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屋里的女人有哪些(男人难忘的故事)
十数年前,电视剧《围屋里的女人》在广东省韶关市始兴县东湖坪永成围楼拍摄。该剧讲述以豆苗为代表的一群寡妇在“清洁堂”的凄惨生活,她们的身子虽然幽禁在阴冷的大院里,可她们的心依然滚荡,依然渴望高楼外的火热生活,依然热切期盼爱情的到来。电视剧播出之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观众不禁把目光投向南国始兴围楼。
这回我讲述的是,同样是发生在东湖坪围楼围屋的故事。不过,这次要讲的不是寡妇,而是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他生活在东湖坪另一座围楼围屋里。
话说,又到了周末,我趁着空闲,走进始兴县东湖坪闲逛。我在纵横交错的深巷中寻寻觅觅,忽见一座残破的围楼一角闪出一位老伯。老伯满头白发,腰阔肚圆,看上去挺壮实。老伯见我到处拍照,似乎对古村感兴趣,便主动与我攀谈起来。
经过交谈,我得知老伯姓曾,七十多岁,他说他家的旧宅就在围屋里。老伯介绍说,这里的村民们都搬迁到村外的新楼房去了,很少人住在旧宅里。平日有空时,他便独自回到围楼的旧宅里瞧瞧。
老伯古道心肠,待人热情,他把我领进他的旧宅里。他的旧宅建在围楼里,在厚厚的围墙上开设一道厅门。他说,他们的祖先在清朝康熙年间从山东沂水搬迁到这里建村。经过繁衍生息,开枝散叶,东湖坪曾氏家族发展壮大,村庄规模也不断扩大,拥有九栋十八厅,渐渐成为望族。全村合力兴建了一座大型围楼,围楼建在九栋十八厅的后面,作为村庄的屏障。为了让子孙后代记住先人的发源地,这座围楼的门楣上镶嵌一块“沂水流芳”的长方形石匾以作纪念。
走进老伯家的厅堂,案桌上铺满纸张,纸张上写满密密麻麻、指头般大小的毛笔字。我凑过去审视一会儿,见毛笔字写得不成章法,有点笨拙,所写内容大部分是一些古典诗词及有关福禄劝善之类的语句。不过,他的字倒是写得认真工整,可见他是用心写字的。
老伯的旧宅在围楼里,这座围楼非常宽阔,坐南朝北,大体呈正方形结构。因经历的年代久远,围楼门楣上刻有“沂水流芳”四个大字的石匾已经风化,字迹有点模糊。我用脚步丈量了围楼,面阔刚好七十五步,约有七八十米。在粤北始兴数百座围楼中,这座围楼的“体型”算相当庞大了。
老伯说,古时候有规定,围墙的兴建最多五层,不能超过这个层数。对于老伯的这个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因为没有考证过,不知道是否真有过这样的规定。
最可惜的是,这座围楼几乎被损坏掉了,只剩下四周残破的厚墙了。老伯无限痛惜地说,这座围楼原来保存完好,非常坚固。不幸的是,1945年的某一天,一队如狼似虎的日本鬼子闯进这座围楼,燃放一场大火,围楼因此被烧毁。1958年,老伯十二岁时,正值大炼钢时期,他亲眼看着这座围楼的高墙被拆除,一块块厚重的青砖运往南雄兴建炼钢炉。他说,那时每天运砖的卡车轰隆隆地开进村子里,最多时达八九辆。
老伯很健谈,见我对围楼感兴趣,便亲自充当导游,领我进围楼察看一番。我见围楼大门的石门框被损坏了,忙问其故。老伯说,那是当年日本鬼子烧坏的。进到大厅里,抬头观看横在厅堂上的大梁柱,仍可看出被大火焚烧过的痕迹。
围楼里的旧宅不少已经败破,屋檐下长满了杂草,一片荒凉。天空中飘荡着绵绵的秋雨,无声无息地洒落在残破的围屋里。老伯伫立在旧宅前,似在沉思着,不愿挪开脚步。
老伯说,他们村里有个老书房,供奉着孔夫子的牌位。小时候读书时,小孩们要先拜孔夫子大人。他还说,书房里有副对联,他饶有兴味地背出那副对联给我听。我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老伯告诉我,他年轻时当过民办老师,可工资低,难于养家糊口,他便退了出来。他在三十多岁的时候,遇见一位风水先生,那位先生姓关,福建人。他跟那位关先生学艺三年,每年交学费二千元,共花费六千元。我说,当时六千元是一大笔钱,在农村,你可算是一位富翁啊!老伯叹了一口气说,那时家里也很穷,为了学艺,他向亲朋好友东挪西借,好不容易筹到这笔款。后来家里种植了柑橘,他挣了一笔钱,还清了所有借款。
老伯说,他学艺后,开始在江湖行走,替人家看风水。他说完事后,收取别人钱的时候,是有考虑的,对于穷苦人家,尽量少收,只收三五百元。他说,行有行规,这也是他的师父教他这样做的。我说,你这样做,其实也是行善啊。老伯点头称是。
提起他师父,他还跟我说了一件事。他的师父活到八十八岁,与世长辞。他的师父临终前,特意遗书给他,吩咐他在三年内,每年的某月某日某时某刻,遥向东南福建方向,默哀十五分钟。
我与老伯交谈着,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赶忙接听电话。原来,有人跟他联系业务,请他外出相一块风水宝地。
我见已近正午,时候不早,等老伯打完电话,便挥手跟他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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