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大人没教养小孩也没教(料理完母亲后事)
有人坦言:父母一旦离世,兄弟姐妹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变的可有可无,有的甚至荡然无存,形同陌路。
这些话听起来让人不太相信,一根藤上的瓜,一口锅里的米饭养大的孩子们,怎么可能能发展到这一步呢?
您还别不信,今年56岁的红英大姐此时就遇到这样的问题,正是自己30多年前顶替了父亲的职,吃上了“商品粮”,没成想从此后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成了嫂子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和无限度开采的“矿”。
尽管红英后来遭遇下岗,一度连个农民都不如,但并没有博来娘家人的同情,反而还认为父亲那点可怜的退休金都偷贴补给她了!
为了让父母有个安稳的晚年,红英从十年前父亲生病到去世,以及这两年母亲卧病在床,只有她和丈夫两个人跑前忙后,所有这些她都忍了,她不想让老人家看到他们兄妹不和。
如今把母亲的后事都料理好后,红英跪在父母的坟前默念道:“爸妈,不孝女从此后就是孤儿了!想你们了我就来坟头敬柱香,你们想我了咱就梦相见里吧!”
随后,她从容的拿出手机,解散了之前“兄妹一家亲”群,擦擦眼泪,让自己和他们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也许再无瓜葛!
来自红英的讲述:
大家好!我叫红英,今年56岁,曾经的我有个幸福的五口之家:父母、两个哥哥和我。
虽然我生长在农村,但我跟同龄人相比,还算是很幸福的,从小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挨过饿,在别的小伙伴穿衣服“新老大、破老二、缝缝补补是老三”时,我每年都有自己的花裙子和新衣裤,因为我家就我一个女孩,而且还有个在城里当工人的爸爸。
俗话讲: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正因为有个每月拿工资的爸爸,所以我们家是村里最早有收音机、最早有电风扇的人家,后来那台14吋黑白电视机,也成了我们大半个村人的娱乐工具。
我大哥高中毕业后去参军,后来转业到地方,在县农机站工作,大嫂是他的同事。
二哥比我大四岁,也读到初中,他毕业那年刚分田到户,父亲有工作大部分时间得上班,所以一到农忙时家里缺少劳动力,二哥因此暂时留在家里帮我母亲干农活。
那时候家里种了有十亩多地,我母亲也是能吃苦耐劳的人,不但庄稼每年高产,连副业也搞得好,每年有两头肥猪出栏,鸡鸭鹅等家禽样样有,我那时候主要任务就是挑猪菜、放鹅,大忙时候放下书包还要做饭、洗衣服。
大概是1983的一个夏天,父亲拎着他那只黑色提包从城里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好像跟母亲谈论砖瓦的价钱。
我那时候纯粹属于“吃粮不当差”的主,没明白他们说砖瓦是啥意思,直到后来好几辆拖拉机往家门口运送砖瓦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家要盖新房。
我们家住在村南头,门口是一口全村人用水的大池塘,记得那时候河水清澈的像煤油,河堤上还有好几棵垂柳,那一层层阶梯式的青石板,就是我们年少时玩耍和纳凉的好去处。
因为看中了此处的位置环境,所以父亲找了村干部,在老房的东南面又划了新三间房地基。
当时我不解的问母亲道:“盖那么多房干啥?咱家不是够住吗?”
母亲笑着对我说:“现在是够住了,往后要娶二嫂子呢?今后如果你大哥他们回来,不就更宽敞了吗?”
我这才明白,这三间房是给二哥盖的。
只要钱到位,工作进度很高,前后也就两个多月吧,三间漂亮的红砖青瓦房正式落成,连窗户都变成了“窑头窗”,比老房窗户好看多了,样式都是当时最时髦的。
有了梧桐树,不怕引不来金凤凰,因为二哥那时候也20出头了,上门提亲的人很多。
我们家条件摆在这,二哥长的也一表人才,所以看母亲的意思,不能找家庭条件太次的,一定要门当户对。
那时候男女相亲基本都在晚上进行,由媒人领着相互见一面,像做贼似的,担心万一没说成让人看笑话,影响女孩声誉,哪像现在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终于有一天我母亲让我跟她一块上街买菜,说二哥对象一家过来“看门头”。
我一听,兴奋的一连串问道:“那姑娘是哪个村的呀?人长的怎么样?漂亮吗?”
母亲嗔怪道:“到那天你自己不就能看到嘛,不远,就是上坝庄的,家里条件也不错,她爸是上坝小学校长。”
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未来的二嫂子居然是校长家的千金,那绝对是知书达礼型的,日后肯定也好相处。
因为那时候我经常听到隔壁的二妈家吵架声,不是婆媳俩吵,就是姑嫂俩掐,在我看来,这哪是过日子的样子啊,就是娶的儿媳妇不讲理。
“看门头”那天来了有十一、二个女眷,我偷摸的躲在厨房从窗户那朝外看,只见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用花手绢扎着一个马尾辫的姑娘。
看衣着和害羞的神情,我敢断定那个就是我未来的二嫂子。
所以那天我趁端菜上桌的时候,特意多瞅了那姑娘几眼:鹅蛋脸,高鼻梁,明眸皓齿,越看越漂亮。不过就在我傻傻的望着她的时候,她也用眼角瞟了一眼我,不知什么原因,我不由自主的身上像扎了根刺,我赶紧低下头退了下去。
不过,我觉得还是这个嫂子长的好看,比大嫂好看。
后来知道这个未来的二嫂叫丽娜,连名字都那么洋气。
农村青年男女只要看过“门头”后,就算正式交往,如果感情稳定,一般很快就定亲,定亲过后基本不超过一年就结婚。
自从跟丽娜处对象后,我发现二哥更讲究了!每天哪怕从地里刚干活回来,立马用香皂洗脸,把那三七分的头梳理的一丝不苟,如果再打上打发蜡,估计苍蝇走在上面都要拄拐棍。
二哥只要有空,就会骑着家里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往坝上村去,有时候农忙时宁可家里的活不干,他都要去丽娜家忙几天。
那时候我们管去未来老丈人家干活叫:“锻磨子”。二哥那时候乐此不疲,偶尔也会用自行车驮着丽娜到我家干活,但每次母亲都舍不得让她下地时间长。
就在二哥小俩口谈恋爱如火如荼进行时,我有段时间经常牙龈出血,有时候莫名其妙还流鼻血,而且脸色也不好,常常觉得头晕。
后来父亲有次从城里回来,母亲就把我最近的情况告诉他,父亲闻听有点紧张,我是他的宝贝疙瘩,所以第二天就跟老师请假,要带我到城里医院做全面检查。
我到医院后又是抽血,又是化验,随后大夫看看化验单子,把父亲叫到跟前,表情有点严肃的对他说:“贫血严重,如果不调理好,有可能发展成白血病。”
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也在跟前,一听“白血病”这三个字,吓得我腿肚子开始抖,那不就成了电视剧《血疑》里的幸子了嘛!难道我活不长了吗?
看我吓得要哭的样子,大夫安慰道:“也别太紧张,你现在处在青春期贫血,只要合理饮食,不要劳累,慢慢可以恢复好。”
父亲心情沉重的把我送回家,不知道跟母亲怎么说的,反正第二天早上发现母亲眼睛红肿,肯定是晚上哭过。
我再次证实我的病有点严重。
从那以后,母亲连放鹅的活都不让我干,家务活也不让我沾手,而且我的伙食也改善了,几乎每天给我吃菠菜猪肝汤,或者瘦肉粥,渐渐的,我的脸色红润了起来。
那段时间父亲惦记我,经常礼拜天回来,每次只要回来,手里提的不是苹果就是香蕉,连门口扔的香蕉皮都让小伙伴们羡慕不已。
有一天父亲兴冲冲的回来,一进门就让我准备几张四寸相片,还让我填表格,大致内容就是姓名、年龄、籍贯、政治面貌等等。
刚好我提前照了初中毕业照,所以填完表格后就连照片一起交给了父亲,他郑重其事的用一个牛皮纸袋子装好,又放进他的黑手提包里,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我隐约觉得父亲在做一项大事,当然是有关于我的。
果然不错,又过了大概半个月时间,父亲回来了,这次跟他一块回来的还有大哥大嫂以及小侄女。
那天晚上母亲烧了一大桌菜,父亲跟两个哥哥还开了一瓶白酒,在饭桌上,父亲对一家人说:“我提前办了内退手续,正好单位有政策可以顶替上班,我担心夜长梦多,所以就提交了申请,把红英的档案也递上去了,下个月她就可以去上班。”
我一听非常兴奋,高兴的嘴都合不拢,难道我不需要考试就能成为城里人吗?
父亲接着说道:“其实也实在没有办法,红英的身体不好,往后力气活肯定做不了,我只能提前退,内退完以后工资也低,但为了她,我也认了!”
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我听着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流出来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我再朝两个哥哥看看:大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二哥看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屁股下的凳子也跟着发出“吱溜”一声响。
随后,二哥望着父亲说道:“红英初中毕业证都还没下来,能符合上班吗?”
父亲笑笑说道:“那倒没有关系,不就差半个学期吗?到时候毕业证回来补上就行,这也不违反政策。”
就这样,我顶替了父亲的班,成了一名纺织厂的工人,这件事在得到父母爱的同时,日后我的脖子上也套上无形的枷锁。
那是后话。
我原以为我要戴上纺织女工的帽子、围裙下车间当挡车工呢,但父亲怎么可能让身体素质这么差的我下车间呢?不知道他之前求爷爷、告奶奶下了多大功夫,总之我一进厂就到了厂话务室,负责接听电话。
这个工作很适合我,清闲,自在,风里不去、雨里不来,而且父亲那时候凭借多年过硬的修理技术,退而不休,单位还分我们父女俩一间半的小平房,我在城里愉快的生活着。
虽然父亲也在身边,但我还是想家,想母亲,想家里那一大群鸡鸭鹅。所以只要遇到礼拜天天气好,我就会坐上公交车赶回家最后一班回家,在家住一晚,第二天再往回赶,累并快乐着。
有一次我回去正好遇到准二嫂丽娜到我们家来,就在她跟二哥从那边新屋往我们这边来的时候,我老远就笑着打招呼:“丽娜姐,啥时候来的呀?”
只见丽娜看看我,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淡淡的对我说:“嗯,上午来的。”
随后就径直往屋子里进,就再也不理我了。
我当时比较纳闷,以为是跟二哥闹别扭呢,谁知道晚上吃饭的时候,母亲把几样炒好的菜特意往丽娜跟前端,但她阴沉着脸,只吃了一小碗饭,随后站起身说要回家。
母亲就劝道:“天都黑了,回去干啥?家里面也有地方住。”
二哥也在旁边笑嘻嘻的小声说道:“就是,就在这住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送你。”
二哥不说还好,这一说,只见丽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脚重重的踢了一下板凳腿,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二哥只好快步的跟出去。
丽娜这一系列表现,把我窘的不知所措,我手里端着饭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怔怔的看我母亲。
母亲也没说话,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小声的对我说:“赶紧吃吧,饭凉了。”
那天晚上我跟母亲躺在床上说着话,我问母亲道:“我感觉二嫂今天有点不高兴啊?”
黑暗中,母亲回答道:“她这几次来都挂着脸,也不知道哪一块得罪她了。”
我笑着安慰母亲道:“年轻人谈恋爱也许就这样吧,让我二哥哄哄她就行了。”
因为第二天一大早我要赶最早的一班车回厂上班,所以那天我也不知道丽娜晚上回去没有。
一直到那年春节放假,大哥他们一家三口也回来了,有天我去厨房,无意间听到大嫂跟母亲的对话,好像在说丽娜他们结婚的事儿。直到正月初四,丽娜跟着二哥来我们家,每次我想找她说话,她都好像故意躲着我。
但她跟大嫂在一块的时候,表情自然,有说有笑的。
看到这些,我隐约感觉到她好像不待见我,连跟我父母说话都是不冷不热的。
二哥的婚期定在第二年的五一劳动节,为了给他们筹备婚礼,母亲去了几趟市里采购东西,有一天我当着父亲的面,问母亲道:“二嫂这段时间到我们家来,心情怎么样?还是那样绷着脸吗?是不是有什么要求我们家没达到啊?”
母亲沉吟片刻,吞吞吐吐的苦笑道:“就我们家办事还有什么可说的?问题没出在这里。”
母亲说完,欲言又止。
我不解的看看父亲,又望望母亲,接着问道:“不为这些,那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母亲看看我,只好说道:“还不是因为怨恨我们没让你二哥顶替你爸的班,让你顶替了嘛,恨我们老两口偏心女儿。”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看到我没好气儿呢,合着怨恨没让二哥顶替?
虽然心里有气,但丽娜最后还是成了我的二嫂,不过从来没开心的跟我说句话,这种怨恨已经根植于心。
有时候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这个想法真奇怪,假如当初让二哥顶替了父亲的班,她就那么有把握说能最终成为我二嫂吗?依当时农村婚姻状况,我父母不见得同意“一工一农”的,因为他们俩那时候只不过刚定亲,即使吹了,大不了我们家损失几千块钱而已。
所有这些想法我只在自己心里面嘀咕,连父母我都没敢说,我怕他们闹心。
丽娜跟二哥结婚第二年,我的小侄子出生,我母亲欢天喜地准备给照看孙子,谁知道丽娜给侄子忌奶以后,直接把孩子送到她娘家,我父母很少能见到自己的孙子。
侄子两岁多的时候,父母跟二哥正式分家,为了补偿对二哥的“亏欠”,他们给二哥在屋后又盖了三间小瓦房,作为厨房和仓库,还给了他们好几百多块钱让盖猪圈以后养猪。
但丽娜似乎不想住在婆家,没多久她通过她父亲的关系,把二哥弄到某学校做水电工,随后没几年,自己也到镇上服装厂上班了,我父母想孙子只好自己上门看,二嫂也就过年回来一趟。
这期间,父母又贴补钱在镇上给他们买了两间平房,就因为这件事惹得大嫂不高兴,她怨恨公婆太娇惯老二一家,对他们老大关心太少。
我是24岁那年嫁给丈夫陈迅,他是我爸同事的侄子,是一名高中老师。婚后我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一家三口日子过的很惬意。
但很快全国经济大潮无情的席卷过来!我下岗了!也幸亏陈迅是教师职业,在厂子宣布破产后,我只拿了两万多块钱的赔偿金然后失业了!
那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回农村我丢不起那个人,再说我也干不了农活,望着我一筹莫展,父母也跟着着急。
后来我在大姑姐的带动下,跟她合伙开了一家服装店,日子慢慢的好了起来。
每次回去,我即使没空去二嫂那,我也会给她带回几身衣服,给侄女侄子买零食、买鞋袜,总之,我在他们身上付出的,比大哥大嫂那要多得多。
可即使这样,我也感觉自己的热脸在贴她的冷屁股,哪怕是过年回来,她也是不爱搭理我,他们家两个孩子,我过年回去至少给他们每人100块钱压岁钱,还不包括买衣服。要知道,那时候普通工人的工资也就三四百块钱一个月。
但总是捂不热二嫂的心。不过我转念一想:又不是给别人,往自家哥哥和侄子侄儿的身上想。
后来我回去听到邻居二婶的儿媳说,丽娜对跟他们讲,我父母的钱全让我给刮走了,连开店的钱都是。
其实这真冤枉我了,我的服装店是跟大姑姐合伙开的,当初公婆给我的启动资金,跟我父母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是我无法辩解,越描越黑,就让她自己胡思乱想去吧!
二嫂丽娜不但跟别人造谣我刮父母的钱,还跟大嫂也这样挑拨离间的说我。俗话讲:好人怕三戳,坏人怕三说。渐渐的,我感觉大嫂对我也有意见了,就因为顶替了父亲的班,我里外不是人!
这些都是小事儿,我充耳不闻也就算了,可接下来,父亲生病了!
父亲因为是老烟民,加上年轻时候在厂子搞机修,长期的闻污油味儿,有段时间老是咳嗽,我把他领到市医院拍片子一查:肺癌晚期!
当时我听到这个结果时,人一下子就瘫了!我哭着给两个哥哥打电话,商量怎么办?
大哥安慰我,让我别着急,他这就过来。二哥接到电话后,半天没说话,也不说过来。
好不容易等两个哥哥聚齐后,我的主张就是治,哪怕倾家荡产。担心母亲受不了打击,那时候只有我们兄妹三个商量这件事。
大哥也找同事当大夫的妻子问了一下,说60多岁如果身体素质好,也可以考虑手术。
接下来我们就商量准备手术事宜,谁知道经常不露面的二嫂丽娜突然赶过来了,那天在我们家吃饭的时候,她绷着脸,耷拉着眼皮,说道:“你们商量怎么治都行,反正我们家没钱。”
二嫂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给父母治病,即使没钱也不能说的这么直接吧?最起码要委婉一点,哪怕是示弱、哭穷也行,但她说的这番话是理直气壮。
听她这么说,二哥坐在那没吱声,低着头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啥。
大哥望了望众人,说:“先治着吧,不能见死不救,治疗费我和红英先拿。”
就这样,一开始住院的费用是我和大哥交的,随后每天的放化疗隔不了四五天就得交一次费,渐渐的,大哥那边也不提缴费了,我心里明白,这是大嫂给大哥施加压力了,肯定她知道二哥他们一分钱没出。
好在我丈夫陈迅通情达理,看到我憔悴的面容,他安慰说:“放心吧,有我呢,假如你爸妈就生你一个,你不也要照样治疗吗?”
可钱再多,买不来父亲的命,我最敬爱的父亲历经病痛,半年以后还是撒手人寰。
因为父亲属于是退休职工,不能回乡土葬,所以直接从医院拉到殡仪馆火化了,短短半年时间,我整个人瘦的脱了形。
父亲去世后,对母亲的打击最大,她一辈子只会埋头干活,离开老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生存下去,有一段时间经常丢三落四,就像得了老年痴呆似的。
看到母亲这样,我怎么能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老家,所以,我象征性的给两个哥哥打声招呼,直接把母亲接到身边照顾。
这里要非常感谢我通情达理的公婆和丈夫一家人,他们理解我,包容我,虽然没住在一起,但婆婆还经常过来陪我母亲出去走走,做啥好吃的让公公送过来。
就这样,母亲一直跟着我生活了14年,这些年哥嫂过来看望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大侄子在一个城市工作,他时不时过来看看奶奶。
这些年因为疫情缘故,实体店买卖不好做,就在去年房租到期后,我果断的关掉服装店,回来专门陪伴母亲。
好在我之前纺织厂给我上了养老保险,因为是企业,退休金不高,只有两千多点,但我心里还算踏实。
人到老病都找上门,母亲从去年开始状况一天不如一天,关键还伴有小脑萎缩。有一天喊她吃饭,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站起来后又重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结果大腿骨摔断了!雪上加霜。
因为我们住的不是电梯房,连推轮椅都不方便,总不能让她常年不出去吧?
于是我找大哥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其实大哥现在自己身体也不好,我如果不是特别棘手的问题,我都不找他。
二哥那始终不冷不热对我,二嫂这十几年只登过我家一次门,还是她儿子结婚那年,所以跟他们商量也是对牛弹琴。
但无论怎样,我还是要跟他们打声招呼的,因为父母不只是生我一个人啊!
可商量来商量去,没有任何结果,最后还是丈夫陈迅拍板,他对我说:“反正都是你的事,现在老家环境也好,你不如带妈回老家调养吧,兴许有起色。”
就这样,去年11月份,丈夫和儿子开车将我们娘俩送回来,不久后疫情放开,一开始我还庆幸我们很幸运,这样比在城里感染几率低。
其实二哥他们现在日子过的也不错,二嫂给女儿家看孩子,女儿女婿是卖农机具的,生意挺红火。
对于我把母亲带到老家来,二嫂对大嫂说道:“我们没沾他们老两口的光,他们家内财、外财都在红英那,老太太哪天死我哪天回去。”
这些话都是二百五的大嫂亲口告诉我的,她的用意很明确:老二不管,我也不管。
为了“公开、透明”我伺候母亲的情况,也方便母亲看到自己的两个儿子,我建了一个“兄妹群”,把大哥、二哥拉进去,随后他们俩又把各自的妻子也拉了进来。
在群里,我时不时发一下母亲吃饭、锻炼的视频,大哥还发个点赞的表情,二哥偶尔发发外孙子玩耍的照片,两个嫂子都是沉底的僵尸,一言不发。
本以为母亲会一天天好起来,没成想我们连村庄都没出,我和母亲也先后都阳了!
不过我和母亲症状都轻,我也就低烧一个晚上就没事了,母亲有点咳嗽,但也不严重,正在我庆幸可以安稳过个春节时,母亲有天晚上突然胸闷,意识随即模糊。
我来不及给丈夫打电话,直接拨打了120,半个小时后救护车来了把母亲抬上车,我坐在救护车里才给两个哥哥打电话。
因为医院床位紧张,大哥找人在走廊弄个临时床位,给母亲输上液,但母亲病情越来越严重,在进ICU四个小时后,大夫出来宣告救治失败,母亲随父亲走了!
出殡那天也很简单,因为想大操大办都不行,村里很多人还阳着呢。
母亲连同住院和火化费一共才花了不到4万块钱,大哥拿了1万,二哥良心发现,拿了5千,其余的都是我包干。
我因为阳康没恢复好,心里虽然悲伤,但我努力克制自己不激动,怕万一倒下了丈夫招架不住。
三天“完烟”后,我一个人在房间收拾整理东西,听到客厅二嫂丽娜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说:“还是救治晚了,要不老太太不至于能走。这一声不吭的走正好,还不知道留下多少钱呢。”
我当时一听,恨不得冲出去给她两个大嘴巴子!但转念一想:算了!爸妈的遗像还在外屋挂着呢,不能在他们眼皮底下相互残杀,给他们丢人,让村里人看笑话。
因为老家有个风俗,“五七”要女儿给过,但不能跨年,如此一来正好,我在头七就把五七的坟上了。
所以才出现了文章一开头的一幕:先把微信群解散了,但没有拉黑、删除,我怕天堂里的父母伤心。
临走那天,我把老家的房前前后后都拍了照片留作纪念,这里以后我也不来了!从此我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
父母在,人生尚有出处
父母走,人生只剩下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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