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鸣惊山空下句(雁高声鸣越天空)

雁鸣惊山空下句(雁高声鸣越天空)(1)

1月的北国,应是飘雪纷飞,寒风凛冽,天寒地冻,银装素裹的景象吧。而此刻我座位下的四个车轮正将我带向一个不知的目的地。

追逐那日落西下的火球,太阳总也忘不了将它那灿烂的余晖把广袤的大地涂染。当天、地、山、树都以金灿不“真”、梦幻般地出现在眼中的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观视角。可一切又那样真实地得以验证,一种难以表达的心情油然而生。大脑所表现的那种亢奋,所要表达的语言都如儿童般手舞足蹈起来。语无伦次的岂止是我们,惊叹的,赞美的,呼叫的,傻笑的,捂嘴的,揉眼的,摇头的,是那些早先于我们到达的游客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怎么可能就来到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天地呢?那景象,山也金黄,房也金黄,道也金黄,田也金黄,树也金黄,就连那波光盈盈的波浪也泛着金黄。肥田沃土的大地,就那样秋日点画,这可是隆冬时节啊,美轮美奂的景象怎么可能就那样惊艳地闯进我的眼目。

好一个秋日点金,留于冬日梦幻。

好奇的我,本想将一切都看个清清楚楚,却见羞红的落日慢慢隐退西沉,那轮明月借着太阳的光辉,银盘似的挂在天空,光与影,将天与地渲染成胶片上的剪影一般。也就在夜幕即将拉上的一刹那,这幅令人欣喜的画影让我大脑一激,速急看向天空,却见天际几颗璀璨的星星向我眨俏皮的眼,耳旁分明听又见一种久违且熟悉的声音,是旅途的疲劳而产生的一种幻觉,还是某种臆想所致,可也总说服不了自己,宁可相信那是一种美妙的错觉吧。

然而,心有所想,怎能轻易放下呢。等不急的我,就着高悬夜空的明月,那轮明月光亮明朗,如月下阅读,蝇头小楷也能清晰可见,这就是未被光污染的天空吧。然而我心境不在赏月,快步地来到水边,闻不到鸡叫犬吠,听不见蛙鸣蝉叫,树影下,水草中,却有群鸟在游动,且能听得阵阵欢快的扑棱声,随着一鸟嘤嘤嘤,百鸟嘤——嘤——嘤——的齐叫;一鸟啁啁啁,白鸟啁——啁——啁——的齐唱;一鸟啾啾啾,白鸟啾——啾——啾——的齐鸣,蔚为动听。是受众鸟欢歌笑语的感染吧,还是千里眼的夜鹰发现了我,不爱说话的鹰也仰天发出啸——啸——啸——的高鸣声,这真是候鸟们的天堂啊。是鹰发现了我的行踪而取笑于我吧,不然我怎么听到鹰发出的是:啸(笑)——啸(笑)——啸(笑)的大笑声。这是候鸟们的栖息地,不应因我的到来而打扰它们应有的祥和与宁静,我悄然退去。

那一夜,心有多么的不安,心有“候鸟”相约,睡了个多年未睡的囫囵觉,耐心地等待黎明东方发白的那一刻。

不等太阳跳出海平面,我便亟不可待来到湖边,我是想第一个出现在我梦境的画景里。然而惭愧啊,湖边竟有比我起得更早的垂钓者,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将诱饵抛于湖中,手电照着鱼漂,灯影点点,就等鱼儿上钩,乐趣来自于鱼钩上欢蹦乱跳的鱼儿。

天空一寸一寸地亮起,初出海平面的那轮红日将火红的光芒一米一米地洒下,整个大地一片火红,袅袅绕绕炊烟如画中走来骑在肥牛背上一脸喜笑的牧童,那头肥硕的黄牛瞪着铜眼,迈着四平八稳的方步,摇头摆尾地到我们所不知的地方觅草。牛尾圆圆的甩动,见到远道而来的我也忘不了发出气足的牛叫声,像是与我打招呼:哞——哞——哞——

嘤——不知是什么鸟发出欢快的鸣叫,一群鸟随即附应,扑棱向前。再看湖面,二只,三只,一群又一群扇动着漂亮羽毛游弋的“野鸭”,我问第二个骑着肥牛的少年牧童:那都是些什么“野鸭”呀?牧童手捂嘴莞尔而笑,却又极快地放下,大方指向湖中:那个叫——水鸡(紫水鸡),咱们家养的叫“家鸡”,这些浮在水面的当然就叫“水鸡(紫水鸡)”啦,它的羽毛比家鸡要油亮,漂亮的。你再瞧,那几只是黄鸭(赤麻鸭),还有那一群白骨顶,那些是灰雁,那些秋沙鸭,那些大白鹭、针尾鸭、琵嘴鸭,嗨,我们这湖里大概有60多种鸟类吧,有些我也叫不出名,你自己慢慢看嘛,我还要放牛去呢……

60多种候鸟在这湿地栖息生活,无怪引来那些摄影师及摄影爱好者来到此地,连赞美的时间都没有,一头看向镜头,扛起脚架不停的追逐挥翅的鸟,拍摄他们所祈求的画面,一幅幅动态的美景定格在他们眼中,心中,唯有沉醉,享受快乐。

那一家三只紫水鸡正向前游弋,左边的是爸爸,右边的是妈妈,中间的自然是它们的宝宝喽。我将镜头对准了这三口之家,咦,是我看走眼了,还是瞬间眼睛发花,明明在镜头中是欢乐的一家人,怎么在一瞬间就成了二只了呢?好生新奇,抬眼四处寻找,二三米,不,四五米处冒出了小家伙幼小的身体。紫水鸡妈妈将扁扁的嘴伸向紫水鸭爸爸不停地咕咕亲热:你看我们的女儿多矫健啊。紫水鸡他爸将嘴对准紫水鸡他妈一阵亲吻,发出自己最亲的呢喃后,引项高歌:咕——咕——展开翅膀,向女儿扑腾而去。一只黄鸭觅到一条鱼,发出欢快的叽叽声,如公鸡引诱母鸡一样,身后一只黄鸭赶上,不知是妻子还是情侣,还是热恋中的情人,只听它俩一阵叽叽,叽叽叽后,鱼就叼在另一只黄鸭最上,快速向前游去,另一急速的追随而上。一只雄白鹭在与一只雌白鹭同在嬉戏追逐,是雄白鹭把雌白鹭弄痒了吧,雌白鹭展翅而去,向天空飞去,雄白鹭奋力而起,双双对对翱翔于天空。好生动而有趣的一幕又一幕的水中动画哟。

正当我将镜头仰向天空,对准这对情侣白鹭,头顶上传来一种让我久违且倍感亲切的声音:呷——呷——呷——

无需思索,不用思考,不再怀疑自己的双眼,也不再怀疑自己的听觉。

蓝天上,天空中,一字形排开的大雁舒展着优雅的翅膀,发出悠扬的欢叫声悠然而来。这不是我梦境里常出现的大雁吗?这不是我久违萦绕于耳的大雁声吗?头顶上,它们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眼中,那颗难以抑制的心,那封存已久的心弦就那样被撩动,唤回某一时段的记忆而让我激动,激动的缘由缘于是在故乡的土地上我拉着父亲的手问:爸爸,大雁是要飞到哪儿去啊?父亲也仰头看向天空,若有所思答道:大雁啊,它是要飞往它的故乡。

蓝天、湖水、芦苇、候鸟,这就是父亲说的大雁的故乡吧。

大雁与月亮一样,只要看见,总会联想到故乡,总会思念故乡的亲人。月是思乡的情,大雁就是情感的纽带,多少的异地他乡人,都将乡愁思绪寄托于高空远飞的大雁。

我是不是一只掉队,迷失自我,单独孤飞的独雁?前无头雁,后无群雁,就连群雁鸣声也让我失忆。今见群雁,有让我回归群雁大喜之感。大雁啊,是你们弄湿了我的双眼,唤回我一颗思乡的心,身不由己,自然而然由衷吟唱《鸿雁》:

鸿雁天空上

对对排成行

江水长,秋草黄

草原上琴声忧伤

鸿雁向南方 飞过芦苇荡

天苍茫雁何往

心中是北方家乡

鸿雁北归还

带上我的思念

歌声远琴声颤

草原上春意暖

……

香山,因为有红叶的点缀而惹得众游人陶醉;九寨,因为翠绿润泽的清水点缀才幻化出神奇;沙漠,因为活化石胡杨的点缀才有那样的热情活力。我的头顶,因有这群高飞大雁的点缀才让我那样的动情。是啊,如果老父亲还健在,该是我牵父亲的手看大雁远飞的时候,可我的父亲在哪儿啊,那颗破碎的心恐怕也只有大雁方知。远飞的大雁啊,你给我留下怎样的一颗思念父亲之情!

是大雁将我的思绪带到了一个什么遥远的地方……我不能再痴情地想下去了,否则,我都快变成了一只远飞的大雁了。

啸——啸——啸——

鹰,一只雄鹰展翅冲向辽阔的天空,啸——啸——啸——是它豪迈的歌唱,还是对我又一次嘲笑:啸(笑)——啸(笑)——啸(笑)——

雄鹰的高亢声将我唤回现实。现实中,景象如画,无处不是景。

那秋收留在田间一堆堆金黄的麦秆,那生长在湖水中飘摇金黄的芦苇,那湖边一树树粉红的樱花,那波动盈盈的湖水,那湖面翩翩起舞的候鸟,那飞向天空,滑回湖中彼此起伏的欢歌声都是我不曾看到的景象。这是生灵的故乡,这是候鸟的家园。

有什么能那样的让我不舍呢?我的大脑,我的眼目,我的思想全都是候鸟和大雁的影子。

真的是应验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老话吗?连日几晚,我都在做梦,梦中的我已变成了一只翱翔于蓝天的大雁。

无论是梦中的我,还是醒来的我,我都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大雁的故乡,这只是大雁的栖息地,无论我怎么的想,怎样的喜欢,我终究变不成一只凌空的大雁。

是秋风,将一片片碧绿的田野吹拂成一片片金黄的麦穗,留下一片片金黄的土地;是秋风,将一片片翠绿的芦苇摇曳成一片片柔美的芦苇花儿,装点着这美丽的湖光山色;是秋风,将一座座油绿的山脉吹拂成一座座金黄的山峰;是秋风,将一群群远方的大雁唤回,富饶辽阔的大地才有如此的秋色美景,欢歌总在人们的头顶。

原来,天与地的高度,大雁练就了一双坚硬的翅膀;大雁又因一双坚硬的翅膀,就享受于蔚蓝的天空;蔚蓝色的天空,给了大雁施展歌喉的空间,它们就那样的享受着飞翔的快乐;因为快乐,大雁才不知疲倦地往前飞越。

江山如此多娇,田野如此美哉,让我那样的感动,却又让我不可触摸,我只想:

远飞的大雁啊,请借我一双坚硬的翅膀吧,让天与地也做我腾飞的高度,让湛蓝的天空做我翱翔的背景,迎着微风,迎着白云,迎着红日飞去;

高飞的大雁啊,请借我一双明锐的双眼吧,在湛蓝的天空中俯瞰我广袤无垠的大地,看我水乡泽国那幅动态美妙的画卷,看我辽阔大地所呈现的处处宝藏;

凌空的大雁啊,请借我一付抒发情感的歌喉吧,我要让那泉水的叮咚声,山涧的溪流声,大海的波涛声,拾金瓯一片镰刀的收割声,群雁的齐鸣声都化着动听的音符,为我辛勤劳作,挥汗梳妆的人们,唱出我由衷的赞歌,赞美我祖国美好的山川河流!

四川攀枝花·竹湖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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