻。
这也许就是影片取名的时候,用上了“Glory荣耀”这个单词。
一个人或许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但是不对生活失去希望,不因为这种不堪的生活而羞耻,本身就是极大的勇气。
她们出卖的,只是自己的身体,灵魂却比那些来和他们交易的客人高贵许多。
敢于直面生活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才称得上“荣耀”。
结语米歇尔导演之所以会挑选孟加拉国的福里德布尔、泰国曼谷和墨西哥三个地方,是因为这三个地方的人,分别信仰伊斯兰教、佛教和基督教。
他是想通过对这个行业的观察,探讨这三个不同宗教信仰的地方,对于婚姻和两性的观念,以及随着文化的发展,这个行业在这些国家,呈现出什么样的态势。
他希望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些女性的真实情况,即使不能将她们拉出泥潭,也给她们该有的理解和尊重。
这个从人性中出发的愿望,或许也是这部纪录片能获得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原因。
注:文中的外币折合人民币数额,都是以影片拍摄的2011年的兑换标准换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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