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个人的是贫穷还是孤独(众人以为的真相)
虽说是杀人事件,但并不是推理小说,反而是魔幻现实主义。诙谐荒诞的言语之下,内涵,却让人细思恐极。联系到昨日的崔雪莉自杀事件,更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名为“众人言语的力量”的恐怖。
希望大家永远不要成为可畏的人言的受害者。
或许,
阳光正好斜斜的打在床架上,
E正好坐在靠窗位置的上铺,
看书?
听歌?
打飞机?
而不是倒挂着,
一副死不瞑目要给谁看的惨状。
0 1
九月,阳光明媚,秋风凉爽,校园里欢声笑语。然而,在我作为新生入学的前一天,五人住的宿舍却死掉了一个人。
那天我背着小书包,系着红领巾,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当然这些只是幻想,仅说明我的心情不错。然而当我一脚蹬开宿舍虚掩的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这份愉悦便云消雾散,我霎时摊坐在地上吓尿了。
死者整个身体呈现倒挂的姿态,双脚被卡死在上层床铺的护栏里,一根钢筋看起来像是很痛快的从死者的后背穿过前胸,我没敢看死者的脸,却瞟到了水泥地面那一滩的黑色血迹,上面还卧着一只贪婪吮吸的灰色老鼠,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腥味扑鼻,我微微轻嗅,昏厥了过去。
0 2
当我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发现我是叠罗汉最下面的一层,压在我身上的是四个同龄学生,第二层那个还流着口水,眼看就要滴落在我眼睛上面,我突然精神抖擞,双手撑着地面一一把他们顶翻,他们揉着眼睛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这里是警官学校,2016年9月10日开学首天,新生宿舍楼就死掉了一个学生,我们一致认为他是被谋杀的,系副主任用他多年教书的经验命令大二的学生会成员封锁了现场,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警戒线替代物,警察赶到之前,整间宿舍缠满了我新买的一大卷卫生纸,我泣不成声,因为这卫生纸是给移动硬盘准备的,那些女神知道后一定再也不让我下载她的片了。
我和舍友A、B、C暂时被安排在学校附近的宾馆里,四个男人,两张床,为了可以找到一个值得信任且不会越线的枕边人,为此我们采用爬山的方法熬战了一天一夜,依旧平手,十分疲惫又绝望的我们决定一起睡在地上。
第一目击者的我自然是没睡意,看着粉红色的天花板干瞪眼,恍然大悟,这根本就是专门给女生设计的房间。
正当我准备拿起手机给系副主任提出不满时,舍友A的呼噜声传了出来,像是电钻打眼的响动,A的父亲是法医,所以他打小就经常偷偷溜进解剖室去摸一些年轻貌美的女死者的胸部。
他跟我们讲,有一次趁着父亲拉肚子,悄悄的打开门,哇,好美的一副酮体,虽然脸是血肉模糊,但他已经司空见惯,年少萌动的他将手放在了尸体上,从胸一直摸到下面,那个滑滑的,多出来的一截吓得他屁滚尿流,直到多年以后他才知道那具尸体生前是个人妖。
对于E的死,A准确的通过尸体的伤口状况,推断出了E的死因,当时他一脸严肃的讲了一大通,我们脸上是接受,心里却是拒绝的,那么明显的一根钢筋穿过身体,谁看不出来。
躺在A旁边的是C,这个小子我可得好好讲一讲,他是被特招进来的。学散打多年,一直金奖,从未输过。
星探找他拍电影他回绝了;校花约她去开房他扇了校花一巴掌骂人家不要脸;少林寺请他当方丈,嗯,这个是我编的。
最后,他的刑警表叔问他要不要考警校,他问表叔可以吗?表叔迟疑了几秒,点点头,抱起C痛哭流涕的说,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的好警察。
没错,流哈喇子的正是他,他是个不会动脑子的家伙,一个劲的说要逮住凶手打个半死,我们没敢劝,任凭他白天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冲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面露凶光,先后被送往心理辅导室三次,系办公室两次,派出所一次,宾馆房间无数次,每次送回来我们都得笑脸相迎,大哥,你回来啦!而他只不过皱着眉头冲我们点点头,然后便坐在床上玩起了陪伴他多年的洋娃娃。
我点了支烟,抽了一口,B就把腿搭在了我的裆部,我下意识的将烟头烫向他的腿毛,他娇羞的呻吟了一下,翻身又将腿搭在了C的裆部,他是有多爱别人的小弟弟,你看我,要爱也只爱别人的小妹妹。
其实B也该好好讲一下,天生一副处事不惊高冷的俊俏面容,偶一看侧脸还有点像胡歌。他是个文二代,父亲是推理作家,母亲是言情作家,而我至今都无法相信,一个天天和尸体,血液,杀戮打交道的人是怎么与一个日日与雪花,信守,挚爱腻歪一块的人在一起的,而且还生出了一个浪漫多情智商高超的少年侦探,除了有点晕血。
当时在案发现场看他那娴熟而又自然的观察力把我们征服的不行不行的,如果我是女的,我立马爱上他,但有一点也让我庆幸自己不女儿身,他其实一直处于不断勘察不断昏厥,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扶着脑袋走到我们身边说,死者是被人谋杀的。
我掐死了烟,回想起B那个滑稽的场景,不由衷地笑了起来,扭头看到了B直勾勾的眼神,他问:“你为什么不睡觉?”
我:“醒了,对了,问你个事儿,你怎么老喜欢把腿搭在别人的小弟弟上?”
他:“因为我是GAY。”
我惊吓的退在了床边,看着重新徐徐睡下的B,长舒一口气,但愿只是他的梦话。
打开天窗,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吗,有多少白云在自由地飞翔。
呸呸呸!
这都什么鬼?
想着你的黑夜,想着你的容颜,反反覆覆,孤枕难眠。可惜身后是三个大爷们儿,而且现在也想不起任何姑娘的容颜,脑海中拥有的只是E的死状。
最后,我是D。
等等,我为什么排在最后,为什么不把自己排到A?算了,无所谓了,我没有A的法医背景,没有C的打斗才能,更没有B的绝世美颜。
我住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除我之外,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做鸡从良,嫁给了隔壁村的支书;二姐考完博士因为要自己承担学费做了煤老板的二奶;三姐研究生边打工边勤奋学习,去年冬天我去夜总会找她,身边的男人持续不断地在更换着,绚烂的灯光让我有些不适应,便跑了出来。三姐说那天深夜下了班的她冒着大雪在周围哭着找了我很久,我觉得她在骗我,便没有多说。
原本我是打算考理工类大学的,谁料这些学校都不青睐我,当我着手准备参军时,这个学校给我寄来了录取通知书,我哭的稀里哗啦地打开了信封,看到了那门专业。
我哭的更加厉害了,为什么是刑侦心理与技术,对于从小就天天偷隔壁家鸡蛋的我,会不会立马被拆穿,被学校直接送往看守所去等着捡肥皂。
我爹知道后,请我吃了一顿酒,我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十多年的丑行袒露了出来,顺鸡蛋,偷红薯,到冬天就会推着小车去村里各家的门口铲煤,我爹哭笑不得的和我一起喝了三斤白酒,不胜酒力的我昏睡着就被送上了开往学校的火车。
0 3
隔天,警方通知我们去现场考证,我们不约而同的穿上了黑色系装扮,每个人胸前还佩戴着小白花,赵主任看到我们,脸是黄的,他指着我们小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是叫你们来验证现场,不是要你们来这里追悼的。”
接着,我们哭了。
赵主任立马就慌乱了:“你们对着我哭做什么?”
站在案发现场门外的警察是一个糟老头,花白的头发,脸上皱巴巴的,肩膀看似已经无法完全挺拔,他穿着浅黄色的风衣,戴着那种只有工人才会有的白色编织手套。
他打量着我们,眼神漂浮迷离,最后目光在我身上落了下来,他掐死了手中的红塔山,装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对我说:“你就是那个第一发现者吧?”
这句话极具挑衅性,他在怀疑,甚至早已胸有成竹的把案件推向了一个目的地,毋庸置疑,就是我,他这样想,逻辑上是成立的,毕竟当其他舍友赶到的时候,案发现场只有我和死者两人,死者挂在床上涓涓流血,我躺在门边哈哈流口水。
老警察又要开口了,我知道他要讲什么。
“是你杀了他吗?”
赵主任当即挡在了我的前面说:“老杨,我不反对你调查学生,但是你不能以这种方式诽谤我们的学生。”
“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站在我身后的,未来都将是出色的刑侦人员,他们怀揣着打击犯罪保护民众的梦想考入这所大学,怎么会杀人,你这不是诽谤是什么?”
“你这么着急把案件与学校撇清关系,难道这杀人案跟你有关系?”
这时候C突然飘出一句:“赵主任是案件发生那天当晚的值班老师,他就睡在这所宿舍楼中!”
杨警官皱了下眉头望向C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昨天就报道的,晚上往宿舍放行李的时候,我正巧看到了赵主任一个人在值班室兴致勃勃的看着手机屏幕在做一些下贱的动作。”
赵主任耸了下肩说:“你说什么?”
杨警官故意把耳朵凑向C的嘴边问:“什么动作?”
C看了一眼赵主任,难为情的说:“我喜欢玩的一款游戏,撸啊撸。”
赵主任再次脸黄,气急败坏的说道:“这能证明什么?这能证明什么??”
杨警官摸着下巴思索了半天说:“确实是不能证明什么。”
赵主任把我一把推到杨警官面前说:“你不是要问他吗?问!”
什么情况?怎么又绕回了我,赵主任你刚才还不是维护我们都是未来的刑侦人才吗?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这么快就把学生推到了火坑边缘?
紧接着A站出来说:“等等,大爷,我觉得杀人凶手既不是赵主任,也不是D。”
杨警官咳了几声说:“这孩子有没有礼貌,叫谁大爷呢?你说不是这两人,那么你来谈谈是谁?”
A这时候拿出了烟斗叼在了嘴边,衣服竟然变成了深棕色的大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推理的连画风都变了啊!尼玛进化成福尔摩斯了,他视线挨个从我们身上扫过,想必是在找华生。
他慢悠悠的走到了尸体面前,等等,命案都过去24个小时了,为嘛尸体还在那里倒挂着!
A指向了那根血淋淋的钢筋说:“死者是被这根生锈的钢筋穿透胸腔致死,这样的作案方式需要强大的臂力,我们就与死者有嫌疑接触的人开始推断,赵主任一看就是肾衰竭,连打都打不过死者,更别说杀死者了,D更不可能,一农村来的穷屌丝,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杀死体重80公斤的死者,简直天方夜谈,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C,散打冠军,一身腱子肉,他与死者的体重身高大约相同,可死者是虚胖,C却是实实在在的健壮,也就只有C才能用这根钢筋刺穿死者的胸腔!”
C一副无辜状的说道:“简直是血口喷人,无凭无据,妖言惑众,我昨晚送完行李就跑去网吧通宵,哪里来的作案时间?”
杨警官弱弱的问道:“放行李的时候?”
赵主任小声回道:“不可能,死者是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才来到学校,我给他安排了宿舍就连忙赶到系办公室给学生会安排迎接新生的事项了。”
突然,B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走到了宿舍的正中央,蓝色的西装,帅气迷人的外表,看起来颇有点工藤新一的样子,他摸了摸领结,正想把C打昏,想让C串演下毛利小五郎,可是被C凶恶的眼神吓退到了窗户前,B清澈的明目直直的打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毫不犹豫的中了下电,他露出自信的笑容说:“一切都能够说通了,C和赵主任都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那么凶手就只可能是……”
杨警官:“是谁?”
A:“是谁?”
C:“是谁?”
赵主任:“不是我就好。”
我眼睁睁的看到昨晚还意图猥亵我的B把食指伸向了我说:“凶手就是你!”
0 4
根本没有一点预兆,怎么突然间一下子觉得他变矮了呢?西装裤变成了裤衩!我是不是该迎合着立马双膝下跪,痛苦流涕,诉说一段苦不堪言的往事?
B边围绕着我打转边说:“凶手是你对不对?你先别发表意见,等我推理完,我们身为学生,开学第一天进宿舍的首要事情是干什么?没错!大家讲的好,就是抢床位,D你是不是也喜欢死者所占的那个床位,靠窗,靠暖气,最关键的是这张床位正对的天花板是上一位学长临走前没有撕下的吉泽明步的大海报!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区区一个床位,为了自己的私欲,怎可不念同窗之情,对自己的舍友痛下杀手!”
我了个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农村孩子,就算看片,但谁会在意女优的名字啊!
老头听完差点没晕厥过去,赶紧往嘴里塞了几颗救心丸,他摸着颤悠悠的胸口问道:“那么,孩子,你能说说他是怎么作案的吗?”
B又扬起了他那信心十足的侧颜说:“这个作案手法嘛?我还没有想到,但,凶手就是他!”
我脑袋彻底懵了,想要为自己申冤,却想不出话语,看着大家的手指头像是毛毛虫似的朝我气势汹汹的涌来,杵在原地的我,闭上了眼睛,双手捂起耳朵。
C朝着我的腰部狠狠的来了个扫堂腿,精神虚脱的我晕厥了过去。
0 5
我是D,一名大学生,可惜我连课本都没见着,宿舍的床还没躺过,同系的妞儿还没上过,就因为一桩发生在自己宿舍的凶杀案被怀疑成凶手让警察拘留了起来,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发生着疯狂的事情。
如果这还不够疯狂,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个犹如鸟笼般的拘留室。
坐在我对面是B,那个把我推断成凶杀犯的基男,他正挖着鼻孔,眉毛上挑,头发上生出的油渍暴露了他的发际线,秃顶也就是再过个几年的事。
C站在墙角,正在锻炼,拳头打空气的样子格外滑稽,像是马戏团的狮子戴上了小丑帽不跳火圈改表演杂耍。
A就在我旁边,一个劲的放连环屁,那么C现在就是在打A放的屁。
那味道确实奇特,好似咖啡和杂酱面混合发酵了一百二十天左右的感觉,而梦着吃香草冰激淋的我便是在这样的味道中苏醒,简直是神清气爽。
我戳了戳A的屁股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A的屁流从我的指间轻轻滑过,接着又打了一个韭菜味的响嗝说:“杨警官觉得我和B的推理虽然可以接纳,但他还是认为事有蹊跷,便把我们全都带来了这里,希望我们之中那个真正的罪犯可以幡然悔悟,向他们自首。”
我点点头,躲开了A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没成想撞到赵主任那死盯着我布满血丝的双眼,他要爆发,我刚准备起身活动下四肢,赵主任就迎面冲了上来,死死地抓着我的衣服拉链火冒三丈的说:“你个杀人犯!还不自首,还不认罪,把无辜的人连累进来你不觉得忏愧吗?”
B冷哼了一声迎合道:“杀人犯有忏愧这个心态吗?”
他们听信了B的谗言,仍旧在怀疑我,也就是只有C自顾自的打着屁,他嘴上不说,想必心里是支持我的,他慢慢走到我的身旁,那表情完全是要安慰我,差点让我感动到哭出来,我对着C欣慰的点点头,没料到,他竟朝我脑袋砸了一拳说:“老子最看不惯杀人犯那贱贱的样子!”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只是一个发现凶案的路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却变成了这间拘留室的众矢之的!
月光清清,灯光寒寒,铁栏冰冰,人心冷冷,我连站起来的勇气都尽失全无,还拿什么去辩解?
他们会不会趁着深夜,写一份罪状放在困意缠身的我面前,悄悄的用我的手画押,等到明天,我会登陆当地各大媒体头条,然后法官无情的宣判,最后一份大米白饭,接着在一剂液体的循环下,我会翻白眼,会失禁,会抽搐,失去呼吸,蒙上白布,推进焚烧炉。
不行,我们老家的风俗是土葬!是土葬!
我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不可以睡着,千万不能睡着,那样就中了他们的诡计,我要想办法给我洗脱嫌疑,对了,警察老头之所以不敢轻易的定罪,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
我根本没有杀人,哪来的证据,只要我坚持完监禁时间,我就自由了,哈哈。
C又给了我一巴掌说:“死到临头了,一个人也不知在傻乐些什么?”
B边扣脚丫子边说:“让他再高兴会儿吧,听说,警察老头已经在死者身上发现的头发中,找到一根和D的DNA吻合,证据确凿,很快就能定他的罪了。”
A听完后,高兴的跳起来又放了一个屁。
什么!头发丝!一根头发丝能证明什么?现在破案都这么草率吗?
刚燃起的希望,被C的一巴掌,B的一句话,A的一个屁给熄灭了,我眼眶湿润了一下,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眼泪给憋回去。
我不能气馁,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懦弱的样子,我冷笑了几下,艰难的站了起来,迅速的靠在铁栏上,这样才能支撑不至于被穿帮,我看着对面的B说:“我告诉你!我一定能证明人不是我杀的!”
嘭嘭!
监禁室的房门被硬生生的推开,杨警官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的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头,一副惋惜的表情说:“唉!可惜了!你还是个孩子,为什么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在下手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他和你一样都是洋溢着青春活力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吗?什么也别说了,明早就带你返回案发现场去指认,完了给父母打个电话,找个好律师,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指认现场?就这样,一根头发,A的推论,众人的点头,就定罪了?
人生就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宿舍的门不是被我一脚瞪开的,而是轻轻推开的,或许,阳光正好斜斜的打在床架上,E正好坐在靠窗位置的上铺,看书?听歌?打飞机?而不是倒挂着,一副死不瞑目要给谁看的惨状。
0 6
指认现场那天,整个市区刮着六级大风,把杨警官的假发直接吹到了高速,头发摔在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司机以为撞了鬼,导致了一系列的连环追尾事故。
跨进校门的时候,保安小哥毫不客气对着我吐了口痰,让赵主任罚了他五十块钱,让我止不住的仰天长笑,挨了C一记响亮的耳光。
宿舍保持着案发的原样,除了天花板那张吉泽明步的海报被杨警官当做证物夹在了衣服的里兜。
空间本就不大,全员到齐之外,又外加两个看管我的警员,毒辣的阳光让宿舍散发着腾腾热气,像个蒸笼,每个人都在不停地擦着汗,限制人身自由的我早已心灰意冷,哪还有汗流。
杨警官摆了摆手,又进来两名抬着担架的警员,掀开白布,钢筋还在死者的身体上插着,俩人在靠窗的床铺上鼓捣了半天,总算把死者倒挂了起来。
指认现场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逝者安息,就不能让人家在冷藏柜里好好歇着吗?
B又穿上了那件蓝色的西装,发蜡把头发打的油亮,他走向我,俊朗的脸贴近我的脸,腼腆的我有些脸红,他冷哼一声说:“D!脸红了吧!心虚了吧!”
A提了提自己的裤子,烟斗自然地叼在嘴边说:“现在就让一切真相大白吧!D,请你告诉我们,你是如何作案的?”
没有机会了吗?已成定论了吗?没有办法洗清我的冤屈了吗?我无精打采的看着杨警官说:“叔叔,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赵主任倒是顺水推舟的快,他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已经被学校剔除了!杀人犯!”
我观察了下四周突然大喊:“C呢?怎么就没有看到他!他一定是凶手,他已经畏罪潜逃了!”
“老子在你身后!”
拳头落向天灵盖,像是要把我的魂魄都给打出来,摇摇晃晃半天,才从眼皮夹缝中隐隐约约看到了死者E,整个身体呈现倒挂的姿态,双脚被卡死在上层床铺的护栏里,一根钢筋看起来像是很痛快的从死者的后背穿过前胸。
急剧的甩动着双臂,挣脱开警员的束缚,千钧一发之际,警员们举起了枪,却发现我正托着死者的脑袋。
杨警官扬起手说:“别开枪,可能他要说出作案方式了!”
事情当然是在大家想象之外的,我残暴的晃着死者的脑袋喊道:“哥啊!你快醒过来!你活过来吧!只有你才知道谁是凶手!我求求你了!告诉他们!我是冤枉的!”
怎想到尸体竟然如此不经折腾,死者的脑袋被我拧断了,我露出惊讶的表情,立马把脑袋塞到了断裂的脖颈处,连接上了,这是哪家玩具城的手办啊!
就在大家洋洋得意,我痛不欲生的时刻,奇妙的事情出现了,所有人吃惊的看着那具挪动了下胳膊的尸体,哑口无言。
死者先是僵硬的从倒挂的姿态变换成了跪立,此次过程十五分钟,机械性的扭了扭脑袋,一节拍一节拍的站在了上铺,此次过程二十分钟,时间将近过了一节课的时间,死者立在宿舍中央,他摸了摸插着自己的钢筋,艰难的叹了口气。
死者真的复活了!
0 7
大家全都吓得尿裤了!
我也没能幸免!
更甚的是,C拉屎了!
死者发出了几下嘶哑声,像是丧尸攻击前发出的号角,但他没有咬任何人,而是脸上多出了两条泪痕。
他低下头说:“自作孽,不可活,开学那天早上,我刚来到宿舍,发现空无一人,毫不客气的就选择了最好的床位,铺好被褥,在我头顶的天花板贴上我亲爱的吉泽明步,坐在床上,想要从包里拿出尤克里里唱首歌,却无意间瞄到了我亲爱的吉泽明步,哎!我亲爱的吉泽明步呢?当时我想要看的更清,整个身体就往半空中后仰,一时间没把控好力度,一个踉跄,后脑打在了灯管上,而藏在灯管上的钢筋棍正好落下,我只听见心碎的声音,但不是爱情最美的样子,眼睁睁的看到钢筋从后面刺穿了我的前胸,我就这样倒挂着,疼痛让我发不出丁点声音,心想着也许马上会有同学发现我,但是没有,生命和时间赛跑,果然是跑不过的,这不是一桩凶杀案,只是意外事故,在我离开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
大家显而易见是被惊愕到了,洗脱嫌疑的我赶紧向我的救命恩尸深深的鞠了一躬问道:“谢谢你!你的心愿是什么?”
死者缓缓的向杨警官举起手说:“把吉泽明步还给我!”
话说完,他就倒下了,这次再也没有醒过来。
惊魂未定的警员匆忙地给我解开了手铐,跑出了宿舍,而ABC早已失去踪影,警察老头从里兜取出海报扔在了地上,和赵主任相互搀扶着也离开了,我捡起海报放在了死者的手边,他朝我发出了寒寒的微笑。
文中题图来源于电影《祈祷落幕时》
其余配图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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