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帽杀的真实故事(揭秘猎巫行动竹签扎指)

飞帽杀的真实故事(揭秘猎巫行动竹签扎指)(1)

▲漫威英雄——绯红女巫

颜值高、能力bug、万人迷,伊丽莎白·奥尔森扮演的漫威英雄—绯红女巫吸睛无数、人气爆棚,给“女巫”带上了好莱坞式的光环。

然而,把时间的进度条往回拉500年,你会发现,在中世纪的欧洲,女巫的形象就没那么卡哇伊了。

紫色尖顶帽、爬满皱纹苍白的脸、长长的鹰钩鼻、一口烂牙,还有瘆得慌的笑声......这简直就是外貌协会的死敌。

飞帽杀的真实故事(揭秘猎巫行动竹签扎指)(2)

这样一个丑陋的老妇人,在夜火摇曳中,熬着大锅的毒药,借助魔鬼的能力,给人下诅咒、把人变成动物、杀人于千里之外......

这就是中世纪欧洲人对“女巫”的印象,诡秘而可怕。

但这个如此“生人勿近”的群体,却在15-17世纪的欧洲遭遇了最血腥的屠戮。从1430年前后到1782年瑞士格拉鲁斯州最后一例合法猎巫的这三百年时间里,整个欧洲约有三至五万个“巫”被残忍地处死,其中“女巫”比例高达75%-80%。

回顾这段历史,美国史学家亨利·查尔斯·李坦言,“'猎巫'之残忍恐怖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实无与伦比”。

今天,无邪君(微信公号:中国反邪教)就带着大家,翻开基督教史上最黑暗的一页——猎巫行动.......

集体的恐慌

15世纪末期,在鬼神学家们的过渡渲染下,人们对巫魔勾结的邪教场景深信不疑,以至于人们普遍相信:女巫们会在夜间骑物飞行,参加巫魔会,与魔鬼签订契约、乱伦淫乱、弑婴......

这种巫魔观的形成非一日之功,而是在基督教打击异端一而贯之的立场上异化形成的。从教皇格利高里九世的圣谕《罗马之声》中对“女巫崇魔”的生动描绘到教皇英诺森八世的圣谕《至诚的希冀》对“巫”的全面开战,这两百多年间,在罗马教廷眼里,异端与崇魔之间的联系越来越紧密,对“巫”的指控也在打击异端的氛围中诱发并不断发酵。

经过了200多年的酝酿,“悖教的巫与魔鬼之间签订契约及巫魔交媾”这种基督教巫魔观已经深入人心。

加上十字军东征失利、黑死病肆虐和新教运动的爆发,让整个欧洲基督教王国都处于一种动荡不安之中。在一副惨淡的末日场景中,仿佛《圣经》中所提到的神魔末日之战就要来临。这种恐慌在社会各个阶层中蔓延,而最后的聚焦点却落到了“女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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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病

而事实上,这些受审判的“女巫”却与人们普遍认知大相庭径。

从欧洲各地保留下来的猎巫档案中去考究,被送上火刑架的“女巫”大多数是贫穷的中老年妇女(50岁左右的占了一半);通常是佃农的妻子或寡妇,她们处于社会的底层,贫困无知、无依无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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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勒瓦克《欧洲近代早期的猎巫运动》)

就是这些在今天属于“弱势群体”的孤寡妇女,在当时的修道士和普通人眼里,却成了为危害世人的女巫。小到行为放荡、妇女小产、身患疾病,大到农作物歉收、极端天气、疫疾肆虐;诸如种种,只要身边有一个老迈丑陋、行为怪异、行踪诡秘的女人,都有可能被当作天灾人祸的“替罪羊”,被冠上“女巫”恶名。

就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上,宗教审判官海因里希·克雷默和雅各布·史宾格合著的《女巫之锤》横空出世,将猎巫行动推向血腥高潮.....

史上最血腥的“傻瓜工具书”

1485年10月29日,一场巫术审判在因斯布鲁克市政厅会议室举行。作为美因兹、科隆、特里尔、萨尔茨堡和不来梅在内的上德意志地区铲邪除恶全权总裁判官(教皇英诺森八世亲自任命),海因里希·克雷默在这里却遭受了“女巫”的谩骂、同僚的轻辱、法庭的受挫。

作为最虔诚的卫道者、教皇权威的捍卫者,这一切都让这位50多岁的卫道士愤怒不已!

愤怒的他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笔耕不辍,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写就了一部长达数百页、后世不断再版且流传至今被引用的《女巫之锤》。

如果说教皇英诺森八世的圣谕《至诚的希冀》吹响了猎巫的总号角,那么《女巫之锤》就是一部具体详细的“傻瓜式”猎巫手册。以至于其问世后不久,便有学者将其与圣奥古斯丁,教宗格列高里汀相提并论,认为三者共同构成有关巫术课题的权威。

《女巫之锤》详细的向宗教审判官和修道士们阐述了巫如何施展巫术、如何防巫、如何辨别巫;还有如何对巫进行惩治和刑罚。克雷默在《女巫之锤》里所体现的巫魔观并没有超越以往的基督教神学大师们,而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做了一个大综合,并提炼出女巫崇魔的六大特征:

与魔鬼订立契约并背叛基督教;

与魔鬼发生性关系;

巫被赋予空中飞行的能力;

参加由魔鬼主持的巫魔会、新入会者订立契约、聚众乱伦等;

行恶巫术害人;

拭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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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安息日》,弗朗西斯科·德·戈雅,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在对巫的司法制裁问题上,书中极力主张采用纠问式司法程序代替传统控诉式程序。

这种模式下,宗教审判员只要对“女巫”嫌疑人启动了司法程序,辅之以刑罚(教皇英诺森四世的圣谕准许宗教裁判官在审判过程中用刑),往往“行之有效”。

这种指向性的严刑逼供,除非得到了想要的认罪供词,不然是不可能停止的。正如修道士弗里德里希·什佩仔在1631年写的一篇文章所说:

如果被告过着不道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魔鬼有来往;而如果她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她显然是在伪装;

如果她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露出马脚;如果她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法官认为,巫女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

如果她对向她提出的控告辩白,这证明她有罪;如果她由于对她提出的诬告极端可怕而恐惧绝望,垂头丧气,缄默不语,这已经是她有罪的直接证据;

如果她发现有力量挺得住酷刑,这意味着魔鬼使她支撑得住,因此必须更严厉地折磨她;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罚下断了气,则意味着魔鬼让她死去,以示使她不招认,不泄露秘密。

这是怎样的一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相对于以上的“莫须有”审问模式,用在“女巫”身上的检验方法和刑罚,其奇葩、血腥、暴力程度更是让人咂舌、不寒而栗。

被带进宗教审判所的“女巫”嫌疑人,基本上都被扒的一丝不挂,除了头发之外身上的毛发都被剃除;而审判官们则围绕胴体,仔细查看女人身上有没有“可疑的疮、痣、胎记”,因为根据书中的理论,这些都是魔鬼在“女巫”身上留下的“魔印”,都能算作罪证,足以处死受害人。

再者,由于在普遍认识中,“女巫”被魔鬼施了魔法,对疼痛不再敏感,所以就可以对她们随心所欲地施行各类酷刑。

用烧红的铁块去烫被告的手,如果手被烫伤,则说明被告有罪;让被告用手在沸腾的水里取一枚圣戒,然后把手打上绷带和封印,3天后若无痕迹,就无罪;在用刑中动用“铁处女”、“竹签扎手指”等刑具是家常便饭。

还有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一种鉴别方法是:将被告捆上手脚,扔进湖里—如果她沉到水底,则表示她无罪;相反如果漂浮在水面上,则表示她受到魔鬼的保佑,必须送上火刑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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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具“铁处女”:把犯人放入铁处女内部的空洞中,然后把门关上,犯人就会被门上的钉子刺穿全身

用刑和纠问式审判程序,简直就是绝配!在有罪推断的前提下,一旦一个女人被怀疑是“女巫”,那么审问时她的每一个回答都有可能被安排成有罪的证明!

而审讯所得到的证词往往和指控高度吻合!这些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甚至精神错乱的“女巫”们,最后都坦白了她们的罪行,甚至绘声绘色地描述崇魔的细节。宗教审判官们则满意的得到了“真相”后,就虔诚地把她们送上了断头台、火刑柱。

对于那些在刑罚中挺不住死去的“女巫”,往往也能自圆其说。1597年,靠打短工为生的德意志寡妇盖斯勒虽已67岁,但仍被人诬告为“女巫”,被控曾经和三个魔鬼姘居,使240多人惨死,9次导致房子起火,还要将这座城市统统烧毁......她在严刑拷打之下咽了气。审讯记录最后写上了这么一句:“魔鬼不想让她再供什么,因此勒紧了她的脖子。”

在这些荒诞的审判手段面前,无论被告是否“有罪”,她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从15世纪到17世纪,《女巫之锤》再版了30多次,造就了这场旷日持久的血腥运动。

单单在德国(现属地区),就有约2.5万个“女巫”被处死;而在卢森堡(现属地区),每千人中就有4个人被以“女巫”的罪名送上火刑架;在瑞士(现属地区 ),每千人处死“女巫”的比率达3.5。以至于有位涉身其中的法官这样写道:“差不多整个德国都燃起了猎巫的火焰。在瑞士,有不少村庄因猎巫之故彻底消失了。到洛林的人会看到成千上万的火刑柱一排排在那里,上面绑着女巫。”

其惨烈程度不言而喻。

以“爱”之名

对于这场血腥的猎巫运动发起者和执行者—宗教审判官们,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丧心病狂?虐杀成瘾?借刀杀人?也许以现代人的角度,可以得到不同的解读。

但在那300年间,他们只是觉得自己在执行一项伟大的事业而已。

建立在对上帝(耶稣)彻骨的虔敬基础之上的基督教始终以“爱”作为一切行动的总纲;因为“爱上帝”,所以“爱邻人”。

但这一虔信的前提和基础是上帝的存在。没有了上帝,便失去了基督徒虔信的基础。而根据基督教信条,有上帝,就必须同时有魔鬼,上帝没有魔鬼是不行的,敬畏上帝常常不外是出于对魔鬼的恐惧。

所以,上帝的存在,变成这场运动最核心的命题;通过审判从“女巫”嘴里抠出来的认罪供述证实魔鬼的存在,进而证明上帝的存在。这场猎巫运动的逻辑显得是那么“完美而神圣”。

所以,当宗教审判官们在“女巫”身上实施各种酷刑、记录下所需要的认罪供词时,他们可能并没有半点内疚或者怜悯;他们所实施的,不过是“神圣的暴力”;抗击的不过是匿藏在女巫体内的魔鬼。

他们心怀诫命,背负着卫道的使命;

左手虔诚、右手光明;

把“女巫”送上断头台、火刑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种“爱”;除巫灭魔,不就是秉承上帝的旨意,让其他人免受巫魔之害吗?

飞帽杀的真实故事(揭秘猎巫行动竹签扎指)(9)

阳光驱散了雾霾,滋养了生命;可当阳光通过放大镜聚焦在某个点上之时,却会灼伤皮肤。

当虔诚陷入狂热,聚焦在“女巫”身上,“正义”的大锤血迹斑斑。

值得一提的是,从中世纪到十六世纪中叶,猫被视为女巫的帮凶,也遭遇毁灭性的打击。这使中世纪猫的数量大为减少,几乎处于濒临灭绝的边缘。在瑞士,人们用利刃猛戳装满猫的布袋,直到把猫戳死;在哥本哈根,为听猫垂死前的悲鸣,人们把猫从高高的钟楼上投掷下来。 1533年,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举行加冕礼时,伴随牧师高声祈祷的竟是成箱的猫在烈火中发出的惨叫声。猫遭灾,致使鼠害泛滥,让人谈之色变的“黑死病”又卷土重来,2500万人因此丧命......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插图借来源于网络)

资料来源:

《15至18世纪初欧洲女性被迫害的现实及其理论根源》 徐善伟

《女巫之錘与猎巫运动》 孙岳

《浅析中世纪欧洲猎巫运动中女巫被杀之原因》 刘克威

《女巫简史》 利维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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