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虞书·舜典》:尚书笔记7学习舜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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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虞书·舜典》:尚书笔记7学习舜禹
《大学》规划了人生的四步曲,上篇聊了齐家,此篇说说修身。治国和平天下不是凡人能谈的话题,我不敢谈,也不会谈,略过。
尧舜禹是中国历史上圣人帝王的代表,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因此,我们需要先来认识一下何为“圣”。《大禹谟》云:“帝德广运,乃圣乃神,乃武乃文。”《洪范》云:“睿作圣。”孔安国传,圣均为无事不通。孔颖达注疏,前者“言通知众事,故为无所不通。”后者“圣,通而先识也。是言识事在于众物之先,无所不通,以是名之为圣。圣是智之上、通之大也。”略有差异。由此可见,圣人便是什么都知道的人,而且万事都是先于别人知道。
尧舜禹均是圣人,他们经历的事情也都有点儿“神”。舜升天子位前,是侧陋之人,家庭非常不瞌,“父顽,母嚚,象傲”(《尧典》),“帝初于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大禹谟》)。尧听从四岳举荐,下嫁二女于舜,观其能否齐家,继而考察其能否治国,随后禅让天子位。禹的父亲是鯀,尧知其“方命圮族”,仍从四岳进言,让其治水,结果“九载,绩用弗成”(《尧典》),被舜“殛鯀于羽山”(《舜典》)。可见,舜和禹的父亲都不是省油的灯。
舜和禹之所以能成为圣人,在修身建设方面,有很多共同点,都是异于凡人的地方,值得学习。
第一个共同特点是做好自己的事,让别人去说吧,即“克己自责,不责于人”(孔颖达语)。《史记》对《尧典》“父顽,母嚚,象傲”作了详尽论述,说:“瞽叟爱后妻子,常欲杀舜,舜避逃;及有小过,则受罪。顺事父及后母与弟,日以笃谨……瞽叟使舜上涂廪,瞽叟从下纵火焚廪……后瞽叟又使舜穿井,舜穿井为匿空旁出。”舜是圣人,父亲致其于死地的各种手段,他都能提前知晓,并且有脱身的办法。尽管如此,舜对其父母弟象没有任何怨恨,反而“舜复事瞽叟爱弟弥谨”(《史记》),“大孝终身慕父母”(孟子语)。“克己自责,不责于人”,实不是非圣人所能为之者。
禹的父亲鯀“方命圮族”,治水九年,没有成效,洪水依然“怀山襄陵,浩浩滔天”(《尧典》),肆虐百姓。舜受让天子位后,断然处决了尧时“四凶”,其一便是禹父鯀。虽然《尚书》未提及禹对此事的看法和态度,但其行为表明他对这种处理没有异见,因为他无怨无悔,“予思日孜孜……予乘四载,随山刊木……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惟荒度土功”(《益稷》)。禹孜孜以求,是怕自己治水无功,百姓继续受害,有了过错。
第二个共同特点是不记仇,能够释放不愉快。通观《尚书》和《史记》,舜没有记恨过父母和弟弟的不义不慈不恭,禹根本没有责怪过舜的“杀父之仇”,这些事情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舜的不记恨,融洽了父母和弟弟,禹的不记恨,足以感动苍天和神灵。
第三个共同特点是勤劳。舜耕历山,日出即起,归家还没饭吃,他虽“日号泣于旻天”,但从没因此而放弃,终于感动鸟兽,为之耘种。禹“予创若时,娶于涂山”,辛日娶妻,甲日即去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既不敢因私误公,也不敢怠惰荒慢,足见其勤劳之极。所以,舜对禹的评价是“克勤于邦”(《大禹谟》)。
第四个共同特点是谦虚。舜能“克谐以孝,烝烝乂,不格奸”(《尧典》),小心谨慎,使家中各个角色都能和谐共处,谋于善道,以善自治,不至于奸恶。他的孝心升闻天朝,尧帝妻之以二女。即使受尧禅让,仍辞而不受,包括服丧三年之后避居南河之南,让于丹朱。
益赞禹“满招损,谦受益”,舜对禹的评价是“不自满假……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皆出自《大禹谟》),颇像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的“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禹也是谦让不受帝位,且有避让商均之实。禹的谦虚还可从舜与禹、皋陶的谈话中看出来,禹讲话时基本都是“禹曰”,无任何动作,而皋陶则手舞足蹈,“飏言曰……乃赓载歌曰……又歌曰”(《益稷》)。舜使禹为司空,禹“拜稽首,让于稷、契及皋陶”。舜拜皋陶作士,皋陶没有一点推辞(《舜典》)。
第五个共同点是没有不良嗜好。综观《尚书》和《史记》,完全看不到舜和禹有任何的不良嗜好,禹自称“无若丹朱傲,惟慢游是好。傲虐是作,罔昼夜頟頟。罔水行舟,朋淫于家,用殄厥世”,舜总结禹说:“迪朕德,时乃功惟叙”(《益稷》)。诚如箕子在《洪范》中所说,“臣之有作福、作威、玉食,其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僻,民用僭忒”。人一旦不能自洁其身,为害不浅。
皋陶谈到九德时说,“日宣三德,夙夜浚明,有家”,若“九德咸事”,就“俊乂在官”(《皋陶谟》)了。修身亦然,圣人少之又少,凡人不可能全部拥有上述本事,能有一二就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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