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黑山（被特朗普黑出名的东欧珍宝）

去年春天，我计划和家人一起去黑山旅行。鉴于许多朋友对这个巴尔干国家一无所知，我是这样和他们解释的：“假设坐船从威尼斯出发，沿着亚得里亚海岸一路南下，快要抵达阿尔巴尼亚时，黑山就在你的东面。” 不过，特朗普总统今年 7 月接受福克斯新闻频道采访时称，黑山或将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还说黑山人民“很有攻击性”。从那以后，人们的疑问就从“黑山在哪儿？”变成了“那儿有什么？”

黑山的国旗及国徽 ©Wikipedia

我的祖父母都是从黑山来美国的移民，我也经常去当地旅游。要说黑山人民很有攻击性，我的经验仅仅局限于用餐上。黑山人会盛满我的餐盘，然后警告我说必须把盘里的东西吃光。 不过，特朗普倒没有弄错这个国家的大小。黑山于 2006 年脱离塞尔维亚和黑山国家联盟，宣布独立。它是北约最新的成员国，国土面积确实很小，略小于康涅狄格州。对于假期时间一刻千金的美国人而言，黑山的面积恰到好处，而对我们来说，5 月份的假期共有 8 天时间。尼娜· 巴特拉克（Nina Batlak）是 Super Luxury Travel 旅行社常驻克罗地亚杜布罗夫尼克的产品经理，这家旅行社提供前往黑山的旅行服务。她表示：“很难想象，这个国家国土面积虽小，却应有尽有：国家公园、群山、海滩、夜生活、历史古迹、东正教修道院，所有这些都挤在短短的边境线内。”

从左至右 黑山科托尔湾一瞥；科托尔主教座堂，黑山的两座罗马天主教堂之一。

许多游客都从克罗地亚南部海岸人口稠密的杜布罗夫尼克出发，那里距离黑山边境大约有1小时的车程。但我们发现，直接飞抵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Podgorica）的话，附近就有许多景点，比如阿尔卑斯的迪纳拉山脉（Dinaric Alps）、亚得里亚海南岸，以及黑山中部的历史文化瑰宝。 许多人选择黑山是奔着这里的海景。黑山看不到成群结队的游客，倒是有一些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对这里温暖的气候情有独钟。MIR 旅行公司提供巴尔干半岛的旅行服务，其销售及私人旅行部门主管乔安娜· 米利克（Joanna Millick）表示，与亚得里亚海沿岸其他国家相比，黑山更像个“旅行费用更实惠的意大利”。

黑山迷人的海岸线 ©thesandyfeet

沿着约 113 公里的海岸线驾车旅行，一座座古镇星罗棋布，例如科托尔湾（Bay of Kotor）边上的新海尔采格市（Herceg Novi），以及靠近阿尔巴尼亚边境的乌尔齐尼市（Ulcinj）。全国各地都在施工作业，说明黑山的旅游业日益繁荣，游客数量即便不会井喷，至少也将有所增长。在海湾小镇佩拉斯特（Perast），我们发现建筑工人正在修复留下的宫殿。 这些宫殿和散布海岸线上奥斯曼时期的堡垒，见证了 14 世纪到 19 世纪中叶海上列强为争夺这一战略地区而展开的长达数个世纪的斗争（黑山直到 19 世纪初才慢慢从奥斯曼帝国及奥地利人手中夺回自己的海岸）。

科托尔湾风景

科托尔湾地形图 ©Wikipedia

不过黑山对旅游业并不陌生，毕竟在 20 世纪 70 年代，伊丽莎白· 泰勒（Elizabeth Taylor）和索菲亚· 罗兰（Sophia Loren）等名人都曾来圣斯特凡岛（Sveti Stefan）度假。小岛上原本有一座村庄，后来被改建成豪华度假村。如今的圣斯特凡由安缦的酒店集团经营，依旧受到诸多名流人士的青睐（2014 年，塞尔维亚网球明星德约科维奇曾在这里举办婚礼）。近来，外国资本推动了旅游业扩张，一幢幢豪华建筑拔地而起。位于蒂瓦特（Tivat）的黑山港（Porto Montenegro）设有一家丽晶酒店（Regent Hotel）和一座游艇码头；被城墙所环绕的布德瓦古城（Budva）里如今随处可见餐厅和咖啡馆，古城中心周围也建起了鳞次栉比的高楼，仿佛来到了迈阿密。

圣斯特凡原本是一座村庄，后来被改建为豪华度假村，如今由安缦的酒店集团经营。

继续南下，除了修道院你还能看见清真寺的身影。时间仿佛凝固于此，让人忘记身在途中。“鬼城”Stari Bar 始建于 11 世纪，它曾是和土耳其人交易的筹码。我们爬上了镇上的废墟，发现一只古瓮里有只老猫养了一窝小猫。

抵达最南端被城墙环绕的乌尔齐尼时，我们几乎是城里唯一的游客。考古博物馆里陈列了许多陶器、硬币，以及从罗马帝国时期到奥斯曼帝国时期的雕刻品；在新开的海盗海鲜餐厅（Pirate seafood restaurant）里，你还可以俯瞰海景。

从左至右 圣母岩上的一座教堂，圣母岩是科托尔湾佩拉斯特海域的一座岩礁；科托尔当地的一家餐馆。

许多游客选择乘船经过神似峡湾的科托尔海湾，抵达历史上长期受到统治的科托尔。靠海城门上圣马可飞狮见证了当年受威尼斯统治的历史。旅行网站 Cruise Critic 刚刚将科托尔列为地中海东部第二大港口，仅次于杜布罗夫尼克。

我们乘坐名人游轮（Celebrity Cruises），和数千名乘客一起抵达了科托尔。刚下船的游客把相机镜头对准了流浪猫，它们有的在鹅卵石广场上出没，有的则在山间石阶上小憩。爬上这些石阶后，我们来到了中世纪时期的圣约翰要塞（St. John），它的墙壁高达约 274 米。抵达目的地后我们累得气喘吁吁，不过能在紧靠海湾的群山间欣赏到落日余晖，也算不虚此行了。 当晚游轮启航时，城墙内烛光餐厅的露台上又恢复了浪漫的景象，游轮船员坐在露天桌子旁喝着 Niksicko 啤酒，一座 17 世纪的钟塔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得。

被城墙所环绕的科托尔城在历史上长期受威尼斯统治。

沿着一条斗折蛇行的道路前进，隐藏在黑山海岸线群山背后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地域。这儿的路面崎岖不平，许多地区尚未得到开发，物价低廉。在采蒂涅（Cetinje）的 Kole 餐厅里供应的烤肠三明治（Cevapcici）足有约 15 厘米厚，售价仅 2 欧元（约合 16 元人民币）。 采蒂涅始建于 15 世纪，它曾是黑山王国的首都，如今仍是黑山的文化中心。一座座以艺术和历史为主题的国家博物馆周围环绕着仅供行人的步道，不少艺术系的学生在露天作画。一张联票（10 欧元，约合 80 元人民币）可以让游客参观包括 Biljarda 宫殿在内的 6 座博物馆。Biljarda 曾是 19 世纪最受爱戴的黑山国王、诗人兼哲学家佩塔尔· 彼得罗维采· 涅戈萨夫二世（Petar II Petrovic Njegos）的寝宫，“Biljarda”这个名字则源于宫殿内黑山的第一张台球桌（Billiard）。这位国王于 1851 年去世，葬于城外洛夫琴山（Mount Lovcen）上的陵墓中。

位于采蒂涅的Cipur教堂，采蒂涅曾是黑山王国的首都。

黑山最后一位国王尼古拉· 彼得罗维采· 涅戈萨夫（Nikola Petrovic Njegos）住在 Biljarda 对面一座简朴的宫殿里。他在 1918 年一战期间奥地利军队大举入侵时逃离了黑山。宫殿如今名为尼古拉国王博物馆（King Nikola's Museum），馆内收藏了许多珍宝，包括中国古瓮、波斯地毯、威尼斯镜子、印尼家具和来自欧洲各国的皇室肖像。二战期间，黑山被意大利军队占领，但这些皇家藏品逃过了一劫，堪称奇迹。 “他是欧洲的岳父。”我们的向导自豪地说。这位国王的 5 个女儿都嫁到了其他欧洲皇室。埃伦娜公主（Princess Elena）嫁给了一位意大利皇室成员，赢得了公婆的尊重。“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所以意大利人保留了这个家。”

当时尼古拉· 彼得罗维采· 涅戈萨夫所入住的宫殿©thesandyfeet

从沿海小岛到阿尔卑斯山谷，东正教修道院遍布全国。许多修道院里都挂满了生动的壁画，上面绘有细长的大眼睛圣徒，讲述了《圣经》中的故事。不过，最令人惊艳的要数黑山中部地区。 奥斯特罗格修道院（The Ostrog Monastery）建在高于 900米的悬崖上。游客可以先驶上波德戈里察和尼克希奇之间的高速公路，然后来到一条狭窄曲折、没有路肩的小道。胆大的司机开着公交车来来往往，倒让我们绷紧了神经。光着脚的朝圣者则沿着一条几乎垂直的小径向上攀爬，最后来到修道院一间阴暗的石屋，屋里安放着圣巴西略（St. Basil）的墓穴，牧师会为每一位来访者祝福。虔诚的信徒会亲吻基督画像，捐几枚硬币，经过镶嵌在峭壁上闪闪发光的马赛克，然后倒退着走出房间，这样他们就不会背对神圣之地。

从左至右 修道院的上半部分; 从高层极目远眺。

阿尔卑斯山北坡的游客较为稀少，不过这里的美食更为丰富，分量十足，比如有一种奶酪土豆开胃菜名叫“卡查马克”（kacamak）。在黑山滑雪胜地科拉欣（Kolasin），Konoba餐厅供应的鳟鱼大餐包含两条约 30.5 厘米长的大鱼。 Wilderness Travel 旅社巴尔干地区的旅行专家戴安娜· 波因德克斯特（Diana Poindexter）表示：“在巴尔干半岛上，大多数美国人尚未发掘黑山的群山之秀。来这里远足的话，路上只有你独行。”这家旅行社提供以大自然为主题的黑山旅游服务。

黑山拥有着丰富的旅行资源 ©thesandyfeet

通往山区的道路大多陡峭狭窄，沿途的美丽景致让人目不暇接。例如有一条公路从波德戈里察起始，沿着莫拉卡峡谷（Moraca Canyon）向北延伸，最终抵达科拉欣。新的高速公路预计将于 2019 年通车，拉近了从市区到山区的距离。在滑雪胜地科拉欣和扎布利亚克（Zabljak），除了滑雪小屋还有许多 Airbnb 民宿。扎布利亚克位于科拉欣附近，是黑山五大国家公园之首杜米托尔山国家公园（Durmitor National Park）的入口。路边的小摊一家挨着一家，我们驻足补给存货，购买了不少自酿葡萄酒、蜂蜜和奶酪。

杜米托尔山国家公园一家小摊上出售的当地特产。

碧绿的塔拉河穿过狄那里克阿尔卑斯山脉，形成深达约1300 米的峡谷。峡谷深度为欧洲之最，吸引了许多激流皮划艇爱好者到访。跨度为两天的漂流旅行会带你到达塔拉河峡谷的最深处；白天的漂流较为热门，每年不同的时间段里，你可以尝试河流难度为 III 级（中级）或 IV 级（高级）的湍滩。 扎布利亚克的 Airbnb 房东建议我们报名戈兰· 莱科维奇（Goran Lekovic）组织的 Triftar 皮划艇项目。这次短途游就像是黑山人冒险精神和好客之情的缩影。我们的面包车司机看上去高深莫测（很可能因为语言不通），他给我们和另一对瑞士的背包客夫妇分发了破旧的雨衣和不搭配的橡胶靴子。

欧洲最深的峡谷——塔拉河峡谷吸引了许多激流皮划艇爱好者前来。

准备下水时，其他队伍的向导带着应急无线电对讲机，身上的肌肉让人一看就是划桨好手。我们的向导 Lekovic 穿着便鞋，不停地抽着烟，和他们形成了鲜明对比。小艇驶近急流时，他才对我们挤出了一句指令：“预备，划桨！”不过人不可貌相，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他带着我们轻松穿过了湍急的水流和卷浪。 这趟行程需要 45 欧元（约合 360 元人民币），包含一顿 3道菜的午餐。我们在附近的莱科维奇农场里享用了主人自制的烤羊肉，后来又在他的盛情款待下品尝了土耳其咖啡。

穿越塔拉河峡谷的一条道路。

塔拉河蜿蜒流经杜米托尔山国家公园的北部。公园里有着 50 座超过约 1830 米的山峰。山顶裸露的石灰岩上覆盖着大片积雪，碎石坡道向下延伸到冰川销蚀形成的湖泊和野花盛开的草原。5 月的假期正逢黑山独立 12 周年，我们经过荒无人烟但标识明显的小道，涉水穿过溪流，途经瀑布，然后在松树林旁的湖边巨石上野餐。 “国家虽新，风土未变。”公园入口处的工作人员笑着对我们说道。因为是节假日，公园免费向公众开放。 我想补充说，黑山的人民并不“好斗”，而是对外界充满“好奇”。

交通

中国国内多座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有飞往黑山首都波德戈里察的航班，一般需要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或者塞尔维亚贝尔格莱德转机。

签证

目前，黑山共和国没有对持普通护照的中国公民实施免签或落地签政策。若随团组集体出行，请确认旅行社是否有“中国和黑山签署有黑山旅游市场准入协议”的旅行社所组成的团组的资质。

餐饮

Kole 餐厅餐厅位于采蒂涅市中心附近，参观过众多博物馆和修道院后，Kole 是个休憩的好去处。如若用餐，推荐这里有 9 种不同烤肉的拼盘，以及当地特色鲤鱼汤，所有的菜品都分量十足。 电话： 382-69-606660地址：12 Bulevar Crnogorskih Junaka, Cetinje 81250, Montenegro网址： www.restaurantkole.me/me

古迹

Biljarda博物馆采蒂涅曾是黑山王国的首都，Biljarda 在 19 世纪曾是国王 Petar II Petrovic Njegos 的寝宫；20 世纪初，这里住着神职人员；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这里又被改作军事机构。丰富的历史背景，让这里成为不能错过的历史遗迹。 电话： 382-41-230310地址：Novice Cerovi a, Cetinje, Montenegro网址：www.mnmuseum.org

Elaine Glusac自由撰稿人，旅行与美食作家，热爱冒险与挑战，尤克里里爱好者。

撰文 / Elaine Glusac摄影 / Susan Wright编辑 / 李野微信编辑 / Theo Li部分图片来源自网络

Copyright © 2018 NYTimes Travel Magazine. All Rights Reserv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