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推妻子坠崖自述(为谋妻子家产我推她掉落悬崖)

丈夫推妻子坠崖自述(为谋妻子家产我推她掉落悬崖)(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卫好时 | 禁止转载

1.碧海年年,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

“恒生,你快来,快来!”白芷一边轻轻地抚摸过那个棕褐色的小盒子,一边惊叹地对宋恒生喊道,“这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能把我们的样子照出来,简直太神奇了,是不是,恒生?”

宋恒生在白芷身边只是微微颔首,白芷扯了扯他的袖子,并没有在意他的冷淡,她分外开心地招呼相馆老板给自己拍照。然后挽着宋恒生的手臂,照相机咔嚓一声亮起来的一瞬间,白芷微微地偏过头看向宋恒生,她说:“恒生,我回来了,别来无恙。”

宋恒生看着身边素净衣衫婷婷而立的妻子,她还是那样的端庄美丽,他甚至能通过轻轻接触的肩膀感受到白芷身上传来的温暖,却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三个月前的冀州之行。

宋家老宅。

入冬之后,夜更加长,菱形窗棂上新贴上的窗纸阻拦了夜里的寒气,院子里婆娑的树影印在上面。白芷在睡梦里惊醒,然后看着这树影更是心慌,她不停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身旁的宋恒生一向浅睡,察觉到白芷的动静,他微微地支起身子,燃起灯,温凉的手指下一刻便探上她的额头,“汗津津的,发梦了吧。”

白芷将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像小猫一样蜷缩着,闷闷地应着:“嗯,恒生,我梦见不好的了。”

宋恒生轻轻地把被子掀开,看着白芷,低低地笑道,“梦都是反的。”

白芷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可是,恒生,我梦见我死了,梦里我好疼。”她的声音有些呜咽的。

宋恒生怔住,白芷接着说,“他们都说我是死过的,白日里我去布坊,他们都那般打量我。”

宋恒生依然笑着,只是语气却变得冷淡,“我的白芷本来就不是福薄之人。”然后他抚摸着白芷的头,安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说出的最后几个字声音竟然有些许颤抖。

白芷没有应他。

宋恒生帮她掖了掖被子,“时间还早,再睡一会儿吧,不要多想,我在呢。”

白芷点点头,闭上眼睛。在白芷看不见的角度,宋恒生笑容突然凝结,目光狠绝,拇指和食指微微摩擦,然后侧过身子,熄了灯。

良久,一声不可闻的叹息从白芷的喉咙里溢出,在这无声的夜里越发地悲凉。

2.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枝花样画罗裙

宋家的宅子是祖上留下的。四代的老宅,庭院深深。

白芷穿过庭庭苑苑,出了门房,径直去了宋家名下的“兴顺德”布庄,一路走走停停,竟也花了半个多时辰。此时她正倚在柜台旁,偷偷地捏了捏酸胀的腿。裁缝张大娘正巧看到这一幕,因着白芷平日里为人极其随和,张大娘便打笑到:“少奶奶是大家闺秀,端端是享福的命,来这儿找罪受可是要不得的,这要是少爷看到了可要怪我们咯。”

白芷摇了摇手中的账本,笑嗔道:“大娘,你可别这样说,在家总是什么都不做,总觉得心闷,而且总是靠着爹爹留给我的那些嫁妆,会坐吃山空的。恒生说阿爹留的那些门店现在都是赔钱的,我也想为恒生分担点,不让他那么辛苦。”说到这里竟然羞红了脸。

张大娘随即应和道:“少奶奶这么通情达理还这么好看,少爷真是好福气。”她哈出一团冷气,叹道,“看我家那小子,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气我,要有少爷一般机灵,我也不用愁了。”

这个世道生意不好做,资源和资本的大多数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越来越多的门店或者被有权有势的家族吞掉,或者直接入不敷出关门大吉。

白老爷子留给白芷的家产和当初给她的嫁妆多数是些玉器首饰的店铺。白老爷死后,没有了娘家的靠山,那些掌柜也暗里做些假账,加上正值乱世,很多人家连饭都没得吃,哪里会买这些门面上的玩意儿。于是铺面上的进账一日不如一日,而白芷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偷懒将这些店铺全部交给宋恒生打理。

这宋恒生也是个讲意思的人,每年的店铺的分红分毫不差地都记在了白芷名下。街坊邻居都说白芷生来就是享福的命,做姑娘时有个宠她的好爹爹,后来嫁人也嫁了一个如意郎君。

人们早就忘记了白宋两家不是强强联手结的亲家,他们想的只是这风水轮流转,现在转到了宋家。

宋家本不是什么大家,宋家的老爷子是秀才出身,因仕途不得意,心灰意冷之下便从了商。虽没有太出色的从商才华,却也能解决一家老小的温饱。宋老爷子想着这以后宋家也会不温不火,就这样继续下去。

然而宋家这一代出了一个宋恒生,八面玲珑,处事不惊,虽出身商贾,却有世家子弟的风范,在这军阀割据的当头,宋家也算是谋得了一时的安稳,但是没有一个好的依靠,最终也会沦落成为军阀势力吐钱的金库。

而白家老爷子白天南,他的名字说出来在金陵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他曾是吴佩孚的副官。他们一起扛过枪,吴佩孚当旅长那会儿,他用胸膛给旅长挡过子弹。他们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吴佩孚说是要提拔他,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场,看通了很多事,执意说要还乡。倒也不是怕死,而是看多了生死,便想着能早日回家娱妻弄子。吴佩孚只是可惜失了一个得力助手,却还是笑笑放他回乡。白家依仗着吴佩孚在淮军里的势力,在金陵做的是军火的买卖,白家势力谁敢小觑?

白家风头,盛极一时。

白芷是白天南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儿,这姑娘也不蛮横,为人和善,一年比一年出落得水灵。这姑娘颈间生的一个朱红色的桃花形胎记,红艳艳的很是好看,她也不特意遮掩,有人说这么好身家的女儿定是桃花仙子投胎的。

白家的地位,白家女儿的容貌,哪一样都让这金陵城里的贵公子们趋之若鹜。

匆匆一面,误终生,说的就是白芷对宋恒生。那天白天南与他在庭院里谈些生意上的事儿,说话间,宋恒生突然侧过身,当时白芷穿着翠绿的夹袄趴在二楼栏杆上看着他们。宋恒生见到白芷,微微一愣,然后礼貌又温和地朝着她笑了笑。她觉得宋恒生可真是好看,跟传闻中一样温文尔雅。就是那一面,宋恒生的身影便留在白芷心里,从此世间的千山万水在心里纵横交错。后来,白芷笑着央求父亲,“父亲,我是喜欢他的,我只喜欢他。”

再后来,在白天南的安排下,她如愿嫁入宋家。

宋恒生对她一直都不错,她在宋府这五年,他事事都依着她,每次出门回来都能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给她。虽然没有孩子一直是憾事,但是这么多年多少势力想伸手宋家,借着白家少奶奶多年没有子嗣的事端,明里暗里地想送女人去宋恒生的枕边,但是宋恒生说自己的妻子永远都是白芷。想到这,白芷捏住账簿在面前扇了扇,娇笑出声。她很感谢宋恒生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爱,对自己的付出,她是宋恒生笼子里的金丝雀,开了笼也不会飞出去。

3.蛱蝶乍从帘影度,樱桃半是鸟衔残

布庄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来人一身华丽的红色旗袍,长及手肘的皮手套,旗袍叉开得老高,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肩上很随性地搭着一条雪白狐裘披肩,眼波流转地看着白芷。此人是金陵城当红的青衣林潋秋。白芷在心里撇了撇嘴,面前这人真不讨人喜欢,一副勾人的狐媚样儿。

而林潋秋接下来的话也果然跟白芷心里想的一样不让人喜欢。

“宋少奶奶果然是跟传闻中一样,一样的端庄大方,把宋少奶奶的角色演得入木三分,就像戏里的人儿一样。”

“自然是比不上某些生来就会做戏的人,把什么角色都演得好,真真是本色出演呢。”白芷毫不留情地回道。

林潋秋闻言皱了皱眉,厌恶地看向白芷道:“把店里上好的云锦都包起来吧,送到我住的地方。”她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地遮住嘴角,轻笑,然后转身出门。在刚刚抬起准备跨出门槛的一刹那,生生地停住脚,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开心的事情,转身冲着白芷笑言:“白芷,你疼吗?”

白芷笑:“不知道林姑娘在说什么。”

你疼吗?当然。这蚀骨的疼痛像千万只蚂蚁日日夜夜啃食着心脏,疼得让她看不到光明,世界永寂。

那些曾经的人,我还别来无恙,你们呢?

金陵城的老巷子曲曲折折,看似尽头走过去却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林潋秋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踏在青石板上,低着头,想着刚才白芷听到最后一句话愣愣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嘴角弯得过分,回来了又如何,还和以前一样蠢。

左转的时候,林潋秋的胳膊突然被人狠狠地拉扯住,她下意识地惊叫出声。但在看到这个人时,很快地镇定下来,她娇笑出声,身子接着那人的力倒在他的怀里,“宋先生对我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宋恒生冷冽地眯着眼睛。下午的时候他出去应酬时经过布坊,恰好看到林潋秋进入布坊,远远地看着并不知道她和白芷说了什么,但是还是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白家老爷子的死重创了白家在金陵城的势力,但是白家的军火买卖还是死死地掌握在白家手里,但他上下打通关系终于有了小小的突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必须得到白芷的支持,所以不能出任何岔子。

想到这,他更加用力地捏住林潋秋的手臂,脸色阴沉。

林潋秋挣脱掉他的桎梏,揉揉手臂,咬着唇恨恨道:“还真是无情呢,宋先生忘记了我们之间的恩情了么?”她说完看着宋恒生山雨欲来的脸色,赶紧又补充道,“好吧好吧,下午我去布庄是去买云锦了,谁都知道金陵产的最好的云锦都在你家布庄了。”她迎着宋恒生不信任的目光,举手发誓道:“真的,我发誓!”

与此同时,在兴顺德布庄,白家老仆微弯着腰恭敬地对白芷说道:“小姐,车已经备好,我们要走吗?点心趁热才好吃。”

白芷放下账本,掌心合击叹道,“走吧,早早地去买了点心,给恒生一个惊喜,他一定喜欢吃。”眼里含着笑意,像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

4.斜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三条街以外的茶楼,老仆目送白芷被店小二热情地招呼进门,然后退到暗处,静静地等候。

白芷四处打量了茶楼上下,很好,很精致的布置,而且不会有不该来的人来打扰。她径直走向二楼天字号的雅间,掀开帘子,里面坐的是上海来金陵的高家的大少爷。表面上高家做的是金融融资,背地里做着军火买卖,大发横财。宋家的军火资源高家觊觎已久。白芷点了点高左荣面前的桌子,“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高左荣先是对面前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微微一愣,然后矜贵地点点头,暗自上下打量着她,笑道:“漂亮的小姐,快请坐。”

白芷拉开高左荣对面的椅子坐下,合起双手,十指交握,然后灿然一笑,“我这儿有一笔极好的生意,不知高先生有没有兴趣?”

高左荣挑眉,惊讶片刻,“哦?”

白芷低着头,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打了几下,“筹码是宋家的所有家产。”她抬起头,嘴角扬起志在必得的笑容,“当然,事成之后还有白家的军火资源,我们拱手相让,永不插手。”

高左荣微怔,表情也严肃很多,“敢问姑娘是?”

“白家白芷。”

高左荣抽出一根哈德门的香烟,点上,抽了一口,执烟的手微微垂下,然后笑道:“白小姐果然有趣,但是你找上我怎么能确定我一定会答应,而不告诉别人呢?”

“因为我知道高先生是哪类人。”白芷定定地看向高左荣。狼子野心也极要面子,高家觊觎白家军火生意已久,可是迟迟找不到突破口。

高左荣站起来,掐灭了手中的烟,向白芷伸出右手,“那么白小姐,合作愉快。”

宋恒生对林潋秋警告一番之后,也无心再跟她缠绵,塞给她一沓银票后,整整衣装走出巷子,向布庄走去。

白芷正半弯着腰撩起耳边散落的碎发,嗅着布庄门外的梅花。

白芷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左手还攥着一枝淡粉色的桃花,看到宋恒生后,眼里灿然地迸出欣喜,“宋郎,你看我美还是这花美?”

宋恒生怔怔地看着阳光下的白芷,逆光下的她说不上来的好看,早些年的婴儿肥已经褪下,她出落得越来越好看。还是绿色的夹袄,可是这时看来突然觉得非常陌生了,跟当年趴在窗檐偷看他,被他看到,冲她笑还会脸红的小姑娘有些许不同了。

他承认当年是有着私心的,到后来也是。他花了重金买通了宋家的门房,还有婆子,知道白芷每日都会晒晒太阳,他便挑了这个时间去见了白家的老爷子。连名满金陵的宋玉郎也不能免俗,他选择了借白家这股东风。

宋恒生看着眼前嘴角扬得高高的白芷,心里有个地方突然柔软得不可思议,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了,谁不会变呢,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交织的利益。他明明设计置她于死地,可是她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而且对那一次出行只字不谈,那段记忆似乎在两个人之间默契地抹去了。白芷还是深爱着自己的吧,他想。

宋家少夫人三个月前在冀州音讯全无之后,宋家多次派家丁去寻找未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下人都在私下说,这少夫人八成是在这场天灾中死掉了。

三个月后宋家在金陵城南葬下白芷的衣服,立了衣冠冢。那段时间宋恒生消瘦得厉害,甚至无心经营家中商铺。在管家下跪谏言之后,他才勉强振作了一些,商铺恢复了正常运作,这其中包括白老爷子当年给白芷的嫁妆,那些地契门面都改到宋家名下。

冀州是他们每年都会去的地方,说是那里的翡翠产的水头最好。宋恒生还说以后会给白芷置办个商铺,不做别的营生,只为给她买办讨喜的玩意儿,但是那都是白老爷子还能理事儿的时候。

宋恒生选择了泥石流多发的季节,然后带白芷登山看日出,然后看着她连同石块泥沙一同跌入山体滑坡的缺口里。最后一刻,他愣愣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没攥住。下一刻他猛然回过神,迅速地收回手,觉得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落下来了,一片轻松,而收回的手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却微微发抖。

可即便她是鬼复生的又怎么样,为了宋家,即使是鬼,拦住路的,不论是什么,他都不会让它存在这世上。

5.屏障厌看金碧画,罗衣不耐水沉香

林潋秋近日来总是感觉有点胸闷气短,身体总是软软的没有力气。她跨出中院的门槛,抬头看看天,六月天的昏昏沉沉的,空气粘在皮肤上,湿湿黏黏的,连衣服沾上都会生成令人厌恶的黑霉。

她想应该是这天气的缘故,等金陵的梅雨季节过了,她就动身去上海。她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微微牵动起来,很是好看。

她这么多年逢场作戏得多了,有时候觉得自己爱所有的男人,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谁都不爱。她对宋恒生也是,逢场作戏,他给她金钱,她也顺便给他出了个主意,推波助澜,让白芷出了那次的意外。可是当她看见高左荣的时候,她才觉得之前遇到的所有人都比不过他。她看见高左荣对自己笑,一步步走近自己,她感到那颗久违的没有波澜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她知道就是他了,她要等的人。

离上一次被宋恒生言语警告已经过去了半年,在林潋秋看来,白芷还和以前一样,安静本分地做着自己的少奶奶,而白家的产业也一步步被宋恒生蚕食,她以看戏的姿态旁观着这一切。

可她忘了大家都是戏中人,谁能逃得过呢,有的丢了心,有的人丢了命。

“呦,林小姐来了,快快快,楼上雅间请。”掌柜压低了身子巴结地对她说,“高先生等您好久了。”林潋秋来到与高左荣常约的茶楼,红色的高跟鞋踩在木梯上,白色旗袍叉得很高,楼下吃茶的男人们眼神对着她,低低碎语。她扬起嘴角,她喜欢极了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失败过。

林潋秋手里还攥着列满名目的账单,她痴痴地看着高左荣,这个她这辈子最爱的人。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没有给过她高不可攀的期许,这才让她觉得这样的爱情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最想要拥有的。

她得意地拿出账本,然后含情地看着高左荣,说道:“人家已经办好了这件事呢,你要什么时候娶人家啊。”

高左荣拿过账本翻了翻又递还给她,然后端起茶杯,还冒着热气的雨前龙井尽数浇在她的头上,另一只手像吐着毒信的蛇缠住她的腰。高左荣神色温柔,“本少最喜欢办事利索的人,可是这人啊,一旦失去了价值,还让人怎么喜欢得起来呢?”

林潋秋拨开面前的茶叶,额前的头发还湿漉漉地在滴水,她想过这样的结果。她愤怒地瞪着他,但是接着又放低了姿态,她低低地说:“我现在不求什么名分,你只要我跟着你就好,跟着你去上海,我什么都可以做。”她抬眼紧紧地拉住高左荣的袖子,手里的账目已经捏皱还不肯丢下,这是她唯一的筹码,是她加诸高左荣身上的唯一筹码。

以前她总是在赌别人的爱,后来发现啊,这爱情当真的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你巴心巴肝地爱着他的时候,恨不能把一颗真心都捧到他面前,他却痛快地挥开你的手,说往事不堪回首。

高左荣的嘴角扬起,笑得更欢,“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推开林潋秋的手,任由她跌倒在地上,然后推开帘子走下楼梯。

林潋秋慌乱地站起身,伸出手臂想要拉住他,却是徒劳。她脱下高跟鞋,也不管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不理会楼下看客的表情,一路狂奔到家中。

白芷在斜对面的酒楼包间一口一口品着茶,也不看后来的来人,只是低笑道:“高公子真有手段,这笔生意,我甚是满意,按照之前说好的,白家会一一兑现的,而我们也不用再见面。”

回到家中的林潋秋不吃不喝眼神空洞,受了极大的刺激。她跟随高左荣去上海的愿望破灭,听说,宋府做假账的账本丢了,吓得自己几天都锁上门,不敢出去。还听说戏园里新来的花旦青衣又处处压过她一头。她觉得心里堵着口怨气,吐不出来,又压不下去。在每个夜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点了安神香终于能闭上眼睛休息,可是这一晚她却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有小孩子一直在她耳边哭泣。

“妈妈,我好疼好疼,你快救救我。”

“我喜欢你脸上的胭脂,好香啊,我每天闻到的都是鱼腥味儿,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呢。”

林潋秋从睡梦中惊醒,突然坐起身子,用手抵着额头,白色的亵衣上沾满了汗。

“幸亏只是梦。”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放下心来,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抵着额头的手也放了下来,垂到床沿。可这一下,林潋秋惊得快跳起来。(原题:《金陵城事》,作者:卫好时。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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